「那不能,我家那倆傢伙懂事,從不欺負弱小。」張老四說:「就養幾天,成麼?」
張怕說:「你都這麼說,怎麼敢不成?」
張老四說麻煩了,又問住在哪?明兒送過來。
張怕給出地址,掛了電話,跟秦校長說:「你家有沒有什麼養不了的動物,儘管送過來,我這裏即將變成寵物樂園。」
秦校長笑道:「你一直這麼有愛心,真的很好。」
張怕張了張嘴,忽然發覺不知道該說什麼,隔了好一會兒說:「前面有家涮鍋店,二十九一位,去麼?」
「什麼?」秦校長說:「二十九一位?都吃什麼?」
「我也不知道,反正每次路過都是二十九一位,還沒去過。」張怕說。
秦校長問:「有客人麼?」
「好象有,每次都不少。」張怕說:「酒水管夠,還管飲料,挺不錯。」
秦校長琢磨琢磨:「不是都吃破爛吧?」
「你管那些。」張怕說:「不點肉,多點蔬菜,再點條魚,然後喝酒唄。怎麼也能把二十九吃回來。」
秦校長說:「要是連二十九都吃不回來,那還是個男人?」想了想說:「算了,我知道個七十九的,去麼?」
張怕說:「這成本,嗖地就上去了。」
秦校長笑了下:「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張怕說:「主要是最近不太敢喝酒。」
兩個人走走說說,到底是沒敢光顧二十九塊錢一位的自助火鍋,去了前面一家朝鮮館子。
有那麼多菜系,有那麼多飯館,除卻粵菜海鮮不說,新疆館子和朝鮮館子的價錢總是稍稍貴上那麼一點,最便宜的是各種川魯家常菜館。
看着菜單,再看看飯店簡樸的裝修,秦校長搖搖頭:「生拌牛肉六十八?」
張怕說:「主要是雞蛋貴,全是金雞下的蛋。」
「來個大醬湯?」秦校長問。
張怕說:「真白瞎你這麼高的知識水平,吃什麼大醬湯啊,來個生拌八爪魚。」
秦校長翻翻菜單:「沒有。」
「相信我,一定有。」張怕說。
秦校長想了下問道:「是活的吧?」
「你沒吃過?」
「沒,我連見都沒見過,就聽人說過。」秦校長說。
張怕哈哈一笑:「那沒意思了,還想嚇唬嚇唬你,我不吃那玩意。」
「不吃你讓我點?」秦校長怒道,想了想問道:「那玩意多錢?」
「看多大盤,大一點的盤,一百四。」張怕回道。
「你不吃,怎麼知道?」秦校長問。
張怕笑道:「我不吃,可我身邊有許多不怕死的勇士。」
「怕死?跟河豚一樣有毒?」秦校長問。
「有什麼毒啊,是吸盤,八爪魚被剁碎了也不死,是活的,蘸點調料就往嘴裏塞,你要是不嚼碎了……想一想就那什麼,你想啊,那玩意在你嘴裏動,一動一動的,你咬它,它動;不咬它,它還動,你得有多麼大的勇氣把那玩意咬碎了?」張怕說:「你要是不咬碎了往下咽,那傢伙要是吸在你某個位置上,卡的一下,窒息而亡,大韓國每年都有很多勇士死在這上面,想一想,他們真是偉大啊。」
秦校長搖搖頭,喊服務員過來點菜,隨便點兩個熱菜,再加幾個小菜,要上酒,倒滿後說:「你這個,太那什麼。」
張怕說:「給你講個好笑的,我一朋友,第一次吃活八爪魚,那傢伙號稱海鮮殺手,只要出去吃飯,魚蝦蟹儘量點,點不起螃蟹就點螃蟹甲,那一盤也五十八呢,再有蝦和蜆子什麼的,這傢伙第一次吃八爪魚,琢磨着別人都吃,他也應該沒問題,結果吃吐了,剛坐下沒一會兒就跑出去,蹲在牆角摳嗓子,八爪魚那個腿吸在嗓子眼裏,干弄弄不出來,以後就不吃了。」
秦校長搖頭:「這麼多好吃能吃的東西,幹嘛非得和自己過不去?還有吃河豚的,真是想不通。」
說話間,酒菜上齊,可還沒喝呢,一塊磚頭飛向落地玻璃,咣的一聲響,街外面一個少年嗖嗖地往遠跑。
飯店服務員、老闆一起出去看。
再怎麼看也沒用了,砸玻璃的跑了,玻璃碎了,好在玻璃磚只是裂開,沒有玻璃飛濺,否則打到客人身上,全是麻煩事。
張怕琢磨琢磨:「唉,治安真的是越來越差了。」
秦校長看着窗外,沉默好一會兒說道:「砸玻璃那個小孩,我好象認識。」
「你說啥?」張怕笑眯眯問道。
「好象是咱學校學生。」秦校長說道。
張怕往外面看一眼,搖頭道:「不可能,咱學校在哪兒?這是哪兒?十好幾站地呢,誰沒事跑這搗亂?」
秦校長想了下說:「希望吧。」
秦校長沒能希望成真,今天吃完飯,各回各家。第二天上學,再放學,結果大中午的,有一幫人轟轟跑進學校,挨個教室找人。
自然是找不到的,不過這幫人太囂張,一一九中學的男生氣不過,於是打起來。
後來的結果是那幫小子跑掉,不過下手賊狠,一一九中學有十好幾個人被打傷,下午去了醫院。
這一戰,因為是中午,學生不多,一一九中學算是吃了點虧。等下午一上課,一一九中的就不幹了。
他們一不干,連鎖反應直接反應到學習集中營。
王江和李山在各自班級里都是老大,他們倆雖然帶着一幫人來到十八班,可還是有很多小弟留在原來班級,發生這樣事情當然要告訴老大。
十八班還有個二年級的狠人,李英雄。他帶着七個結拜兄弟一直被張怕逼着學習,偏又不參加中考,這一天天的都要憋瘋了。
要不是張怕太能打,對他們夠意氣,這幫傢伙早逃跑了。
現在一一九中學被人打上學校,李英雄一幫人坐不住了,互相攛掇着去報仇。
張怕還不知道這幫猴子的反應,當天下午,他和方寶玉在幸福里的拆遷辦公室簽合同。
陳震坤實在等不起了,回去就安排人做合同,今天上午就通知張怕。
地產公司的員工也挺忙,跟張怕簽好合同,還要趕去醫院跟喬光輝簽,反正是儘快搞定,儘快拆遷。
至於還存在着的釘子戶,陳震坤讓員工告訴張怕:「你幫着搞定一戶,未來你的大樓就會建的更加精彩。」
有了利益驅動,簽好合同的張怕帶着方寶玉挨家挨戶談判。
他在亂忙,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家裏不會出事吧?
為什麼這麼說呢?臨近中午的時候,張老四來了,用一輛破麵包車帶來兩隻大黑狗。
那兩隻狗是真咬人啊,也是真兇。當然,也還算懂事。在張老四一通叮囑之後,兩隻大黑狗暫時承認了張怕的領導地位。
可問題是家裏還有小白帶着三隻小狗和一隻小雞。
小狗剛剛熟悉了小白,對忽然到來的兩隻大黑狗有點害怕,想要接近又不敢,啊木啊木的叫着,小黃雞直接跑去遠遠,逃離這種危險生物。
沒有辦法,張怕把兩個大傢伙鎖在豪華房車上,可還是擔心,不知道那倆黑傢伙會不會亂叫,會不會搗亂。
最近又打狗,不論處於什麼角度考慮,不論執法人員有多善良,兩隻大黑狗都一定在被打之列。
在張老四送它們過來的時候,張怕一再說明這個情況,說萬一要是有警察上門抓狗,我可是保不住。
張老四倒是挺豁達:「保不住就是他們的命。」跟着又說:「其實把狗扔農村也行,就是天天鎖着太可憐,也是怕他們咬人,主要是害怕他們傷人,所以才送過來。」
張怕嘆口氣:「知道,我不是人。」
張老四哈哈一笑:「你認真了啊。」
儘管張老四是這麼說的,可張怕還是擔心,萬一真的發生意外……
一面擔心着家裏會出意外,一面接受着釘子戶的冷嘲熱諷,忙活一下午,一共見過六家人,全是冰冷拒絕。
整個過程,車堅全程陪同,這時候安慰張怕:「沒辦法,所有棚戶區都會遇到這種情況。」
張怕說:「喬光輝要五處房子已經夠過分的了,這幫傢伙不但要房子,還要現金補助,說是搬家啊租房啊都要花錢。」
車堅說:「合同里有,每戶每個月有八百塊錢的租房費用。」
「他們嫌少。」張怕笑了下:「他們要二十萬?然後合同里還要有租房補助。」
車堅說:「人就是這樣,我們都習慣了。」跟着問:「你什麼時候去公司?」
「明天吧。」張怕回道。去公司找設計師談大樓設計。
車堅說:「給你個建議,千萬別聽設計師忽悠,他們肯定是得到命令了,會限定樓的長寬高,你可以要來別的樓盤的設計數據,連圖都不要,要數據就行,兩單元的樓,找面積最大那張圖,說就要這個,這是利益最大化。」
張怕說:「對啊。」停了下問:「你說有沒有可能多往外延伸個一米半米的,只要能延伸出去一米,加起來就是好大一片面積。」
車堅說:「應該不能,不過呢,你要是選擇高層附近,往高層那面延伸一點,就是犧牲光照,縮下樓間距,也許有點戲。」
張怕說:「不要光照了,要大面積比較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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