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嗖地一下,一輛紅車跑車從他身邊飛馳過去,嚇張怕一跳。
剛想罵句話,後面又是一輛跑車快速開過。
這是飈車?下雪天飈車?是嫌死的不夠快是麼?張怕罵上一句,繼續蹬車子回家。
在這一刻,張怕的嘴開光了,就聽咣的一聲巨響,前面那輛紅色跑車轉彎時撞上馬路牙子。
轉彎總要減速,可大雪天的車輪不聽話,司機沒把住汽車,直接幹上馬路牙子。跑車底盤低,湊巧十字路口這塊的馬路牙子稍稍高出那麼一點,這一下,前車臉撞裂。汽車借着慣性硬是幹上行人路,朝着道邊建築撞去。
然後停了唄,要是能把牆也撞倒,那才是牛皮呢。
兩輛跑車,紅跑撞車,黑跑根本不停,在十字路口這裏緩速,慢慢開過去,再加速,消失不見。
張怕搖搖頭:「也是服了。」左右看看,整個街道沒人沒車的,只好蹬自行車過去。
總的來說,跑車受損狀況不是很嚴重,畢竟下雪天,就算是賽車,也得打着一萬分的小心。
湊近看,氣囊彈滿車窗,好象是個女司機?
琢磨琢磨,不能像電視裏演的那樣,轟的一聲來個爆炸吧?
萬一在自己救人的時候發生爆炸,我這個光輝的一生啊……
正瞎琢磨,車門啪的打開,掙扎出來一個大個子美女,一身黑色皮衣皮褲,往常應該是倍精神,現在不成,從車裏面掙扎着屁股剛挪出來,人已經摔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悶響。
居然沒爆炸?看來電視裏都是瞎演,怎麼可能一出車禍就爆炸?要真是這樣,滿大街撞車的,得炸死燒死多少人啊?
張怕下自行車,走過去看眼汽車,問女人:「有事沒?怎麼樣?」
女人被撞暈了,能下車已經很不容易,估計是殘留的最後一點理智,聽到有人說話,想着努力抬頭看……沒成功,抬頭不成反是趴到地上,一動不動。
在抬頭的那一瞬間,張怕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走過去蹲下來仔細看,想起來了,她的名字應該是於小小,好大的個子,卻是叫小小,多有喜感啊!
於小小的家人是幸福里醫生錢誠的病人,當初去幸福里找錢誠,向張怕問路,張怕回話說不是本地人,把大美女氣個夠戧。
後來,於小小到底請錢誠吃了頓飯,張怕作陪,由此認識。
於小小對張怕印象不好,一共就見那麼兩次,每次都表現差勁。不過話說回來,她跟張怕根本是兩個圈子的人。包括醫生錢誠,於小小只是盡到病人家屬的義務,請主治醫生吃頓飯而已,除去醫院這一點,她和錢誠也不會有交集。
現在,於小小趴在地上,終於跟張怕有了交集。
拿出手機準備打120,轉念一想,病人不能耽誤,救護車一來一去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於是揣起手機站到街中間左右看。
他是不管了,打算看見車就強攔。
可是省城半夜的大街上,會時不時出現一種叫大貨的神奇車輛……
張怕很鬱悶,攔大貨等同於自殺,看見那麼恐怖的傢伙,他是馬上退避三尺又三尺。
大貨車特不講道理,看着距離你還遠,即便從身邊經過也會隔着一米或兩米的距離,應該很安全。
事實是,千萬千萬不要這麼想!大貨車拐彎時,司機有盲點,看不見你。大貨車車體很長,如果站的不夠遠,隨便就能掛到你……
遇見大貨車時最正確的處理方法就是等和讓,等它先走,千萬別不耐煩!讓他遠一些,千萬不要靠近。
時間寶貴,可生命更寶貴,對上大貨車,你有什麼想法都得先忍了再說。
估計是運氣不好,眼看着四輛大貨車穩穩地從路口拐彎,張怕也沒看見一輛小車。
看眼趴在地上的於小小,不敢再等。
你知道她有沒有撞個內出血?耽誤一分鐘就有可能致命。張怕把自行車塞進跑車軲轆下面,打橫抱起於小小往長街跑去。
他對這個地方不熟,憑記憶,前面兩站地的地方應該有家醫院。他是想着邊跑邊等車,可以節省時間。
可沒想到,這會兒時間還就是沒車,好不容易經過兩輛,任憑張怕喊着叫着,人家也是不停。
還一個沒想到的是,醫院不是很遠,跑過一站地就看見巨高的醫院大樓。這下心裏有了譜,加快腳步趕過去。
雪夜裏抱一個人跑步,用一個字形容:累。
張怕汗都下來了,氣喘吁吁地,感覺手腳都空了,一點一點力氣都沒有。可於小小生死未卜,他是萬萬不敢鬆懈,拼了命也得把人送進醫院。
他成功了,進醫院喊護士,完全使不出力氣的喊,聲音很小的喊,一句話分成四、五次來說的喊,說撞車了、昏迷,別的就再說不出了。
護士趕忙推來急救**,跟張怕合力把於小小放**,就聽撲通一聲,張怕脫力了,結實坐到地上。
護士嚇一跳,急問:「怎麼了?沒事吧?」
張怕努力抬手揮了下,小聲說:「我沒事。」
護士看他一眼,推急救**去急診室。
這時候的張怕開始打哆嗦,脫力以後的反應,肌肉不聽控制。整個人就是這麼坐在地上,坐了好久。
有別的護士路過,趕忙把他扶到椅子上,觀察片刻,聽張怕說謝謝、又說沒事,護士才離開。
張怕在椅子上歇息好一會兒才慢慢緩過來。心說這輩子就這一次,以後再不這麼幹了,能累死人!
還好,付出了有回報,不到半小時,方才的護士出來找他,說檢查過病人體徵,一切正常,沒有骨折和內出血症狀,應該沒有大問題,今天觀察**,你去交錢和辦理手續。
於是就交錢吧,順便辦理住院手續,等一切折騰完畢,於小小醒了。
張怕剛回來急症室病房,就看到於小小瞪着大眼睛看他。
張怕問:「感覺怎麼樣?」
於小小想了下問話:「是你救了我?」
「不算救,這不是自己醒了麼?」張怕晃下手中單據:「剛辦完住院手續,記得還錢。」
於小小手腕上打着吊針,皺眉頭看一眼,另一手扶**,想要坐起來。
張怕說:「你幹嘛?」
於小小說:「扶我起來。」
張怕又問一遍:「起來幹嘛?」
「我要上廁所。」於小小回道。
張怕說:「跟電視演的不一樣啊。」
「什麼不一樣?」於小小另一手使勁,總算是坐起來。
張怕說:「一般來說,電視上出現女生要上廁所的情況,都會忍着不說,因為不好意思,會臉紅,會憋的難受,會想辦法支開男主,然後呢,實在憋得不行不行,才會羞紅滿面的小聲說去廁所,再然後呢,因為受傷不方便,需要男主幫忙……」
後面的話沒說完,因為於小小已經下地了,張怕趕忙過來扶了一下:「能站住麼?」
於小小皺下眉頭:「幫我把藥袋拿下來。」
這種活計,當然是張怕親力親為,再一路舉着藥袋送於小小去廁所。不過,他的終點是女廁所門口,在這裏,於小小接過藥袋,自己走進去。
等她再出來,給張怕開會:「剛才憋的慌,懶得說你,怎麼個意思?你拿自己當主角了?」
張怕說:「你說的什麼玩意?」
「你剛才說的,什么女生會臉紅,男主會如何如何。」於小小冷哼一聲:「首先,女生是會臉紅,但得有個前提條件,是什麼條件呢?」
張怕說:「你一點不像病人,出廁所就給我上課?剛才是排毒了麼?」
於小小不理他的廢話,邊走邊小聲說:「前提條件是面前那個男人是她的心動男生,除此之外,上廁所為什麼要臉紅?為什麼要不好意思說?只要是人誰不上廁所?正經八百奉勸你一句,離某些國產電視劇遠一些,編劇太白痴,你也太白痴。」
張怕深吸口氣,扯着自己衣服說:「你摸一下,是濕的,我抱着你跑了千多米,在大雪地里,沒摔倒都算你運氣好,把我累成這樣,你不說感謝的話,反是說我白痴?」
於小小怔了一下,小聲說:「謝謝你,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張怕說:「我等這句話等一個晚上了,此時的我應該特別瀟灑、大度的說,不算什麼,這是我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
於小小被他逗樂了:「你還真不是一般的低級無聊。」
說話間回去病房,**躺好後,於小小問:「還有幾個吊瓶?」
「我是完全徹底的不知道。」張怕回道。
「那你回家吧,我沒事了,打完吊瓶……打什麼吊瓶啊?」於小小大喊:「護士,護士。」
護士快步跑進房間:「怎麼了?」
於小小說:「這是什麼?葡萄糖?生理鹽水?不是治病的藥吧?」不等護士回答,於小小又說:「拔了吧,不打了,我應該沒事。」
護士說:「大夫說你要多觀察兩天。」
張怕也說:「我回家,你安心在醫院呆着……把電話號告訴我,有事情打電話。」
於小小沒說話,拿眼睛瞪他。
張怕說:「問你要個電話號碼也這麼難?別忘了你還欠我錢,就算是作為債務人的身份,也應該說出方式。」
於小小嘆氣道:「我確定,你確實沒有智商了,繼續回去看那種垃圾連續劇吧,堅持下去,你的人生會很快樂,從此就圓滿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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