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青天白日風浪起
盧環扶着陳子琛,走在街道之上,盧環很不解陳子琛的眼中為什麼會有一絲殺氣,雖然隱藏的很深,但是他依舊發現了。身後跟着韓立等幾人。
「大人,怎麼了?是不是喝多了,心裏不舒服?」盧環關切的問道。
陳子琛搖搖頭,有一股酒氣從口中發出,輕輕的說道:「恐怕事情很複雜。」
盧環當然知道陳子琛指的是什麼,他沒想到自己雖然扶着陳子琛,但是陳子琛根本沒有醉。
「將軍,是不是於城主和您說了什麼?」看着陳子琛一臉不開心的樣子,韓立試探着問道。
陳子琛瞥了一眼韓立,點了點有,淡淡的說道:」於城主說水匪的情況很嚴重啊,不知道韓郎將對水匪了解多少,說出來參謀參謀。」
韓立猜測可能於雲志在陳子琛面前說了什麼關於他和水匪之間的話。見陳子琛沒有直接質問他,於是也就放心了,便直接說道:「大人,不瞞你說,這水匪杜半天自稱楚水大將軍,號稱手下五萬水匪,馳騁在外楚水之上,對外楚水條條水道都是門清的人,我也曾經和他遇到過,不過他那個人是無比驍勇,但是一干水匪手下卻是烏合之眾,還有現在他有內楚水水匪姚三江投靠,現在對內楚水也是垂涎三尺,頻頻派姚三江進城打探消息,實在是所謀甚大。」
陳子琛點了點頭,這個韓立說的情況和於雲志說的差不多,不過兩個人所站的位置不同,看待事情的眼光也不同,於雲志更多看到的則是利益和條件,以及地方事務上所表現出來的情況,而韓立所看的則是軍隊佈陣上的事,有所不同,各有側重。
「哦?聽說姚三江以前在內楚水討生活,對內楚水極其熟悉,你了解這個人麼?」陳子琛再問道。
韓立看了一眼陳子琛,不知道陳子琛問此話的意思,還是知道些什麼,但是他也不打算隱瞞,徑直說道:「將軍,屬下的確是和姚三江比較熟悉,不過姚三江當時為人是十分可以的,而且比較正直,但是我也想不通為什麼會叛逃出去,投靠杜半天。」
陳子琛眉頭緊鎖,雙眼一橫,他最擔心的就是水軍中有人與水匪有牽扯,現在看來的確如此,而且於雲志的話給了他提醒,他現在有些理清了江門城的一些事了。
「嗖..。嗖.。。嗖..。。嗖嗖..。」
陳子琛眉頭一皺,一歪脖子,只見數隻飛箭朝他射來。
盧環一推,抽刀,一擋,一砍,吩咐道:「護着大人先走,有刺客。」
幾名侍衛立刻護着陳子琛離開,韓立和兩個副將也是留下來阻擋飛來的箭雨。
「殺人啦...快跑..。。快跑..。」
「快走...。。」
「快去報官,水匪來啦...。」
「這朗朗乾坤是怎麼回事呦,天下要...。」老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亂飛的箭支一箭射入胸膛,鮮血順着箭矢流出,老人倒在了地上,箭筆直的插在老人身上。
陳子琛僅有的一絲朦朧之醉意也沒有了,定眼一看,暗道糟糕,看來有人要刺殺自己。見倒在前面的老者,陳子琛跑過去抱起一看,已經斷氣了,滾湯的熱血染濕了陳子琛的手。陳子琛雙眼欲裂,看着街道上接二連三倒下的人。
三三兩兩的人終於都跑了,街面上一片狼藉,數十具屍體躺在街道上,有老人、婦人,小孩、還有中年男子,陳子琛看着急忙前來的於雲志吼道:「於城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發生這種事,看來江門亂的很啊。」
「來人,給我立刻抓捕逃犯,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來,膽敢行刺朝廷大將。」於雲志還沒有昏了頭,立刻部署道,他心裏在猜想是誰做的。
「於城主,你看看,這滿地的屍首,你...」陳子琛十分氣憤,這是什麼情況,等同於草菅人命。
「陳大人,你沒事就好,刀劍無眼,看來水匪知曉你到江門來了,來行刺你了,陳大人要多加小心。」於雲志滿不在乎的說道,雖然他已經猜到是誰幹的了,但還是小小的往水匪身上推去。
「哼,要是我今天送命在這裏,於大人不知道會如何向大王稟報。」陳子琛看不慣於雲志這幅毫不關心民眾的做派,沒好氣的說道。
「哈哈,陳老弟你為國盡忠,必是自有大王庇佑,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於雲志避而不談,並不接陳子琛的話。
陳子琛也不想再爭執,這次事發蹊蹺,陳子琛想不出是誰要暗算自己,看來這裏是個是非之地。
盧環帶着幾個侍衛回到了陳子琛身邊,陳子琛看盧環平安歸來,問道:「怎麼樣?」
盧環搖搖頭,輕聲對着陳子琛說道:「刺客有六個人,全部在城內消失了。」
陳子琛詫異的看了一眼盧環,看來這件事還有內幕。
陳子琛不動聲色的看着於雲志說道:「於城主,刺客的事就有勞你了,另外這些個...。」陳子琛指了指地上的屍首,思考着說道:「希望於城主可以好好安置一下。」
陳子琛縱有一顆熱血之心,但是奈何世道如此,他也不能強求於雲志去做什麼,現在還不能和於雲志撕破臉。
....
「我早就說過,不讓你輕舉妄動,讓你好好消停一下,你不聽我的話,不僅事情沒辦好,還讓他提高了警惕,這是得不償失的事,你怎麼就聽不進我說的話呢?」於雲志有些惱怒的說道,更有些責備。
被訓之人當然是刀疤臉男人,刀疤臉恨恨的說道:「今天算他走運,是我小瞧了他,下次他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刀疤臉依然顯得不甘心,咬牙切齒的說道,眼神中更是流露出深深的殺意。
「你還想有下次?你給我好好待着,今天要不是我在哪裏把事情引到水匪身上,還不知道查下去,非把你揪出來不可。」於雲志教訓道。他對刀疤臉也不能過多的說什麼了,過命之交的人,多次救過他,對他忠心耿耿,於雲志還能要求什麼,只能不停你的教訓他,更何況他還在幫自己處理事情,而且絕對可靠。
「大人,我一刻也等不了,這樣損失太大了。富貴險中求。」刀疤臉說道。
「哼,這次事情我幫你圓過去就算了,我不希望有下次,否則我會把你調回陵陽去。現在是特殊時期,不容有一點差錯。你聽到沒?」於雲志看着刀疤臉極其認真的說道。
刀疤臉一開始還是那樣認真的聽着,心裏卻有着自己的打算,可是現在,一聽到要把他調回陵陽,他就變了臉色,十分不爽的看着於雲志,但是沒有辦法,這次可能真的是惹到他了,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刀疤臉決定真的聽於雲志的話,銷聲匿跡一段時間了。否則,調回陵陽實在不是明智之選。
「是大人,這回我聽大人的。」刀疤臉也是極其認真的承諾道。
「對了,今天那幾個人安排好了沒?」於雲志端起茶杯,吹了吹,小喝了一口,問道。
「已經都安排好了,他們不會在露面了,除非我讓他們露面。」刀疤臉自信的說道。
「這就好,不過你還是要安排好,不讓一點小事就會讓我們滿盤皆輸。」於雲志放下茶杯語重心長的說。
刀疤臉倒是沒有反對這樣的做法和說法,但是他不太喜歡於雲志做事的猶豫,總是思前謀後,把一件事情強調很多遍。
所以說有的人只能成為執行者,有的人卻能成為決策者,如果今天的事讓於雲志來策劃,恐怕已經成功了,但是,刀疤臉辦的卻是十分不漂亮,他的做法成功的概率極地,而且善後也做的不好。
看着刀疤臉離開,於雲志在心中思考陳子琛會如何對待這件事?他相信,陳子琛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江門臨近楚水,夏日的夕陽是美好的,波濤不停的拍打着水岸,漸漸地,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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