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陵陽山狩獵奇緣
有詩云:
起浮登陵陽,
石梯作天階。
翠林布乾坤,
山中脆鳴音。
「子琛,今日寡人邀你來這陵陽山狩獵場狩獵,不會耽誤你的事情吧。」齊王打趣的問着陳子琛,他知道今天陳子琛沒事,特意叫他出來放鬆放鬆。
「大王相邀,豈敢拒絕。」
只是八個字,卻是把齊王引得哈哈大笑。
齊王見陳子琛就要蹬馬,笑道:「子琛莫急,今天上午我們先看一看寡人這些侍衛是否合格?」
「哦?莫非大王有競技?」陳子琛疑惑的問道。
其實所謂的狩獵就是大王出宮玩一玩,能不能真的狩到東西有時候就看底下人的安排了。而在狩獵之前都會有什麼比武、演練、操列什麼的。這些都是為了娛樂。
「有的,恐怕子琛你還是第一次參加狩獵,不了解也算情有可原。」齊王釋懷道。
「那臣就拭目以待。」陳子琛說。雖然他對這類事情不了解,但是也談不上反對,至少有些東西他還是知道的。
待得齊王與陳子琛入座,底下就開始擺明東西,于德海親自在現場指揮,時不時的呵斥一兩個人。不一會就開始了。
「你們今天好好表現,表現突出的官升一級。」齊王為了激勵人心,大聲喊道。
底下二三十個侍衛大聲謝過齊王后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
大齊的侍衛,就像齊王剛剛說的這些侍衛,一般最高的是齊王的貼身侍衛,是從六品的銜,放出去也不掉銜,就是一個領軍校尉,實打實的掌管一千精兵。王宮內的侍衛一般分為七等,加上貼身侍衛共八等。從無品到從六品,不過除了貼身侍衛,其他的調出去都要降一級使用。
只見操場之上一對一的開始練手,隔個一兩個人就會換一次人,失敗的人懊惱不已,發誓回去後要好好練武。等到全部結束,裏面最好的人才守了六關,最差的直接失敗,不過齊王人好,守得三個人以及以上的都官升一級,不過也只有寥寥數人,陳子琛看了一下只有五個,其他的人齊王也沒虧待,沒人賞金二十兩。
「屬下拜見大王。」那五個獲得升官的侍衛前來拜見齊王謝恩。
「哦?今年三個人就算可以了,去年可是五個,你們要加緊苦練啊。」齊王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大王,我等回去必定苦練本事。」五人異口同聲道。
「怎麼樣,子琛這些人還算可以吧。」齊王問道。
陳子琛笑道:「大王莫非就看這些?」
齊王知道陳子琛有些不滿意,不過他也不在乎,說實話,剛剛這些都是不入品的,之所以讓他們官升一級,就是齊王為了籠絡人心,讓那些無品級的侍衛可以有個盼頭,也讓他們努力苦練。
「子琛,看看我身邊這位,可是寡人的貼身侍衛,要不要寡人讓他給你表演一番?」齊王看着身後的貼身侍衛說道。
「大王,我這小子陳莊您還知道吧。」陳子琛指了指跟在自己身邊的陳莊問道。
齊王點了點頭說道:「寡人知道了,就是陪伴子琛六年的忠僕。」
「大王,不若就讓他和您的貼身侍衛比較一番吧。」陳子琛建議到。
「哦?他還有武藝在身,看不出來,如此甚好。」齊王上下打量了一下陳莊。
兩個人領了命,下去校場,從拳腳刀兵器,一個個輪番較量,最後兩個人誰也奈何不了誰。
齊王鼓掌道:「好.好.你們停下吧,都很厲害,今天寡人算是見到盧環的真正實力了,當然也沒想到子琛的僕人這麼厲害。」
「草民(臣)陳莊(盧環)多謝大王誇獎。」
「哈哈哈,光誇獎怎麼夠,說說你們想要什麼賞賜。」齊王高興的說道,自從齊王發現盧環後,提拔為貼身侍衛,到現在三年了,還沒見到過盧環的真正身手,今天算是見到了,然而他也沒有想到陳子琛貼身僕人武功也是不錯。
「多謝大王,草民(臣)不敢。」
「好了,大王,您要是再賞賜他們,他們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就讓他們跟着大王,替大王去撿獵物。」陳子琛看着齊王身邊這個身手不錯的侍衛盧環,笑着說道。
對與有的人就算大王賞賜了,恐怕在大王心裏也留不下名號,而有的人即使沒有賞賜什麼,大人也能記住。
于德海適逢恰當的問道:「大王,咱們是在北場狩獵還是在南場?」
齊王思索道:「今年就北場吧,去年在南場結果不怎麼樣。」
...
「陳莊,你感覺今天和你過招的盧環怎麼樣?」陳子琛的馬背上掛着兩隻兔子,陳莊牽着馬跟着陳子琛往回走,陳子琛才想起問陳莊這麼一句話。
陳莊似乎回憶了一下,認真的說道:「應該還有所保留,感覺之發揮了八九分的樣子。」
「哦?這人真的這麼厲害?」陳子琛有些不信。
但是陳莊肯定的點頭讓他對盧環有些期待。
陵陽駐紮了五千御林軍,直接歸齊王指揮,但是戰鬥力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阿莊,改天不用跟着我了,我把你送進御林軍怎麼樣?」陳子琛看着陳莊問道。
「不行,公子,我還要跟着你。」陳莊一口回絕了陳子琛的提議。
「你先聽我說,我讓你到軍隊裏去磨練磨練,對你以後有好處,你也不能一輩子跟着我吧。」陳子琛十分認真,而且似乎表現出考慮了很長時間的感覺。
「行,公子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不過我先去京畿大營。」陳莊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哦?為什麼?」陳子琛盯着陳莊看了一眼。
陳莊看着陳子琛說道:「公子,聽說現在的御林軍已經潰不成軍了,而且御林軍不能參與戰事,我想上戰場。」
陳子琛點了點頭,陳莊說的不錯,剛才也是他考慮不周,他本來的目的就是要培養陳莊,本來陳莊跟着自己就學過文書,又有不凡的武藝,好好培養至少是一位郎將,不比先前遇到的周正差,話說周正前天晚上就回金雲城了,陳子琛還特意前去相送,特地囑咐周正密切注意楚軍的動向。
「你的想法不錯,我想想什麼時候讓你去比較合適。」陳子琛自己在暗暗的考慮。
不知不覺兩個人走到了忠勇伯府,陳子琛自嘲的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說,沒想到自己倒是走回來了。
「公子,回家麼?」陳莊小聲的問道。
陳子琛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還是算了吧。」
其實陳子琛是糾結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和自己的父親談。也許父親他們的做法沒錯,也許只是自己接受不了罷了,可是又真的是這樣麼?誰也不知道。
世家眼裏只有家族,沒有國家。陳、沈、孫三家看起來平時不來往,而且也比較低調,但是他們究竟是老牌世家,底蘊很強。雖然也不乏缺失之輩,但是終究倒在了家族內部的競爭之中。對於三家內部消化大齊,陳子琛很反感。
他在思慮怎樣才能破這個局,一直都沒有一個好的方法。
回到禮部的休息房,陳子琛吩咐陳莊把兩隻兔子烤了,很久沒有吃過烤兔子了。
三大世家的行動,就像一根刺一樣,深深的扎在了陳子琛的心頭,他不知道他們的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竟然他父親敢和他說這件事,就不怕陳子琛說出去,這說明他們的計劃已經成熟了。搖了搖頭,才發現腦袋有些脹痛。
目前朝中的形勢也不是很明朗,幾派依舊再吵,似乎大有升級矛盾的樣子,很多人不滿聯盟之事。除了第一次在朝堂上吏部尚書劉文簡為難了自己一次,倒是沒見到過再為難自己,看起來像是在等待什麼,至於那天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自己的宋世傑,聽說請命去邊疆了,也不知道那個傢伙哪來的那麼大勇氣,三十歲之前在京里混到議事,現在突然到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
陳子琛暗暗罵了一聲自己,怎麼還關心與自己不相關的人。兵部一直在吵吵着打仗的事,看上去天天嚷嚷,其實什麼都沒準備。也不知道董離到底怎麼想。揉了揉太陽穴,陳子琛突然想起了許元慶,那個看似不簡單的老頭,不知道到底怎麼想的。
陳子琛看着明朗的星空,胡亂的吃了些兔子肉,有些心不在焉,陳莊倒是逍遙,高興的把剩下的全拿走,自己回房裏喝悶酒去了。
回來這麼些天,陳子琛想了一想,自己定下目標:做個賭徒。和朝中許多利益派系關係不好,與自己父親有爭吵,總之,要是放在太平年代他這就是紈絝,可是現在不同。
和秦使約定七天後再談,不知道自己的計劃能不能成功,這是陳子琛第一次負責事情,他不希望失敗,如果他失敗了,對齊王,對自己就有很大的傷害。不,作為一個賭徒,不能怕失敗。大齊還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別看齊王整天挺樂呵,而且他自己似乎也有做些什麼,但是那都遠遠不夠,齊王把事情想的簡單了。除非,也沒有除非,更沒有什麼意外。
事情到了這一步,誰都不能去評判什麼,只有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變。陳子琛思考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陳子琛發現不管做什麼都有阻力,有些問題他還年輕,雖然他智慧超群,但是有事情終究沒有經驗,陳子琛乾脆索性不去想了,睡吧。
車到山前必有路,做一個優秀的賭徒。
陳子琛使勁甩了甩頭,躺在床上睡着了,這一覺是他一生中睡得最香最踏實的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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