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本妖孽 第五十二章

    吃完午餐，到了元始天尊的下午茶時間。今天，他打算喝黃山的毛尖綠茶，喝綠茶，琥珀茶具最好。只見他長袖一揮，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虛空。將手探入虛空，從南海巨貝中取出自己最心愛的白色瑪瑙茶具。又長袖一抬，用茶鏟取了一壺北荒雪山的梅花冰晶。再虛空探入黃山頂摘了一把剛吐芽的綠茶，拿去紫陽泉瀑布那洗了洗。

    強大如他，這些隔着天南海北的稀世之物，變成了咫尺之鄰。一切就緒，就等美茶下水了。他將崑崙墟的紫陽木探入九重地，從九重地里引出一縷九陰火出來，然後將盛滿梅花冰晶的瑪瑙茶壺懸在九陰火之上煮茶。在他老人家眼裏，大荒火雖多，但用來煮茶的卻不多。天上的九陽之火太盛，可殺神滅妖，不合適煮茶。人族凡火雖少了戾氣，但卻缺少靈性，煮出的茶平淡無味，都不和他的胃口。唯有九陰火，不溫不過，綿綿不盡，煮出的茶香遍佈四野。不消一會，水開了，他將茶丟入茶海，滾熱的梅華冰晶瞬間將黃山毛尖的清香升華。

    元始天尊喜歡品茶，他認為這是很風雅的趣事，所以品茶時分，是他每天過得最舒服的時候。每次煮茶前，都是如此的樂此不疲，絲毫不嫌棄折騰。為此，禹九時常腹誹他是大荒中最做的人。

    今天的茶和水都是極好的，他忍不住要飲香了。白色琥珀杯晶瑩剔透，繞鼻而行三次後，方可品茶。不料，水杯剛到嘴邊就炸裂了，狠狠得燙了他的嘴唇。雖然他貴為神族之尊，有神力護體，但也少不了一絲狼狽。他捂住了嘴，心中徒留一個字，疼。再加兩個字，就是好心疼，這可是他最喜歡的一套茶具。

    茶杯碎了，茶還得飲啊，還好這套茶具配有兩個杯子，他將另外一隻杯子滿上茶。一陣隱約的聲音從杯底傳來。他定睛目視，有了不好的預感，糟糕！如他所料，這隻茶杯也炸裂了。緊跟着，他的寶貝茶壺咯咯喳喳的也響起來，「砰」一聲炸的粉粹，連渣都沒給他剩。

    元始天尊蹙眉愣着，顯然無法接受眼前的殘局。別啊，他一口還沒喝呢。就在這時，掌管崑崙墟水路的玄寺來了，他是禹九的七師兄。玄寺道，「師傅，徒兒有事稟告。」

    元始天尊心情不是很好，頭都沒轉，只輕輕地「嗯」了一聲。白袍白髮的元始天尊，體形修長，仙得不像話。歲數的年輪多的讓人頭暈，歲月的混跡卻沒在他臉上留下什麼痕跡。玄寺知道原始天尊不太高興，因為在他飲茶時，他是不准外人叨擾的。若不是發生了怪事，他也不想闖進來。這事還是稟告師傅的比較好，他不敢說的太大聲，「主殿外那尊金麒麟口中的團石突然墜落。」

    聽完他的話，負手而立的元始天尊突然轉過了身，雙目變得異常犀利。

    這座金麒麟是元始天尊的師兄伏羲大帝的坐騎所化，留在崑崙墟已經萬年，口含一顆黑色團石。此石可以活動，卻無法將其取出，禹九、申長行小時候極其頑劣，看着團石好奇，便想將其取出玩。當它們風雨雷電、各路殘忍之術用齊後，也沒有將其取出。如今，它自己卻掉了下來，豈不怪哉？

    元始天尊摸着那尊金麒麟是，小聲得猜問，「師兄啊師兄，你這是在給我提示嗎？是不是大荒又要發生大事了？」

    金麒麟無語，眼角默默留下了一行血淚，傷之可見。

    茶杯炸裂、團石墜落，金麒麟流血淚，元始天尊將今天的怪事一件件串連起來，種種事件表明，這都不是什麼好兆頭。到底是那路高人降臨了崑崙墟呢？來此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他的眉頭深蹙，望向虛空，強大無邊的神識似波浪般一圈圈往外擴散，開始搜索整個崑崙墟。

    轉

    玉靈音實在打不動禹九了，安靜得躺在水面上休息。禹九跑去岸上，獵殺了一隻水兔，烤的肉嫩鮮亮，玉靈音被禹九抓來天池，還沒吃過飯，烤熟後，先搶了一隻兔腿來啃。當然不忘記謬讚禹九的廚技，「裏面沒有烤熟啊！」

    禹九是環保主義者，從她手裏將她啃剩得兔腿搶了過來，又將剛烤熟那隻兔腿遞給玉靈音。倆人毫無違和得換了下食物。禹九喚來彩鳳，讓它為自己取來了松露水。吃兔肉，飲松露，以天為蓋，以水為廬，還是十分愜意的。吃飽喝足，禹九邀請玉靈音去自己的「閨房」看看。「既然到了我家，豈有過門不入的道理？隨我去看看吧？」

    玉靈音的心隱隱策動，天池之水是紫陽泉之源，從這裏順流而下的話，可以通到凝魄潭。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家看過了，她很想念凝魄潭，那個生活了很多年的家。「我想去一次凝魄潭。」

    禹九的熱情相邀打了水漂，他一點也不氣餒，沒關係，他早晚將她綁回自己的窩。

    玉靈音站在池邊衝着禹九笑，嬌媚的笑容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然後猛地往後倒去，禹九想都沒想，緊跟着她跳了下去。玉靈音白衣飄飄，頑皮得揮舞着雙袖，蝴蝶般翩翩起舞，像一隻精靈。禹九很像抓住它，讓它棲息在自己的肩頭。可是他卻感覺，怎麼也抓不住它。

    她沉入紫陽泉底，禹九一如既往相隨。泉下五彩斑斕，各色神魚圍繞過來，無限親昵。禹九在水下牽起玉靈音的手，說道，「紫陽泉水深度不一，泉水多的地方可以潛游，泉水少的地方只能步行。不如我們變成兩隻魚，這樣就不受水位的限制，怎麼樣？」

    玉靈音覺得主意不錯，「也好！這樣我們不容易暴露痕跡。」

    難得被贊同一回，禹九立刻施法，瞬間，倆人變成了一對可愛的接吻魚，嘴巴紅紅的，身子白白的，圓圓的眼睛似兩顆黑豆。玉靈音大笑得笑了兩聲，然後搖着她性感的尾巴跑走了。這一路，禹九占足了便宜，不一會就用魚嘴香一口玉靈音。或者用自己的尾巴甩玉靈音的尾巴。更誇張的還有，將魚鰭變得大大得，抱住玉靈音。

    兩個魚寶寶邊走邊玩，看見稀罕的事情就停下來慢慢觀賞，看見螃蟹蝦兒的游過，熱情得打招呼。遇見碩大的海怪，倆人齊心合力搬倒它。行俠仗義，決不姑息。總算游到了凝魄潭，玉靈音變回人形，激動得大吼了一聲。禹九靜臥在水面上，笑着問，「今天玩的開心嗎？」

    玉靈音笑意滿臉，「當然開心。我已經有兩百年沒有回來過了。大姐說我們是妖族，不能老是來崑崙墟。我不想惹麻煩，所以從來沒有動過回來的心思。就算再想也不行。」

    禹九道，「不要怕，從今往後，整個凝魄潭都是你的，你可以來去自如。」

    玉靈音的臉熱了熱，轉身指對面的桃樹說，「每到春天，那裏會開滿桃花，花瓣被風一吹，就會落到水面上。我在水下，一片片的數着，直到花瓣多的再也數不清。」

    禹九道，「那我們以後就將家建在水邊，我們在水邊種滿桃花。春天我們一起賞秋，秋天我們一起摘桃子。」

    玉靈音又一指另側水岸，「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喜歡聽竹濤聲，它們可會唱歌了。」

    禹九道，「那我們的家就用竹子建造，我們每天都聽它唱歌。」

    玉靈音的臉越發熱了，猛地一下鑽進了水了，哼道，「誰說要嫁給你了。」

    禹九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每個瞬間，橫臥在水面上的身體，慢慢下沉，凝魄潭底下很黑暗，他得緊跟她。

    轉

    游累了的玉靈音趴在禹九的身上睡着，禹九用摺疊術回到軒轅門，凹兒正擁着兩隻狐兒在月下石台上打盹。看到倆人濕淋淋得從池裏爬出來，立刻走來呵斥禹九，「你把三小姐帶到哪裏去了？」

    禹九把從崑崙墟帶來的香瓜甜果扔給了凹兒，「我帶她去了崑崙墟天池，遊了紫陽泉，又去了凝魄潭。她在去我家的路上睡着了。本想讓她在我家休息呢，但想到你們的擔心，我還是把她帶回來了。」行走間，禹九已經用靈氣將玉靈音的濕衣服烘乾，大步邁進玉靈音的臥房。

    九陰玉石劍懸在禹九的額頭前，大有劈了他的想法。禹九私自帶走了玉靈音，連個氣味都追不到，讓玉石劍很不爽。禹九毫不客氣得說，「我是帶她去療傷，劍兄何必苦苦相逼呢？」

    九陰玉石劍晃了晃劍身，朝禹九的腦袋刺了一劍，禹九輕鬆得躲過，他說道，「劍兄是想跟在下一決高下呢？還是讓小音睡覺養傷呢？你二選一吧，無論哪個選擇，我都奉陪到底。」

    九陰玉石劍狠狠得又刺了他一劍後，抬着高傲的頭掛回了牆壁，它才不屑與眼前的這人決鬥呢。禹九她塞進了被窩，玉靈音擁着被子笑了笑，轉了個身，口裏突然說了兩字，「追明……」

    禹九一腳沒踩穩，膝蓋磕到了桌子腿，不行，他得把她弄醒，問問她做得什麼狗屁夢，玉靈音的一句夢話可是惹到他了。

    凹兒發現後，趕緊撥開他的手，護住玉靈音「你若是再對三小姐不敬，我可就趕人了。」尊敬得對九陰玉石劍說，「劍神，此人圖謀不軌，若犯三小姐，你直接把他剁掉就可以了。」

    劍神？好眼光！九陰玉石劍覺得她的形容貼切極了，隨之對禹九晃了晃劍身，大有吃了禹九的張狂。

    禹九怒氣，惡狠狠的對玉靈音說，「看在你大傷初愈的份上，饒了你這次囈語。」然後一甩袖子離開了房間。走出房門後，一如既往得在她的房間外佈置一道結界。走了兩步後，又添了層結界，哪個不想死的敢闖進來？先讓你死在你九爺手裏。

    轉

    玉靈音無意識吐露追明的名字，並不是恢復了記憶，而是此刻的她正在做夢，夢中的她被上次那些熱情的大兄弟給逮着了，就是那群鳥人。鳥人們頭對頭的湊在牌桌前，不是搖頭就是嘆息，個個臉上愁雲密佈，有幾個感情充沛的，眼睛裏還含着點點淚花。人頭鳥身的開始說話，「哥哥說過，不讓我們去找的嫂子事，更不能將哥哥的事情說給嫂子聽。」

    鳥頭人身的反駁，「你就忍心看着哥哥孤身一世？」

    「不忍心有什麼辦法？你忘了他怎麼說的了？誰要是違抗了命令，他就拔光誰的毛。」

    追明的兄弟都是長羽毛的，拔毛這種懲罰着實要人鳥命。一乖巧的雀兒跳了出來，它是追明兄弟中最有智慧的一個鳥人，他振振有詞的講，「哥哥說，我們告訴了嫂子，他就拔我們毛。若是我們沒有說，而是嫂子自己猜到呢？應該不會拔我們的毛了吧？」

    幾個反應快的鳥人立刻說，「你的意思說，咱們可以通過其他方式告訴嫂子，然後讓嫂子自己猜。」

    雀兒點頭，「咱們把要告訴嫂子的話，表演給她看，到時候又能拯救哥哥，咱們也保了顏面。」

    眾鳥人品了品雀兒的話，覺得它的主意甚好，紛紛應和，「行！嫂子那麼冰雪聰明，定能很快領會。就這麼辦！雀兒，這次算你立了大功，哥哥賞我的那包鮮果送給你了。」

    雀兒個小姿勢卻不小，翹着二郎腿笑着擼了擼自己剛長出來的小鬍鬚，然後雙手一抱，「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