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姬仲武,玉靈音現身,她對姬氏兄弟很是忌諱,少不了對禹九一番盤問。禹九把鑰匙扔給她,「房子歸你了,我的女主人。」
「又胡說八道。你怎麼跟他們好上的?」
禹九捏捏她的臉蛋,「瞧你這樣,活脫脫一個盤查自家相公的小媳婦。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又來,這人就沒個正型,說道,「那天晚上我們跟他打了那麼久,我不信他認不出來咱們。」
禹九道,「他法力再強,也是人族,那晚咱們跟他相遇的時候,天那麼黑,他能看出來才怪。」
「那你怎麼跟他認識的?」
禹九一指她的腦門,「還不是因為你?」
「為了我?此話怎解?」
「你大姐在那個院子裏給圈着,你肯定要救出來的。那個院子那麼神秘,我得想辦法破掉它的機關吧?否則,下次咱們再去的時候,豈不是又要吃虧?所以我就故意在姬仲武的面前賣弄了下看法,他果真順利上鈎,順道我就從他那打聽了下那院子的秘密,研究了下,親身實驗了下,總算被我破掉了機關。」
禹九說的很是輕鬆,其實他可是受了不少罪。那宅院曾是伏羲大帝的一座別院,嚴格按照八卦陰陽所設計。大荒幾次易主,莊園一度被荒廢,後被西陵侯姬成重新建成,當做西陵國在長歌城的駐地。禹九通過上次下雨後院子控制力失靈的特點,想到水克火的原理,破壞了院中的佈局。原理是沒錯,真正實施起來,可就難多了。所以那幾天,他總是白天很沒精神。玉靈音還猜度他去飄香院喝花酒了,真是冤枉了這位神君。
玉靈音的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心裏變得無比柔軟溫暖,沒想到他背着自己做了那麼多好事。除了她的大姐,還沒有一個人為她如此付出過,眼裏泛出點淚光,激動的說,「謝謝!小九,你真是好人。」
禹九可沒想到她那麼容易感動,替她摸掉了淚,「好了,別哭了,你是我媳婦嗎,大姨子的事情我不管誰管啊?」
玉靈音笑着打了下他,「你討厭!」
禹九佯裝大痛,哎呦,哎呦的求吻療,玉靈音趕緊跑開。
轉
老夏神色凝重得從門後走來,鄭重的說,「兩位恩公,老朽有事相求,請你們幫幫忙。」
禹九難得正經,「老夏,咱們是朋友,說什麼請不請的?」
玉靈音也道,「就是!就是!我們吃你的,喝你的,應該感謝你才對。」
「哎呦!千萬別這麼說,折煞老朽了。」
禹九笑着跟玉靈音評價,「老夏就這樣,熱情得讓你都不想走。」
玉靈音點頭,「確實啊!我心裏已經把這裏當成自己的第二個家了。不如這樣,等你死了後,把這個酒樓送我吧,屆時我給你摔盆下葬。」
老夏感動得抹了一把辛酸淚,「多謝三小姐和九公子的厚愛,你們的話讓老朽覺得這人間真是處處有真愛啊。」
禹九立刻補上,「你又客氣了!放心,你的棺材木我會替你找大荒最好的,保管你下葬後,屍骨不化,壯如生年,說不定還能在陰曹里娶個小媳婦……」
玉靈音又加了句,「我可以再送你一塊玉石。死的時候含在嘴裏,不僅能壯如生年,還能返老還童……」
老夏心裏的小惡龍燃起熊熊巨火:「神啊!求求你,趕緊把這對毒夫毒婦送到月亮上去吧!」他掏出一封信帖遞給禹九,「翼峰將軍府上來人要酒,麻煩二位去一趟吧?剛招來的夥計大多是鄉下人,不太會說話,只能麻煩你們了。」
禹九點頭同意,「好吧!」
玉靈音道,「翼峰將軍的家在長歌城的東邊,晚上估計回不來。」
禹九的眼睛冒光,「你的意思是咱們可以……」鴛鴦雙棲蝶□□……
玉靈音道,「咱們得多帶點吃的。」
禹九掃興,同老夏索要,「給我們切兩斤牛肉,外加兩碗蛋羹,我的裏面不要蔥花,只要麻油。另外再來五個包子,要黃牛肉餡的。然後再來兩頭臘八蒜,你家的包子太香,不吃大蒜膩的很。」
這哪裏是店活計待遇啊?這就是爺爺待遇啊!
玉靈音又道,「再給炒盤素三鮮唄?我最近減肥,只吃素。」
老夏:「……」
轉
翼峰家在城東,二人等於要穿過整座長歌城,也要經過大央國王宮。寬闊的大街空蕩蕩,只有他們的倆輛驢車吱呀着前行。戰立在外的哨兵整整齊齊,一個個均如石化的人,莊嚴肅穆。
過了王宮,再往東是大片的竹林和桃林。仲夏時分,樹葉被風吹起,宛如一場盛大的音樂宴會。禹九拿出隨身帶的酒葫蘆喝了一口酒,突然說道,「天下之大,哪裏不能安身?為什麼總有人放不下心裏的執念呢?」
玉靈音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禹九又道,「與子同袍,豈曰無衣?王於興師,卻無歸期。」
玉靈音再次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禹九頭也不回的把酒葫蘆扔給玉靈音,「不是!我在跟他們說話!」他的手對着竹林一指,邀請道,「不忘國恥確實可敬,亡國之傷確實可痛,但不識時務卻是最可悲的。林中的朋友,可否給禹九個面子,現身一見?」
玉靈音冷氣一抽,頓時也機警起來,爬到禹九的身邊,「他們是什麼人?」
禹九對玉靈音毫不無懷疑的信任他,依賴他,很是滿意,手指繞着她的秀髮說,「他們曾經是戰俘!現在是奴隸!」
「他們是想殺了我們報仇嗎?」
「我想,他們要的只是我們的酒。」
林中躥出幾十餘人,全都衣衫襤褸、叫花子般落拓。他們目光兇狠得怒視着二人,帶着野獸般的攻擊力。果然,一位瘦高的人高聲喊道,「留下酒和驢,可以不殺你們。」
玉靈音冷笑着回,「恐怕沒那麼容易?你們還是先問問……禹九吧。」她把禹九推到前面。
禹九苦笑不得,真是感謝她相信自己。跳下驢車,走到竹林邊,選了根細長的毛竹,作為武器,雙手一拱,「狹路相逢勇者勝!我讓你們所有人一起上,無論是誰,只要奪過我手裏的竹竿,我將毛驢和酒全部奉送。」
他的自大惹怒了這群奴隸,他們恨不得立刻將眼前這個狂傲的小白臉撕爛,烤着吃。
無疑,他們將禹九看成了一隻香噴噴的烤乳豬。那群人咬着牙沖了上來,宛如一群餓狼。玉靈音的心提了起來,為禹九捏一把汗。卻見他從容不迫,兵來將敵水來土掩。手裏的竹棍在他手裏猶如火龍,每個動作干到一個人外,還講究姿容優美。
玉靈音目不轉睛,時刻準備着上去幫一把。越打越帥的禹九仙姿飄渺,顯然不需要她幫忙。
那群殺紅眼的奴隸見傷不到禹九便轉過來攻擊玉靈音。她自然早有準備,不慌不忙的接招。她殺過不少惡人,這群奴隸卻讓她下不去手,她可憐他們亡國奴的身份,但又恨他們做強盜欺凌百姓。今日幸虧送酒的是自己,若是普通的店夥計,估計就得交代在這裏了。
一個奴隸仿佛看穿了玉靈音的想法,趁她被人牽絆之際,拼勁全力撲倒她身上,抓住玉靈音的胳膊放在嘴邊狠咬。千鈞一髮,禹九的手中的竹棍破陣前來,直接穿透了這人的腮部。那名奴隸嚎啕着鬆開玉靈音的肩膀,滿口都是血,哀嚎遍野。
禹九呵斥玉靈音,「你傻了?不曉得躲一下?」
被罵的玉靈音怒瞪了他一眼,「我不想殺人!」
禹九撂倒所有人,臉上顯出怒氣,「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對着滿地的人命令,「全都給我滾!」
眾奴隸們見遇見了強勢的主,紛紛退入竹林,一會便消失不見。
轉
禹九走到玉靈音的身邊,「讓我看看傷到哪裏了?」
玉靈音執意不給他看,只道,「小傷不礙事。」
禹九主動抓住她的手查看傷口,玉靈音掙了兩回無果,只好隨他看。知道他肯定會嘲笑自己,先自嘲道,「好吧!我脫你後腿了。」再次嘗試收回自己的手。
禹九眉頭蹙着,緊緊抓着她的手,細細地查看。近在咫尺的二人鼻息可聞,玉靈音再次聞到一股清澈的紫陽泉檀香,不由得心裏一暖,快速得低下了頭。
她雪白的手臂上一圈牙印非常清晰,牙印里布着血痕,見她嬌憨羞赧的垂着眼瞼,睫毛閃閃而動,心漏跳了幾下。「傷的不是很重,我先幫你清洗一下。」他從酒葫蘆倒出一點酒,雙手揉搓一下,又加了點靈力,趁熱擦上她的手腕。
揉了兩圈後,玉靈音收回了手,「行了!這點傷沒什麼。」
禹九少不了又叮囑一番,「以後多長點心,不要對任何人都心生慈悲。」
風波後,倆人接着趕路,禹九擔心她的傷口,沒過一會均要查看一會。玉靈音感動的不得了,想到,嫁給他其實也不錯。想到這裏,她立刻嚇了一跳,她什麼時候動了嫁給他的念頭了?天啊!這太可怕了。
翼峰是帝辛坐下武將,出身不明。傳說,是帝辰狩獵時在山野間偶遇的俠客。他徒手可打死猛虎,身手甚為了得,帝辰對他很是讚賞,收他做了自己的近身士衛。他曉顏色,識進退,與各路大臣均交好,當真是平步青雲。後又隨帝辰征討南夷,戰場上的他足智多謀,英勇善戰,立下了赫赫戰功。現今更是風頭無兩,那些大央國的老氏族紛紛登門攀附,日日門庭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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