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剪月站在穿衣鏡前,身着一襲白色連衣裙,落雁推門進入時,剪月回過頭來,笑盈盈的看着她,落雁一時失神,輕嘆着:「婉兒姐......像,真像,實在是......太像了......」
剪月徑自走到落雁面前,「雁兒,還愣什麼呢?」
「呃,這......」落雁看着眼前的人,還有那熟悉的語氣,越發不敢肯定眼前的人究竟是剪月還是陸婉。
剪月微微一笑,握住落雁的手,「落雁阿姨,這可是按照你的描述定製的裙子,你看怎麼樣?像不像?」
落雁回過神來,「像,何止是像,簡直太像了!婉兒姐生前最愛穿淺色裙裝,尤其是白色,而且婉兒姐身形清瘦,穿上這樣淡雅的衣裙,很是清新雅致,你呀,跟她簡直是活脫脫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還有你剛才的那語氣,那神韻,簡直連我都能把認成當年的婉兒姐了!」
剪月笑着,披上了一件鮮艷的玫紅色大衣,更襯得她膚色白皙細膩,她對着鏡子,卻看着鏡中身側的落雁,問道:「你說,如果我約李清顏坐坐,就穿裏面這身衣服,如何?」
落雁一笑,「嚇嚇她,應當還不錯!」
「呵呵,要是這樣,不是太便宜她了?」剪月眼中閃出一抹狡黠的光。
說罷,剪月回頭,「雖然二十多年過去了,慕偉國認不出你來,但是,李清顏這個女人,防着點還是好,見着她你還是稍微迴避一下吧。」
李清顏如約來到慕家,由阿芙迎進了剪月的房間,李清顏一進剪月的房間,便有種說不清的熟悉感,原來這房間的擺放,都由落雁安排重新佈置過,都是按照陸婉生前的喜好來佈置的。
那窗前的婷婷身影,一襲白色洋裝,似曾相識。
只見那背影轉過身來,二十多年前的洋裝款式,在她身上竟能穿出這樣清新雅致的味道,而這面孔,這神韻,竟是她一直以來羨慕着、嫉妒着、恨着、又恐懼着的面容!
「陸婉......」李清顏顫抖的聲音脫口而出。
李清顏只見那人依舊清雅高貴的笑着,走到她面前,她的笑容依然如二十多年前,純淨無害,而眼裏卻是藏不住的冰冷。
「清顏妹妹,你來了?」李清顏驚懼的看着她,這聲音,這口氣,這神色,不是陸婉又是誰?
她做了個深呼吸,強忍着讓自己鎮定下來,不對,陸婉早死了,站在這裏的,根本就是那個陰魂不散的馮剪月!
想到這裏,她抬頭,凝視着剪月,擠出一個微笑來:「月月,你還好麼?」
「月月?清顏妹妹,你弄錯了吧,我是你婉兒姐呀?這麼多年不見,你還好麼?」
這聲音,這神情,這氣度,跟李清顏印象中怯懦柔弱的剪月竟然完全不同,這——不是陸婉又是誰?
正在李清顏心神不定的時候,剪月拉起她的手,溫和的說:「來,清顏妹妹,坐下陪姐姐喝會兒茶!」
握住她的那隻手,如寒冰一般,絲絲寒氣順着手心滲入身體,立即將李清顏凍的打個寒戰。
剪月扭頭,微笑着看了她一眼,聲音依舊柔和:「清顏妹妹,你很冷麼?」
李清顏此刻只想甩掉她牽住自己的手,逃離這詭異的地方,卻發現對方的手越握越緊,她根本就無法將手抽回來。
她不得已看向剪月,「月月,你要是不舒服,阿姨幫你叫醫生吧?」
「哎,」幽幽的一聲嘆息,讓李清顏不由的又打了個冷戰。
「清顏呀,我記得以前,你可是天天都來找我,纏着我,要跟我學醫術,天天都姐姐長、姐姐短的叫我呀,後來即便你說要想學毒術,我也沒防着你,都教給你了,可是現在,你卻不認得我了麼?」
這樣隱密的事情,如果是剪月怎麼可能說出口?難道她是鬼附身了?任憑李清顏平時再鎮定,此時也失了分寸,「你,真是婉兒姐?可......可當年害你的人不是我,是mary啊!是慕夫人啊!mary她心狠手毒,直到上次收到那些照片,我才知道,mary她居然用這樣殘忍的手段折磨你!」
此時,剪月看着她,兩眼血紅,「你,你說什麼?」
看着剪月血紅的雙眼,李清顏嚇的雙腿發軟,「婉兒姐,你要報仇,要找你就去找慕夫人吧,不要再糾纏我了好不好?」
剪月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對着李清顏,一字一頓:「你,再、說、一、遍?」
「婉兒姐,我求求你,饒了我,是慕夫人把你害成那樣的,我知道你死的冤,你去找慕夫人,好不好?」
說着,李清顏便想奪過剪月手中的水果刀。
剪月順勢就讓李清顏將手中的水果刀奪了去,向後退了兩步,一把抓起椅背上的玫紅色的大衣披在身上。
然後她大叫一聲,「啊——」
聽到剪月的尖叫聲,慕偉國即刻沖了進來,看到的正是李清顏拿刀對剪月的一慕。
「李清顏,你幹什麼!」慕偉國威嚴而憤怒的聲音響起,李清顏嚇了一跳,手中的水果刀也掉在了地上。
剪月此刻正摔在地上,用大衣緊緊裹住自己,渾身瑟瑟發抖。
剪月看着李清顏,眼裏又驚懼又委屈,「清顏阿姨,我以為你過來,是想來看看我,可是你為什麼要拿刀對着我,還說......還說什麼婉兒姐,是被舅媽害死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李清顏沉默片刻,站起身,撿起地上的水果刀,放在桌子上,她看着桌上的水果,嘆了口氣,「本想給你削個水果的,想不到不小心摔倒了,一晃神,又差點不小心傷着你!真是不好意思!」
說着,她又轉過頭來,對着慕偉國欠了欠身,「對不住了,慕先生,我本來是來探望貴千金的,想不到竟然出了這樣大的丑,還讓你們誤會了,真是太抱歉了!」
慕偉國擠出一個和藹的笑容,「既然是誤會,那也就沒什麼了,朱太太客氣了。」
李清顏拿起自己的手提包,笑容有些尷尬:「對不起,那我先告辭了。」
說着,便快步走了出去。
此時,朴靖宇已將剪月扶起,關切的問道:「還好麼?」
剪月搖搖頭,柔聲道:「沒事的,既然是誤會,也沒什麼的。」
慕偉國看着剪月,卻沒有勇氣走到她面前。剛才李清顏的話,還在他的耳邊迴響着:
「mary她心狠手毒,直到上次收到那些照片,我才知道,mary她居然用這樣殘忍的手段折磨你!」
「婉兒姐,你要報仇,要找你就去找慕夫人吧,不要再糾纏我了好不好?」
原來婉兒果然是死在mary手裏,居然還死的那麼慘麼?
慕偉國雙手緊緊攥成拳,mary,我怎麼可以饒過你!
他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對朴靖宇輕聲說道:「靖宇,照顧好月月,我去休息一下。」
然後,又對剪月微笑道:「月月,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有靖宇陪着你,我就放心了。」
此時,落雁正端着藥走過來,看到這一幕,有些吃驚的問道:「怎麼了,這是?」
說着,她匆匆忙忙的把藥碗端到剪月面前,「月兒,快把藥喝了。」
慕偉國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阿靈看了眼剪月,帶着一肚子疑問,也識趣的下樓了。
剪月端起藥碗,面露難色,嬌聲道:「靖宇,藥好苦。」
朴靖宇溫柔的笑着,「乖乖把藥喝了,我馬上就過來。」
這下,房間就剩下剪月和落雁,兩人又是極為默契的相視一笑,隨後,剪月問道:「你是怎麼把他們引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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