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去吃飯,吃好飯後,楓條和桐子你倆幫我去找四面石敢當來,三師兄你就幫我擋着這些人,不要讓他們來圍觀,你知道,魯班術施法時不能讓無關人等看到,否則法術就破了。」厲凌望着他們三人娓娓道來。
第一次要使大招,他自然有些緊張,畢竟昨天晚上腦海中才傳承的這套魯班術,雖然一切瞭然於心,可真要施展時,他心裏卻是十五個吊桶在七上八下。
尤其是他對于丹田附近那道莫名的氣息已經大致有了個底——魯班法炁。
之前以「切口梁」破煞時,已經消耗了一些法炁,這道隨着腦中《魯班書》同時承傳到自己體內的法炁,會不會消耗一空就無法再生,他心裏卻沒有底。但是他知道,沒有法炁,自己就再也無法施展魯班術。
關鍵是在這本《魯班書》中,根本就沒有任何記載修煉凝集魯班法炁的法門方術!所以,自己必須得省着點用,然後慢慢去探索凝練之道。
再說了,三師兄可是一個有幾十年經驗的魯班術大木匠,而自己,不過一夜之間而已。即便自己這套術法高於他所掌握的,可在戰場上,最先死的往往是藝高人膽大的,經驗和見識才是活得更長久的保障。
而秦紹楠此時心裏更是一片茫然,這個小師弟已經涉足了這個領域,自己根本無法阻止了,何況他之前已經施展過《魯班術》下冊上的「切口梁」、破除了格蘭特太太引起的沖煞。
一次也就罷了,可他還能放魯班術大招——加持魯班法局,而且用神走地遁位!
這臭小子可能真的是走了狗屎運,被什麼白鬍子老神仙給傳授了一套《魯班書》下冊上的魯班術!
難道,消失了兩千年的《魯班書》下冊《萬法歸宗》,竟然重出江湖,傳到了這個小師弟手裏?!
想到這裏,秦紹楠心底忽然涌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念頭,一瞬間讓他渾身一個戰慄,他趕緊收住這個想法。
他寧願不去相信小師弟得到了下冊真傳,而不願再讓剛剛那絲念頭再冒上來,他發誓,絕對不允許自己再這麼想!
對啊,那本書畢竟已經失傳了兩千年,怎麼可能再重出江湖呢!兩千年了,一本書早就化成灰了吧!
四人當即走向陳四爺為他們預留的一個酒席單間。秦紹楠早早告訴過陳四爺,他施工時,除了主人,他不能和其他的人在一起吃飯,因而,陳四爺為秦紹楠四人單獨準備了一個房間,擺上了酒席。
望着一桌子豐盛的酒菜,厲凌卻沒什麼胃口,心頭除了對即將放大招的忐忑之外,還在盤算着三師兄營持的魯班法局裏、那剩下的一道極其類似孕婦疊生氣場的異煞。
另外,他對那個設計陷害陳四爺一家、為陳家堪輿出這副獨眼龍「斷財絕丁脈」的風水先生很是感興趣。
此人毫無疑問也是一個江湖奇門遁甲、術士高手了,不論他是收錢為他人做事、還是他自己和陳家之間有血海深仇,他這樣做,如果這「絕戶計」得逞了,他是逃不過天地法眼、被上天折壽的。
普納爾谷的華人厲凌雖然基本都認識,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學生,平素主要還是和約翰斯丹利私立中學裏的白人同學和老師打交道。
對於普納爾鎮上這些華人的軼事風聞,厲凌自然沒有三師兄和楓條桐子等成日和華人們打交道的人了解的多。
想到這裏,厲凌然後四下一望,確定周圍沒人——須知練武之人,眼耳聰敏自是勝於一般人,然後他隨意夾了一筷子菜,邊吃便問道:「三師兄,陳家在這東海岸也算排的上號的華人富豪,他們平常和什麼人結下過梁子,這些風聞你有數嗎?」
秦紹楠夾起一根大雞腿放進嘴裏,雞骨頭咬的「咯嘣」、「咯嘣」作響,然後連肉帶骨一起咽下去,一點骨頭沫子都沒吐出來。
楓條和桐子成日跟師傅待在一塊,已經見怪不怪了,厲凌卻依然有些驚詫。
三師兄習武修為早已上了暗勁,內氣鼎盛,即便不發力,綿綿內勁,如水推波,也能迸發千斤之力,他吃肉啃骨頭時,哪怕是豬腿筒子骨,也能咔嚓咔嚓地嚼碎吞咽,何況這根雞腿!真正做到了「吃肉不吐骨頭」。
擦了擦嘴,秦紹搖搖頭道:「有錢人的事,咱們這些吃手藝飯的人關心那麼多幹啥?這世道,生意做的大的人,不用說,那是黑白兩道都要通吃的,無論在咱華夏老家,還是在這標榜民.主自由、沒有暗箱操作的美國,都是這樣!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恩怨,有過節,陳家人生意做的這麼大,不得罪人才是怪事了!只是,能把人逼得江湖奇門術士上門尋仇、要使出『絕戶計』,這可真的有些太過了啊!」
楓條點頭道:「是啊,師傅曾教過我們,欺人不欺算命子、風水先生,還有咱木匠,得罪了這些人,那可沒有好果子吃!
「『不怕偷兒惦記,就怕術人記恨』,被這些江湖術士記恨上了,時不時給你整點門門道道,那可真是抬頭碰門、走路摔跤、出門遇車禍,進門被狗咬啊!」
「我看,還是咱師傅厲害,那些算命先生、風水師,他們能說會道,又唱又跳,可他能像咱師傅念個咒就能放法術麼?」桐子吃的一嘴油,說的手舞足蹈起來,
「還是咱祖師爺的徒子徒孫牛掰!江湖上,敢得罪咱木匠的找得出幾個?俗話說的好啊,『寧惹閻羅王,不惹一木匠,寧掀縣衙的房檐,不動木匠的米缸』,得罪了咱木匠,他就沒有好下場咯!」
「桐猴子你懂個啥,盡胡說八道!」秦紹楠白了他一眼,「江湖術士,三教九流,會道門,奇門遁甲,行行有門道,沒有哪一行的人敢說自己老子天下第一!
「就說風水先生,那些風水堪輿大師,你敢得罪他們?他隨便給你房子、公司附近動些手腳,叫你家破人亡、敗財敗勢,只是須溜兒一眨眼的事!
「桐猴子你這些話,咱自家人說說笑笑得了,出去了,嘴巴就閉緊,沒人會當你是啞巴!得罪人到時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紹楠說罷喝了一口茶,以茶代酒。魯班術木匠幾乎從不喝酒,他也是,這一行,多喝酒可不行,萬一腦子喝渾了,和人發生爭執,不定就要干出些萬劫不復的事兒。
「哦,知道了,師傅!」桐子一口吞下一塊紅燒肉,向厲凌一眨眼,擦擦嘴巴道:「我想起一樁事,陳家人和亨利.道格拉斯有關係,亨利.道格拉斯,你們知道麼?就是電視上經常露臉、教人炒股的那個胖子,最近幾年華爾街的爆發富。」
見厲凌等人紛紛搖頭,桐子急了,一拍腦袋道:「就是前幾年前強行大手筆收購皇家遊輪公司、然後打官司打到美國什麼最高法院去了,據說他和黑社會勾結,威脅那個**官,最終才判他勝訴的那個胖子啊,師傅和師婆你們當時還很關注這起案子呢!」
「唔,我想起來了,咋了?」秦紹楠一撓額頭道。
「我也想起來了,那個白人一把年紀了,在羅馬梵蒂岡教堂舉行婚禮,娶了一個只有十**歲的超級模特,都過去好幾年了。」楓條補充道。
「你就直接說吧,陳家人和這人認識又怎麼了?」厲凌望着桐子道。
「好像是兩三個月前吧,我看到在陳家老房子那裏,停了好幾部豪車,車前都站着戴墨鏡、穿黑西裝的漢子,然後我看到道格拉斯在陳四爺和他大兒子陪同下走進了陳家院子,然後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快說啊你!」厲凌一個爆栗敲在桐子頭上。
「呃,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沒多久,就有警車開過來,幾個條子走進陳家院子調查什麼,最後是陳家老大陪着條子走出來的。」桐子一抹嘴巴笑道,
「事後普納爾谷華人有傳言說,當時陳家人在院子裏發現了炸彈還是什麼的,然後就報了警。聽你們說起陳家得罪了什麼人,我在想,是不是這個仇家,也可能還和道格拉斯有仇,所以埋了炸彈、趁道格拉斯到了陳家,要把他們一鍋端?」
「這都是你自己猜的,作什麼數?趕緊吃,吃完了幫你小師叔去找石敢當去!」秦紹楠催道。
楓條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聽說陳家好幾年前嫁出去了一個女子,就是嫁給了一個華爾街富豪,不會就是嫁給這個道格拉斯了吧?」
「不是嫁給這個道格拉斯,是嫁給了另一個道格拉斯,好像叫吉姆.道格拉斯,亨利.道格拉斯的弟弟!」桐子對這些鄰里八卦很是熟悉,當然這也不枉了他「桐猴子」的綽號,
「這人也不是華爾街富豪,據說就是一個爛棍、賭鬼,跟着他哥在混。」
「好了,吃快點,咱們要開工了。」厲凌也催道,他一旦有了胃口,這一桌子幾十盤菜,包括整雞整鴨,整魚整蹄髈,他能幹掉一大半。
「小凌,你可一定要給我們說說,你到底碰到了誰,你這些本事是怎麼學到啊!」楓條見師傅外出去打飯了,趕緊央求厲凌。
桐子也一拍厲凌:「小凌,夠哥們的話,老老實實地說出來,最好再傳我們兩招!一家人嘛,讓咱師兄弟也沾沾這魯班術的光、給我們開個葷吧,不然做一輩子木匠那就白混了!」
厲凌又是一個爆栗敲過去:「桐猴子,提起這事我還要找你算賬呢!你們師傅的話忘了麼,這些東西你們碰不得——」
「都是人,師傅碰得,你碰得,為啥我們碰不得?!」楓條和桐子幾乎同時說出來。
「三師兄碰了,他一輩子肯定是有什麼不順不虞的,對了,你們師娘不是就早逝了麼!」厲凌搖搖頭道,
「我呢,我說過了,機緣可遇不可求,我是被一個高人——白鬍子老爺爺順便傳了兩招,而且這對我的命理和家人沒有衝剋和忌諱!你們沒這緣分,我也沒辦法。就算我傳給你們,你們也學不會!」
厲凌並非在敷衍應付他們,他腦中的這套魯班術,光是傳了法門分解和招式,毫無用處。
因為最核心的地方在於——丹田內的魯班法炁,這東西,厲凌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來的,該怎麼修煉,怎麼傳承。
沒有這道魯班法炁,他所掌握的魯班術就是個花架子,只能看不能用。把一個花架子傳授給他兩人,又有什麼意義?
楓條和桐子正又要說話,秦紹楠端着一海缸米飯走了進來:「來,趕緊吃飯,吃完咱開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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