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市的重症病房之中,唐煜宸從昏迷中醒來,看到自己的父母和安諾都在,於言和小羅卻都不在,他最想見到的人也不在,心裏多少有點失落。
雖然是他刻意推開她的,是他害怕她傷心內疚,特意叮囑於言他們幫忙保密的。可是內心深處,他還是希望能夠在醒來的時候見到她,知道她在身邊,他才能安心。
「之前是誰在跟我說話?」他還記得,有個熟悉的聲音一直在跟他說話,他才逐漸有了意識。甚至夢到了以前向肖筱悠求婚的情景,並激發了他的求生意志。
「是我,醫生說要多跟你說話才能喚醒你,所以我就在這跟你說了一宿的話。」安諾抓着唐煜宸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動情地說道,「哥,你真是嚇死我了!」
唐家夫婦聽到這話,不禁都有些詫異,不過他們並沒有當場拆穿安諾的謊言。對他們來說,包容女兒的一個小謊言,總比讓唐煜宸跟童茵茵在一起要好。
「煜宸,你這麼大的人了,做事情怎麼一點都不懂分寸?我們就你一個兒子,你若有個好歹,讓我跟你媽怎麼辦?」唐盛庭見唐煜宸醒了,心頭的大石放下了,怒氣就上來了。
唐煜宸目光冰冷地瞥了唐盛庭一眼,卻不搭話,只是對安諾冷道:「放開我!」他才剛醒來,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掙脫安諾的手。
「哥……」安諾不得不鬆手,很是委屈地叫了他一聲,眼眶立刻就濕潤了。
看到安諾那委屈的樣子,原本就怒火上升的唐盛庭更火了:「煜宸,這就是你對自己妹妹的態度嗎?安諾只是關心你,看到你醒了有點激動而已,你犯得着這樣嗎?就沒見過像你這麼不知好歹的人!」
「爸,你別生氣!」安諾想討好唐煜宸,便趕緊安撫唐盛庭道,「哥哥剛從鬼門關回來,難免脾氣不太好,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盛庭,煜宸的身體還很虛弱,你要發脾氣,好歹也等他好點再說啊。」郁靈湘也幫着安諾勸說唐盛庭。
「哼!他若不是這麼虛弱,會乖乖地被我教訓嗎?你們瞧瞧他那是什麼眼神?從小到大,他就只會這樣冷冷地看着我們。只有在看那個女人的時候眼裏才有些溫度,敢情我們還不如那隻狐狸精!」唐盛庭原本也想放過唐煜宸,可是看到後者那眼神,又沒來由地扯火。
「你說誰是狐狸精?」唐煜宸冷冷地問道。
他覺得,唐盛庭和郁靈湘大概是這世上最自私的父母了,從來都只顧着自己,從沒給過他哪怕一絲的溫情。他們現在之所以擔心他,不過只是怕他死了,天煜集團會後繼無人,落入他人之手罷了。
原本唐煜宸不想理會唐盛庭的,可他就是聽不得別人說肖筱悠的壞話,一個字都聽不得。
「你爸說的當然是肖筱悠,也就是現在的童茵茵。她若不是狐狸精,又怎能迷得你寧願跟我們脫離關係都要娶她?又怎能讓你不顧危險地救她?」提起肖筱悠那女人,郁靈湘心裏就冒火,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是怎麼勸唐盛庭的。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唐煜宸俊眉微皺,臉色難看地問道。
「知道什麼?知道她是狐狸精?」郁靈湘嗤笑道。
「滾!都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們!」聽到自己父母一口一個「狐狸精」地叫着肖筱悠,唐煜宸終於發火了。
「你……」郁靈湘還想說什麼,醫生卻看不下去了——
「唐先生,唐夫人,唐總才剛剛甦醒,不宜太過激動。你們還是先去休息一下,晚點再來吧。」
安諾聞言也幫着勸說道:「對啊!爸媽,我留在這裏照顧哥哥就行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昨晚你們也一晚沒睡,肯定很累了。」
唐煜宸冷冷地瞥了安諾一眼,說道:「你也走!」
自從他接任暗神的位置之後,身邊永遠不缺暗域的心腹,他們沒有出現,只是顧忌他的家人而已,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沒人照顧。
安諾這人表面上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小女兒姿態,其實心機特別的深。就像她剛才勸他爸媽回去的時候,特意說了一句「昨晚你們也一晚沒睡」,明顯就是在暗示她昨晚一晚沒睡地陪着他,希望他能憐惜她罷了。
可惜這種小伎倆,唐煜宸從小看多了,不但不會憐惜她,反而很反感,不明白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安諾見唐煜宸這麼不留情面地趕她走,臉色當場就變了。唐盛庭和郁靈湘更是氣得整個臉都黑了。
「你這不孝子!枉我們擔心得整夜沒睡,一直守在你的病房外。靈湘,我們走!大不了就當沒這個兒子。」唐盛庭氣呼呼地拉着郁靈湘轉身就走。
安諾見父母走了,唐煜宸又一副不想再見到她的樣子,只好也跟着離開了。
見唐家夫婦跟安諾都走了,想必唐煜宸肯定已經醒過來了,小羅便招呼坐在一旁發愣的於言:「走啦!看老大去。」
於言點了點頭,便跟小羅一起往唐煜宸的病房走去。
「你怎麼了?難道安諾也惹到你了?」見於言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小羅忍不住擔心道。
「哼!安諾那位大小姐……」於言欲言又止,最後搖頭道,「算了,懶得理她!」
事實上,安諾確實是惹到於言了。
之前為了安諾打電話把唐煜宸的情況告訴了童茵茵的事情,他跟她爭執了兩句。可當他知道安諾那樣做是為了救唐煜宸之後,便沒再說什麼了。
可誰知,安諾掛了電話之後卻問他:「於言,我聽說你跟童茵茵那個堂姐童心走得挺近的,是吧?」
見於言皺眉不語,安諾又接着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眼光為什麼會這麼差,口味又為什麼會這麼重,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因為自己跟童心有一腿,就幫着童茵茵勾引我哥。」
於言冷冷地說道:「安諾,我跟童心只是普通朋友,請你別將你那些齷蹉的思想強加在我們身上。」
「我的思想齷蹉?」安諾冷笑道,「好吧,隨便你怎麼說,總之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童茵茵跟我哥在一起的。」
「安諾,我真替你感到悲哀!」於言丟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再也不想跟這個女人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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