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二奶奶雖然平時潑辣,嘴巴也很厲害,可是見到這個場面就瞬間啞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是雙眼凸出的瞪着這些被她不經意間扯落的東西。
原本她以為是古家大夫人的小衣肚兜之類的,但是誰能想得到古家大夫人衣服禮儀規範刻板的面控之下,竟然藏着一顆如此亂七八糟的心和這等可以沉塘都不為過的行為。
饒是平時見慣了,也收拾慣了爬床的那些那不要臉賤蹄子,葉家二奶奶也沒有見過比那些還厲害還不要臉的,此下葉家二夫人忽然間有一種後悔這麼衝動了。
尤其是葉家二奶奶看見了這麼多羞死人的東西就徹底的懵了,也崩潰了,葉家大奶奶也是臉色通紅,但是還不忘了提醒妯娌手裏還拿着東西呢。
葉家二奶奶經過提醒才發現,這手裏還攥着那個不小心扯落的包裹皮,葉家二奶奶感覺燙手無比就立刻給扔了,心裏暗恨這古家大夫人這個老婦好不知羞恥,竟然在床上藏了這麼多的東西,簡直是無法形容其卑劣的程度。
葉家二奶奶靠近婆婆臉色通紅的道:「那個……娘,這些東西怎麼辦?」
其實葉夫人哪裏知道要怎麼辦?葉夫人臉色也很紅,搖搖頭,這東西已經活到了這個年歲的葉夫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還這麼多,葉夫人還真的不知道怎麼收場才好?
這古家大夫人這個正主還在趴着梯子快速的下來呢,還嚷嚷着:「住手,都給我住手,本夫人的房間豈是你們可以隨意進去的,都給我住手,什麼都不許動。」
不知道是被這無恥的古家大夫人給氣到了,還是被古家大夫人給噁心到了,總之葉夫人這會子也很難淡定。
外面的那些宴席的男子都好奇這是怎麼了,古家大夫人一改刻板規矩的模樣,這樣的不顧及外人大喊大叫的這是要作甚?裏面出了什麼事情了?緣何鬧得這般的厲害?
但是他們是男子,礙於這是內院不好亂走,只能在砸的已經稀巴爛的露天的宴席中間,找個能站腳的地方,在一邊等着消息。
而屋子裏面的各家的夫人臉色現在又紅又紫的,尤其是心臟狂跳,這事情已經超出了她們能承受的範圍。
大家此時是一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有些不知道是繼續在看下去還是趕快的走,本來今個過來參加宴席已經聽見了這麼多的爆料,這宴席真是不白白的參加,可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情要怎麼辦?
現在的眾家的夫人,更加的覺得古家這個大夫人簡直是要拖上大家一起下水,這不是要羞死大家嗎。
因為這事情已經超出了她們的預料範圍,簡直一個個是臉色如滴血一般,大家都不敢亂看,唯恐給自己扣上一個無恥婦人的帽子。
只有古家大夫人的妹妹李夫人有些不以為然的,好像這些東西她也有一樣,但是這會子也低着頭不敢說出來。
伊寧和水嬤嬤她們是最後進來的,伊寧還在詫異怎麼剛才還有喊聲,這會子鴉雀無聲了,伊寧快步走了進去。
那邊古家大夫人一邊嚷嚷,一邊也用最快的速度,順着家丁抬過來的梯子下來呢,可惜這內宅的婦人能快到哪裏去,幾次都險險的踩空了,差點跌落下來,即使古家大夫人此時在惦記屋子裏面的那些東西,這會子也不敢掉以輕心了,以免摔個半殘。
伊寧一進去之後大家都紛紛的讓開,沒辦法這裏伊寧最大,所以伊寧進去的時候就看見散落一地的東西,就算是伊寧早早就知道古家大夫人房間裏面有什麼,但是沒有想到這麼豐富。
只見滿地都是那些帶着春字和宮字的小人書,裏面的內容污穢不堪,還有不少的小飾品上面都畫着那些春圖,什麼鏡子面,胭脂盒,首飾盒子,還有不少瓷器上面都有這些東西,可謂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簡直就是葷素不忌!
而且上面都是色彩鮮艷,造型都很誇張的那啥那啥的場面,就是普通人看了都會有些反應,而且上面什麼姿勢都有,還有更無恥的一些東西在此就不在一一細表。
最引起大家注意的就是滾落在地上的那個玉質的男子的那啥,看起來很大,而且上面有着很深的光澤,大家一看就是知道肯定是經常使用的。
雖然這東西在大宅門裏面不是見不到,但是偶爾好幾家才能見到一種就不錯了,現在民風還是比較淳樸的,這些多在那些下三濫的地方才能見到,但是在這裏竟然能見到那麼多,可想而知這古家大夫人是不是每天翻着那啥的小人書,自己yy什麼了。
伊寧淡淡的看了一眼道:「姑母將這些東西收起來吧,你們葉家可以狀告古家持家不嚴,虐待長媳去衙門討回公道了。」
葉夫人此時恍然大悟,對啊,無論什麼原因就這一條就夠古家喝上好幾壺的了,這是讓古家身敗名裂的最重要的一環,無論是哪個官員看見了這些東西都會重重的判罰古家的。
所以葉夫人讓今個跟來的香杏趕緊給收拾好,兩個兒媳婦麵皮薄,而且香杏已經知道了這些東西,只不過以前她是一個奴婢,對於古家大夫人這種喜好她是打死也不敢說的。
就是她家小姐知道這樣的事情怎麼說出來?還不要羞死人了?沒辦法只能是忍着,平時見到這些就當做沒有見到罷了。
大家看着香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收拾好這些東西有些詫異,香杏解釋道:「奴婢是小姐的陪房,曾經很多次都跟着小姐收拾過這些東西。」
雖然這香杏只是簡單的兩句話,但是讓眾家的夫人聯想翩翩古家大夫人竟然如此的污穢不堪,還能不避諱自己的兒媳婦,這時候很多夫人只好奇一個問題就是,古家大夫人的麵皮到底是什麼做的?
就在香杏剛剛的收拾好,古家大夫人瘋瘋癲癲的進來了道:「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我要去官府狀告爾等,隨意翻動本夫人的東西,簡直是沒有規矩禮法,都是些宵小之輩。」
古家大夫人將全屋子的人都給得罪了,這話罵了大家,本來很多夫人想要說上幾句的,可是剛才那麼震撼的東西,已經讓大家再次對古家,對這個老婦,已經啞口無言了,不上去每人扇她幾個耳光,讓她破壞京都夫人們的整體的名聲就已經不錯了。
伊寧這會子不理會古家大夫人,帶着大家快速的離開了,因為有了這些證據,今個還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直到所有人出了古家院門,這些夫人才鬆一口氣快速的離開,今個這消息一經過于震撼了,在不回家在這裏回去要是被當家的知道還不知道要給自己帶來什麼災禍呢。
不過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在古家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京都,畢竟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等比起殺頭都差不多的罪過,要是沒有人說出來才是非常不正常的事情。(本章由77nt.com更新)
古家此時是異常的狼藉,杯子、碗筷、盤子碟子,甚至裏面所有的菜已經被砸的混亂不堪,地上都是油污,幾個古家的下人正在清理。
而被打的暈頭轉向的刁楓言這才緩過神來,哈哈哈大笑道:「婆婆啊婆婆,原來你也有今天啊,相公你看看婆婆都做了什麼啊,這時間還有這等嘴巴裏面滿口的仁義道德禮儀規矩,但是骨子裏陰私裏面,都是各種下賤的東西的人,簡直就是千古奇聞了,哈哈哈哈……」
此時沒有人比刁楓言更加難過的人了,畢竟是看着古家是新貴之家她才來的古家,而且還有太子那樣的後台,可是現在方才伊寧說什麼古家的古海雲已經在太子府被貶為最低等的粗使奴婢了,這往後美人眾多,基本上沒有古海雲任何翻身的機會了。
刁楓言笑着笑着眼淚都流了下來,她就這樣屈服嗎?可以想像這古家今個還出了婆婆這等的事情,刁楓言忽然間歇了和古家大夫人爭鬥的心思,因為再怎麼爭也只是暫時的,恐怕過不了幾天古家都被革職查辦,家產充公,那麼她又該何去何從?
在刁家不是沒有和離的女子回到刁家的先例,只是這次名聲已經壞成了這樣,自己要怎麼辦?為了這個婚事和幾個庶妹庶姐的都鬧得很僵硬的,雖然面上不顯,但是這以後要怎麼辦?
刁楓言壓根就不在乎自己身上的髒污,反正有個比她還髒的老妖婆在那裏有她什麼事情?
刁楓言就這麼失魂落魄的走在古家的大院子裏面,本來就有些稍小的宅院此時已經是那麼憋屈,刁楓言想的要發瘋了,想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麼辦,可是就想不出個門道來,就這麼一圈一圈的走,一圈一圈的走。
古家大爺知道了這個消息,氣的蒼白的臉色爆紅,古家大爺在小廝的攙扶下,去了古家大夫人的房間,對着她道:「你,你你你……咳咳咳,你這個刁婦,竟然能做出這等喪盡門風的事情來,今個我就要打死你。」
古家大夫人看着古家大爺氣的這樣,狂笑道:「我怎麼了,你一個爺們又能比我好到哪裏去?這家裏就是金山銀山也被你給拖垮了,要不是我每天忙着持家,你還能吃上飯嗎?你的兒子女兒還能成為人上人嗎?我呸,老娘已經忍了你很久了,不中用,沒有用,什麼都不是的男人,老娘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清貴,你不是清貴嗎?吃什麼飯?喝什麼水?穿什麼衣服,不是要兩袖清風嗎?那還活着做什麼?」
古家大夫人的態度激怒了古家大爺,古家大爺拿起拐杖,對着古家大夫人的頭,直接一杖下去,古家大夫人立刻就頭破血流了,古家大爺道:「無恥無知愚蠢的婦人,給我滾出古家。」
說完之後古家大爺劇烈的咳嗽之後,看都沒看古家大夫人一眼就去了古家的祠堂,雖然沒有古家江南老宅的大,但是修繕的也還可以,古家大爺對着先帝賜給的《書香門第清貴之家》的牌匾跪下道:「古家第五十八代子孫古墨今天跪在這裏,自知無顏愧對古家的祖輩,竟然出了這等的惡婆娘,壞了祖輩的名聲,毀了祖輩的基業,一切都是一個淫字,古墨今個在此起誓,如果古家因為這次的事情不得善終,古墨願意做出對古家最好的打算!」
古家大爺的眼睛裏面一片清明,其實古家歷代的小輩之中,古家大爺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身子不好而已,要是論學識的話,誰也越不過古家大爺,只是可惜了,一個如此清明的男子,最後娶了這等妻子,簡直就是慘絕人寰,這比殺了他還難以忍受,古家大爺這輩子活的也是倍感屈辱。
從古家的祠堂出來之後,古家大爺知道下一步自己要做什麼,忽然間有了十足的動力,回到房間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個家將不在是家,古家的一切很快就會成為夢幻的泡影。
古家大爺有些預知的能力,但是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才可以,所以小的時候就給先帝預測很多事情,因為有的准,有的不准,最後導致身子半毀,因為泄露了一部分的天機。
經過這麼多年的病痛,古家大爺忽然間想開了,這以後為了自己的意思活一次吧,不再是為了爹,也不為了古家,更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女,只是為了自己。
古家大爺心裏無限的寬敞,在幾天後的一個午後,葉玥妍的官司徹底了解之後,古家大爺只是帶着一個小廝留下一封信,帶着簡單的盤纏,就在午後的陽光下走向了自己的另外一個人生……
***
這邊葉家一家人接上了葉玥妍,現在已經驅車到了京兆尹的門口,因為是午後,所以要安靜很多,葉大人拿起鼓槌,對着衙門口的伸冤鼓打了起來,沉悶的「咚咚咚……」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衙門。
在後院的張大人此時正在翻看案例,這個張大人就是伊寧小時候去千機門路過的季風城,當時還辦了一個裴家,當時去的剛正不阿的欽差大人就是張大人。
如今的張大人已經調回了京都,做了正四品的京兆尹,為官清廉,斷案公正,給京都的百姓起了好多好的作用,深受百姓的愛戴!
而且張大人斷案最講究證據,雖然有時候得罪人一些,但是在鐵的證據面前,很多人家也不敢怎樣。
在者張大人平時為官低調,不好酒色,也不魚肉百姓,家裏的子嗣也都比較安穩,一家人規規矩矩,就是御史言官也很少能挑出什麼錯處,張大人這樣的人不多事,又不礙着別人太多的事情,所以這樣官員也算是容易生存。
他還是平元王府四夫人的娘家的親叔叔,現在的張家早已經分家,只不過院子都挨得比較近,幾家也走動,所以四夫人才能得到最新的消息,就是不要和伊寧對着來。
此時的張大人在桌案前審閱卷宗,對前幾天的一個案子還有些疑慮,這時候師爺急急忙忙的進來道:「大人今個鬧得沸沸揚揚的葉家過來擊鼓鳴冤來了。」
「無妨,師爺不必着急,讓葉家擬好狀紙,本官就會升堂審案。」張大人就是不抬頭也能知道師爺是多麼的着急,進來這麼久了還不停的喘氣。
「哎呦我的大人啊,這葉家是回京述職的,這古家是朝廷的新貴,聽說古家的嫡女還是太子的姨娘,這案子也不好審啊!」
師爺真是急死了,對上這個大人每每都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大人是一絲一毫的也不着急,可是這都是那邊都不好得罪的事情,這案子怎麼審理才是最好的?這個答案很難給的。
張大人沉靜的道:「師爺多慮了,無論是古家還是葉家,本官只是按照規矩和律法來辦事,誰有最詳實的證據本官就給誰做主,誰是真正的委屈者,律法就會為誰伸冤。」
師爺知道老爺這脾氣就是這樣,所以一溜煙的小跑去通知了,其實葉家早就準備好了狀紙,就等着今個了,本來想着是明天,但擇日不如撞日,何況是萬事已經具備,就是今天了。
所以這驚天的伸冤鼓一敲,周圍立刻圍上來很多的人,而且都是方才知道了這古家還有這等無恥的主母,這樣的惡婆婆,大家過來觀看來了,其他百姓一傳十十傳百的,都跟着過來看熱鬧來了。
張大人在後堂看了葉家遞來的狀紙,越看越生氣,最後氣的站起來道:「氣煞本官也,這世間還有這等毒惡的女子,簡直是有悖人倫,破壞倫理綱常,簡直是無恥之極無恥之極!」
張大人氣的是火冒三丈,都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古家大夫人這樣的敗類。
張大人將狀紙扔在了地上,師爺撿起來一看,嘖嘖稱奇道:「老爺,世間還有這等無恥的女子,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清貴之家的頭銜,沒得辱沒了祖宗,老爺還真是沒有說錯,果然是無恥之極。」
張大人道:「給我寬衣,立刻升堂,師爺將古家的大夫人帶到公堂之上,將古家的大爺和古家的嫡子還有古家新娶回來的平妻也帶過來,要快!」
師爺立刻吩咐捕快趕緊去古家,立刻將人帶來,就是師爺對這麼惡毒的女子都產生了好奇,不過也知道這等惡毒的女子不會有好的。
但是師爺很清楚,在這公堂之上見過了人世間太多的悲歡離合,人性的醜惡,這一個家族最要不得就是這淫字,一旦和這個字掛上了鈎,這一個家族的下坡路就已經開始了,末路的機會就更大了!
古代還有妲己害國,還有那麼多美色誤國的例子,其實一個家族也是一樣的,一個家族只要是堂堂正正的,用律法和道德努力約束一個家,有點小毛病不怕。
但是這酒色財氣不能沾,賭博紈絝是最要不得的,無論多大的家族,在最後坍塌的時候都是一樣的,頃刻間瓦解轟然倒塌!
一刻鐘之後,滿面威嚴的張大人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威……。」
「武……。」
張大人一拍驚堂木道:「下跪何人?狀告何人?」
下面跪着的是弱不經風的葉玥妍,雖然葉家人都很氣憤古家的所作所為,但是這葉家最名正言順來狀告古家的就是葉玥妍了。
葉玥妍今個穿了一件粗麻布的衣衫,就是她在莊子上的那一件,葉玥妍雖然瘦弱不堪,但是骨子裏面的倔強已經激發了她的所有潛力。
葉玥妍微微抬起頭來道:「葉家葉玥妍狀告古家惡婆婆,古家的簡氏簡頗瀾。」
古家一家人已經站在了公堂之上,古家大夫人此時也已經都收拾好了,換上了一身沉悶的棕色,刻板規矩的臉輕輕的哼了一聲,就好像是誰誣告了她一樣。
張大人沒有放過這公堂之上的小動作道:「葉玥妍你緣何要狀告婆婆,你可要知道一個女子孝順公婆是天經地義之事,為何要鬧到公堂之上來?」
葉玥妍知道張大人是好官,所以葉玥妍也願意講出自己的經歷,讓大家知道她的無奈和痛苦,還有那些非人的折磨,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是藉此機會徹底斷了與古家的一切,從新開始生活。
尤其是昨夜還夢見了自己的那個無緣的孩子,好在是那孩子告訴自己已經投胎轉世了,希望她這個無緣的母親可以過得更好。
所以葉玥妍決定要堅強一些,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個可憐的小生命。
葉玥妍鎮定的道:「張大人,小女子是蘇杭巡撫葉家的嫡女,不顧門第下嫁給家中祖父定好的親事古家古海波,在古家兩年的時間,玥妍自認做得到女誡中的每一步,並沒有諸多的錯處,但是天不遂人願遇見了一個惡婆婆,也就是古家大夫人,因為古家大夫人自是小門戶的教書先生之女,所以對玥妍的身份有些不滿,認為抬高,所以就拼命的挼搓。」
古家大夫人冷冰冰刻板的道:「休要胡言,本夫人堂堂正正,還不是一副一小狐媚子的樣子,每天淨想着怎麼勾引我的兒子,這樣不立規矩如何管教,請大人明察?」
「啪」的一聲,驚堂木一響,古家大夫人嚇了一跳,本來準備好的說辭似乎有點不那麼確定起來,眼神有些閃爍。
張大人常年和各類犯人打交道,自然是知道這古家大夫人有問題的,即使是裝的在正義凜然,但是這渾濁的眼睛已經泄露了所有的消息。
張大人面色不豫的道:「住口,無知婦人,本官可是讓你開口講話?」
古家大夫人只能面色僵硬的退了下去,用眼睛狠狠的等着葉玥妍,看她敢不敢說,過去很長時間,古家大夫人就是用這一招對付葉玥妍的。
這樣葉玥妍就不敢和古家大夫人對着,以免古家大夫人想出來更加惡毒的手段來對付她,偏偏古海波還是個傻得壓根就什麼都不懂,也不問,說了也不信。
想起那段時間葉玥妍就悲從心來,葉玥妍淚如雨下的道:「張大人小女子自從嫁入古家,有三個月的時間並沒有和夫君圓房,而古家大夫人還說小女子是狐媚之人,害怕害了他的兒子,也說小女子不會伺候相公,所以每天夜晚婆婆都會在我們的臥房內室居住,就在我們床的對面立了一張床,三個月後以小女子不懷孕為由給夫君納了第一個通房。」
在外圍的人聽的是一片譁然,我的天啊,還有這樣的婆婆,這是人家婆婆嗎?說兒媳不孕,還自己親自住在人家小夫妻的房間,頓時大家對這古家大夫人指指點點起來。
「看起來不像啊,但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還真是奇聞了,竟然有這等下賤的婆婆,還真是厲害了。」一個有些長相刻薄的女子看着古家大夫人是佩服啊,比她厲害一萬倍,但是為了子嗣後代,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對啊對啊,你看她長得人模人樣的,這骨子裏面不知道有多麼的下賤呢。」一個圓臉笑眯眯的婦人,看着這個穿戴打扮都無比規矩的古家大夫人,根本不敢相信這人能這樣。
「你們看看她這一副做派,還以為是書香世家的主母呢,其實還有這麼惡毒的一面,簡直就是沒辦法在說了。」一個婦人捂着帕子表示厭惡,還有這等的惡人,這將來讓她們都得引以為戒。
周圍的竊竊私語,讓古家大夫人有些面色不好看,但是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的,因為錯誤都是葉玥妍這個狐媚子的。
伊寧在外面旁聽,第一次聽見葉玥妍主動去說這段往事,伊寧心裏也明白這也許是葉玥妍最後一次說這樣的事情了。
伊寧和元宇熙站在人群之中,本來就很耀眼的一對金童玉玉,這會子就更加的明顯了,伊寧和元宇熙快步走到了葉家的身後,並不說話,堂上的張大人看見了這二人要過來行禮,被元宇熙拒絕了。
葉玥妍繼續說道:「小女子本以為有了姨娘,婆婆會對自己寬鬆一些,其實不然,自打嫁進古家第一日,就在拜堂之後是婆婆給掀掉了小女子的蓋頭,說是為了夫君着想,從第二日起就每天立規矩,一直到最後。」
張大人道:「媳婦給婆婆立規矩也是天經地義之事,這事情需要說的如此的仔細嗎?」
葉玥妍堅定的道:「大人有所不知,古家大夫人的規矩是每天從丑時末(凌晨兩點半)起床,就去跪在婆婆的內室的門外等待婆婆起床,在這期間要小心翼翼的將屋子裏面的擺設全部擦拭乾淨,不得發出一點的聲音,否則就會挨打,一直打掃到了卯時才算結束,這會子要將地板全部跪在地上一一都擦乾淨,」
「卯時(清晨六點)婆婆起床之後首先要跪着端着恭桶等待婆婆如廁,之後伺候婆婆熟梳洗,都是跪在冰冷的地上,期間要伺候婆婆穿衣服,漱口也要十次以上,平時要是順利的話,梳頭髮也要梳上十五次以上,每個髮髻要換上十次八次才能罷休,為婆婆擦粉不能過濃,也不能過淡,要相宜才好,有的時候婆婆不滿意也要從新淨面十次八次的。」
「之後辰時之後要伺候婆婆用早膳,這早膳也是用早上打掃房間之後的時間來親自做,用過早膳小女子也不能吃飯,還要將婆婆的房間床鋪徹底的清理一遍,將婆婆換下的小衣和床單立刻在洗衣房清洗,稍有微詞,婆婆說起規矩就是三四個時辰,」
「這就到了午膳,這期間都是見不到夫君的,夫君在婆婆的暖閣讀書,小女子從來不能與之相見,否則就會視為狐媚子行為,甚至是說話都不可以,否則婆婆就會變本加厲,說是如何將夫君撫養長大,夫君就是要聽婆婆的話。」
「午時之前要將午膳做好,伺候婆婆用過午膳,還要將婆婆養的一隻貓給沐浴,婆婆養的滿院子花要除蟲澆水,婆婆的衣服被褥還要經常晾曬,這些都做好之後還要給婆婆按摩,聽從婆婆的訓導,午膳用過之後婆婆會午睡,這期間還要在一旁夏天扇風盡孝,冬日看着火盆盡孝,小女子也沒有用膳的機會,只能拼命的忍着餓,」
「有時候小丫鬟看不過會遞給小女子一些吃食,但是最後都被婆婆以沒有規矩給趕出家門,下午的時間婆婆會帶着小女子去參加宴席,又要一直在身邊伺候,端茶遞水,按摩,安排車馬形程,稍有不如意就嚴加苛責,說是小女子嫁進了古家就是書香門第,就要懂這些規矩,否則視為不孝之輩。」
「回到府里又要急急忙忙的做晚膳,伺候婆婆用膳,站在一邊立規矩,聽婆婆說話,婆婆最多的一天訓導了小女子八個時辰,婆婆期間要如廁無論大小都要小女子繃着恭桶等待婆婆如廁完畢,這之間還要給婆婆每天做襪子,打賞荷包,這些都是小女子在做,」
「晚膳過後要給婆婆捶背按腰,還要抄寫佛經在佛堂供奉,晚膳還要親自燒水給婆婆準備沐浴,伺候婆婆沐浴,給婆婆絞乾頭髮,還要給婆婆梳理好頭髮,按摩頭部一個時辰,這些都做好之後還要在婆婆的跟前跪着等待婆婆睡着之後方可離開,更多時候要給婆婆值夜,一天時間就這麼過去,小女子連喘口氣,喝一口水,吃點飯的時間都沒有,這就是婆婆所謂的立規矩。」
葉玥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但是臉上不悲不喜,不嗔不怒,就好像說的不是她的事情一般,葉夫人雖然已經知道一些,但是葉家的人聽見葉玥妍親口說出來還是老淚眾橫。
葉家的大奶奶和二奶奶更加的感覺自己碰見了一個好的婆婆,自己能這麼幸福的和相公生活,婆婆也不塞人,只是剛來的時候立立規矩罷了,比起小姑子從半夜開始再到半夜周而復始要好上幾千倍。
伊寧則是有些心疼這個女子,可憐的葉玥妍,雖然伊寧知道葉玥妍嫁過去肯定會受到刁難,但是沒有想到會悲催至此,日子如此的艱難,伊寧暗嘆古代的女子真的不易,都說這嫁人如第二次投胎,可見這問題的嚴重性。
張大人做官這麼多年,也審過很多案子,知道這立規矩是怎麼回事,但是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天十二個時辰全部立規矩,而且這裏面大部分都是奴婢的事情,全部讓兒媳來做,更甚者竟然每日恭桶都是兒媳給端着,這老太婆着實的過分。
公堂之外的人聽過之後都懵了,這天底下還有這種立規矩的?這哪是立規矩的,這不是虐待人家的閨女,當奴婢使喚,折辱死人家之後還不給飯吃,你看人家的閨女瘦的,一陣風過來都能吹走。
這老太婆得給人家的閨女虐待成什麼樣子?
只有古家大夫人一臉不豫,而且是很不高興,古家大夫人道:「天下人皆知這兒媳伺候婆婆是天經地義之事,這些又算得上什麼?不過是小題大做罷了,我們古家都是按照一切的禮儀規矩來做的,我這個婆婆沒有任何的不對,這女子嫁進來不會伺候我兒子,我跟着一段時間也是為了她們小兩口好不是嗎?」
古家大夫人的正義凌然,很想讓人一個板磚拍下去,將那張刻板的大臉給排成餅子,看她還能不能如此?
周圍的百姓都傳出了抽氣之聲,就這樣還是天經地義,一切按照禮儀規矩?要不是按照利益規矩這人不給弄死了?
古海波也是第一次聽全了葉玥妍每天都是這麼伺候母親的,古海波的心裏升起了很大的波瀾,想起了葉玥妍好多次和他說立規矩的事情,最後都被自己反駁了,古海波開始疑惑自己的母親。
古家大夫人看着兒子還這麼憐惜的看着葉玥妍,心裏怒火熊熊道:「兒子這個賤蹄子不能看,到現在還在狐媚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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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表姐很難啊,這古家大夫人明天就給她審判好了,給她判到哪裏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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