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的這句話非但沒能給我一夜好眠,反而成了失眠的催化劑。我閉着眼睛,大腦卻在輾轉反側。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耳邊傳來很輕的紙張摩擦聲後,開始偷偷眯縫着眼睛看林悅,就那麼一丁點兒的幽幽的光,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勉強看到他纖細的手腕,骨骼明顯,手指也是修長的。曾經有段時間我瘋狂的迷戀着那些音樂少年的時候,也偷偷猜測過林悅如果彈着結他鋼琴會是什麼樣子。
不對,他應該站在樹蔭下,抱着一把小小的尤克里里。
也許是我偷窺的行為過於明目張胆,林悅突然抬起臉來看我,我迅速的閉上眼睛,可這已經逃不過他的視線。
林悅輕聲說,「睡不着就別勉強了。」
「真的?」我試探着睜開眼。
林悅點頭,「不過醫生臨走前說如果你不好好休息會影響傷口癒合,疤痕也會更明顯。」
我徹底頹了,如果不是林悅提醒,我已經忘了留疤這檔子事兒,「肚子上有塊疤,是不是挺難看的啊?」
林悅低着頭淡淡的回答,「應該吧。」
我繼續追問,「那是不是男的都不喜歡自己女朋友肚子上有塊疤啊。」
「應該不會。」
「真的嗎?」我心情又有了點兒緩和。
「嗯。」林悅抬起頭看了看我,一本正經的說,「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意外表。」
他真殘忍,浪費了一張好看的臉,嘴巴還是那麼刻薄,一點兒都不懂溫柔。
「哥,你談過幾次戀愛啊?」
林悅有些遲疑,最後還是說,「一次。」
「真可惜,我就說……」
我其實是想回敬幾句刻薄話的,可看到林悅當時看我的眼神兒突然就說不出口了。那種目光並不算撩人心魄,倒像是有什麼故事。我一直以為林悅是個情商差強人意的食草男,現在看起來,又不怎麼像了。
林悅沒再理我,又繼續看文件,而我那姍姍來遲的睡意也終於佔領了理智的制高點。
我剛想轉過身去,餘光又掃到了林悅旁邊那一摞文件,想起了白天談合同那事兒。
他這些天一直加班加點的,這些合同里一定大有文章,雖然我不知道這其中藏了多少陰謀詭計,但我相信余天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擺平。關於這件事兒我有點兒自責,林悅是我的家人,我卻胳膊肘往外拐的站在了余天那一邊,不知道林悅會怎麼想,如果他勸我棄暗投明,我還真有點兒心虛。
就這樣虛着虛着,我還真的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沉。差不多天亮的時候我又做了一夢,一模糊的人影和我說了一大串話
可惜我記性不好,醒來的時候都忘了,只注意到面前小桌子上擺着的一小盒粥,甚至忽略到林悅沒在病房裏這件事。
我剛把飯盒的蓋子打開林悅就進來了,他手裏還提着一個袋子。
我自熱而然的認為眼前的粥是林悅買的,心裏就有點兒疑惑,「哥,你幹嘛買雙份的早餐啊。」
「那個涼了,喝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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