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一抹金光剛剛普照大地,冷國士兵便騎馬奔騰而來。我軍早已整裝城外嚴陣以待。
通體雪白的馬上,一襲身着紅色戰袍的我,在戰場中分外顯眼。微昂着頭,眯起眼睛看着那滿天的塵土。金色的面具,在陽光的照射下,泛着層層金光,而面具下的唇,則微微勾了起來。
終於來了。
城牆上的澤開始揮棋,位於正中間的我,舉起手中長劍,領兵出列,繞至左側前進。嚴將軍則領兵出列,繞至右方。
兩列人馬,急速前進,離冷國軍隊越來越近。近到我足以看見對方的人馬,並未發現簡玉的身影,不由的又擴大了笑意,這次,又猜對了。他還是看不上我這水漓國的,認為他沒必要親征,那麼第一仗,他會輸的很慘。
一身紅衣的我,就像是一團火焰,耀着人們的雙目,自然也成了人們的靶子。無數的劍與長槍向我揮來。我策馬揮劍,心中竟有着無限的暢快,這殺戮,讓我十分興奮,竟然越戰越精神。
指揮戰爭着,需要統籌全局,而親自領兵者,在打好自己負責的這一片同時,也是要動腦筋,比如此時,看到右側軍隊有一空門,便要當即立斷的殺進去,這樣更利於從敵方內部瓦解,也容易使敵方自亂陣腳。
而我方軍也是同樣,一看到有空門所在,也要即時補位,以免造成我方的損失。
股股熱血濺了過來,我已經分不清是誰的血,我也不知道自已有沒有受傷,因為我身體裏的每個毛孔都在興奮的叫囂着,根本沒有痛苦的知覺。
一聲長號響起,我用餘光看了一眼,忙號令收兵,因為看到後方已經補了位過來,我們漸漸退到我方大軍中。我明白,是我們殺的差不多了,所以用戰鬥力較弱的兵去代替我們殺剩餘的殘兵。雖然,我這一軍都殺的意猶未盡,但是有了新的命令,一定要無條件的執行,千萬不能戀戰,否則會造成不可預計的損失。
剛剛休整一下,澤便號領我們向中間衝去。還未平靜下來的兵士們,立即興奮了起來,鬥志無比高昴。
我策馬衝上前去,發現中間部分都是由大隊較弱的兵來拖延,雖然弱,但數量眾多,而我與嚴將軍兩隊強兵已經將兩側殺的着不多,都向中間圍去。
這個澤,真是好樣的。我心裏一陣高興,抓緊僵繩,夾緊馬肚,揚劍向對方空門殺去。青衣士兵們猶如一條青龍,在敵軍中穿棱。我知道,嚴將軍為人比較嚴謹,所以帶軍通常喜歡用氣勢震住對方,迎敵而上。
而我呢,喜歡出奇不意,見縫插針。我們二人,整好配合的天衣無縫,他打外圍,我則深入敵軍內部,使其腹背受敵,殺得不亦樂乎。
敵軍早已見勢不妙,已經吹了收兵號,我們哪肯如此輕易放過他們?就算是外圍的嚴將軍也正殺的高興,怎麼會放他們走呢?
嚴將軍已經將大部分兵調到後圍,防止他們逃跑。就算是他們現在派救兵出來,由於距離較遠,就算是趕到了,這些人也殺的差不多了。
再看澤,已經將兩旁弱兵聚集到了前方,補了嚴將軍因斷後的空缺,而我這一隊,正在敵方中間殺的開心,那敵軍在精神上已經崩潰了,他們知道,這一戰,他們是無論如何也逃脫不掉的,都拼了命的撕殺。
無妨,這些人,我們根本就不看在眼裏。
激戰,持續了將近一天,敵方僅有少部分人逃脫,剩餘的,一個不留,全部死於我們劍下。
城牆上,吹響了勝利的號角,一群浴血戰兒,踏着遍地的屍體,舉槍高呼,第一仗,我們贏得如此漂亮。
進了城門,澤與三哥立即迎了上來,都關切的問我有沒有受傷。
我笑笑道:「無事,放心吧。」
「開慶功會,先鼓舞下士氣,注意酒不要給夠,千萬不要喝多,並且多派些人值班,以防冷國突襲。」我說罷,轉身進了屋。
洗澡水,早已為我備好,我摘下面具,放在桌子上,繞到屏風後,退去滿是血腥的衣衫,浸入水中,溫熱的水,浸入毛孔中,甚是舒服,仔細查看了身子,只有一些細小的傷口,並無大礙。
沐浴完後,為自已上了藥,這才穿上澤為我準備的乾淨紅衣。
出了門,走到營寨,士兵們均在飲酒高歌,一見到我,紛紛群情高漲,舉杯邀飲,幾個膽大的,還逼起酒來。我笑呵呵的飲了一碗酒,然後推卻不勝酒力,趕忙離開了。
走到議室廳,幾位將軍早已討論激烈了。一見我進來,嚴將軍忙說道:「整好女王來了,就讓女王來定吧。」
我仔細一聽,原來是關於明日戰爭的方案,一方贊成乘勝追擊,另一方則贊成閉關死守。
嚴將軍吹着鬍子說:「今日一戰,大大鼓舞了我軍軍心,應該一鼓作氣,打他個落花流水。」
年輕將軍李芒則說:「今日,我軍也需要好好休息,更何況,明天冷國必派大軍前來,我軍實力實再堪憂。」
我這才注意到這位不起眼的將軍,在勝利面前,沒有沖昏頭腦,還能如此令靜的分析形式,不簡單,應當予以重用。
「你怎麼能長別人的士氣,滅自已的威風呢。」嚴將軍怒瞪着圓眼道。
「冷國實力有目共睹,怎麼可能如此之弱呢?應該謹慎行事。」李芒對於嚴騰的話,沒有軟弱。
我笑笑道:「大家不要爭了。」
一見到我發了話,眾人都停了下來。
我掃視了一眼台下眾人,開口道:「今日,大家都明白,冷國只是派出了一小部分兵力來試探,而我們,則是派出了二分之一的兵,又用了二分之一的兵。這意味着什麼?冷國隨後派出的很有可能是大軍,並且今日一戰,他定認為我方實力很強,所以派出的兵更加會多。我方的實力,我們都清楚,到時的話,無論我們怎麼佈陣,都可能全軍覆沒。」
台下眾將,均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我們,就等着他們打上來?」嚴將軍有些惱怒的說。
我並未接他的話,而是轉言道:「明日一戰,極為堅苦,目的便是用我們極小的兵力來守這個城,雖說敵軍人多,可想攻下我們這個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雙主實力懸殊,想贏得這場戰爭,就得靠一個字—拖,拖夸冷國。」
「那……明日我們怎麼做戰?」嚴將軍明顯是妥協了。
想到這明日應對方法,我不由的揚起了唇。
第二日一早,我便站在城牆上面,看着奔騰而來的大軍,我猜的沒錯,經過昨日他們戰敗後,認為我們實力不凡,所以今天派了大軍出來,這眼下,怎麼也有二十萬吧。
金色的面具,看得有些猙獰,面具下的紅唇,也抿了起來,今天這一戰……
昨日參站的士兵,今日都讓他們回營休息了,準備明日的戰鬥,今天守城,用不了如此多的將士,所以要趁着有時間,讓他們保存精力。
弓箭手,均在城牆前待命。只見敵軍漸漸近了,我掃了一眼,仍沒有發現簡玉的身影,怎麼,他還在觀望嗎?還是仍瞧不起我水漓國的實力?
我退後幾步,澤揚手下令,齊刷刷的箭射了出去。
敵方的兵開始逐漸倒下,可是,這仍然沒有阻止他們進攻的速度,眼看着敵軍離我們越來越近。只見他們陣形變化為三路軍馬,勢不可擋。
我自然明白,這樣,是減少弓箭命中的程度。
澤立即下令,讓弓箭手退後幾排,其餘分三隊進攻,後面的舉石手補上,就位。
可以說,對方折的人馬,相對於大軍來講,幾乎微不足道足道。眼見敵軍已經兵臨城下。澤伸手一揮,弓箭手紛紛退下,另一排立於後方臨時搭建高台上的弓箭手繼續射箭。
步兵與投石手上前補位,一名步兵一名投石手交錯而立。後面站了一排的士兵,將石頭逐個遞到前面士兵的手中。而步兵,則是防止有兵衝上來,用來打殺的。後方的弓箭手,用來射殺較遠方不斷湧來的敵軍。
澤的一聲令下,矢石如雨。
城牆下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這並未削弱敵軍的進攻速度,相反,有更多的人相繼而上,我明白,這是他們要強攻了,無論如何難,一定要攻下城。
大石越扔越多,城牆下的人,踩着石頭跟被砸死的屍體往上爬,如此下去,敵軍不用梯子,光石頭,就能讓他們爬上城牆了。
澤也明顯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馬上下令停止投石,投石手退下,一排步兵立於城牆前,弓箭手又增射一排,繼續射着遠方的敵軍。
由於沒了巨石的攻擊,敵軍很快便攻了上來,這下步兵開始手執白刃,激殺起來。前一排的兵倒下了,後一排的兵繼續跟進。我也抽出了明晃晃的劍,投入那殺陣中。以我的武功,對付那些沒有內力的士兵,的確非常容易,我不由的發動起了內力,一殺便是一片。雖然我知道這樣維持不了多長時間,我的內力也終有耗光的那一刻,只是,多殺一名敵軍,就會為我們的勝利,多贏得一份可能。
城牆下面,堆滿了屍體,青色的城牆,也被染紅了。
我們,早已殺紅了眼,什麼都顧不得了。耳邊都是嘶殺聲,我也只顧得發動內力,舞着長劍,唯一保持冷靜的,便是立於我身後不遠處的澤,他是這場戰鬥中的總指揮,此時的他,不得不放下對我的安危,投入到全面的指揮中。
就算是這樣,仍有着一部分敵軍攻上了城,守在後方的三王兄,迎了上來,在城牆上與那群敵兵撕打起來。
很快的,城牆上也佈滿了屍體,有敵軍的,也有我們的。誰都顧不得悲傷,就這樣踩着屍體,紅着眼睛,殺着對方的人。
這場戰鬥,整整持續了一天,敵軍已經錯過了最佳攻城時間,下令撤兵,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此時才發現,我竟然催動了一天的內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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