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微彎的嘴角滿是戲謔,用餘光瞥着何敏珍,繞有興趣的期待着何敏珍的反應。
果不其然,在聽到沈瑜說她與顧清衍倆家算的上是世交後,何敏珍的臉色便沉下了幾分。
自動的將沈瑜的話給理解為,她與顧清衍倆人是青梅竹馬來。
後又見沈瑜一臉的嬌羞的樣子,何敏珍的臉色便顯得難看起來,心中認定為沈瑜與顧清衍關係匪淺。
李暖並沒有注意到何敏珍的難看的臉色,擠眉弄眼的笑着對沈瑜打趣道:「沈瑜,我瞧你是喜歡那個清衍哥哥吧。」
沈瑜聞言,只是低着頭臉頰泛着淡淡羞澀的紅暈,並不否認。
李暖的話無疑是在何敏珍心上插刀子,使得她原本就難看的面色,已經完全崩不住了。
何敏珍識趣的乾笑了笑,然後結束了這個令她近乎抓狂的話題。
沈瑜扯着一抹不可置否的輕笑,坐在已經鋪好的床鋪上,看着正忙碌着整理被單的何敏珍,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宿舍的門被猛地推開來,「啪」的一聲將室內的人都嚇了一跳。
沈瑜不禁抬眸看向門口。
來人穿着一條淡紫色收腰連衣裙,腳上踏着一雙細長的高跟,帶着墨鏡,大波浪卷的頭髮披散在後。
「你們把東西都放在這兒,然後走吧。」女子取下墨鏡,露出一張畫着精緻妝容的美麗的臉蛋來,神情倨傲的對身後跟着的下人吩咐道。
只見女子身後的倆個下人走進了宿舍里,每人手中都吃力的提了三、四個行李箱。
將行李放下後,下人便恭謹的走了。
女子環顧了宿舍一周,眉頭緊緊皺起,似乎有些嫌棄宿舍的環境一般。
看着女子行為舉止都帶着高高在上的倨傲感,李暖與何敏珍的表情都不是那麼愉悅。
甚至在何敏珍的眼中還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來。
沈瑜臉上沒有過多的表示,勾起一抹輕笑的仍然還在嘴畔。
和前世記性中一樣,她們的最後一名室友正是莫家小千金——莫雨兒。
莫家在京都雖然比不上蘇家和顧家地位卓然,但也算是排的上名號的名門望族了。
而莫家這一代,只有莫雨兒這麼一個女孩子。
所以莫雨兒自幼就被家中的長輩、哥哥們捧在手心裏疼愛的,性子也逐漸被養成了一副嬌蠻任性。
但和之前的沈瑜比起來,這莫雨兒的嬌蠻可是真的嬌蠻到了骨子!如果有誰惹了這位祖宗便只有隻認倒霉了!
收回思緒來,沈瑜淡淡的掃了一眼何敏珍,又掃了一眼傲慢的莫雨兒,嘴畔的笑意逐漸更甚。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麼待會便會有一場好戲可看了!
莫雨兒打量了宿舍內的四個床鋪後,發覺只有一個靠近門邊的床鋪空着,眼中閃過一絲愉來。
她在四個床鋪仔細的環視了一圈後,才踏着高跟鞋,徑直朝着何敏珍所在的方向而去。
「我要睡這張床,你給我走開。」莫雨兒傲慢的仰着頭,用一副毫不客氣的命令的語氣對何敏珍說道。
何敏珍滿臉震驚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莫雨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
「你什麼你,我說我要睡這張床!沒聽到嗎?!」莫雨兒壓根就沒何敏珍說話的機會,高傲無禮的大聲說道。
何敏珍什麼時候遇到過這麼不講理的人?她一張臉氣的通紅,死死的瞪着莫雨兒,滿臉的憤然,但卻什麼話都沒敢說出來。
沈瑜冷漠的看着這一幕,看向何敏珍時掛上了一抹譏諷的笑意。
何敏珍不敢與莫雨兒嗆聲,無非是從莫雨兒的衣着打扮和行為舉止,看出莫雨兒的家世一定是非富即貴罷了。
而她的父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公職人員,所以她自然是不敢開口出聲,怕得罪了莫雨兒。
而她不敢與莫雨兒講理相爭,不代表不能夠找別人。
「沈瑜……」何敏珍滿臉戚淒的委屈,轉過頭求救似的看向沈瑜。
在李暖和沈瑜倆人中,明晃晃的便能夠看出沈瑜的家世同樣不菲。
於是沈瑜就被何敏珍當做了頭號炮灰,想借用沈瑜來頂住莫雨兒炮火的炮灰!
沈瑜眸子裏閃過寒意,前世的何敏珍也是這樣,用一副可憐巴巴的面容來向她求救,然後讓她像傻子一般的被其當槍使,上前為其出頭!
結果她被莫雨兒記恨在心,大學四年中處處被莫雨兒針對。
沈瑜對於何敏珍的求救置之不理,她可不是什麼聖母,明知會被人利用,還一股腦的向前問別人出頭。
見沈瑜並不理會她求救,何敏珍的暗暗的恨恨咬了咬牙,又只能將目光移向了李暖。
李暖不知道何敏珍的心思,見到何敏珍滿臉委屈,又見莫雨兒氣勢凌人的不講道理,忍不住跳了出來。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這床鋪本來就是珍珍先佔了的,你憑什麼讓珍珍走開!?」李暖一個健步上前,將何敏珍護在了身後,憤憤不平的與莫雨兒平視,言之鑿鑿的指責着莫雨兒的蠻橫不講理。
但是,李暖的這番指責顯然對於莫雨兒來說毫無用處。
莫雨兒嬌縱可是整個京都上流圈出了名的,誰也不敢招惹這個小祖宗!
因為莫雨兒她的身後撐腰的可是整個莫家!任誰想要動她,也得掂量掂量整個莫家的份量。
所以,莫雨兒從來不會在乎他人的想法和感受,只要是她想要的,就必須是她的!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和她說話管你什麼事!」莫雨兒瞥了一眼出頭的李暖,絲毫沒將李暖放在眼中,嘲笑着李暖的自不量力。
隨後莫雨兒又看向何敏珍,冷冷的吩咐道:「把你的東西馬上給我收拾好,這張床我要了。」
何敏珍瑟瑟的躲在李暖身後,聽到莫雨兒如此嬌蠻的語氣,氣的身子直發顫,可是卻又無可奈何,滿心期盼着被她當成炮灰來使的李暖,能夠再次為她出頭。
李暖被莫雨兒的輕蔑的語氣激的火氣直冒,顧不了許久,大聲的對莫雨兒吼道:「這個床鋪我們不會讓給你!」
莫雨兒傲然的瞥着憤然不平李暖,眼中划過一絲利光,從小到大都沒人敢在她面前,對她放聲大喊大叫!
以前的那些同學和室友看着她,那個不是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在她面前俯首做小,討好與她!
而現在一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居然敢對她大吼,莫雨兒感覺自己的威嚴收到了挑釁!
她伸出塗着鮮紅指甲油的手指來,指着李暖和何敏珍,一字一語的說道:「我再一次!這個床鋪我要了,如果你們敢反抗我,信不信我讓你們立馬從京都大學滾出去!」
這話狂妄至極!但莫雨兒確實有這麼狂妄任性的資本!
一句話便把處在憤然中的李暖和何敏珍都嚇住了,她們心裏明白莫雨兒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脫口而出,鬧着玩的!
李暖愣愣的看着莫雨兒,似乎是沒想到莫雨兒會出口威脅一般,原本的盛起的氣焰瞬間消散,張大了嘴巴,嘴唇動了動,卻什麼話也沒說出口。
而何敏珍則被莫雨兒一番話完全嚇呆了,一張小臉瞬間慘白。
莫雨兒的威脅正好打在了何敏珍與李暖的七寸之上!
何敏珍本就是工薪家庭,能到京都大學上學完全是自己千辛萬苦考上來的,而李暖雖然家中經商有點小錢,但家中沒有莫雨兒這麼有權有勢。
所以面對莫雨兒的威脅,倆人只能收起心中的不忿,不敢再與莫雨兒相爭,前途和一時之氣那個重要,李暖和何敏珍都清楚的很。
「算了,暖暖。」何敏珍知趣的拉了拉李暖,小聲開口勸慰道。
李暖不甘的握緊了拳頭,迫於莫雨兒威脅,只能將心中這口不忿咽了下去。
何敏珍沒有遲疑,連忙將原本已經整理好的東西,重新開始收拾起來,李暖也上去幫手。
莫雨兒見二人乖乖的熄了聲收拾起東西來,不屑的輕笑了笑,對待像何敏珍和李暖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人,她只要一句輕飄飄的威脅就足以了。
一直在旁邊托着下巴冷眼旁觀着好戲的沈瑜,嘴角微彎。
前世雖然床鋪最終還是歸莫雨兒了,但由於沈瑜不忍,所以將自己的床鋪讓給了何敏珍。
最後她搬到了最外邊也是最差的床鋪!而何敏珍則睡了她的床鋪!
這世沒有了她的不忍,何敏珍的自然不會如同前世一樣舒坦,只能夠委屈的收拾好東西,搬到了最外邊的床鋪。
何敏珍悲戚的坐在最外邊的床鋪上,小聲的抽泣起來,而李暖一直安慰着何敏珍。
沈瑜冷着眼看着這一幕,心裏諷刺的一笑,然後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李暖身上。
前世她因為幫何敏珍出頭,被莫雨兒給針對,所以四年在大學裏被莫雨兒使絆子,吃盡苦頭。
而今生,幫何敏珍出頭的人換成了李暖,依照莫雨兒記恨的心思,只怕李暖這今後的日子可又得受了!
沈瑜默默的收回了落在李暖身上的視線,至於李暖以後會不會被莫雨兒針對,這與她無關,她可不是一個軟心腸的人!
今天的事完全是李暖自己心甘情願跳出去為何敏珍出頭的,以後就算被莫雨兒針對,只能說是自討苦吃,怨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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