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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助的看着黑夜漸漸落幕,四周除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還伴隨着一些獸類的低鳴聲。給力文學網....
她愈發害怕了,卻不敢在大聲的哭泣,變成了小聲的抽泣。
可小聲之後,卻聽到更大的沙沙聲,仿佛是野獸正往她這裏走過來一樣。
她害怕得發抖起來,手四處摸索着,希望能找到什麼東西反擊一下。
正在她緊張得一觸即發的時候,什麼東西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嚇得大叫起來,掄起一根棍子就往身後的東西打去,「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嗯……」耳邊響起一聲悶哼聲,隨即,她手中的棍子也被抓住。
年應芮抱着頭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不好吃,一點都不好吃的,放過我吧。」
「小姐……」南澗艱難開口。
本來是想歸還她東西的,結果反而被她狠狠的揍了一頓,這對已經受傷的他來說,等於雪上加霜。
南澗顧不上自己身體的疼痛,將手電打開,照在了年應芮的臉上,「小姐,你長得這麼漂亮,手段卻這麼毒辣,真是不搭配啊。」
聽到這調侃,年應芮才發現,剛才靠近她的並不是什麼野獸,而是一個人。
她抬手遮住了對方的手電光,想看清男人的長相。
男人丟了一個東西在她面前,問道,「這是你的吧?」
「啊,我的圍巾。」她急忙撿了起來,順道也看到了裏面已經被撞得亂七八糟的植物,「我的植物,怎麼都變成這樣了?」
南澗仔細打量着這那人,從她的穿着,到哭得慘兮兮的小臉。
剛才沒仔細看,現在才發現,她比他說的漂亮,還要漂亮。
再根據穿着來看,應該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千金。
畢竟這衣服,可是有錢人才能買到的。
一想到對反告訴有錢人,南澗頓時沒什麼好臉色,冷冷的道,「你一大戶人家的小姐,跑到這荒郊野外來做什麼?」
「跟你有什麼關係?」年應芮沒好氣的道,在一堆被弄壞了的植物中,找還能挽救的植物。
可挑來挑去,只弄到兩朵,她有些心疼,將那些壞了的葉片,一一擺放在一旁的泥土裏,又將兩朵完整帶根的植物包在了圍巾里,這才試着站起身。
膝蓋上的傷經過這麼一拉扯,讓她再一次痛得蹲了下去。
「你怎麼了?」南澗發現不對勁,關切的問道。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關心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
「不用你管!」年應芮一點都不想跟這個看上去痞子兮兮的男人有關係。
好心被當驢肝肺,南澗索性不過問了,拿着手電轉了方向就要離開。
周圍頓時黑了下來,年應芮嚇了一跳,緊張得立馬叫道,「等一下。」
「怎麼了?」
「可不可以……把你的手電給我?」她弱弱的指着他手中的發光體說道。
南澗卻冷哼,「我為什麼要給你?這玩意挺值錢的,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我可以給你錢。」年應芮急忙說道,生害怕他不給自己,「我給你市場上雙倍的價錢,可以嗎?」
一提及錢,南澗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對這女人也有了鄙夷之心。
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小姐,說話都是這個調調,以為有錢就了不起,有錢就可以主宰一切一樣。
他連回答都懶得給了,直接轉身打算繼續離開。
年應芮也不知道從哪來來的勇氣,直接撲過去拉住了他的衣服,「別走,你不賣給我也可以,你帶我一起離開這裏好不好?」
「……」南澗蹙眉看着拉着自己衣服的小可憐,堅硬的心,似乎有些開始發軟。
「剛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丟下你不管,但是我也害怕,我看到你受傷了,我就害怕,所以才逃走的,你別怪我了好不好?只要你帶我離開了這裏,我可以幫你找醫生給你治療傷口的,算是……算是報道你好不好?」年應芮已經徹底丟下自己的面子和自尊,開始乞求這男人能大發慈悲了。
沒辦法,這裏太過危險了,為了自救,她不得不這麼做。
南澗終究還是沒能抵住女人的乞求,不耐煩的應下了,「那還不快起來?」
「我的膝蓋受傷了……」她也想起來的,是起不來啊。
「真是麻煩!」南澗罵了一句,將手中的手電遞給她,「拿着。」
「啊?」
年應芮以為他要將手電遞給自己,然後自己走掉。
雖然有了手電,走路可能會方便一點,但是……她膝蓋的受傷了,要離開這裏,肯定也不容易吧?
而且夜色里最容易迷路了,若是遇上野獸的話,那就更可怕了。
年應芮根本就不敢想了,急忙說道,「我不要手電了,求你帶我離開吧。」
男人並沒回答,卻在她面前蹲了下去,「上來。」
「什麼?」
「我讓你上來!」
他不耐煩的催促道。
年應芮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來他不是要丟下自己一個人,而是要背她離開。
她有些感動起來,甚至後悔自己剛剛的態度,但這個時候讓她說矯情的話,她也說不出口,只能默默的爬上了他的背。
男人很用力的背了起來,身子明顯的晃悠了一下。
年應芮剛想關心一句,就聽到他說道,「你還挺沉的。」
年應芮,「……」
什麼好聽的話都沒了,她默不作聲的在他背上,給他照亮前面的路。
南澗就這麼背着她一步步的往前走,雖然不是很快,但也在將近一個小時候,離開了這個廢舊的公園,到了公路邊。
前方不遠處,有微弱的燈光。
年應芮能感覺到,那是司機還在等自己。
她急忙對南澗說道,「我的車子就在那邊,我們一起過去吧。」
「不了,你自己去吧。」南澗直接拒絕。
年應芮想挽留,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畢竟兩人只是有着一面之緣的路人而已。
而且之前還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
她咬了咬唇,最後還是抬手,想將手電遞給他,可光線一晃而過,讓她看到了一片紅色。
那是血!
她猛的想起來,剛剛這人就是因為受傷,才倒在自己面前的,所以,他受傷了!
而且還很嚴重的樣子!
可這個男人硬是一聲不吭,還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背着她走了大半個小時。
年應芮鼻尖有些發酸,她將手電握得很緊,另一隻手拉過他就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你現在需要看醫生。」
「你這女人怎麼那麼愛管閒事啊?」南澗有些不耐煩起來。
但年應芮拉得很緊,不讓他掙脫,「你剛剛救了我,現在換我還你人情,當然,你也可以當我多管閒事。」
「早知道這樣,我剛剛就不救你了。」南澗無比後悔的說道。
只是她並不理會,還是一味的拉着他往車子走去。
司機已經看到了兩人,小跑着過來,看到年應芮的狀況,緊張得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先幫我把他扶到車子裏吧,他受傷了。」年應芮吩咐司機道。
司機有些猶豫,「小姐,這世道亂,你不能隨意帶人回去,況且還是不知道底細的人。」
南澗被司機懷疑,也不生氣,反而說道,「聽到了沒有?我是個壞人,你還是放了我吧。」
「不行!」年應芮拒絕得乾脆,「阿魯伯,他救過我,所以我得救他,我們不回老宅去,去郊外的山莊住就可以了,到時候我會打電話給父親,告訴他的。」
阿魯伯還是有些擔心,但年應芮心意已決,並且執意拉着南澗往車子走去。
南澗的確是傷得有些嚴重,再加上剛剛背着她走了那麼久,此時體力已經透支,哪裏還能掙扎,等於是被兩人挾持上了車。
直至到了年應芮說的那個山莊,他已經疲憊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這裏雖然是年家的一個別莊,但也有一兩個傭人。
年應芮吩咐傭人去隔壁村子請了醫生過來,給南澗處理傷口。
因為傷口沒有得到即使的處理,發炎了,導致南澗有些發燒,昏昏沉沉的。
醫生來看了才知道,那是槍傷。
這讓小村莊的醫生有些害怕,還是年應芮執意要他治病,他才不得已幫南澗取子彈。
幸好傷口不是關鍵部位,所以也沒什麼大礙,但因為發炎和流血比較厲害,所以他的身子很虛。
年應芮想,他的傷勢加重,應該是跟自己有關,畢竟是他將自己從郊外背回來的,那段時間他已經受傷了,卻不顧自己的傷勢,背着她走了那麼久。
起初那一個悶哼,肯定是因為拉扯到傷口吧?
可這男人什麼都沒說,咬牙堅持了過來。
光是想到這些,年應芮的心裏就覺得暖洋洋的。
也對這個男人,有了另外一種看法。
***
南澗是昏迷了兩天之後醒來的,正值年應芮帶回來的多肉服盆了,皺巴巴的葉子也開始舒展了,十分好看,她找了個好看的花盆種植了下來,而後帶到了南澗所在的房間窗戶,讓它接受更多的陽光洗禮。
南澗以睜開眼睛,正好就看到她擺放花盆的一幕。
就像是做夢一般,卻又那麼真實。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年應芮一回頭,就跟南澗的眼睛對上了。
時間仿佛停止了,世界仿佛安靜了。
他們就這麼看着對方,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移開視線,就這麼深深的看着對方。
某些東西,在這樣的對視中,開始發生了化學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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