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結婚,自然什麼都要是新的,這裝修雖然還是新的,但……」她抿了抿唇,還是說道,「但畢竟是小染親手佈置的,我可不想她的辛苦是為別人坐嫁衣。」
「這裏我不會動。」莫成宇還是那肯定的語氣,「結婚我會另外買房子。」
莫墨,「……」
她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啊!
真是要急死她了!
莫墨咬着唇,有些怨念的看着他,「你真的能放下小染跟別的女人結婚嗎?以後就要跟別的女人睡一張床,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還會跟她生孩子……」
「這是我的事情。」他打斷了莫墨的話,抬起眼眸平靜的看向她,「還有,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多去看看她吧,也勸她不要跟明家的人走得太近。」
這是吃醋?
莫墨眼底仿佛有了一絲的希望,急忙問道,「我當然會去看她,但是叔叔,她現在已經成年了,跟什麼人來往是她的自由啊,而且那個明子遇,對她挺好的,現在景染還是他的貼身助理呢。」
「碰!」
莫成宇重重的放下筷子,「就按照我吩咐的做。」
「叔叔……」
「我累了,休息了。」
說完,莫成宇便上樓了。
莫墨看着那隻吃了一半的飯,忍不住嘆氣。
唉……
剛洗過澡,莫成宇穿着浴袍站在陽台上的冷風裏,看着這冰冷的城市。
快要接近年關了,也是江城最冷的季節了。
她手腳一向冰涼,沒有人給她暖和的話,一整個晚上都是冰冰涼涼的,肯定睡不好。
莫墨說,這裏要換掉裝修,莫成宇是怎麼也不同意的。
這裏,已經成了他唯一的避風港了。
也只有這些熟悉的環境,才能證明她存在過。
不管以後他會怎麼樣,但這裏,永遠是他想珍藏的地方。
藍修的電話打了過來,讓莫成宇從走神中回過神來,迎着冷風接起,「藍修。」
「莫少,上次你讓我調查明家的事情,有進展了,也是好不容易才查到的,這個明朗,背景十分強大,明朗的公司明宇前身,是黑道起家的,這些年來才開始洗白轉正,做正當生意,但背景還一直在,道上的人都得尊敬的稱呼他一聲明先生。」
莫成宇眉頭立馬蹙了起來。
上一次他擦覺到有人在調查景染的時候,莫成宇便多了一個心思,讓人把景染的情況都壓了下去,讓對方查不到太深。
而他也找了藍修幫忙查這這些人,卻被告知是明家的人。
所以那一晚他才會着急的去找景染,想讓她離明家人遠一點。
只是那女人倔強得不肯聽他的,讓莫成宇頭痛了好一陣。
現在藍修帶來的消息,讓莫成宇更加不能安心了。
他只想讓景染平平凡凡,簡簡單單的過日子,不想跟這些人有牽扯。
他怕自己到時候沒有能力保護她,所以才會那麼急切的去找她。
看現在看來,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他的預料了。
莫成宇再也沒辦法冷靜,回到臥室換了衣服就出門了。
莫墨才剛剛收拾好廚房,正在沙發上窩着吃水果,見到他下樓來,還換上了外出服,忍不住問道,「這麼晚了,你去哪裏?」
「有點事,你早點休息,別等我。」他簡單的答覆完,便走了。
莫墨看了看那被合上的門,半天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嘀咕,「這大晚上的還出去,肯定不是做什麼好事。」
***
景染在嚴風走了之後,一個人在包間裏,看着那些自己愛吃的飯菜,心裏一陣煩躁。
她知道,嚴風點這些菜,都是因為她。
而嚴風之所以能記得,是因為莫成宇的原因。
之前莫成宇要跟她一起吃飯什麼的,都會讓嚴風安排,久而久之,嚴風就記得了。
她煩躁的點了一瓶酒,自己一個人喝了起來。
明子遇來接她的時候,她已經有些醉了。
「怎麼是你?明子遇,怎麼到哪兒都有你啊?」景染語氣里都是嫌棄。
明子遇帥氣的臉狠狠一抽,「不然你還以為誰會管你?」
「是哦,我都沒人要了,還有誰會管我啊。」景染自言自語着。
明子遇的氣也沒了,扶着她說道,「還能自己走嗎?」
「不能,你背我唄。」
「太重,背不起。」
景染切了一聲,「我就說身體強壯的男人比較受歡迎嘛,我最喜歡被人背着了,最好背着我爬五層樓,太幸福了。」
明子遇,「……」
扶你都是本少爺心情好!
他不跟醉鬼計較,扶着她出了御食園,又把她很不客氣的塞到車子裏,「不就是讓你來談個合作嗎?至於把自己喝成這樣嗎?還是對方灌你酒了?我找他們算賬去!」
「才不是,嚴風對我很尊重的,是我自己心情不好喝酒。」她嘀嘀咕咕了一番,又問明子遇,「你說以後我要是在工作場合遇上了他,該怎麼辦?我會不會落荒而逃啊?」
「你要是落荒而逃,我就炒你魷魚!沒商量的!」
「冷血。」她憋了癟嘴,又小聲的補充道,「當然,你沒他冷血,他都不理我呢,巴不得看不到我吧。」
明子遇乾脆不說話了。
跟一個醉鬼,他也沒什麼話可說!
將景染送到了她家樓下,她到是自己打開車門下去了,還衝明子遇揮手,「帥哥,拜拜,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就不請你上去喝茶了,因為我家沒茶,當然,有也不招待你。」
明子遇,「……」
是誰說女人喝醉了可愛的?
明明很可恨好嗎!
景染不等他回答,就背對着他揮了揮手,「拜拜。」
明子遇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下了車打算送她上樓,可那邊卻走過來一個男人。
他臉上閃過訝異之色,還沒詢問,那人就將景染扶着走了。
連個招呼都沒有的。
明子遇站在車子跟前,無奈的搖搖頭。
「嗯?叔叔?莫成宇?你是莫成宇?」景染被男人強行拉着上了樓,半天才認出人來,「你怎麼在這裏?還是我在做夢?」
「喝了多少酒?」男人蹙眉問道。
「不多,才一瓶。」景染老實的答道。
才一瓶?
她還好意思說才一瓶?
景染沖他笑了起來,很無辜的樣子,「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嗎?怎麼又來了?啊,不對,是我不想看到你來着,你都要結婚了……」
「景染,你現在能聽我好好說句話嗎?」莫成宇眉頭擰得很緊。
她站直了身子,就靠着牆,看着他,「能。」
「你真的得離明子遇遠一點,包括他的家人,都不能有過多的接觸,『遇見』的工作也不要做了,我送你出國,你到國外遊學也好,旅遊也好,或者定居都行。」
出國?
景染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後猛搖頭,「我才不出國,我就要在這裏。」
「聽我的,出國去,我會找個條件比較好的地方,你去那邊住着,衣食住行完全不用擔心,你可以做一些你愛做的事情,只要不在這裏。」莫成宇勸着她。
可景染還是搖頭,「就算國外再好,沒有你啊,這裏再不好,可是有你啊。」
因為沒有你,再好的地方,都不值得她逗留了。
之所以還在江城,就是想還能跟他近距離一點。
哪怕他結婚也好,以後各不相干也好,但至少……偶爾還能見一面啊。
景染的話,讓莫成宇心裏一緊,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宿醉之後的頭痛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了,包括哪些她想忘掉的東西,此刻也全都回籠。
景染抱着頭,將自己蜷縮在被子裏。
好冷呢。
江城最冷的季節就到了。
只是這一次,只有她一個人了。
明子遇的電話打了進來,很急,景染看了看,居然有好幾通未接電話,都是來自明子遇的。
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的老闆,景染才不會接呢,「餵?」
「景染!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上班遲到了!」
上班遲到了!
景染看了看時間,驚呼一聲,「對不起對不起嗎,我忘記了,我馬上就來。」
「也虧我是你老闆,要是換做別人,炒你十次魷魚都不夠!」明子遇沒好氣的說道,「你直接打車到『任性』來。」
「打車費報銷嗎?」
「報!」
明子遇低吼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景染吐吐舌頭,趕緊去洗漱。
十分鐘後就出門了,素着一張臉,沒有任何的妝容,卻十分清新。
她站在街邊打了車,一上車便開始化妝。
這就是一個上班人的苦逼人生,也能讓人忙碌到忘記一些煩惱。
「聽我的,出國去,我會找個條件比較好的地方,你去那邊住着,衣食住行完全不用擔心,你可以做一些你愛做的事情。只要不在這裏。」
「就算國外再好,沒有你啊,這裏再不好,可是有你啊。」
腦海里忽然閃過了這麼一個對話,讓正在畫眉毛的景染手狠狠一抖,眉筆劃出很難堪的一筆。
她擰起眉頭,重新洗了再化。
是自己的錯覺嗎?
還是……真的有發生過?
該死!
自己為什麼會那樣說?
景染懊惱的空擋,車子已經停在了『任性』門口。
這是一家會所,也是明子遇跟人談生意最常來的地方。
景染作為助理,也跟着他來過兩次,今兒聽說是有個大業務,自己居然因為喝酒而誤事了,真是該死!
她找到明子遇最常去的包間,敲門進去,裏面已經有了不少的人。
「明總。」在其他人面前,景染還是會稱呼一聲明子遇明總。
「怎麼才來?資料帶來了嗎?」明子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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