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祠堂不大,卻也不小,祠堂的門廳是懸山頂、燕尾脊、人字牆,那微微叉開的尾巴,原本是要給人一種歸巢的感覺,但在這一刻,被一群怪物圍堵在這院子裏無處可去,卻又多了一種無奈和絕望。
院中正對着門的一堵數米高的照壁,把整個祠堂內部遮的嚴嚴實實,剛才那聲音就是從照壁後面傳來的。
姬成有些緊張,生怕這照壁後再衝出一群喪屍,那可真的只能坐以待斃了。於是一邊輕撫着寶兒,想儘快穩定她的情緒,一邊警惕的觀察着祠堂門廳和照壁之間的構造,大腦中飛速的設想着最壞的情況該如何逃生。
看了一圈後,姬成顫顫的吊了一口,順勢給光頭男使了個眼色,讓他到照壁後面去看看,也好轉移下寶兒的視線。
光頭男心領神會,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讓大家對他有了警惕和遠離,待在這也甚是尷尬,於是抹了把鼻子,端起防暴槍大步就義無反顧的朝照壁後面跑去。
光頭男離去後,姬成示意大家檢查下隨身的裝備,然後用手捧起付寶兒的臉旁,滿懷憐惜的說道:「寶兒,我們該出發了」。
付寶兒不回答,只是眼淚又堆滿了眼眶,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滑落到姬成的手上和雨水混在一起,雖然看不出區別,但眼淚卻是熱乎乎。
這時,一陣陣悶響聲,從祠堂門廳那邊傳來,前排的喪屍開始用頭撞擊大門了。
那大門被撞的從門梁、合頁等處大把大把的散落塵土或者牆體上的顆粒,突然門廳房檐上的一片瓦掉在地上,砸得粉碎,發出刺耳的響聲。
這響聲讓大家的情緒瞬間焦躁了起來,靠近門廳的吊帶美女最是安奈不住,被那響聲嚇得,倒退幾步,一腳踩空,從台基上摔了下來。
還好站在跟前,背着雙肩包的眼鏡男反應快,一步上前拉住了她,關心的問道:「沒扭到腳吧?」
可沒有想到,那吊帶美女站定後,一把甩開了眼鏡男的手,惡狠狠的說:「沒你的事,一邊去!」
眼鏡男有些尷尬,也沒說話傻傻的杵在原地。
吊帶美女一個轉身,大步走到姬成身邊,一把拉起付寶兒,大聲喊道:「你還要在這裏哭多久,非要等到喪屍進來咬你一口,你才知道走嗎?」
姬成聽後,沒有抬頭,說了一句:「夠了,我們現在就走!」,然後轉向付寶兒說道:「我知道南大炮和你從小一起長大,如今這個世界,他已經是你至親的人了,失去親人總會讓我們悲痛萬分,穆力的行為很卑劣,但他也已經是你的親人了,現在我們都是你的親人,我們已經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我現在需要你振作起來,和我們一起行動,好嗎」
姬成一陣深情的開導,着實讓付寶兒有些動容,付寶兒抿着嘴點了點頭,用手擦了擦臉頰的淚水,雙手一撐地,站了起來。
雨停了,天空沒有出現太陽,只是風大,吹走了雨雲。
剩下的人剛好是3男3女,姬成排頭,大家相互背靠背的向照壁的背後走去。
穿過照壁才看懂這祠堂是一座三進兩院式的構造,照壁正對着祭堂,兩邊是側廊廂房,廂房的門都閉得緊緊,姬成他們也有沒有去打開一探究竟的想法。
只是看見前面的祭堂門打開着,想着應該是穆力進到裏面去了,所以警惕着走進了祭堂。
正當姬成準備踏過門欄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黑影撲面而來,嚇得眾人四散後退,還是姬成在慌亂中立即反應,順勢後撤步,開立式站立,右手長握金屬球棒,腋下夾緊,全壘打動作朝黑影擊打出去,「咣啷」一聲,黑影應聲倒地。
「啊?怎麼是這傢伙?」第一個上前的眼鏡男疑惑的說道,
大家上前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倒下的黑影竟然是穆力!!!
姬成上前來確認,發現穆力的防爆牆、長柄砍刀都不見了,頓時心生疑惑,他打量了下眼前的祭堂,裏面很暗,什麼都看不清楚,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看來不能貿然進去,得先弄清楚穆力身上發生了什麼。
於是姬成轉身對着眼鏡男說道「易崖你和我一起把穆力抬到空地上去,讓易爍姐來看看」。
易崖不情不願的發着惱騷:「成哥你剛才那些動作都做出來了,力度肯定不清,這大塊頭看不看都得歇一陣呢」
正說着,隊伍里一位風韻猶存的熟婦走過來,一腳踹在易崖屁股上,說道:「你這臭小子哪來這麼事,還不快點抬!」
易崖覺得顏面掃地,滿臉通紅,嬌氣着說「姐姐——你又踢我!」
「誰讓你又犯渾,連你成哥的話都不聽了」熟婦繼續嚴厲的說道。
「好好好,我抬還不行,我聽你的,你聽成哥的」,說完對着熟婦做了個鬼臉,蹲下身準備和姬成一起把穆力抬出去。
姬成對着熟婦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說:「易爍姐,還請你來給穆力看看」,易爍點頭回應。
「哎呦,這傢伙身上怎麼有蟲子?」易崖剛準備抬起穆力的頭,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這臭小子,又出什麼么蛾子?」易爍見狀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是動手打易崖。
易崖忙解釋道:「不是,不是,姐姐你看,真的有隻大蟲子從他衣服里鑽出來」。
聽到這裏,易爍才停住手,確實有一隻7、8厘米長的黑色蟲子,背上有三條黃色橫紋,正慢慢的從穆力的後頸拔出來。
這麼大的蟲子,看起來確實讓人覺得有些噁心和懼怕。「這麼大的斑蝥,我還是第一次見」,隊伍里老者指着那蟲子說道。
姬成扭頭對着老者說:「燧老師,認得這蟲子?」
聽見姬成的問題,燧老師皺起眉頭,淺淺的咬了咬嘴唇說道:「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從這蟲子外形和紋理來看,確實斑蝥無疑,但無論哪種斑蝥,身型大都在1、2厘米左右,哪有這麼大的?」,說完燧老師也是直搖頭。
「管它是什麼蟲,反正是噁心到家了」,易崖說着,一腳就把那隻斑蝥踢到了很遠的地方。
然後蹲在一邊,雙手抱在胸前發着鬧騷,:「我最討厭蟲子,還那麼大一隻,這大塊頭我不抬了,誰不怕誰來抬吧」,聽到這裏,大家都有些無奈。
「易爍姐,你能給想想辦法,把穆力弄醒嗎?他這個樣子,我們也辦法繼續前進」姬成急切的詢問道。
易爍眨了眨眼睛,也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回了句:「我盡力吧」。然後,指着易崖說道:「沒出息的東西,把你的雙肩包拿來」。
易崖見狀往後一退,說道:「幹嘛啊,這裏面可都是我私人的東西,姐姐也不能看」。
聽到這裏易爍就起步一出來,兇巴巴的瞪着易崖叫喊道:「拿不拿來?」
看易爍像是要發飆了,易崖也不敢再多嘴,乖乖的上前把雙肩包拿了下來。
易爍接着指揮易崖道,:「把你的雙肩包墊到穆力褪下,儘量墊起他的雙腿」,易崖雖然不情願,但也知道拗不過,所以也是照辦了。
接着,易爍先是檢查了一下穆力全身,確定他的身上和頭部並無明顯外傷,眼底未充血,瞳孔未放大,遇光有收縮,口腔內無嘔吐物,又測了下他的左頸脈搏次數和呼吸次數,才確定穆力只是被姬成金屬球棒擊打的位置有些淤血。
然後,易爍雙腿分開跪在穆力頭前,開始用雙手反覆摩擦穆力的臉頰。
一邊摩擦一邊對着姬成說:「人被擊打昏厥,一般都是因為頭部缺氧而造成的,把他的腿墊高加速血液流向大腦,我再用手輔助摩擦,加快頭部血液循環,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但是,他什麼時候能醒來,我也沒有把握」。
姬成聽完也有些無奈,只能讓剩下的人做好警戒,大家圍成一個圈,讓易爍摩擦摩擦。
約莫過了一刻鐘,穆力的眼睛開始有些眨動,見狀易爍停了下來,對着眾人說:「看來他是醒了」,然後又對着姬成說:「準備點兒水,等他完全醒來,喝點兒水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
又過了一會兒,穆力總算是緩過勁兒來了,但整個人還有點虛脫,渾身冒着冷汗。
易爍又對他做了些簡單的檢查。這時,易崖第一個上來開口問話:「我說,穆大力你到底是怎麼了?」
聽到易崖問話,穆力有點吃力的抬起頭看着易崖,正準備回答,卻又好像看見了什麼別的東西,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易崖的眼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眼底深處的驚恐和不斷冒出的冷汗。
看見穆力沒反應,還做出這幅表情,易崖有些惱火,用手在穆力眼前晃了晃,嘲諷道:「大塊頭,你中邪了?」。說完,用手朝穆力額頭一戳。
誰知道易崖這一戳,穆力好像觸電了一般,整個人從地上跳了起來,邊跑邊喊:「對不起,放過我,放過我!」,然後一頭狀到照壁上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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