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還要被她挑剔,水溫度不夠,燙了?涼了?
她很多時候坐在凳子上洗腳,還要嗑瓜子。
瓜子皮兒好多還會掉到他身上,可那時候,傻乎乎的,還覺得很幸福很幸福,因為自己終於有自己的媳婦了,這個媳婦兒,是從師兄弟們那裏搶過來的師父家的千金……
如今細細回想,那個時候的自己,當真是年輕,不懂事。
也被一些虛榮的東西,給左右了,以至於才把陳金紅往死里去慣,沒有原則的慣。
「柳兒,我洗好了。」
當腳擦拭完了後,楊永智站起了身。
趙柳兒微微一笑,「那我去給永智哥你鋪床,你早些歇息。」
她站起身來,正要往床那邊走去,卻被楊永智按住了肩膀坐到了凳子上。
「咋啦永智哥?」她問,一頭霧水。
楊永智笑了笑,道:「現在,輪到我給你洗了。」
他說着,蹲下了身,握住她穿着紅色繡花鞋的小腳,動手要脫她腳上的鞋子。
趙柳兒卻如受了驚的兔子似的,下意識想要把自己的小腳收回來。
奈何他的手勁兒,比她的腳力還要大,她沒能掙脫開。
「永智哥,別,我、我的腳走路的,臭……」
她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道。
楊永智卻笑着搖了搖頭,「不礙事,我不嫌棄,誰的腳步臭呢?我的也一樣啊!」
「再說了,正是因為腳臭,才更要洗洗。」
說話的當口,他已經脫下了她的一隻鞋子,又去脫她穿在腳上的襪子。
這一番動作,在楊永智做起來,那是駕輕就熟,一氣呵成。
相對於趙柳兒先前青澀笨拙的動作,他儼然是個老手。
看得趙柳兒有點傻眼,尤其是當溫暖的水覆過她的腳背,
男人溫暖的手指,輕輕揉按着她的腳底板的時候,那種舒服的感覺,熨貼着她的心。
讓她這緊繃了一整天的心,在這個時候,才真正的放鬆下來。
這一放鬆,整個人就自在起來。
「永智哥,你洗腳真是一把好手啊,太舒服了。」她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忍不住道。
楊永智蹲在那兒,正在認真的為她揉按着雙腳。
聞言,他淡淡一笑,也不想隱瞞啥,「從前給陳金紅洗腳,練出來的。」
「啊?」
趙柳兒有點傻眼了。
這一帶,不是都說,成親後,女人必須為男人洗腳嗎?
這個,已經是這一帶的一種習慣,習俗了呀,因為男人是天,女人是地。
男人是日頭,女人是月亮,月亮就是要圍着日頭轉。
他怎麼……
「其實也沒啥的。」楊永智似是察覺到了趙柳兒的詫異。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洗腳這塊,全憑各人。」他又道。
「據我所知,現在咱村,已不是當初那樣的刻板了,很多東西都有變化。」
「且不說別的,就拿洗腳這塊來說吧,據我所知,棠伢子也是經常為晴兒洗腳的。」
「所以,你幫我洗腳,我也幫你洗腳,這沒啥大不了的。」楊永智最後道。
「哦……」趙柳兒輕輕點頭,然後不再抗拒,坐在凳子上,任憑腳下很舒服的柑橘,一波接着一撥的卷過來。
這一放鬆,不知何時竟睡着了。
楊永智看着面前這個發出了均勻呼吸聲的年輕女孩,心中百味俱存。
他細細的打量着女孩子的眉眼,五官,最後,一切的情緒化為了眼底的寵溺和心疼。
任何一個男人,血氣方剛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床側躺着這麼一位含苞待放的美麗少女。
都會忍不住生出想要得到她的衝動。
倘若是沒有嘗過女人滋味的毛頭小伙子,倒也還罷,如楊永智這般已經經歷過人事的男人,就更難控制了。
此刻,看着乖巧如小貓般躺在自己身側的趙柳兒,楊永智忍不住伸出手指來,描摹着女子柔美的五官。
當他的手快要滑向她的胸部時,他還是停下了。
今夜,對她來說,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夜。
他不能在她睡着了的情況下,讓她慌張的把自己交出來。
再等等吧,等到明天,她休息好了,而自己,狀態也調整了。
再選一個好時機,好好的圓房,留給她一個美好的回憶。
就這樣想着,楊永智翻了個身,平躺着,跟她之間保留着半人寬的距離也閉上了眼。
……
屋子裏的紅燭,依舊在輕輕搖曳。
床上的帳子裏卻沒有半點動靜,唯有均勻的呼吸聲傳出。
這可苦了等了快一宿的一牆之隔的某個躁動的年輕人。
沒錯,那個人就是楊永青。
十八歲的楊永青,雖然身板不是太高,拖低了老楊家爺們的平均身高線。
但是,這年紀擺在這裏,身體各種功能的發育水平也跟上了。
尤其是近兩年來,大哥二哥的照顧,家裏田地出租出去,收了租子。
而自己呢,又跟着四叔楊華明在鎮上的酒樓做跑堂的,也有收入。
所以這日子過好了,營養跟上了,身體也壯實了。
青春期的需求,自然也就旺盛了起來。
尤其是最近這半年,他發現自己經常在夜裏,被某種特殊的衝動給活生生憋醒。
從前是躺下就睡,一覺到天明。
醒了就喜歡去找幾個堂弟耍,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蝦。
閒下來的時候,也是在琢磨着咋樣打造彈弓,魚簍子啥的。
現在,他做夢做得越來越多了,在夢裏面,都有看不清面容的姑娘。
在他眼前晃啊晃的,然後,他就有一種憋尿憋得快要爆炸的感覺。
好幾回早上醒過來,褲頭都濕了一大片。
他實在搞不清楚自己這是咋啦,是不是得了病。
好在這段時日家裏比較忙,他才沒有做那些夢。
但是今夜,他剛躺下,就又做夢了。
這一回,他夢裏面那個姑娘的面容看清楚了,竟然是剛進門的三嫂。
在夢裏面,翻來覆去,都是鬧洞房的時候,三哥和三嫂一起伸出舌頭去頂那根筷子的情景。
三嫂瑩白的臉蛋兒,粉色的丁香小舌伸出來,去觸碰那根長長的筷子的時候……
他就感覺身體裏面一股子邪火在燃燒,然後,下面的褲頭裏,就跟藏着一大把筷子似的,頂起了一個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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