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蓮蓮打斷了丫鬟的話,「既是怕我不開心,那就必定是大事,你趕緊說。」
丫鬟便扭頭看了眼門口,確定無人過來,於是湊近王蓮蓮的耳朵低語了幾句。
「你說什麼?確定沒聽錯?」王蓮蓮驚問,眼底都是怒火。
丫鬟連連點頭:「奴婢聽得千真萬確,不敢隱瞞姨娘。」
王蓮蓮氣得把手裏的帕子擰成了麻花團,狠狠咬牙道:「我是知道他今日去了安樂侯府做客的事,我也猜到他會納戲子來玩耍,」
「卻沒想到,他竟然把幾個戲子帶回了府,卻還把我留在這外面圈養着,實在是可惡!」
王蓮蓮忿忿道。
想到方才他爽完了,提起褲子就要走人,她有些詫異,平時他爽完了還會留下來一起過夜。
她先前問他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他說府里有事兒,我還以為是什么正經事呢,原來是惦記着那幾個戲子。
既然他惦記幾個戲子,又為何要來她這裏?
這個男人,實在是貪得無厭,滿口的謊言和敷衍。
還是武易華對自己好啊,明媚正確,把自己放在手掌心裏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
武易華無權無勢,長得又那麼丑,諸葛慶花心,紈絝,許諾的東西一件沒兌現。
可的,自己現在已選了這條路,又能怎麼辦呢?
一雙細細長長的桃花眼閃爍着,王蓮蓮在努力琢磨着取悅諸葛慶的法子,戲子能做的,她也能做!
……
「晴兒,在琢磨啥呢?看你盯着窗外都老半天了,想啥呢?」
晌午後,駱風棠從外面回來,一眼便看到楊若晴正站在窗口,雙臂趴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的樹出神。
他微笑着,從後面輕輕抱住她,問道。
楊若晴抬手輕輕撫摸了下他的下巴,視線依舊停留在窗外。
「我在想着,這時令都深秋了,漫山遍野的花啊,果子啊,肯定都凋謝得差不多了,」
「我的酒吧要做酒,需要大量的鮮花和果子,我跟萬慶春那說了一聲,他願意提供他家後花園暖棚里的鮮花和果子。」
「可是我早上去看了一下,這分量是遠不夠的,而且萬國公府的花匠顯然這方面技巧不是太好,好多花兒都不讓我滿意!」
聽到她這番話,駱風棠頓時明白了她的煩思。
「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很多的花和果子,絕對能滿足你釀酒的需求。」他道。
「當真?在哪啊?」楊若晴激動的轉過身來,問道。
駱風棠道:「在京城往西,去西山獵場的路上,距離京城大概二十里地的樣子,有一片莊園,前兩日我陪二皇子從那邊經過時看到了。」
「我當時還暗自詫異那是哪個權貴人家的,打理得真好,卻也沒多問,因為我對這些花花草草不是很感興趣。」他道。
「不過既然晴兒你需要,我等會就去二皇子府打聽是誰家的莊園。」他又道。
楊若晴道:「不急在這一時半會,下晝去二皇子府也不禮貌,明日上晝再去打聽好了。」
「沒啥,橫豎二皇子約了我今夜一起去茶館喝茶,我順便打聽下。」他道。
楊若晴道:「既如此,那我等你好消息。」
……
夜裏,駱風棠回來了,並帶回了楊若晴想要的答案。
「打聽過了,你猜那片莊園是誰家的?」駱風棠坐下來,一邊換鞋子邊饒有興味的問。
楊若晴挑眉道:「該不會是熟人吧?」
駱風棠笑而不語。
「該不會是二皇子家的吧?」她激動的問。
駱風棠道:「接近了,接着猜……」
楊若晴咬着唇,琢磨了半天,搖頭:「猜不出來,跟二皇子有關係的人實在太多了,我也煩猜這個,你趕緊跟我說了吧!」
駱風棠便朝楊若晴抬起六根手指頭。
楊若晴驚訝,「六皇子,太子殿下齊星雲的?」
駱風棠點頭。
「啊?竟然是他的?」楊若晴又是驚訝,又有點小沮喪。
驚訝的是齊星雲跟棠伢子一樣,喜歡馬兒和刀劍遠勝過那些花花草草。
沒想到這京城最大的莊園,打理得最好的花花草草,竟然是他的?
但沮喪的是,她不太想跟他有交集。
「既然是他的,我還是另想法子吧,京城這麼大,權貴人家那麼多,」
「每年冬天,很多府里的小姐夫人們都是喜歡插花和吃果子的,所以這專門為了她們培育鮮花和果子的暖棚肯定還有,回頭我讓萬慶春去幫我打聽。」楊若晴道。
駱風棠微笑着拉過她,抱着她側身坐在他腿上。
「太子殿下的莊園裏,簡直是花海和果子的海洋,能滿足晴兒你釀酒所需要的一切,這可遠比去別家弄要方便得多。」他道。
「何況,去別家弄,我們跟別家也不熟,很是要費番功夫,」
「即便說好了,也要欠下人家一份大人請。」他細細分析道。
楊若晴點點頭,她喜歡自力更生,不喜歡欠人人情,除非萬不得已。
欠了人情,也定會加倍的報答。
駱風棠見到她面色略有鬆動,微微一笑,輕捏着她的手接着道:「若是你打算去太子殿下的莊園裏摘取花和果子,用不着你去跟太子殿下說,我去就是了,相信太子殿下這個面子還是會給我的。」
楊若晴看着駱風棠,眼神依舊有些猶豫。
「我擔心因為這件事欠下他一個人情,到時候他就有理由要求你為他辦事了……」她道。
她這話,逗笑了駱風棠。
「你笑啥?難道我說錯了嘛?」她道。
「以前齊星雲還是六皇子的時候,他就想要拉攏咱,那時候咱可不想捲入這皇子之爭所以儘量跟他保持距離的。」她道。
駱風棠笑得更歡了,他輕輕捏了捏楊若晴的鼻子,道:「傻晴兒,你也說了,以前當他還是六皇子身份的時候。」
「而現如今,若不出意外,他也必定會是大齊下一任帝皇。」
「我身為護國大將軍,自然是要為皇帝效忠,為國家效力的。」
「所以啊,跟他之間,咱撇不清咯。」他道。
「哎!」楊若晴也輕嘆了口氣。
「這個道理我其實心裏也明白,但我就是有點……算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即便咱不去跟他討花和果子,咱也是要為他效力的。既如此,去討吧!」她道。
駱風棠笑了,「我明日一早就去趟東宮,保證完成媳婦交待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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