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殘卷 第五集 第3章 非關愛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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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掃着地板上的碎玻璃的蒼凡時不時地偷瞄坐在沙發副座的兩女。

    雖然星野舞的到來令他脫離苦海，但是他感覺她似乎很生他的氣，到底為什麼呢？她不是他的女人麼？她不是應該幫他打倒北村綾香，好讓他用男人的氣魄懲罰北村綾香麼？這般不哼一聲地互相瞪看有什麼意義？難道真的想用目光殺死對方？

    「舞姐姐，你逮捕北村八婆之前，我要狠狠地揍她一頓——」

    「閉嘴！掃你的地！」星野舞怒道。

    蒼凡也怒了，丟掉掃帚，氣勢洶洶地走向門口，「我不掃了，我回學校。」

    北村綾香又一次擋住他的去路，叱道：「你離開之前，先把我的地板掃乾淨。」

    「酒杯是舞姐姐打碎的，有種你叫她掃去。」蒼凡並非要出賣星野舞，而是要據理力爭。

    北村綾香道：「她是為了砸你才打碎的，歸根結底還是你的原因，你得負全責。」

    蒼凡道：「是不是我掃完地，你就讓我離開？」

    北村綾香道：「我沒有那樣說過，但是你必須把地板打歸乾淨。」

    蒼凡看向星野舞，道：「舞姐姐，她這般欺負我，你不幫忙嗎？」

    星野舞淡然道：「剛才你讓我掃地，現在又想要我幫你？反正她不會殺你，我準備撤了。」

    蒼凡氣道：「舞姐姐，我辛苦把你叫過來的幫忙打架，你竟然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

    北村綾香驚道：「星野舞是你叫過來的？」

    蒼凡反問道：「不是我叫過來的，難道是你叫過來的嗎？」

    「我以為是步美報警……」北村綾香頓語，看看蒼凡又看看星野舞，「你是如何聯繫星野舞的？」

    蒼凡的豬頭臉上露出得意之色，道：「北村綾香，你想不出來了吧？我故意撞牆，分散你的注意力，拔通舞姐姐的號碼，再把手機放進口袋。本來想就那樣等待舞姐姐到來，但你把我砸落地板又踢又踩，逼得我發飆。」

    「被我虐得像條狗，也叫發飆？那叫發爛，廢物！」北村綾香掄起巴掌又想扇他耳光，他迅速後退，她的巴掌落空。「北村綾香，你再打我臉，我就撞牆！」

    北村綾香坐回沙發，不屑地道：「撞吧，你喜歡拿頭去撞牆，誰管得着你？」

    蒼凡咕噥道：「說得好聽，你就是怕我撞牆變得厲害，不敢讓我撞牆。」他拿起掃帚，重新掃地。在打架方面，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星野舞聲明不幫忙的情況下，他得儘量避免與北村綾香正面交鋒——堂堂正正的打架純粹只是他的口號罷了。

    其實事情已經很明確，北村綾香並非真的要殺他或閹他，而是要玩虐他；這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不能夠接受，畢竟挨揍受虐是他的強項，他不作死也就不會死。

    北村綾香道：「星野舞，你能夠這麼快找到我這裏，應該是設置了手機定位，你跟他是什麼關係？難道除了大島村姑之外，你也跟他有一腿？」

    星野舞半真半假地道：「他的姐姐特意請求我照顧他，所以他在亞鯨城發生事情，一般由我出面處理。」

    北村綾香好奇地道：「你和他的姐姐是？」

    星野舞答道：「高中同學兼大學室友。」

    北村綾香瞪看星野舞一會，道：「你好像是亞鯨大學畢業的，怎麼跑去當警察了？」

    星野舞不悅地道：「你調查我？」

    北村綾香反駁道：「你以為只有警察才可以調查別人嗎？發生那件事情之後，我當然得把相關人員稍微調查一下，以便了解其中是否存在着一些貓膩。」

    星野舞道：「你那麼努力調查，找出什麼貓膩了嗎？」

    北村綾香道：「整件事情看似是看客所為，但我們涉案的幾個人當中，都與廢物有所牽連，於是我着重調查他，結果發現這傢伙果然是十足的廢物！考試零分，在宿舍是沙包，還跑去牛郎店當清潔工，真的不是一般的廢！」

    「當清潔工能賺錢你知道嗎？像你這種拿父母的錢揮霍的八婆才是真正的廢物！」蒼凡把玻璃碎片掃進垃圾鏟，聽到北村綾香詆毀他的工作，他氣憤得出言反擊。

    「你再罵我八婆，我就閹了你。」

    「我還上了你呢！」

    蒼凡敢於說出如此霸氣的話，一是因為有着星野舞做靠山，二是他知道北村綾香不會閹他。

    北村綾香鄙夷地道：「全程不硬，你能上誰？」

    蒼凡不想就這問題與她糾纏，他把碎玻璃倒進垃圾桶，道：「舞姐姐，如果你不揍她，請你警告她不得欺負我。」

    星野舞道：「我會保護你的生命安全，但她顯然不會殺你，因此我懶得插手你們之間的事。」

    「聰明。」北村綾香朝星野舞豎起漂亮的拇指，「星野舞，從這點來看，你是個明辨是非的好警察！今日他背着大島村姑跟別的女生在大街上接吻，我身為大島村姑的仇敵兼朋友，自然要教訓他一頓。」

    星野舞臉色一冷，雙眼盯看蒼凡，問道：「你跟誰在大街上接吻？」

    蒼凡回道：「就是那晚我救的女孩，今天她請我看電影。」

    星野舞臉色稍緩，繼續問道：「她是你的女朋友？」

    蒼凡搖頭否認：「不是。」

    星野舞惱道：「她不是你的女朋友，為何你會跟她接吻？」

    蒼凡理直氣壯地道：「她吻我，我當然吻她，想那麼多幹嘛？」

    星野舞沉吟一會，轉首看向北村綾香，用日語道：「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吃醋？你喜歡他？」

    北村綾香也用日語回道：「我的格調會有大島村姑那麼低嗎？我純粹是看不順眼而已。」

    星野舞道：「看不順眼是對的，這混蛋心中無愛，卻老喜歡占女生便宜，簡直是女性的公敵！然而如果那些女生是自願的，誰都沒有權利懲罰他，所以你做得有些過份了。」

    北村綾香道：「我做得不過份！只要他玩弄我們女生，我就有權利懲罰他！」

    星野舞嘆道：「也許他連玩弄女生的定義都不明白，你又如何跟他講得通？何況在他的國度，是允許一夫多妻的，我們沒權利就他的濫情去給他定罪。假如你硬要找藉口折磨他，我建議你先斷絕父女關係，因為你父親不但有着兩個妻妾而且情|婦也不少，你最應該懲罰的是你的惡棍父親！」

    北村綾香怒道：「他能夠跟我的爸爸相提並論嗎？我爸爸是赫日帝國最強大的男人，他想擁有多少女人都可以！這廢物敢欺騙女生，我就饒不了他！」

    星野舞冷笑道：「姑且不論你的惡棍父親是不是赫日帝國最強大的男人，但從你的言論中，我沒聽出你有多反對男人的濫情。倘若你繼續與他糾纏，我權當你喜歡他，因為吃醋而不能夠忍受他跟別的女生在一起。」

    北村綾香冷道：「放心，圍着我轉的男人多的是，我還不會蠢得作賤自己。」

    「但願如此。」星野舞說罷，看向一臉惑然的蒼凡，站了起來，道：「笨蛋，跟我回去，我要向你姐姐匯報你的惡行。」

    蒼凡好奇地道：「舞姐姐，剛才你們在說什麼？」

    「你多問一句，我就留你在這裏。」星野舞說罷，轉身走出去。

    蒼凡急忙跟在她身後，道：「舞姐姐，你有沒有警告北村八婆？」

    星野舞淡然回道：「忘了。」

    蒼凡緊張地道：「你別忘啊，快點回頭警告她，否則她下次又發瘋，我很會慘的。」

    星野舞道：「她再敢發瘋，你就上了她。」

    「我打不過她。」蒼凡悲哀地道。

    星野舞道：「那是你的問題，我幫不了你。」

    蒼凡回首看了一眼憤恨難平的北村綾香，搶着跑到星野舞的前面，道：「算了，她那麼兇惡，上了她可能會更麻煩，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揍她一頓，打爆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星野舞不置可否，無言地看着他的背影。她想追問他有關那些女孩的事情，然而他曾經向她坦白過一切，哪怕她一次次地追問，可能還是原來的答案，因此她放棄了。面對一個連愛戀是什麼都不懂得的白痴，她如何能夠從他的口中探知他的愛戀呢？或者她與他之間也無關愛戀，只是一次荒唐的偶然而誕生的假象而已。

    但是，她好想知道，在他的心中，是否對她有着一點點的愛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