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郭勇佳,繼續在這女屍的下面畫了一個圈圈,裏面寫上了陳愷翔的名字,然後點了點他的名字,說道:「不管女屍和倪晗瑤之間是什麼關係,屍體是在陳愷翔家發現的。這房子的地段的確是偏僻了一些,但對於一些外地打工者,價格出的低一些還是有人來租的,他情願把房子空兩年,都不把房子租出去換點錢,這是為什麼?所以敢肯定。陳愷翔和這件命案,是怎麼都脫不了關係的,郭隊,明天早上我和你去找陳愷翔。」
「那倪晗瑤和陳愷翔之間的聯繫……」郭勇佳敲了敲桌子,疑惑的問道。
我點頭道:「我們現在沒有證據證明倪晗瑤和陳愷翔之間會不會有聯繫,一切還要等到明天再說吧,既然你們請來的面部識別高手確定這裏面的女屍不是倪晗瑤,也就是說,倪晗瑤應該還活着。所以只要找到倪晗瑤,或許一切謎題都會解開。」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拍了拍張樂晨的肩膀,輕聲說道:「剛剛抱歉,是我心太急了,總而言之,非常感謝你來我們部門幫忙,郭隊,送他回去吧,這大半夜的,又那麼偏遠……」
「不用,鍾局說,從今天開始到這案子結束,我要寸步不離的跟着你們。非常高興認識你,葉警官……」他還不客氣的將我搭在他肩膀上面的右手甩開,然後自信的將右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想要跟我握手。.com
我見罷。自然也是禮貌性的伸出了手,可當我的手掌接觸到他手掌的時候,卻明顯感覺到他的手掌在用力的捏着我,而且久久都不肯放手。
要不是後來擼一發調侃的說了一句我們兩個站在一起也挺配的,我想他估計要握着我的手到天荒地老了。
之後的一個小時裏面,我一直在坐在擼一發電腦面前一遍一遍的對着電腦屏幕看着倪晗瑤的戶籍資料,可我看了那麼長的時間,卻始終也發現不了任何端倪。
倪晗瑤是獨生女,身在農村的她卻一直都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農村人,她從小學習成績優異,但礙於家庭因素,她只能在嘉市學院上學,按照她同寢室那些女生的口供,倪晗瑤應該是一個表面特別喜歡玩的女人。可在她心裏,卻又特別的脆弱。
裴婧瑤說過,每一個女人都可能會有這樣的一個階段,只是出現和不出現的問題,當一個人的精神受到一系列現實打擊的時候,內心的欲望就會越來越強烈,但從另外一方面來說,欲望越強烈的人,她的內心,幾乎一碰就碎,很可能因為別人的一句閒言碎語而爆發。
我拿起電話就撥通了裴婧瑤的電話,才剛剛撥通,裴婧瑤的聲音就傳入了我的聽筒之中。
「葉澤……你還好麼?」裴婧瑤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虛。
我微微一愣,她幾乎是秒接的,這讓我十分詫異,她並不是一個喜歡玩手機的人,能這麼快接通,難道……她一直在等我電話?
「哦……呵,我很好,你呢?身體好一點了麼?」我慘澹的一笑,心中卻無比苦澀,如果沒有那個人的出現,或許我現在也不用這樣故意和裴婧瑤拉開距離,所以我暗自發誓,把對於她的這份感情深深地埋在心裏,什麼時候抓到了他,什麼時候再告訴裴婧瑤,即使那個時候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別的男人。
我們通了十幾分鐘的電話,在這期間,我把我手上的這個案子口頭敘述給了裴婧瑤,當我問她這個叫做倪晗瑤的心裏狀況的時候,她卻沉默了。
過了幾秒鐘,當她再次開口的時候,她所說的話,讓我無比詫異,我甚至感覺,從她的與其裏面,我又再次認識了她一次。
「激發性人格分裂,它是一種潛在的行為意識,隨着時間的轉變,很可能導致雙重極多重人格的病態,她在學校裏面是天之驕女,但在夜場裏面確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綠茶婊,白天和黑夜是兩個極端,她的人格也是如此,所以當她在學校裏面當一個乖乖女的時候,就會完全摒棄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很可能也會導致短暫性失憶,按照你所說的,他的激發性人格分裂應該已經到了第三重,如果那個襲擊你的女鬼是她的話,她很可能以為自己就是那個被鑲嵌在牆壁裏面的那個女人,一邊想要引你們過來解救她,一邊又不願意你們將她的「肉體」從牆壁裏面挖出來,當她親眼看着被她以為是她自己肉身的殘肢抬出這一棟大樓,此時你再回去,也有可能會刺激到她,對你做出一些不軌的舉動,這個人現在變得十分危險,如果你們再不加快行動找到她,帶她進行一系列治療,她的第四重人格,也會在不知不覺之間分裂出來。」裴婧瑤說的很專業,專業到我感覺在她的那個領域之中,我就好像是一個小白,默默地在台下聽着她的演講。
「喂,葉澤,你在聽嗎?」裴婧瑤見我不說話,當即問道。
「啊……哦,我還在,也就是說,你覺得,這個女人是有人格分裂?」我疑惑的問道。
「對,不是覺得,是一定會有,心理疾病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只是激發出來還是不激發出來而已,你說你平時會不會在家裏面自說自話?會不會在心裏想像着自己是另外一個人和自己對話?這就是潛在的人格分裂症候群,她現在的症狀已經很嚴重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也就是說,她在晚上會是最放鬆的時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某一個階段做了什麼,還會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不,我記得你剛剛說過,倪晗瑤已經退學,也就是說,她並不想要自己的這一重人格,可能她已經漸漸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或許,你也可以去夜店嘗試着找一下,說不定會有所收穫。」裴婧瑤緩緩地說道。
「恩,你啊你,都那麼晚了還秒接我電話,好了,我要問的話問完了,你給我好好去睡覺,等你出院,你必須讓我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你,不過,裴婧瑤……」
「恩?怎麼了?」
我嘴角之間弧起一絲微笑,輕聲說道:「好好地陪陪你父母,謝謝你讓我認識了不一樣的你,晚安。」
不等裴婧瑤說話,我就按下了掛斷鍵。
「怎麼樣,跟窯姐兒通話呢?我說你個人,陳則穎這邊放不下,窯姐兒這邊你又一直這樣,可真不好。」擼一發湊到了我跟前,看了一眼顧北那一張冰山臉,繼續說道:「我跟你說,你要再不處理一下你的個人問題,我感覺她下一個解剖的,應該就是你了。」
他說完這句話,我抬起手就將他的臉從我耳邊推開,然後拿起了大衣就朝着廠房門外走去,現在已經九點半了,這個時間點,夜店應該才剛剛熱場而已,裴婧瑤說的沒錯,我應該去找找,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記錄。
可我這剛走出廠房,點開車鎖的時候,那個叫做張樂晨的傢伙就自顧自的從我身後跑到了我車邊,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就蹦了上去。
我有點兒詫異的打開車門,問道:「我現在要出去,你別鬧,既然是鍾局讓你過來的,就好好地呆在裏面。」
「你剛剛的通話我都聽見了,我擅長面部分析,所以你帶着我有好處,是要找那個叫做倪晗瑤的女人麼?我能保證在那種昏暗的場所一眼就認準她,哪怕她化了在弄得裝。」張樂晨冷着一張臉,對着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手錶,從我們這裏到倪晗瑤經常去的酒吧得一個小時,我要跟他再在這裏耗下去,恐怕到時候酒吧都散場了,無奈之下,我只能坐上了駕駛座,帶着張樂晨一起去往嘉市最繁華的街區月街之上的酒吧一條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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