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手雙腳都被釘子定在了十字架之上,渾身是血,那些血液順着這個女人的每一處皮膚正慢往外冒。
而更讓我瞠目結舌的則是她的眼睛,和臉頰的旁的皮肉已經全部被人用利器割了,嚴格意義上面來說,她就算是不張嘴,我都能看見她整排牙齒。
「救……救救我……」這個女人痛苦的吼叫着,一邊叫着,那些血液也一個勁的從她喉間噴射而出,濺了我一臉。
我反應過來,馬上拿出手機撥打了120以及110。
「是誰,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我臉凝重的站在了這個女人的面前,看着她那痛苦的樣子,心裏自然很不是滋味。
其實我心裏知道,就算120來了,把她送到了醫院,她也不可能活下來,按照地上流失的血量來看,早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成年人的極限,而且她整個臉頰,還有雙手雙腳上面的皮膚也全部被人扒走,她不當場疼死,已經算是一個奇蹟了。
我現在哪怕輕輕地碰她一下,她整個身體就會直接從十字架上面剝落,而且給她造成的疼痛,會遠比現在疼上十倍,百倍,更甚者她可能馬上死去。
「救……救……」
她還沒有說出「我」這個字的時候,就已經斷了氣,而她在人生的最後一刻,露出的是一張極為驚恐的臉龐,兩邊的牙齒死死地張開,她在最後一刻已經透不過氣,天知道,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輸入字幕網址·新章
我不想描述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很複雜,複雜的我連自己都開始有些懷疑,剛剛我如果能夠冷靜一點,再快一點找到她,或許……我就能知道是誰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將她殺死的了。
這裏是大新派出所管轄的地方,而其實我們剛剛過來那一條路口,轉個彎就是派出所,所以他們來的很及時,只不過,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們幾個民警一上來就把我按在了地上,說什麼是我們殺了人,還強行把我和裴婧瑤都帶回了派出所里。
我沒有在現場呆很久的時間,從這個女人煙氣之後開始,大約也就五分鐘的時間,就直接被他們給帶到了派出所的審訊室內。
我和裴婧瑤從被他們帶回派出所開始就被分開關押,期間我一直都說我也是警察,還給他們看了我們兩人的證件,可他們卻說我們只是為了找小孩才來這個基督教堂,並且還擅自打開了位於基督教堂之內的鐵門,這些理由都過於牽強,而我們的身份,他們也在進一步的核實。
我在審訊室裏面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在這一個多小時裏面,我的手一直被手銬銬着,說實話,我挺討厭這種感覺的,畢竟當時他們把我壓在地上的時候,那眼神,完全就把我看成了這個案件的兇殺犯一樣。
「我跟你說過幾次了,檔案要歸類,這種檔案,應該放在a110,按照時間類推,重新去做過。」突然,一陣沉穩的男聲從審訊室門外傳來,之後門就被緩緩地推開,我抬頭一看,是個跟我年紀相仿的男人,他內襯的眼的的,所以應該是普通警員,不過聽他剛剛說話的口氣,做事應該十分的嚴謹。
我默默地搖了搖頭,看來,這特麼又是一個郭勇佳啊。
他進來之後就把審訊室的大門給關了,然後玩味的看了我一眼,嘴角居然還特麼勾起一絲微笑的坐在了審訊桌之後。
「說說,你為什麼要去那基督教堂?」他開口問道。
我挑了挑眉,然後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都告訴了他。
「你是說,你和那個叫做裴婧瑤因為找一個叫做郭天的孩子才進去的基督教堂?然後什麼都沒有看到,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又恰巧聽到了一聲女人的慘叫,然後你又折返回到了那一扇鐵門旁邊,用那個女人的發卡打開了鐵門?上去之後就看到那個被捆綁在十字架上面的女人,她讓你救救她,沒說幾句話就死了?」他不緊不慢的看着我說道。
高手啊,我說了十分鐘才說完的案情陳述,而他只用了數秒鐘做了總結,在智商上面絕對碾壓了郭勇佳和李銘雨好幾條街啊。
他說完之後,輕輕地用手拍打着自己的桌子,然後從審訊桌之後繞到了前面,雙手交叉放在了胸前,一臉輕蔑的對着我說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呢?你的身份我已經核實,一個三流部門的普通警員,期間破過一個不大不小的案子,但那也是在刑偵大隊的協助之下,可是這並不能證明你沒有殺死這個女人,以尋找小孩為藉口?呵,這世界上哪裏來的那麼巧的事情?」
「你麻痹……」我抬起頭,他話我還沒聽全,直接就控制不住的爆了個粗口。
這剛剛還誇他總結能力高,合着他一直把我說的當成一個故事在聽呢?
那男人臉一怔,然後抓着我的腦袋就想往牆上撞。
「你該不會是忘了?這還沒有確定我的犯罪嫌疑呢,直接就在這有監控攝像頭的地方屈打成招?不怕我反咬你一口麼?」我嘴巴一咧,對着那個被我粗口給激怒的男人,饒有興趣的說道。
這個男人的情緒起伏太快,一句話就能點火,是典型的衝動派,當然,就算確定了我的罪名,只要我不動手,我就算在市總局,都沒有人敢動我一下,畢竟在他動手之後我可以要求驗傷,這不是那些窮鄉僻壤,害死人了都沒有管,這是嘉市,雖然是一個三線城市,但對於這方面,還是抓的很嚴謹的。
「你……」他被我氣得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綠的,這打我不是,不打我又忍不住,看他的這一臉憋屈樣,我一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這不笑還好,一笑,他簡直恨得牙痒痒。
「咚咚咚」
「進。」
就在他剛想對我說什麼的時候,一名女警敲響了審訊室的大門。
在看到這個女警的那一剎那,我瞬間感覺我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你們能想像一下麼,松鼠呀牙,眯眯眼,滿臉的痘痕,還扎着清純少女標配的馬尾辮,我不想說話,因為看到她之後,我生怕我一張嘴,胃酸會瞬間翻滾。
「陳警,鍾局電話。」
不過還別說,如果我是瞎子,說不定真會喜歡上這個女人,因為光聽聲音,這絕逼是個傾國傾城的御姐啊,只可惜,哥的眼睛從小學開始就是5.4,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變過,所以,在聽到她說話的那一刻,我就閉上了眼睛。
「鍾局,哪個鐘局?」那男人開始愣了愣,沒反應過來就直接傻愣愣的對着女警說道。
「市局局長,鍾蠡啊……」女警有些無語的說道。
聽她這口氣,也的確也是挺無語的,這整個嘉市的警力調配都歸鍾蠡管轄,他居然還問了一句哪個鐘局,很難想像,鍾蠡聽到之後,會是一個什麼心態。
他一聽到鍾蠡的名字,當即就馬不停蹄的走出了審訊室,我這才睜開了眼睛,說實話,我很清楚鍾蠡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段打電話過來,肯定是郭勇佳去了市局找了他,一個小時,呵,不得不說,郭勇佳這腿腳,也還是挺快的。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手銬,然後將手伸入了左側口袋之內,掏出了剛剛打開那鐵門的兩枚發卡,然後用嘴對準了鑰匙口插入,再用左手翻轉使勁的往左側一轉,咔嚓一聲脆響,手銬一下就崩開了。
開什麼玩笑,他林天都說我葉澤是他最為出的學生,他教過我的東西,就算是這種我以前根本看不起的玩意兒,不說大師,但最起碼我曾經用了三個月時間去練習這個,一副小小的手銬,能銬的住我?
我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然後慢慢地往前走着,我的臉很淡然,完全沒有一點兒心虛的狀態,畢竟是晚上了,值班的民警也就這麼幾個,誰會在這麼個審訊室外面瞎轉悠?所以自然也沒有什麼人來阻攔我。
當然,我這可不是越獄昂,我這是正大光明的遛彎,被憋在審訊室裏面我都快被憋壞了,不知道是我心理作用還是審訊室裏面真的有一股子腳臭味,差點兒把我給熏暈了。
「鍾局,這人是我們所裏面帶回來的,您不能說放就放啊,而且我剛剛就在審訊他,他的嫌疑可是很大啊,因為在發現他們的時候,死者剛剛斷氣,這意味着什麼?殺死死者的兇手肯定是這個叫做葉澤的男人,您……您可不能因為這個葉澤後面有背景,就這樣放了他。」
我慢慢的在這一條走廊上面晃悠着,走到一處辦公室的時候,我忽然就聽見了從裏面傳來的說話聲,這聲音應該是剛剛審訊我的男人。
「哎,鍾局,我們派出所好不容易抓到個嫌疑犯,您說放就放,讓我怎麼跟我兄弟們交代?」那男人輕聲說道。
我就站在門口一直聽着裏面的對話,雖然聽不出鍾蠡在電話裏面說了些什麼,但我估摸着老鍾這會兒肯定得吹鼻子瞪眼。
「好好好,放,您老說放就放,但是什麼事情都得按照規程走啊,我得帶他錄完筆錄,才能放。」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房間裏面沒了聲音,緊接着就是掛電話的聲響,只聽他掛了電話之後,悠然的在這屋子裏面說了一句:「媽的,局長了不起麼?」
就在他走出這房間的那一剎那,我嘴角瞬間就弧起了一絲微笑,然後冷冽的說道:「局長是挺了不起的,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啊,更何況老鐘的職位,估摸着你到了七十歲,一直叫踏進棺材的時候還到不了呢。」
說完這句話,我側身站在了這個男人的面前,然後看着他那一臉驚恐的神情,繼續說道:「其實你不會放了我的是麼?畢竟你們派出所恐怕在這兩年裏面都沒有抓到過嫌疑犯了,而且還是一宗殺人案件的嫌疑犯,這個案子要是被你們破了,你們派出所,可真就叫光耀門楣了呢。」一下「七宗罪」第一時間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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