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北宋末年 第七十二章 震撼之戰

    唐十一和百名步卒目送四百騎士遠去，考慮到跟去也幫不上什麼忙，這天色也越來越暗，而堡前余雷還必須儘快清理出來，於是決定先回堡。剛回走不久，兩陣爆炸聲隱隱傳來，軍士們本能的回頭望了望。而唐十一對身後的爆炸聲充耳不聞，目光全在迎面而來的數騎身上了。

    「段公子、唐公子，你們怎麼過來了，怎麼不在堡里呆着，外面多危險啊！」唐十一注意到了詩詩那粉臉上紅紅的眼圈，還有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神段晗的眼神似乎也透着擔憂，不由露出招牌似的笑容有些責怪道。

    在眾多軍士們面前，兩位身着軍服的美女假裝不經意的瞄了眼唐十一，看着眼前這個灰頭土臉的傢伙臉上那沒心沒肺的熟悉笑容，紅唇同時動了下，卻都沒有說出話。唐十一身後的軍士自然認得兩人，紛紛識趣的將頭扭向一邊，假裝沒看見眼前一幕。

    為安全其見，唐十一讓兩位美女住進了堡內。雖然有不少軍士都知道兩人的身份，但為掩人耳目，兩位姑娘還是主動讓唐十一弄了兩套棉軍服換上了，不合身的軍服雖有些肥大，卻也無法掩飾兩位美女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更有胸前那對惹人眼目的峰起。

    唐十一看着兩位身裝軍裝的紅顏別有另一番韻味，一時忘了往回趕。直到段晗輕咳了下，這廝才收回齷齪心思。重又領着眾人前行。

    來到堡前，唐十一身後的百名軍士不由震撼的瞪大了雙眼。由於守堡的軍士們不清楚堡外石雷陣，自然不敢出堡半步，於是這堡外寬闊的谷地上還保留着最原始的爆炸後的場面。此時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地面漸漸泛起的一層寒霧更給這隱約可見的修羅地獄般的戰場增添了幾分恐怖氣息。

    望着眼前慘烈景象，唐十一也是一陣眩暈，忍不住擔憂的看了看身邊的兩位美女。這才注意到兩人精緻無瑕的小臉透着些許蒼白，定是出堡的時候受到過刺激了，不過看兩人表情，應該還好。

    唐十一收回目光，看着眼前被炸的面目全非的谷地，對身後還在發呆的軍士們平靜道：「昨晚參與埋雷的十名軍士，你們各帶一隊將安全通道兩側兩丈範圍內的余雷清理出來。」

    十人迅速出列，唐十一嚴肅叮囑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就是慢慢的用手扒，也絕不能出危險，也絕不能遺留一顆石雷。」

    唐十一馬上發現自己的警告是多餘的，已經親眼目睹這魔鬼般的石頭的眾軍士們，全都小媳婦繡花似的，蹲在地上那乾的是一個小心謹慎啊。

    沒辦法，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摸黑清雷風險太大，只能燃上篝火先加寬一下通道了。

    唐十一先讓兩位美女回堡了，而五名大理護衛卻堅持留下幫忙，其實這五人在夏騎來襲時，就主動爬上了城牆，在隨宋軍並肩射箭時，也親眼見證了這場奇蹟之戰。現在五人看向唐十一的目光也不僅僅只是感激了，更多的是欽佩和不敢置信，這看似嘻皮隨意的少年處處透着神秘啊。

    正在眾人象從米堆里挑沙子似的排查石雷時，西南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踏地面聲。正緊靠地面的軍士們聽得格外清晰，表情並無多少變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心裏知道是鎮戎軍的援軍到了。

    因為從夏騎入境並很快被炸的狼狽而竄到現在，已差不多過了兩個時辰，而就在大約一個時辰前，梅谷堡遇襲的消息也傳到了鎮戎軍。楊都統當即率早已做好準備的精騎馳援梅谷堡，恨不得馬插雙翅直飛過去，畢竟寶貝兒子就在那座小堡里。

    火速趕來的楊都統一行卻被守在雷陣西南方向的梅谷堡軍士給攔了下來。

    楊都統正想發火，卻瞬間被眼前若隱或現的恐怖場景所驚的目瞪口呆，身後的那些騎士們的表情更加誇張。這裏是梅谷堡嗎？這哪裏是平整而開闊的谷地啊？直懷疑來錯了地方。

    回過神的楊都統不顧梅谷堡軍士的阻攔，直往雷區走去。

    一名梅谷堡的軍士只好快步向前帶路，並回頭嚴厲警告後面的騎兵們別跟進來。

    這特麼該是怎麼樣的一場惡戰啊，這地面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大坑和碎石塊，還有那些密佈的橫七豎八的夏軍屍體和馬屍以及隨處丟落的各式兵器……楊都統面色凝重，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多麼激烈的廝殺才能搞出這麼慘烈的場面。很快他發現一個疑點，那就是沒有宋軍的屍體和兵器，不過也隨即釋然，肯定是被率先收回堡里了。可越往裏走，越是震撼，戰場經驗極其豐富的他，很快估算出了夏軍大概的傷亡，不免再次疑慮重重，難道堡內駐軍與敵騎進行了一場野戰……

    「傷亡如何？」楊都統面色沉重的問前面帶路的軍士，心裏卻暗自祈禱數目別太誇張。

    「稟報大人，小的不清楚。」軍士誠實答道。

    楊都統心裏更是一緊，脫口問道：「唐指揮呢，還有楊指揮他們？」

    「奧，唐指揮正在那邊領着軍士們排雷呢，楊指揮一早就去野狐灘了，還沒回來。」領路的軍士再次實話實說，順手向西北方向一指。

    「什麼，一早出去，現在還沒回？」楊都統忍不住低呼道，同時一顆心也如墜冰窖。這一早就出去了，現在這天色……從軍士的話中自然往不好處聯想起來

    領路的軍士自然不知身後一臉悲愴的中年人正是教官他爹爹，否則也會注意一下用詞了。

    「楊都統來了。」唐十一看清了來人，上前施禮道。

    「你是……奧，十一啊，你們這是？」天黑加上眼前這小子灰頭土臉的，楊都統一時竟沒認出，又指着撅着屁股翻着土石塊象是找什麼寶貝似的軍士們，忍不住好奇問道。

    「呵呵，他們正在清除余雷呢！」唐十一解釋道。

    楊都統瞬間明白了，原來這象是被翻耕過的谷地是這玩藝搞出來的，嗯，聽說這小子搞出了新奇的石雷，威力能有這麼大。這些都是小問題，稍後再問不遲，當下緊張問道：「嗯，十一啊，王虎他們呢，聽說鳳翔府的羅世中也來了？」

    唐十一聽了直想笑，這陰差陽錯認的乾爹還真有意思，看那臉色就知道是擔心兒子擔心的要命，還不好意思直接問。立馬答道：「羅指揮和王都頭正在賈家灣，楊指揮在野狐灘，他們正連夜清理余雷，都沒事。」

    「都沒事？那這次傷亡？」楊都統緊張十分的心立馬輕鬆了八分，隨即拋出了另一重要疑慮。

    「這次傷亡啊？目前統計結果來看，有幾個受傷的，陣亡的還沒……」唐十一停頓了下。

    「究竟多少？」楊都統剛剛平復下來的心瞬間又繃緊了，自從來到這，還沒看到一個從鎮戎軍派來的百名敢戰士和二百精騎，難道……心裏頓時一陣肉疼，那可都是自己的老本啊，要不是自個寶貝兒子在此，還真不捨得派出來。

    「還沒有發現。」唐十一接着道。

    「什麼？」楊都統驚呼一聲，再次不淡定起來，以為這乾兒子在說笑，不過印象中這小子可沒少讓自己這樣以為，可每次都讓自己意外。難道這次又是如此，不自覺的又看了看四周散落的夏屍。

    「天色太暗，晚上清雷又危險，只能先清一條寬點的通道，其它的只能明天再弄了。」唐十一對臉色變幻不定的領導解釋道。

    楊都統正想說什麼，卻被一陣迅速由遠而近的馬蹄聲打斷。

    原來是前去野狐灘報信的周家兄弟趕了回來，同時也帶來了那邊的最新消息。

    聽到楊勇一隊豪發無損、正在那加緊排雷時，楊都統表情明顯輕鬆許多。

    不久，前往賈家灣的郭威和羅世中也帶着騎兵出現了。同楊勇一隊一樣，王虎和張二狗也正率軍士們清理余雷。

    「好好好！馬上將這幾名受傷的兄弟送進堡治療，沒有卒亡就好！」得知無人陣亡，僅了數名軍士受傷後，素來沉穩的楊都統也不由再次激動起來。而正排雷的軍士們聞言，也是爆發出一陣陣的歡呼。

    完全放下心的楊都統這才顧得上和遠道而來的羅世中打了聲招呼。

    唐十一得知一無卒亡這個好消息時，同樣興奮不已。

    而稍稍平復下來的幾人看着眼前這個灰塵滿面露出一口白牙興奮的直搓手的少年時，不由一陣恍惚，別說眼前這小子興奮了，就連身經百戰的自己也特麼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確切數據還沒出來，大概斬殺應該在七八百人，而自身僅有幾人受傷，這結果實在太令人震撼，太不可思議，直感覺跟做夢似的。

    「咦，羅指揮，那位段兄弟呢，怎麼沒看見？」唐十一對那名常隨羅指揮身邊的眉清目秀的少年印象較深，現在沒看到，隨口問道。

    「賈鋒那小子啊，他回鎮戎軍了。」羅世中答道。

    唐十一沒再多問，看樣人家是急着連夜回去報信了。

    「對了唐指揮，你還要安排些車馬前去賈家灣一趟，將那些繳獲拉來。」一旁的郭威提議道，這廝還是第一次正式稱呼唐十一唐指揮，且語氣改善許多，與先前判若兩人。這廝惦在佩服眼前這少年的同時，也在惦記着那些斬獲呢，三百餘夏軍屍體沒拉回來，心裏總歸不踏實。其實羅世中的騎兵兄弟們也幾乎都抱有同樣心思。

    唐十一馬上令大壯、二虎回堡，召集車馬前往賈家灣和野狐灘。自已則領着楊都統等人往堡里走，突然西南方向傳來一陣馬蹄，緊接着是一陣驚呼。

    不大一會，兩名梅谷堡的軍士牽着一匹馬穿過雷區來到眾人面前。

    借着篝火被寒風吹得飄乎不定的火光，眾人這才看到一名血肉糊糊的軍士爬倒在馬背上，左手猶本能勾着馬脖子，而腦袋和右手卻無力的低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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