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百鍊 第七十九章 出手

    兩邊人馬一碰面就開始了無聲的對峙，緊張的氣氛瀰漫開來。周圍的行人漸漸意識到不對勁，凡子都紛紛退避三舍，就是靈斗者，那也是視而不見。很快，原本繁華喧囂的街道就安靜蕭索了下來。

    柳氏兄妹都一臉的戒備緊張，保持着備戰的姿勢精神高度集中，盯着對面的動靜。而那邊則顯得輕鬆很多，為首的柳乘翔一臉的不屑，其餘四個小弟則殘忍地獰笑着，仿佛已經看到了柳君等人被虐的場面。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現場實力最弱本來應該最害怕的一個人卻最先開口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城裏不是應該明令規定了不能聚眾鬥毆破壞秩序的嗎？」

    「……」

    季月雙突兀的話讓場面一度變得很尷尬，精心營造的肅殺氣氛全白費了！

    被這麼一打岔，柳君的神經卻難得有些放鬆，竟有心情給季月雙解釋道：「這個禁令確實是有的，可是只要破壞不是太大，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無視的。一般來說，鬥敗的一方會承擔責罰。」

    「哦，原來如此。」這樣我就放心了。

    季月雙不說話了，可是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這個戴着斗篷的少女的身上，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個白子。

    之前放過狠話的少年冷笑着重新挑起話頭：「柳君，沒想到你不在你那狗窩裏龜縮着，竟然還敢跑出來！撞上我們真是你倒霉了！不想吃太多苦的話，你現在就跪在乘翔哥面前，磕上三個響頭說你是狗，你配不上柳家姓，你不敢參加家族大比！」

    「廢話真多。」

    季月雙掏了一下耳朵，如是想。沒想到柳君卻直接講了出來。

    「你說什麼？！柳君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在乘翔哥面前如此囂張！」

    「這裏有你一隻狗叫喚的權力麼！要打就上，不打就趁早滾蛋。」

    「噗嗤——」季月雙沒想到柳君的嘴巴也會這麼毒。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柳君的身上，沒有人留意到這個格外淡定的人。

    少年氣極，面目猙獰就要罵回去，卻被另一人攔住了，正是自始至終沒有講過一句話的柳乘翔。然而其他人的心都被這人調動了起來。

    「柳君，我不跟你動手是不想擔上迫害同門的罵名，可是你要說到這個份上我若還不出手，怕就是要落個膽小怕事的名聲了，這都是你自找的。不過我不佔你的便宜，我們單打獨鬥，而且我讓你三招如何？」

    季月雙覺得太可笑了，想動手就動手唄，怎麼這麼多廢話，還想要站在道德制高點麼？你一個10級的靈鬥士對上9級巔峰，哪來的信心讓人家三招的？

    「啊——」柳乘翔下一秒就驚呼出聲，原來柳君竟然一言不發就朝他撲了過去！完全沒有料到的柳乘翔險險制住柳君的攻擊。氣急敗壞地道：「你偷襲！」

    「你不是說讓我三招麼。」柳君理所當然地回答，很快又出了下一招，直取柳乘翔的咽喉！看來他也知道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必須招招斃命！

    生命受到威脅的柳乘翔也不管自己之前許諾的三招了，出手擋出了柳君的攻擊，一手放出靈斗者拍向柳君的天靈蓋。

    可是柳君似乎早有防備，一擊未得手就迅速後退，讓柳乘翔的攻擊落了空。後退的時候，柳君還不忘冷冷地嘲諷柳乘翔：「看，我就沒相信你會遵守諾言。」

    這一下柳乘翔的臉都綠了！主動朝柳君發起了進攻。

    季月雙早就拉着柳嫣退到了一旁，看到這樣的展開，不由得輕輕鼓掌為柳君暗叫好！一個真小人一個偽君子，季月雙還是更喜歡前者啊！

    雖然柳君用言語激怒柳乘翔一開始達到了一定的擾亂心神的效果，可是畢竟修為存在差距，漸漸地，柳君就進入了被動防守的狀態。兩個人的招數也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如今這場戰鬥已經變成了靈鬥氣儲量的較量，若沒有什麼變故，輸的必然會是柳君。

    但是，很有優越感的柳乘翔似乎不打算贏得如此勉強，竟然將他的伴生靈獸放了出來，是一頭水犀牛。逼得柳君也不得不放出他的大柳樹。

    看到這樣的展開，季月雙大感頭痛！因為不論是水犀牛的橫衝直撞還是柳樹的飛葉刀漫天飛舞，都註定了街道會遭到相當程度的破壞……

    然而，柳君的等級比柳乘翔低，他的飛葉刀的威力自然敵不過水犀牛的皮糙肉厚，劣勢越來越明顯。柳君顯然早就明白這一點，卻依舊咬牙堅持着。但是終於還是在靈鬥氣快要耗盡的時候，因為後繼乏力動作一個停頓，眼見着就要被水犀牛撞上，就算挺住了這一擊，水犀牛的身後還藏着一個柳乘翔……

    柳嫣已經嚇得失了聲，搖搖欲墜。

    「唉……」沒有人聽清是誰在這個時候嘆了一口氣。

    但是下一秒所有人都呆住了！

    足有兩個柳君那麼大的水犀牛竟然飛到了柳君的頭頂！不，是有人正徒手舉起了那體型頗大的水犀牛！

    四人組驚呆了！

    柳嫣驚呆了！

    驚呆了的柳乘翔還被一手舉起水犀牛的那人用另一隻手提在半空中！

    本來以為會重傷甚至喪命的柳君也驚呆了！他先是驚喜自己的絕處逢生，然後馬上更加震驚救他的人的身份！戴着斗篷看不清面容的她，他卻莫名可以想像到她無奈又狹促的笑！

    季月雙！竟然是那個「白子」！

    「唉……我還是很心疼用我掙的錢來報銷維修費的……」奪去了所有人視線的季月雙卻吐出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但是柳君立刻就理解到了季月雙話里的意思。

    隨即，也不等別人回過神來有什麼反應，季月雙兩手隨便一揮，一人一獸就那麼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穩。

    柳乘翔在小弟的幫助下很快站了起來，驚懼卻又惱怒地指着季月雙呵到：「你是什麼人！我們兩人的比斗你為什麼要插手！」柳乘翔此刻似乎還沒有完全弄明白局勢的變化，沒有在季月雙的身上感覺到靈鬥氣，他還下意識地以為對方只是一個身手不錯的白子或者凡子。

    季月雙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裏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不管我是誰，能輕易滅了你你都該識時務地滾了。」

    「你！」氣極地叫了一個字後他突然反應了過來，面色鐵青地閉口不言。

    然而，季月雙卻開始一步一步逼近他，柳乘翔立刻大喝：「你幹什麼！」他那因為害怕而拔高的聲調讓他此刻顯得十分色厲內荏。

    季月雙連正眼都沒有施捨給他一個，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季月雙好笑地聽到柳乘翔鬆了一口氣。

    季月雙的目標漸漸清晰，感覺到被鎖定了的四人組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不由自主地開始後退。為首的少年咽了一口口水，顫顫巍巍地道：「這位姐姐，我們可沒有動手啊，你就放過我們吧……」看來見識到了季月雙的身手之後，他們開始懷疑這個戴着斗篷的人是另一個人了。

    「你不僅只有嘴巴會叫，記性也很不好嘛。不過你忘了不要緊，我這個人還是很記仇的，四天前，誰趁我受傷了對我幹了什麼我可都是一筆一筆記着的。」從斗篷下傳出的聲音帶着少女的清雅嬌俏，微微的笑意甚至能夠想像出少女一定帶着一抹淺笑。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番話，讓四人嚇得臉都白了！不要命地轉身就跑，甚至有一個少年力虛地摔倒在地，然後狼狽卻迅速地起身繼續奔逃。

    但是季月雙會這麼容易就讓他們逃跑嗎？當然不！

    一道黑影來回閃過，等旁人再次看清的時候，季月雙已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正慢慢地往回走。可那四人卻都倒在了地上，哀嚎連連。

    「你們對我動了拳腳，我也用拳腳，我是不是很公平？而且我每人只給了一下呢，連一層的力氣都沒有用到，我是不是很仁慈？」季月雙淡淡地說道，拍了拍雙手，拍掉手上不存在的灰塵。

    倒在地上的四人捂着各個不同的部位哀嚎，心裏卻咆哮着：是只給了我一下，可是你這一下抵得上我的一百下了！直接骨折了好麼！公平你.妹啊！仁慈你.妹啊！但是現在他們也只能打碎牙活血吞了，敢再得罪這姑奶奶不是找死麼！

    季月雙發泄完，就不再理會那四人。瞥了一眼面無血色的柳乘翔，冷冷地道：「你看你是要帶着你的小弟們離開還是……」

    然而季月雙還沒有說完，柳乘翔就急忙叫嚷着「我這就滾」，一邊快速收回自己的伴生靈獸，一溜煙沒了人影。

    季月雙一噎。「我是想說你是帶人離開還是繼續比斗，只要你們負責維修費我就不管來着……我有這麼可怕麼……」季月雙不滿地喃喃。

    隱約聽到季月雙的抱怨，柳君不由得扯了扯嘴角。還不可怕麼，只用肉身力量就這麼厲害，柳乘翔哪還敢多待啊！

    而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喧囂，季月雙知道是城衛隊的來了。

    「你們的大哥丟下你們走了，這一場比斗造成的損失就由你們負責吧。」朝四人組撂下這句話，季月雙就走到了一直處於目瞪口呆狀的柳嫣的跟前，抱起忘記動作的柳嫣，側臉對神色複雜的柳君說道：「不想惹上麻煩的話就趕緊撤。」

    而季月雙在離開前還不動聲色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微微蹙眉離開。

    她之所以這麼着急離開其實也不僅僅是因為城衛隊要來了很麻煩，還因為剛才自己在出手後，感覺到了一股靈魂力量的探查。感覺不到敵意，季月雙也搞不清楚是認識的人還是純粹好奇看熱鬧的。不過既然對方沒有要出面的意思，季月雙自然也不會主動上門自找麻煩。

    三人在城衛隊趕來之前就沒了蹤影。

    而已經走出好一段路程後，季月雙最終挑了一家看上去不錯的酒樓走了進去。這個時候正是飯點，一樓大廳早已經座無虛席，好在包間還有剩餘，於是她就帶着兩人上了二樓。

    安置好了柳嫣，摘掉斗篷，季月雙開始專心挑選菜品。

    「哎，這幾天吃糠咽菜的，嘴裏都要淡出鳥來了。」

    「……」然而卻沒有人接話吐槽。

    季月雙挑了兩個菜就挑不下去了，放下菜單，抬起頭，哭笑不得地看向對面的柳君。「從剛才離開到現在，我這臉上都快要被你看出一朵花了。有什麼要問的趁我現在心情還不錯趕緊問吧，能回答的我儘量說真的。」

    柳君突然就對季月雙綻放了一個相當燦爛的笑臉，但是季月雙卻從笑容里看到了冷漠和譏諷。季月雙想，若不是自己的實力高於柳君，這小子定然會直接諷刺出來的，她可是見識過了眼前這人的毒舌的。

    「原來你也知道你對我說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啊。」

    季月雙也笑了，笑得坦然。為了保命，這樣做本來就無可厚非。

    「你……和聶桑……」柳君很猶豫，眼裏是感性和理性的掙扎。

    感性的認知，他直覺季月雙就是聶桑。眼前少女的嬌俏狡黠和記憶中那個更小一點的女孩的模樣漸漸重疊……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六個月前，那個叫做聶桑的女孩，等級明明還比自己低……而現在這個叫季月雙的人的實力，已經遠遠地超過了自己……

    柳君的糾結，季月雙看在眼裏，卻只是淡然地一笑。「恩，是同一個人。」

    猜測得到證實的感覺並不好，柳君此刻的心情幾乎是翻江倒海的……這就是所謂的天才吧，所謂的驚才絕艷吧？是自己這種人拼死拼活一輩子也追不上的呢……

    柳君眼中瞬間的灰敗自然沒有逃過季月雙的眼睛。

    按理說，她和柳君連朋友都算不上，這傢伙還虐待過變成白子的自己，可是季月雙看着這個為了妹妹可以很狠心很堅強很努力的少年突然失了顏色，她竟莫名覺得有些難受。

    「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個天才？是不是覺得天才的腳步是望塵莫及的？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剛剛和一隻比我高兩級的電雲豹廝殺完，我幾乎死去，可是我拼着同歸於盡殺了它，然後我進級了。還有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我受的傷你也看見了吧，而那一次我全身幾乎毀掉了7、8層，但是我堅持下來了，我靠謊言在你身邊苟延殘喘，現在我又挺過來了。你以為，所謂的天才就是每天吃喝玩樂等着人把修為給他送過來的嗎？或許真有這樣的人吧……事實上，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天才，我現在所擁有的都是我一次一次拿命換來的，都是我應得的！要羨慕要嫉妒的都隨便吧！有本事你也去死上幾回！」

    季月雙這一番話說得很平淡，語氣幾乎沒有起伏，她沒有刻意渲染她的經歷，但是聆聽的兩人卻能夠想像那是怎樣的險象環生，而這個少女卻以她單薄的身軀、不屈的意志一次又一次絕處逢生！

    柳嫣震撼過後就是滿滿的心疼，抱住季月雙，似乎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安慰這個飽受苦難的少女。

    季月雙微笑着，溫柔地撫摸着柳嫣柔軟的髮絲。

    而對面的柳君卻定定地盯着季月雙，一雙陰冷的眸子此刻卻翻湧着劇烈的情緒！渾身禁不住微微地顫慄，可見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麼激動！

    「好了，別說這些廢話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趕緊看看要吃什麼，我快餓死了！不過可我說好了，這一段飯錢可得你出！說來那些錢也是靠我掙來的呢！嫣兒快來看看想吃什麼，這個百鳥朝鳳的名字起得不錯嘛，不過是個什麼東東啊……」哼哼了兩聲，季月雙就埋首開始嘀咕菜名了。

    柳君注視着季月雙，沉默了片刻，神色就放鬆了下來。「哼，你一個靈斗師還這么小氣蹭我們兩的飯錢。」

    「就是因為是靈斗師才沒錢的好吧，靈器靈藥哪樣不要錢啊！」季月雙撇嘴回了一句，將手中的菜單扔了過去，「我和嫣兒已經點好了，你也點一些自己喜歡的吧，既然打算大吃一頓就不要客氣。」

    柳君一翻白眼，拿過菜單不再理會不知客氣為何物的季月雙。

    季月雙這會兒也想到了錢的問題，自己身上還有幾樣自己做的靈器，賣出去後自然有一筆不菲的收入，可是這也不是長久之法。自己賣來的錢買了材料再煉器，煉器又賣，似乎可以無限循環下去，但是自己修煉的時間就大大減少了，這可不是她願意看到的。如今到了都瀾，看來是時候想辦法做點生意了。

    還有一點，這都瀾不論建國歷史還是國力的強盛都超過伽達，自己想要調查的幾件事說不定也能找到一些線索。只不過，在哪些地方能找到呢？一般的話，肯定是在王室和學院裏的信息資源才最集中，而自己還能利用物質資源修煉，倒也是一舉兩得。只不過考慮到自己先前在伽達幾個學院的經歷，都稱不上愉快，不論是風氣還是約束性，都不是季月雙喜歡的，相比之下，季月雙還是更喜歡散修。

    一時之間，季月雙陷入了取捨的糾結之中。

    不過很快，季月雙就決定先擱置下來，等自己對都瀾更加了解了之後再做打算。

    而這時，柳君也決定好了菜單，拉了一下桌角上的細線，等待侍者的出現。見季月雙戴上了斗篷也沒在意，以為她是要避人耳目。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錯了，季月雙竟然跟在侍者身後就要出門。

    他張嘴就要質問季月雙，最終卻沒有說什麼。在心裏自嘲：人家已經不是能讓你吆五喝六的白子了，現在她就算是一去再也不回也不關你什麼事了！

    柳君心裏亂七八糟的一鍋粥，但是柳嫣卻沒有這些顧慮，急忙問道：「月雙姐姐，你要去哪裏？」

    季月雙微微一笑：「我出去辦點事，很快回來。」

    隨着侍者到了樓下，按照侍者告知的路線找到了【霄天傳輸行】。

    霄天傳輸行，聽名字就知道做的是什麼生意了。用季月雙的話說就是一家運輸公司。不過這個運輸公司有些牛.逼，海陸空都包含，而且國內國外都跑，不僅載人還能運貨。總之需要跑路的活交給他們來做就對啦！

    季月雙來這裏自然是想讓霄天傳輸行帶一封信給伽達的祝焱他們報平安了，還要告訴他們自己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去了。如果他們願意過來的話，就讓他們早點捎信過來，自己也好為他們做些準備，接風洗塵。

    第一次接觸這樣的行當，季月雙還真有些小激動。本來指望可以看到一些飛行魔獸之類的，進了店門才發現自己想多了，除了靈斗者們自己的伴生靈和契約論，那些被馴化的魔獸是一隻也沒有看到。不過很快她就釋然了，這裏畢竟是城裏，那麼大一隻只的魔獸怎麼可能都圈養在這裏，定然是在城外一些寬闊的地方了。

    其實季月雙只猜對了一半，城外固然有不少交通魔獸的站點，但是城裏也不少的，只不過很少在人來人往的商業街出現就是了。

    對於看不到馴化魔獸表示了小小的失望之後，季月雙很快就交接完了手續，正要離開，卻被一個穿着小廝服飾的男子叫住了。

    「這位姑娘，我家公子有請，希望你能夠移步。」男子的態度不卑不亢，素質過硬讓季月雙忍不住挑了挑眉。

    「如果我說不去呢？」

    讓季月雙微訝的是，男子對她不客氣的回答似乎早有預料一般，淡然地繼續說道：「我家公子說，他想要對之前在街上無禮的行為表示歉意，希望姑娘能夠賞光。」

    街上？自己這一路行來好像也沒和什麼人產生過交集吧？也就只有柳乘翔那一樁，但顯然邀請自己的這位和柳家並沒有什麼關係……

    季月雙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那道探查自己的靈魂力量。好吧，既然已經被盯上了，倒不如走到明面上見識見識一下這位失禮的紳士。

    「帶路吧。」

    「姑娘請隨我來。」

    小廝將季月雙帶到了四樓一間房間外就退下了。季月雙雖然很想放出靈魂力量探查一下裏面的情況，但是想到之前那道不輸於自己的靈魂力量，季月雙便懶得再多此一舉了，反而露了怯就不美了。乾脆大大方方地推門走了進去。

    然而還沒有等季月雙看清楚房間裏的情況，一隻拳頭夾着勁風就朝着她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