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在她愣住之際,定明已是反應過來,見對方是一女子,心中一驚,接着目露兇狠,當下將寒光飛將斬去。
上官清雅清醒過來,便見眼前一道白光,斷水鞭一收,鞭影瞬間即至,將白光擋下,這才看清是柄劍。
誰知她臉色又是一變,那飛將出去,散發着淡淡白光寒氣的仙劍,她起先覺得眼熟,待思量片刻,立時驚醒,直呼道:
「寒光劍?!」
接着瞪向定明,不由心中一怒,喝道:「你將他怎麼了?!」
定明看不出對方面目,但見一雙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睛,先聽對方說出寒光的名字,本就吃驚,再聽其出聲質問,他哪裏不知對方所指何人?
不免心中一顫,竟不想遇到了那傢伙的熟人!直暗罵自己起初不該貪便宜,奪走了那傢伙的東西後,不知該收藏起來。原先見那白袍極是乾淨,穿起來又瀟灑,甚是喜愛!又見寒光非同凡質,想起自己就是被這劍給傷到,一時高興一時憤恨,索性將兩物都戴在身上,久而久之也就忘了忌諱。
沒想到大搖大擺地終於出現招搖過市之嫌,被那傢伙的熟人認出來了。
這下可情況不妙,如今對方質問自己,可所問之人正被關在應天爐下,天天受地火折磨,索性他命硬,更撐住了宗主煉劍時地火噴涌的苦難。
本來待過些時候就要將他了結,哪知宗主一句話,要在試劍、鬥法兩大會上指點新近弟子,這般更不能下手。
結果意外之事接二連三,如今又讓他的熟人發現端倪,這可更是不妙!
「只有將她殺了,才可避過此劫!」定明心中暗暗決定。
誰知此時上官清雅的心思也是一同,自從師父與那個人失蹤後,她一直都是一人獨行,在大荒這弱肉強食的修真界如履薄冰,艱難修行。
這般度過了不知多少年,本來以為她只能孤單一人時,秦少靈卻出現了!讓她再次感受到人性的真切寬容豁達之美。
而這一次,她不願再輕易放棄了,她太不願孤獨了,秦少靈在她心中已是深刻無比,她不想輕易錯過對方!就像當初她也不會悔恨那個離她而去的人一樣!
可惜如今見到定明身穿着他的衣袍,那白鶴是如此的栩栩如生!手持着對方的仙劍,那般舞動生風!萬丈的怒火,焉能令她平息下來?!
幾日前還曾見過他,可如今……
腦中一震,恰逢定明起了殺心,驅禦寒光劍化為一道白光飛將刺來。她自是怒火直燃,殺意大增,雙目冰冷透骨,寒盡人心!
「奸賊拿命來!」
大喝一聲,上官清雅舞動斷水鞭,將寒光劍擊飛,卻不願寒光受到傷害,不敢太用力。
打神決下,千里滅跡!
但見細細的青光鞭影漫天飛舞,恍惚中一時覺得好看,便見四周三十幾丈內塵土飛揚,青光划過斷木開石,泥土飛揚,煙塵大作,鞭影又是迅閃所致,勁風剛烈,煙塵轉眼更是被化成數塊,看得分明,仿佛在鞭影之下,附近虛空破碎。
感覺殺意沖天,戾氣充斥,眾人見之,無不驚駭莫名!這等氣勢,與潘斗的重雲劍比起來更加恐怖!
上官清雅面色一狠,突然朝眾人揮鞭而去,目標,正是定明。
見對方盯着自己殺意濃密,定明哪裏知大事不妙,對方一揮動細鞭,眼前竟是一晃,一道鞭影已然當頭劈至。
雖然心神俱震但他反應倒也快,急忙收回寒光劍,雙劍一金一白,抵住臨空一擋,只聽一聲金屬交擊響起,雙劍竟是擋住了鞭影。
上官清雅倒是一愣,可怒火攻心之下焉會撤手?揮鞭又是劈向對方左腦。
豈知定明已然穩住氣勢,再次擋下鞭影,二人一個雷霆大怒急急揮鞭,失了時機策略,只知憤怒出招;另一個站穩腳跟從容應對,一時間對峙下來,均無勝敗。
這番拼鬥,二人周圍罡風狂亂,上官清雅打神鞭影犀利狂暴,揮舞起來四周無人能近,眼下文世川等眾一時看得目瞪口呆,忘了交手。
終於定明勝算一高,竟也能御劍反擊起來。上官清雅臉色大紅,轉而又蒼白起來,又急又怒,偏偏壓制不住對方。
索性一狠心,從乾坤袋中取出青龍丹,待要吞下,忽然身前出現一個黑影,在鞭影肆虐中卻宛如無物,輕易避過,飛到自己面前。
她驚訝不已,還待出手,見黑影頭戴斗笠,知道是高人,但她此時怒極,不想放過殺友的定明,偏偏知道自己不是高人的對手,當下急得星眸閃淚,怒道:
「為何要阻止我?!」
黑衣人已然來到她的面前,說道:「你這般大動靜,又在白莽山腳下,可知白光有一異寶,專能探查千里之內的情況,如今已然知曉這裏有異,正在趕來,若還不離去你想找死?」
上官清雅先是一驚,可現在哪能輕易平復心情,大聲道:「可是……」
「好了!」黑衣人卻是止住,道:「如今事情有變,我也不要你們殺人了,索性青龍丹還未服下,與我另辦要事!」
不待上官清雅說話,黑衣人卻已轉身面對眾人,看着定明道:「今日饒你一條狗命!」又對柳相全道:「你們三兄弟與我走吧!」
便率先破空而去,柳相全三兄弟本就以高人為尊,先是遲疑了下,隨即御器而起,直奔跟上。
上官清雅憤恨地盯着定明,幾番想要動手,卻又止住,待想到白光正在趕來,她自知不是金丹期的對手,重重哼了一聲,將一收,迅速追上去。
轉眼間,一場惡仗便告終。
定明等眾人自黑衣人出現後,疑是幫手,結果神識一查發現對方修為深不可測,知道來了厲害的對手,本以為會斃命,結果只是跟半空上的女子談了幾句後便自個飛走了,而緊接着三男一女也跟着離開,當下知曉挽回了一條命,暗自慶幸。
定明心有餘悸,如今事情越發不妙,他有些擔心會敗露,倒那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金丹期的魂玉,是極為罕見的寶物,若是讓天下人知道陳如是藏有這等寶物,到時候劍宗定然成眾矢之的。
頓時愁雲慘澹,眉頭深鎖。可忽然想到什麼,心中暗暗驚道:「對了!若是事情當真敗露,那魂玉卻是在陳如是的手中,與我何干,到時候要追殺的也是陳如是,自然不會找上我魏定明的!即便是遇上,也可說受陳如是的壓迫不得吐露。這樣下來,就可保我性命了!」
轉眼又想道:「唯今之計只有那姓秦的傢伙是我的軟肋,只有將他殺了才可高枕無憂,可恨宗主偏偏來個親自指點,保住了那傢伙一命!得想個辦法,讓他不能泄露秘密才行!」
就在他思量計策時,卻聽一聲破空之聲傳來,他疑心是黑衣人返回,但又覺聲音來源不是一個方向。
但見留心之際,眾人身前的半空上已然現出一人,白袍白髮白須,不正是白莽派的掌門白光是誰?
白光一現,四周明亮如晝,端的氣勢是祥和無比!
一見是掌門,文世川等白莽派弟子臉色一變,急忙上前下跪施禮起來。定明與李興靈也趕緊過來施禮,李興靈反應也快,知曉忌諱,只是微微欠身。
白光受禮,沒有說話,而是目光在附近停留,許久之後,才問道:「方才你們與何人鬥法?」
文世川急忙道:「是三男一女,弟子均未見過,不知何門何派……」
卻說在白光面前文世川倒是老實,將一干情況都如實稟告,便連那神秘黑衣人的出現也說了出來。
聽罷,白光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接着才道:「你們做得倒也無過,還好沒有招惹那個黑衣人,我方才在門中打坐練功,忽然法寶察覺到有異動,便急忙趕來,期間已是察覺到有一股極是厲害的神識在前頭阻攔,心中猜想,定然有同階道友在前!」
眾人心中不免暗自慶幸,還好沒有出手,否則惹惱了那金丹期的黑衣人,自己絕對能在舉手投足間從天地間蒸發殆盡。
定明驚心不已,果然那黑衣人是金丹期的修為,想到對方與那蒙面女子的關係,原先聽女子那般衝撞怒吼,黑衣人也絲毫不為所動,可見關係非比尋常。如此一來,事情就更為棘手了。
他不能不做最壞的打算,假定黑衣人知曉事情,那麼自己一個築基前期是絕難抗衡,如今看來當真得返回宗內告訴陳如是,讓陳如是出面解決才行。
眼見事情越發糟糕,隱有將他與陳如是穩穩捆住的趨向,他不禁暗罵那神秘女子,同時對應天爐下的傢伙更是厭惡之極!
卻聽白光道:「好了!此番雖生意外,但索性俱都無事,先回白莽山再說罷!」
眾人哪敢不從,只見白光御光而起轉眼飛遠,便各自御器,向白莽山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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