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深掀開帘子走入的時候,顧寧弈躺在床-上,黑眸微睜,眼神透着些許迷茫,不過精神看着還好。
袁深懸着的一顆心這才略微地落了下來,隨後,濃濃的怒火齊刷刷地涌了上來,他狠狠地瞪着他,吼道:「臭小子,你瘋了是不是?什麼不好玩,拿命來玩?」
顧寧弈卻仿佛沒有聽見他說話一樣,只定定地看着天花板,黑眸緩慢地眨了好幾下,然後他的眉心,一點一點地蹙了起來。
他的眼前,雖不是一片黑,但他的視線沒有焦距,卻很模糊。無論他怎麼努力地想要睜大眼睛去看,都沒有能夠看清楚眼前的事物。
這種情況,他一點兒也不陌生,甚至是熟悉的……熟悉得令人感覺到心悸。
他本來以為,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再經歷這樣的感覺,卻沒有想到,居然就這麼回來了……
他的眼睛……又要失明了嗎?
所以,他上次是因為董心妍失明,這次又是因為她而復發麼?
袁深吼了好幾聲才發覺顧寧弈的不對勁,眼神一凜,聲音當即沉了下來,「弈,你沒事吧?你的眼睛……?」
袁深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試探性地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弈,能看見我的手嗎?」
顧寧弈仍是沒有說話,袁深驚恐地睜大雙眸,連忙喊道:「何叔!」
何醫生從後走了上來,開始給顧寧弈做檢查,袁深退到了一旁,臉色凝重地盯着顧寧弈,整顆心仿佛被投入了油鍋里,各種難受煎熬。
十幾分鐘的檢查,就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一樣。
何醫生檢查完畢,袁深急忙開口,「何叔,怎麼樣?」
「不幸中的大幸。」何叔輕出口氣,衝着袁深說,「這次是因為撞到了上次的舊患,所以引發視線模糊和無法對焦,但這應該是暫時性的,好好養着,過些天應該能夠恢復,不過在這期間,必須靜養,不能再出什麼意外,否則真的很有可能會再度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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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心妍回到別墅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要凍壞了,身體冰冷且僵硬,腳幾乎都要邁不動了。
她慢慢抬了抬頭,看着別墅一片漆黑,心卻是一點一點地定了下來。
還好顧寧弈沒有回來,不然,她都不知道在這樣的夜晚,怎麼提起精神去面對他。
因為手指凍得僵硬,所以她拿鑰匙開門的時候,開了好一會兒,才打開了門,一進屋,暖氣直直地撲了過來,她站在玄關處半晌,身上才稍微地暖和了些許。
只是,身體暖了,她的心,仍是如同浸在冰湖中一樣,冷得她直打哆嗦。
甩掉高跟鞋,脫掉外套,董心妍回到房間,直接走入浴室,她沒有在浴缸里放水,而是直接抓起花灑,擰開熱水那邊,對着自己的心臟處,用力地衝着。
也不知道沖了多久,全身都被熱水燙得發紅髮疼之後,她才猛地丟掉了花灑。
沒有什麼好傷心好難過的,再痛再難過的日子,她都熬過來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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