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妍怎麼也沒有想到,顧寧弈這樣大費周章地找她,竟會是問這樣的問題。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顧寧弈黑眸一眨不眨地,仔細地觀察着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沉聲重複着,「你高考後的兩個月,在做什麼?」
董心妍怔怔地睜着漂亮的眸子,大腦呆滯了好幾秒,才緩慢地動了動唇,「我……我在做家教啊。我之前,好像已經和你說過了吧?」
她記得,曾經顧寧弈也問過她類似的問題,而且……還是問了兩次,怎麼今天又來問?
吃飽了撐的嗎?
董心妍的回答與以往如出一轍,甚至她語氣淡然,臉色平靜,絲毫沒有辦法找出任何不妥,也和之前……一模一樣。
他細細地看,認真地看,試圖從她的眼睛裏找出些許不一樣的情緒,譬如慌張,閃躲,亦或者是,半分的熟悉。
他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董心妍那拙劣的演技,向來是騙不過他的眼睛的,她若是在說謊,他肯定能夠看得出來,可現在毫無破綻。
她說的是實話。
他卻不願意相信,半分都不願意相信,她若是說的實話,那她就不是他的女孩,可是,只有她,能夠讓他感覺到熟悉,只有她,能夠讓他的心悸動,只有她,才能一次一次地把他從黑暗中帶回來。
她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女孩呢?
那個日-夜陪伴,不離不棄,堅定不移的女孩,怎麼不是她呢?
顧寧弈不甘心,他眉心緊蹙着,身體不自覺地坐直了,開口的聲音帶着無比的澀意,「真的只是做家教嗎?真的,沒有發生其他特別的事情嗎?」
特別的事情?
董心妍疑惑地看着顧寧弈,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問。
顧寧弈苦澀地笑了笑,即使他再不願意承認,他心裏也清楚地知道,她是真的已經……不記得他了呢。
或許那段回憶對於她來說,就是無關緊要的,所以她連記,都不願意記得,又或許……她根本一直,都在討厭他,所以不想記得與他有關的一切。
他所珍惜的回憶,卻是她厭棄的記憶,是麼?
「無論你怎麼想,那兩個月,是我這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因為有你。」顧寧弈低低呢喃着,一個字一個字緩慢地吐出,帶着傷心和絕望。
董心妍看着面前的男子,他還是那樣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容貌俊逸,氣質清冷高貴,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竟感到,一股沉重而濃郁的悲傷縈繞在他的周身,他唇邊的笑,卻讓人想要落淚。
董心妍眨了眨眼,漸漸的,她仿佛被這奇怪的悲傷感染了一樣,心悶悶地痛了起來,她不解地皺着眉,誰知,她的腦袋猛地被什麼捶了一下一樣,尖銳地痛了起來。
許多模糊的畫面,如同倒帶的舊電影,快速地擠入她的大腦,她難以承受,痛得倒抽了一口氣。
顧寧弈察覺到她的不妥,眼神一凜,沉聲道:「心妍,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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