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醒來時,玄德坐在床邊。
「銀針取出來了,她的胳膊恐怕要廢了。銀針有劇毒!」吳亦凡小聲的嘟囔着。玄德沒吱聲。
「你醒了!」他欣喜的表情寫在了臉上。
吳亦凡也走了過來。他看我的眼神很複雜,也很古怪。我沖他笑笑。
「我來照顧她,你回去休息吧!」玄德道。
吳亦凡立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
「試着自己療傷。」玄德輕輕說。
我閉上眼睛,用念力使自己的胳膊恢復原樣。又遵照玄德的引導將真氣運行到這隻手臂。我覺得自己的手臂有了知覺,輕輕的將它抬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我們住在吳亦凡的府上。玄德一早就和吳亦凡出去了。他走時囑咐我別亂動,在床上躺幾天。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再回來時,兩人的表情很沉重。
「怎麼了?」我坐起身子問。吳亦凡擺擺手,侍候我的兩個丫頭退下了。
「這真的是他們幫里的事,按理說我們不該插手。」吳亦凡冷冷的說。
「可這是一樁轟動京城的大案,你必須負責這個案子。」玄德情緒也有些激動。
「這本就是一樁奇案!就算破不了,我也能向皇上說明原委。」吳亦凡寸步不讓。
「你是怕引火燒身吧!」玄德嘆了口氣。
「你好好休息吧!」吳亦凡出去了。
「你們怎麼吵到這裏了。」我有些不解。
「這原本就是他的房間。我們明天就走!」
「明天?」
「怎麼,你還不捨得走啊!」看來他的氣沒消。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追問。
「今天我們被繡衣幫幫主請去了。他告訴我們這件事純粹是他們幫內清理門戶,請我們不要干涉。」
「清理門戶?」
「朱老闆和他的夫人都是繡衣幫的成員。後來二人不知什麼原因擅自逃脫了幫里的控制,改變了容貌隱藏於京城。」
「既然容貌都改變了,他們怎麼查出來的?」我有些疑惑。
「事情就壞在他兒子身上。他兒子認識了一個叫繡姑的青樓女子,這個女子繡工出眾。朱老闆的兒子就說她比不過她的母親。那個女子不服氣。他偷偷將她母親以前繡的手帕拿了出來給繡姑看。繡姑喜歡的不得了。他就把手帕放在了繡姑那兒,繡姑好照着繡。恰巧繡衣幫的二當家的也來到了繡姑這兒,他看到了這塊手帕,認出來這就是二十年前私自脫離本幫的繡衣女的。於是套問了這手帕的出處,致使朱家慘遭滅門之災。」玄德痛心的說。
「按這麼說他們只處罰當事人即可,為什麼牽累無辜性命?」我憤憤不平。
「這個幫本就是邪教,他們不把人命看得那麼重。」
「這樣的幫派,朝廷不管嗎?」
「你剛才不是已經看到了?他們都是明哲保身!」
「你們是說我嗎?」吳亦凡端着藥碗走了進來。他走路真是不帶半點聲息。
我們倆沉默了。他看到我們不開口,就把藥端過來。玄德接過藥餵我喝了。
「我是擔心玉如姑娘。她都這樣了,我們怎麼能放心查案?繡衣幫的人無孔不入!」他坐在了桌子旁邊。
「我沒事了!」我抬起了胳膊。
吳亦凡驚訝半晌。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算是這樣,必定會連累無辜!他們的勢力龐大,光靠衙門裏的人是不行的。」
「那就動用江湖勢力!」玄德握住了拳頭。
「好!江湖那邊就靠仁兄了!」他說完就走了。
「你不擔心他看穿你?」
「顧不了那麼多了!」玄德坐在床邊,伸直了腿。
清晨,玄德出去了。我既然好了,也沒必要再裝病。我依舊是男裝打扮。我剛要邁出房門,吳亦凡出現在門口。
「你不能出去,待在床上!」他幾乎是命令的口氣。
「為什麼?」我輕聲問。
「我們時刻都有生命危險。」他嚴肅的說。然後把我帶到了床邊。我坐在了床上。他不再理我,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着什麼。
「有那麼嚴重嗎?」我話音剛落,就見他手揚起。這時我才看見一排銀針被他的掌風推過,齊齊插入我床側面的紫檀木柜子上。我驚出一身冷汗,快步走到櫃前查看。他打開房門,門口的兩個丫頭已經氣絕身亡。他的手緊緊的握着,拳頭攥得發白。他可能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吧!
我默不作聲的立在他身後。
「跟着我!」他低沉的說。我隨他走進了他的書房。他打開書櫃,用手一推,裏面出現一密室。
「進去!」他看了我一眼。我只好走了進去。他關上機關自顧自的走了。我獨自在密室里。這裏有一張塌,榻上有一書幾,几上有盤水果。側面有一書櫃,裏面有許多書籍。另一面是一些暗格,上面都標着號碼。几旁還有一高高的燭台,裏面是一碗口粗的蠟燭。我走到書櫃旁,看了看上面的書籍。一本《國地誌》吸引了我。我把它拿了出來,坐在塌上看了起來。
這裏沒有時辰標誌,也不知日夜。困了,我就躺在榻上睡着了。等我醒來,密室里還是我一人。感覺有點餓了,我拿起一個蘋果吃了起來。無事可做,只好繼續讀那本書。一本厚厚的書被我看完了。我感覺有點乏了,就在地上走動。
密室門口好像有動靜。我走過去聽了聽,又沒了聲響。難道我聽錯了?這個死吳亦凡,不是把我給忘了吧!我氣憤的想。玄德也不知怎麼樣了?我開始煩躁起來,最後還是無奈的坐在了榻上。
眼看着盤裏的水果越來越少,我有些生氣了。吳亦凡把我給忘了,難道玄德也把我給忘了?也許他們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冷靜下來。我得自己想辦法出去。
我過去摸摸牆壁,一點痕跡都沒有。肯定有開關,否則吳亦凡怎麼能出去?可是屋裏就這幾樣擺設,哪一個都那麼顯眼,我都檢查遍了?我吃下了最後一個蘋果。生氣的把果核扔到了盤子裏。
盤子?我腦中靈光一閃。我試着轉動了一下盤子,密室門終於打開了。我終於出來了!我一陣狂喜,立馬衝出去。我隨手帶上了書櫃門。可眼前的景象觸目驚心。地上死了好多人,有官府里的差人,有官兵,還有一些黑衣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玄德呢?我慌了。一出門,撞上了一個人!向天生!他一把摟住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推開他問。
「玄德和吳亦凡被抓走了,朱小姐死了。我到處找不到你!我以為你也凶多吉少!」
「玄德被誰抓走了?」我急着打斷了他的話。他不說話,冷冷的看着我。
「你看着我幹嘛?快說話啊!」我慫着他說。
「如果我被抓走了,你會這麼急嗎?」他站着不動。
「都什麼時候還開玩笑!」我捶打着他的胸脯。
「我是認真的!回答我。」他把住了我的胳膊。
「當然會去救你!」我莫名的看着他。他吻住了我的唇。我懵懂的站着,他抱的我越來越緊。我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他,給了他一個耳光。
他咬着唇看着我。然後,他轉身說:「跟我來。」
我雖然氣憤,但為了救玄德,只有跟他走。
「他們沒事吧!」我擔心的問。
「朱小姐死了。我趕來找玄德,看見他倆中了毒。我一個人救不了他們。」
「現在去哪?」我眨眨眼睛。
「我先把你送回去,再想辦法相救他們。」
「他們的毒我能解!我和你一塊去。你把我賣進去,我給他們解毒!」我把想好的計策說了。他停下腳步,表情怪怪的,好像第一次認識我一樣。
「這樣太冒險了!」他咬着牙說。
「只有這一個辦法能救他們,不是嗎?」
他沒再說話。
「你是鬼蜮神君?」那個為首的黑衣蒙面人道。
「正是在下!」
「不知神君駕臨有何指教!」
「指教不必,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哦!」那人轉過身。他的眼睛裏透着精光。
「有什麼神君也解決不了的事?」
「借一步說話!」向天生走近那黑衣人耳語片刻。
「什麼?九龍珠!」那人忍不住輕呼。他向我走來,定睛看了看我。
「你有幾顆龍珠?」他問,眼裏閃爍着光芒。
「兩顆!」
他伸出手。
「你得讓我進去看看他倆是否還活着?」
「沒問題!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我從懷裏掏出了一顆。龍珠發出奪目的光芒。他伸手來奪,卻被向天生給攔住了。珠子到了向天生手裏。
「跟我走!」他看到了珠子已經動心了。
牢房在地下,牢壁是石頭的,堅硬光滑。他打開鐵門,不出我們所料,我一進去,他就把門關上了。
玄德和吳亦凡臉色鐵青的盤膝坐在地上。他們的唇烏黑,額頭冒着汗珠。兩人用內力強撐着,他們緊閉雙目,沒有看我一眼。也許他們根本想像不到我會來到牢裏。我凝神靜氣,用念力憑空凝成兩顆丹丸。因為我還是一凡身,並不是妖姬的原身,又沒有載體可以凝化,所以耗損了大量的修為後,已經累得虛脫了。
「張開嘴。」我虛弱的說。
他倆身子一震,睜開了眼睛。我無力的將丹丸扔到他們腳下。他們毫不猶豫的將丹丸吞下。他們已經毒侵全身,下身動彈不得。我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他倆身邊坐在他倆中間。
玄德費力的說了一句:「不要!」
「再晚就來不及了!坐好。」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我稍稍喘息了一下,閉眼調息一會兒,感覺好多了。
「手掌抬起來!」
吳亦凡抬起了左手對在我的右手上,玄德沒動。
「繡衣幫幫主快來了,那時我們都活不成了!你和吳亦凡聯手或許有勝算!」
他慢慢的抬起右手對上我的左手。我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傳給他們,將他們體內的毒氣慢慢的逼出。兩人同時噴出黑血,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不清。我用盡最後的力氣,猛的擊打他們的雙掌,然後我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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