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這幾天看的我很緊,好像怕我丟了似的。
終於有一天,玄德和寒生在下棋,我和蓮芳在她屋裏繡花。向天生走了進來,二話沒說就點了蓮芳的穴道。蓮芳昏睡過去。
「你……」
「我沒有惡意,只想救人!你看我急得嘴都起泡了!」向天生指着他的嘴說。
我一看還真是,他的嘴邊有一串小泡。
「我也想救人,你想辦法把他們關起來,我跟你去。」我說。
「你同意了?關他們容易得很!」說完,他抱着蓮芳出去了。
兩個時辰以後,他回來了。
「你那玄德還真不好對付!你看看!」
我一看,他左肩掛了彩!我不禁樂了!
「你還笑,過來幫我上藥。」
「哦!」我走過去幫他把藥塗上,好像傷的不輕。他的左胳膊不敢動。
「你怎麼把他給關起來的?」
「幸好有蓮芳做誘餌,否則我非得被打死不可!」他悻悻的說。
「現在是什麼時辰?」我問。
「大概是寅時!」
「你這山上哪裏露水較多?」
「我帶你去!」他拉着我的手就走。這洞裏晚上漆黑一片,我只好由着他了。
我們到了懸崖底下,他看看我說,你應該能上去吧!我瞅了他一眼說,你當我會飛啊。他盯了我半晌,右手摟起我飛身上崖。
他的左手使不上勁,所以帶我上來很吃力。他把我領到一片小樹林,這裏花草和小灌木較多,又時逢春夏相交之際,露水較多。
「噢!我忘了,你回去拿個袋子!」我對他說。他二話沒說就走了。
我立即凝神靜氣,吸天地之靈氣,用意念將這些露珠凝結成具有一定治癒瘟疾的藥丸。我再一伸手,手上多了一個布袋,這些丹丸紛紛飛入我的袋子裏。我轉過身,靜靜的等着向天生。
向天生不一會兒也到了,他手裏拿着一個袋子。當他看見我眼前的口袋時,那眼神充滿着好奇,疑慮和惱怒!
「把袋子拿過來!」我吩咐。
他蹲到我面前,把袋子遞給我。我將袋口都系不住的地上的口袋裏的丹丸抓出來,放到他拿來的口袋裏。
他的眼睛發亮,目不轉睛的看着我。我分好以後,把兩個袋子系在一起,放在他的肩上。
他站起來說:「你就不能提一袋,都是張大哥把你慣壞了。」
我也不理他,徑自向前走。他不再說話,突然攜着我飛一般的向京城方向而去。
到了城門口,天已大亮。我蒙上面紗和他進城。守城的士兵一看是他就放行了。我說你真行。他笑笑不說話。此時的城門是只准出,不准進。我們進得城裏,瘟疫雖然被控制,但到處可見在買藥的人。一些人被拉了出來,哭天喊地之聲不斷。我們走了過去。
「公子離遠點,他們都是染了疫病之人。」有一個好心的漢子說。
我們攔下了那些拖人的軍士。
「向公子,這些人染了病,需隔離。」一位將官模樣的人說。
「噢!隔離的人在哪裏?」
「公子隨我們來!」
我們隨着這些軍士走到一個大的院落里。這裏是百來餘人的場院,裏面染了疫病的人垂頭喪氣的等死。因為還沒有一例治好的病例。
向天生放下袋子,一位婦女抱着一個孩子在哭泣。有人嘆了口氣。一位軍士流着淚說孩子染病了,母親不忍這麼幼小的孩子離開自己,就一併過來了。我望着這位偉大的母親,忍不住走過去。
「姑娘,不要過去!」那位軍士說。我沒有停下來,把手中的兩粒丹丸給了她。她木然的接過丹丸,一顆餵了孩子,一顆自己吃下去。向天生端來了水,她們母子喝下了。我們返回時,軍士說:「對不起,公子。你們跟他們有接觸了,我不能放你們出來!」
「我們能治好他們的疫病,你去告訴方大人!」
「我給你轉告!」軍士鎖上了門。
「你們能治好我們的疫病?」一個富商模樣的人走過來。其餘的人沒反應。
「來,先吃一顆丹丸試試!」向天生給了他一顆丹丸。
他毫不猶豫的吞下去。
「你就不怕這丹丸有毒?」向天生半開玩笑的說。
「怎麼都是死,賭一賭又何妨!」富商道。看來他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其他人聽他這麼一說都陸續走過來吃了丹丸。百來顆丹丸下去,一隻袋子癟了一半。
「這個疫病的特徵是病人開始只是無力,此症狀持續三到五天。接下來就虛弱不堪,全身乏力。最後萎靡不振,困頓而亡。」這裏的一位因救人而染病的郎中說。
一宿過後,我剛睜開眼睛,那個郎中就過來說你們這藥還真有效,他感覺有力氣了!我想起身才發現我睡在向天生的懷裏。他把我扶起來,郎中看他的胳膊腫脹的厲害就說:「來,我給你看看!」
這個郎中打開隨身攜帶的藥箱,翻出一個藥瓶,撒點粉末在一個藥貼上,烀在了他的肩上。我們又給每個人吃了丹丸,他們的精神還真不錯!
「方大人!」向天生道。
我一看,這位大人方頭,寬額頭,眉濃,耳垂厚,是個福相。他的眼睛佈滿血絲,看來是個好官。
「聽說你們能治好疫症!」
「是啊,大人!你看我們都有力氣了!」幾個小伙子喊道。
「哦!」方大人打開門進來了。
「你們幾個把那個石滾子抬起來我看看!」
「大人得先讓我們吃飽了飯才行!」
「好,好!」方大人高興的說。
原來,此疫症還有一個顯著的特徵就是病人厭食。
過了兩個時辰,方大人領着軍士抬着上百個食盒過來了。院子裏的人飽餐了一頓。飯後,幾個小伙子合力將那個石滾子抬了起來。
「好,好!」方大人擦着眼淚激動的說。
午後,他領着兩位太醫過來。太醫給幾個病人把了脈後說他們真的好了。
這下群情涌動,他們把向天生扔到空中又接住。我默默的站在旁邊,笑着看着他們。然後我悄悄拿着一個空布袋子出城了。
當我拿着一袋子丹丸回到城下時,向天生從城門裏走了出來。他說以後不許單獨行動。我點點頭答應了。他接過布袋子說這麼沉你也拎得動。我笑了。為了城裏的病人,我怎麼也得把它拿回來。
我們在那個郎中的店外擺了一個攤子,專門為來人診治。郎中看病,我們拿藥。不出兩天,城裏的病人好了大半。
我們把藥給了那個郎中,然後我們到城外去治病。有疫情的地方我們都走遍了,疫情也逐漸消除。我逐漸感到自己體力不支,越來越虛弱。向天生一向大大咧咧,沒有注意到我的變化。我在最後一次凝鍊好丹丸後,剛把袋口封好,我就暈倒了。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玄德的懷裏。
「你怎麼來了。」我虛弱的說。
「我再不來,你還有命在!」他氣憤不已。
「是我沒照顧好她!」向天生自責道。
「你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玄德沒好氣。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你能不累嗎?這個沒長心的東西!」頭一次見玄德發火罵人。
「還不弄點吃的!」
向天生像癟了氣的囊悄悄的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向天生弄了些粥和小菜回來。疫病剛得到控制,能吃上飯就不錯了,這回玄德沒說什麼。他只是餵我吃飯。
當我們又站到懸崖頂上時,已經是十天以後了。黎明的曙光照在我的臉上暖洋洋的。我幸福的靠在玄德的胸前。
「哎!別當着我的面這樣!我可受不了。」向天生又皮了起來。
「你自己找一個不就得了!」我開心的笑了。
「上哪找和你一樣的!嗨,命苦啊!」他說着跳了下去。
我們在吃飯時,向天生極其誇張的向他們講述了我們救人的經過。
「你可把玄德害苦了!」姜寒生道。
「哦!快講講!」我說。
玄德站起來出去了。
「快說說,他是怎麼出去的!」向天生也好奇的問。
「你不知道啊!這個向天生說你暈倒了。我和玄德也沒多想就跟着他去找你。誰知他把我們弄到他的牢房裏。因為裏面太黑,我們也沒注意到是什麼地方。我們問他你在哪裏,他說在那兒!我們走過去一看,地上是躺着兩個人。我就走過去看。玄德卻和向天生動起手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不對勁兒的。我剛要出牢門,他就襲擊我,那速度神快。我就在門裏和他較量。沒想到他的功夫出神入化,我吃了他一掌。幸虧鬼娘脅迫蓮芳說如果玄德不罷手,她就掐死蓮芳。張大哥不知什麼情況,就遲疑了一下。我才脫身出來了,把他們鎖在裏面,並告訴他說我和你去解救疫區的人。他一聽就急了,說你放我出去!我飛一樣的跑了。」向天生道。
「接下來,玄德在牢裏的地上不停的走動。過了一會兒他停了下來。他走到鬼娘身邊說你快讓他們打開牢門,我必須出去,否則他們有危險。鬼娘不為他的話所動。他一氣之下想殺了鬼娘,我把他攔住了。我說你殺了她,你就更出不去了。他踱到牢門口,望着外面嘆了口氣。」
姜寒生喝了口茶,繼續道:「他三天沒怎麼吃東西。第四天早上,他對鬼娘說,現在的疫情相當兇險,你就不怕你們的神君回不來了?鬼娘說有玉如姑娘在,神君不會有事。玄德就問,如果玉如姑娘也染病了,誰能救他們呢?鬼娘這才着急了。她讓鬼差們把我們放了出來,他就上去找你們去了!」
「他還真行!」向天生佩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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