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你應當知道,我也是無奈,當時我在父皇那,父皇本身就…就希望我做個好太子,日後成為好皇帝,他若看到我那時還記掛着你,他會生氣的。」
「我知道,其實陛下什麼心思我一直都知道。你也不用說話那么小心的,我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阿曄,你應當知道的,我最在乎的從來就只有你一個而已。」
司徒曄看着嬋兒,久久沒有說話,最後是嬋兒憋不住了:「喂,這麼高,很冷的。」
此時他才反應過來,也能很清晰的感覺到嬋兒在發抖,雖然前晉國並不像大盛那麼四季分明,可因為當初皇帝是因為喜歡四季分明,所以將皇宮移到了這裏,尤其現在還是冬天,所以這裏的天氣到了夜裏多少是有些涼的,司徒曄下意識的將嬋兒緊緊的摟緊懷中。
「以後有我,為你遮風擋雨,決不棄你而去。嬋兒,其實我會把你帶這來,主要是有事情要跟你說,其他地方我都怕…這裏是最好的,我們的對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嬋兒看到司徒曄這樣凝重的表情,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雖然她此時很冷,可是她依然強撐着說:「嗯,好的,那你說,我聽就是了。」
嬋兒的聲音多多少少夾了一絲顫音,司徒曄這才想起,雖然他是緊緊的抱着她了,可是她穿的也少,而且還沒有披着大氅,司徒曄鬆開一隻手,解開自己的大氅,替嬋兒披上。
「我是很糊塗,而且也不會疼人,只是會嘴上說的好聽,以前不知道你的生辰卻從來也不曾想過要問,以至於錯過了你兩個生辰,而如今,明明你穿的這麼單薄,我卻一點也沒意識的將你拉上房頂,還沒有第一時間想到將大氅給你披着…」
嬋兒伸手捂住司徒曄的嘴:「你這是自我檢討嗎?」
她的手冰涼,司徒曄心疼的看着她,嬋兒尷尬的收回手:「沒事,平時我的手也是涼的。」
司徒曄將她的手的握在手中,慢條斯理的說:「嬋兒,接下來的話,你聽了不要驚訝,今日我父皇叫我過去,是跟我說,他打算要退位,他想要把皇位讓給我,但…」
嬋兒一聽震驚的抬頭,聽了這個消息,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
「怎麼會?陛下他…」
「嬋兒!我知道我父皇說的是認真的,可是我不希望這樣,因為我父皇說…唉,既然你知道我父皇現在對你有防範之心了,就當知道,他會逼我做了什麼事。」
嬋兒想,無非就是怕她是傾國禍水,「不准立我為後,若我有心爭奪,或居心有異,殺?」
司徒曄眼中一抹痛苦閃過:「我父皇說,你為美人,若日後你有孕倒是可以升位分,只一點,他讓我保證你永遠不謀奪凌環的後位,若奪,我必下令處死你。還說讓我…不可嬌寵於你,他說,若我不同意,他便現在下一道聖旨將你處死。」
嬋兒聽完悽然一笑,這就是皇家人的行事作風嗎?為了保護他們的地位,便不拿別人的生命當作命,「阿曄,你不怕嗎?尹江王現在…他的命還在我的手中,你不怕我害他?」
「不,你不會的,嬋兒。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善良的,我父皇和我當初一樣,都只看到你光鮮的一面,卻忽略了你的本心,你對我,是一心一意,可因為我的忽略,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傷害,如今我大徹大悟了,我父皇卻迷失了,他只看到你的聰明,卻忘了你本來就是以我為中心的,從來不曾想過要傷害我,其實若你想害我,我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嬋兒聽司徒曄這麼說不由得笑了,卻打了冷顫,她下意識的縮到了司徒曄的懷中,「阿曄,我們好好的相守這一年吧?」
「為什麼是一年?我要與你相守到白頭呢!到時候我們生一雙兒女,唔,不要多,一兒一女便好,省的他們成天勾心鬥角的,而你那麼聰明,我這麼笨,萬一有一個繼承了你的聰明,一個繼承了我的笨,那麼笨的還不被聰明的玩弄在鼓掌之間?兄弟如此,是我不忍看。」
嬋兒看着司徒曄,問出了她此時的疑惑:「阿曄,如果你認為我聰明,而你笨,你怕這樣的事發生在你日後的兒女身上,為何不怕我會謀奪你的位置呢?」
司徒曄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子,「因為你就是你,你是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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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了早膳,司徒曄也已經離開了,如清打理好宮內事物回到正屋的時候就看到嬋兒自己倚在小榻之上傻笑,於是如清非常好奇。
「嬋兒,你笑什麼呢?」
嬋兒平時總是一幅很大人的樣子,極少出現這樣的情況,便是以前她都不曾看到過。
「啊?如清啊,你何時進來的?也不出聲,難道真的是要嚇死我嗎!」
如清很無語,她沒出聲?那她剛剛那話是白問了?
「你笑什麼呢?自己坐在那裏偷笑,有什麼好事嗎?你跟太子…」
看着如清不懷好意的笑容,嬋兒嗔怒的瞪了她一眼,「哪有你想那樣,其實我覺得我還是挺幸福的,雖然曾經他傷害過我,不信任過我,可如今似乎…」
「奴婢給太子妃請安,太子妃萬安。」
嬋兒的笑容僵在臉上,對了,怎麼把她給忘了,縱使阿曄如今對我很好,可我這次回來的目的可是為了她和她父親!
「我倒忘了自己的目的了。」
說完她起身,整理儀容,然後出門迎接太子妃:「太子妃今日怎麼有空來坐坐?」
凌環款款走進屋內,她臉上洋溢着的笑容很是扎眼,就放佛她有天大的好事一般,嬋兒不禁皺了皺眉頭,昨日太子才跟她說了那麼重要的事,而且政王還是單獨召喚他說的。
那麼凌浩應該不知道,凌環到底是為了什麼高興呢?她可不信她是因為見到她而高興。
她和凌環之間,見面可以和平也就是因為這是古代,又是在皇家,否則若是現代,恐怕早就開始了潑婦罵街吧?
此時凌環說了她此行的目的:「昨日太子跟我說,前幾日是妹妹的生辰,你看,咱們都不知道,太子說啊,讓我好好籌辦一下,今日要叫來宮樂呢,太子他忙,是以沒有辦法出面了,只能交給我,如今諸事已準備妥當,我才親自來請妹妹啊。」
凌環故意加重了親自兩個字,嬋兒知道,因為現在面對的是很多人,她還要扮演一個賢內助的形象,自然會把這所謂的生辰宴給辦好了,她只是用她來告訴別人,她多麼賢惠。
嬋兒垂眸,掩下眼中的不削,想起昨日梁平走後,她看了司徒曄讓梁平交給她的信,其實很簡單,大意就是跟她道歉,並說他一定會給她補上一個生辰宴。
其實她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只是這是他的一片心意,也不知道今年的生日能不能和他一起過了,可是…
她看了看凌環,就是現在他說要幫她補個生日也不是跟他一起啊!
「多謝太子妃,說來月兒也很愧疚,還勞煩太子妃如此勞累。」
「瞧妹妹說的多見外了?我看現在時辰也差不多,看完了戲就該用午膳了呢!到時候太子也該是回來了,想來其他妹妹們也都去了,咱們也去吧,總不好讓她們等太久。」
嬋兒點頭,然後起身恭恭敬敬的請凌環先行,既然你都在別人面前做了全套,我又豈能落在了你的後面?凌環,不管今日你打的什麼主意,我一定讓你空歡喜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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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白飛看到凌環的時候立刻褔身行禮,其他人聽到白飛的話,也紛紛行禮。
嬋兒給其他人輕輕一褔身,眾人也是一樣,凌環說:「好了,就不要那麼多禮了,今日是月兒妹妹的生辰,太子可是交待了,要熱熱鬧鬧呢,等中午太子忙完就回來了,然後我們大家一起用午膳。」
這話聽着好似在簡單的說明今日的目的,其實何嘗不是給她拉仇恨?
嬋兒心中冷笑連連,原是想要借刀殺人?可就算你想這樣,你也得看她們有沒有這個膽子,有沒有這個頭腦,若頭腦不好,那麼下場也只會像吳良娣一樣。
其實當初吳良娣剛剛出事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一定是司徒曄安排的。
因為她曾說,剩下的事,看他的了,還有希望她不要被人當成是死而復生的妖怪才好。
若是嬋兒做,嬋兒也許不會那麼絕情,因為就算她不想她把事情透露出去,可方法又不是只有將她打入冷宮這一條,而且若她沒有她家的支持,想來此時已經活不成了。
後來司徒曄跟她說過,他會那麼做,是知道她不會被賜死的,畢竟此時的他還是太子,是不能引起朝中的大臣的左見的,政王自然也知道,是以才將她打入冷宮,然後責罵她父親。
這樣看來雖然是責罵,可其中也不乏失望的感覺,這樣她父親覺得實在是他自己的失策,不應該把這個沒心機的女兒送進宮,那樣他也不會去想這件事會不會是她做的。
畢竟他自己的女兒什麼樣的性子,多少還是了解的,所以當時司徒曄才會說,不過是因為前一天讓她受了委屈,像她那麼笨,又沒心機的人,受了委屈,再經人一挑撥,做出這樣的事來就很正常了。
所以政王在將她打入冷宮之後,處死了她的貼身伺候的人,意思也在此。
嬋兒自然明白這裏面的彎彎繞,可就是因為知道,才更加的心寒,皇宮,就是這樣不拿人命當人命看的地方。
「太子妃真是抬舉我了,月兒想,太子恐怕是要借着替月兒補辦生辰而讓大家一起樂樂吧,畢竟現在還是新年呢!說來咱們姐妹們自從到了太子宮,還真沒一起玩樂過呢!」
嬋兒這話提醒了大家,大家先前的怨氣少了不少,月兒的生辰剛好敢在過年時節,若是借着為她辦生辰宴而讓大家一起樂和樂和也不是不可能,還有了正當的由頭呢!
更何況太子的心中可只有他那已隕的側妃,就是連她們眼前的這個月兒,雖然都說她長的像,可太子也很少去看她的,就算去了,也只是呆一會就走,只昨夜宿在了她那。
不過她還小,根本無法圓房,想來太子昨日就算宿在她那,也是分床而睡的吧?
雖然太子對她有些特殊,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為她長的像她而已。
凌環微微一笑,倒也沒說什麼,來到主位上坐好,其他人依次就坐。
嬋兒最不喜歡看戲了,咿咿呀呀的也看不懂啥,尤其是他們是唱的,她完全聽不懂,結果幾次昏昏欲睡,幸虧如清在一旁時刻提點,否則肯定會被凌環奚落一番了。
看完了戲,也已經中午了,嬋兒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們竟然真能看一個上午的戲,而且還看的津津有味,她們也真有耐心,這有什麼好看呢,都聽不懂,不如看看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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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嬋兒覺得很無趣的時候,司徒曄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嬋兒她最不喜歡看戲,她真的能呆的住嗎?」
司徒曄有些不確定的問梁平,梁平怪笑的一聲說:「太子,嬋妃她一定會呆到最後的。」
他一愣,想想也是,有凌環在那,哪怕她不喜,她也一定強迫自己呆到最後的。
「你倒是鬼,知道用凌環牽制嬋兒,不過一會午膳的時候我若不能按時出現,她會不會很失望呢?唉,我沒想到父皇竟然留我到現在。」
「太子放心吧,雖然你想所有事都親力親為,可也不必真的事事都自己做吧?分點給奴才,讓奴才幫你,別人不信,你還信不着奴才嗎?反正你平素也是忙的,她定能理解你。」
司徒曄點頭,是啊,別人不信,他還能信不着梁平嗎?
其實若是以前,這話梁平是斷不會說的,只是因為嬋兒,梁平才敢說了這話,因為嬋兒不止是他心中重要的人,更是梁平認為的唯一一個當他是真真正正的人看待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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