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曄知道嬋兒聰明,只是沒想到她竟然連這個都想到了。她為了不讓他被詬病,當真是心細如髮,「那她為何想要離開我?」
想起這個問題如清還沒有回答,於是司徒曄再一次追問。
「為何?她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既然不信她,為何還要把她留在身邊?你痛苦,她也痛苦,何必呢?就說前幾天你受傷的事,你是怎麼想她當時掀開被子的那件事?她問過我一次,當時我就知道,你的想法肯定與我不同,認為她是故意這麼做的,對吧?」
「難道不是嗎?她難道不是因為看到我和白…白姑娘一起說說笑笑而生氣嗎?難道她不是小肚雞腸的故意想要給白姑娘難堪嗎?難道她不是……難道,她真的不是?」
司徒曄終於想明白事情的不對勁,因為如清說,他的想法和她不同,那就是如清認為嬋兒不是故意的!而且她會提起那件事,一定是她跟嬋兒談過,那麼嬋兒真的是衝動之下,沒有考慮那麼多?
還是因為如清是嬋兒的心腹,所以她的心是向着嬋兒的?
如清雖然沒有嬋兒那麼聰明,可此刻的司徒曄根本就沒想過要偽裝,所以他的表情是全部都表現在臉上的,如清自然看的明白。
都到現在了,司徒曄還是在懷疑嬋兒!
如清都替嬋兒覺得悲哀,她那般一心為他,到底是落的個什麼樣的下場?
她起身沒有做任何停留的離開了,快到司徒曄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直到如清走了,司徒曄才回神,梁平也走了進來,「王爺,奴才覺得您對嬋妃真的是太不懂得信任了,嬋兒的為人如何您比奴才更清楚,她若真的想羞辱一下白姑娘,她會正當光明的做。不會如此,而且當時您還是有傷在身的。」
其實梁平是想提醒一下司徒曄,當時司徒曄有傷,嬋兒擔心他當然不會考慮到那麼多。他怕司徒曄此時是當局者迷。所以才出聲提醒。
「連你都來對我說教嗎?」
司徒曄此時是憤怒的,一來是他覺得他身邊的人都向着嬋兒了,卻沒有人考慮考慮他的感受,沒有人為他想想,二來就是因為在嬋兒那受的氣無處發泄。
他心中有些淒涼。今天在嬋兒那受了氣,然後又被如清如此的丟下,就連梁平都可以對他做的事指指點點的做出評價,他算個什麼王爺?
「奴才有罪,奴才逾越了。」
梁平說完跪地,卻是心中一陣發冷,王爺從前不會這樣的,他雖然有的時候會痞性一些的,可是卻從來不會如此遷怒別人,看來他到底是很在乎嬋妃的。既然在乎,又何必真的把別人的話太放在心上?
梁平到底是不懂司徒曄的心思的,他是不想把袁景真的話放在心上,可當一個人太過在乎另一個人的時候,就想完全的擁有她,他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可偏偏嬋兒卻有很多事都瞞着他,加上很多話又都是模稜兩可的,司徒曄怎麼可能不擔心?
他這是典型的愛的太深,便失去了安全感。
感情若十分。那麼愛對方七分剛好,留三分給自己,給家人,也給對方一定的空間。可若是愛了十分,那便是會產生嫌隙的,只是此時的嬋兒和司徒曄並沒有感覺到。
司徒曄垂下眼眸,看着桌案上擺放的孟子,這是嬋兒最喜歡的一部書,因為她說這是她最熟悉的書其中的一部。
他當然不知道嬋兒是魂穿而來的現代人。或者是說帶着現代的意識穿回古代降生,所以他只當嬋兒是在合歡樓的時候經常看的書,殊不知嬋兒說的是在這裏,她唯一能看到跟後世有關係的東西就是書,尤其是孔孟之道,現代有,現在這個時代也有。
只是書本不甚相同,不過到底是文化思想是一樣的。
因此嬋兒最喜歡的就是這些書。
司徒曄抬起手,將梁平趕了下去,隨後拿起孟子,開始翻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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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玉,你是說王爺將她禁足了?」
小玉興奮的點頭,凌環卻是皺了皺眉頭:「你可打聽出來是為何事?」
小玉道:「奴婢雖然打聽不出來是為何事,卻是知道王爺把瀾月閣的人都召集到了西廂,然後宣佈了她禁足的消息,並且說如果她出了什麼事的話,就要整個瀾月閣的人陪葬呢!瞧得出,王爺不是因為一點都不喜歡她,或者討厭她了才禁足的,倒像是因為別的事。聽說今日她是被王爺從陛下那帶回來的。而且當時老爺在的。」
凌環想了想,「小玉,去詢問一下。」
小玉褔身之後就下去了,凌環一個人望着面前的茶盞,突然笑了一下,有這次的事,就不怕不能把他們的關係弄到更僵!更何況依着那嬋兒的性子,她會容忍下別人如此對她嗎?
哪怕那個別人是司徒曄,她也是不會允許的吧?
笑容慢慢的爬上凌環的嘴角,可就算笑着,卻依然掩蓋不住她眼中的陰寒之氣。
「王妃。」
小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景象,她雖然也為王妃高興,可到底不好表現的如此明顯的,尤其是剛剛她出去了,萬一被人看到豈不是抓了她的把柄?雖然大家心裏都清楚,凌環和嬋兒不合,只要嬋兒出事,凌環必然是最高興的一個,可知道歸知道,見到歸見到。
「怎麼樣?」
「老爺是心思細膩的,他剛剛出了宮門就讓人私下裏傳話來了,說王妃要是問就將剛剛發生的事告訴您,可老爺也說了,讓您就當一切不曾發生。靜觀其變,他會去查清楚原因。」
於是小玉將剛剛在勤政殿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凌環聽完雙眼冒着光,果然,讓她等到這麼一天了,那個賤婢她果然要離開了,只是王爺這般對她,不讓她離開,只要再添把柴火就能永久的除掉她了,為何她父親要讓她靜觀其變呢?
突然想到了什麼,「小玉,我父親可是去查在宮外發生了什麼?」
小玉笑着點頭,「王妃真真是聰明呢,老爺卻是查這件事了,老爺說,他相信在宮外一定發生了什麼,否則嬋兒不會如此的說出她要離宮的事,這事弄不好了,她就丟了命呢!」
凌環笑着點頭,你當皇宮是你家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想離宮就能離的嗎?就算你是大將軍的義女,卻也是沒有皇上大吧?況且女字前還有一個義呢!這到底是不同的。
「行了,那麼我們就當什麼都不曾發生,依然似以前一般,小玉,你說王爺會堅持幾天?」
「這就要看王妃的了。」
這話說的凌環很高興,卻也很惆悵,司徒曄對她從來都沒有感情,可是對嬋兒卻是這般用心,就是她想離宮,他寧願自己背下錯,也不要她離開,如果是她,王爺會這般的留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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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你說的可是真的?」司徒軒正伏在桌案上畫着一幅畫。
雖然表面看起來是一幅山水畫,可隱約間卻能看到山水間藏了一個人,那是一個美女,只是這人畫的很隱晦,若不是細心的觀察是不會看到的,這也看的出來司徒軒的畫功。
「回王爺,是真的呢,剛剛奴才去打聽,正好碰見了皇后宮中的褔子,她跟奴才說的,當時皇后娘娘就在勤政殿,這事肯定是真的。」
司徒軒聽完冷冷一哼,是正好碰見還是被皇后召去的?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條信息,既然是確有其事,那麼嬋兒…是真的想要離開吧?想了想繼續低頭畫畫,不過顯然現在的心情比着剛剛要好很多。
小李子並沒有退出去,他知道司徒軒肯定還有事要問呢!
許久,司徒軒才說:「謝明,你去把在宮外的事查清楚,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若是,會不會這件事跟陷害我的那件事是同一個人做的。」
藏身於暗處的謝明道了一聲「喏」就離開了,小李子已經習慣了,謝明雖然是司徒軒的貼身護衛,可他放佛天生就是黑暗的使者一般,在王爺自己的宮中,他總是習慣的癮在暗處。
「小李子,我吩咐你的事,可曾做了?」
「回王爺,奴才已經讓人將藥下進去了,只要她吃了,身子就會一日不如一日,還查不出任何異樣來,只是奴才不懂,王爺為何…」
司徒軒眉心下沉,臉色陰冷,看的小李子立刻閉了嘴,司徒軒冷冷一哼,「本王做事,何時需要你來懂了?做好自己的事即可,本王雖當你是心腹,可也不容你質疑。還有此事若泄露了…」
小李子嚇的立刻跪下求饒道:「請王爺放心,奴才一定守口如瓶,一定不會泄漏的。」
司徒軒揮了揮手,「行了,你也下去吧,去領賞吧!」
小李子顫顫巍巍的行禮起身退下了。
司徒軒看着自己的畫,畫中的女子笑靨如花,可他卻從來沒有從這個畫中女子的真身上看到過,他看到的笑永遠都是謙和的,感謝的,尷尬的,禮貌的,疏遠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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