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本應該第一時間說話的司徒曄,確是從頭開始,到現在為止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看過來,賀子希恨恨的瞅着他,雙手緊握,她真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
司徒曄此時心裏五味具雜,她真的要離開他嗎?如果父皇讓她出宮,美其名曰是去祭拜她母親,可還會回來嗎?他雙手緊了又緊,他絕對不能讓她離開他!
「父皇,母妃,兒臣有話要說。」
政王看着他,點點頭。於是司徒曄說:「兒臣不喜歡凌左相的女兒,但…如果非要兒臣娶了凌左相的女兒,兒臣要求必須有嬋兒在場,否則兒臣絕對不娶!」
我就是強留也要把你留下來!
嬋兒驚的抬頭望向司徒曄,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讓她看着自己喜歡的人成親嗎?
想起自己前世時看過的一句話:男友結婚了,新娘不是我。當時覺得很好笑,還真的笑了好久,笑這個女人傻,他都娶了別人了,還叫什麼男友?那是前男友,或者前前男友了吧?
再說這樣的人,也不值得傷心了!
可是如今,這種情況卻真真實實的發生在她的身上,她卻笑不出來了。是啊,她怎麼笑?
不對,她應該笑的,她應該開心的笑,為他開心,況且,這一切都在她自己選的,包括這婚禮,都是她親自替他求的!要是自己的前世,她會那麼大方的替自己喜歡的人求娶別人?
想都不要想!
政王和齊美人對視,兩人都嘆了一口氣,齊美人說:「嬋兒,本宮承認,對你是有點意見。我兒子對你的感情你也知道,但他身在帝王之家,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個正妃。而且他的正妃,也必須是大家閨秀。我也不要求我未來的兒媳多麼好,我只求身家清白,我兒子他能一生無虞即可。可是你…只是一介平民,而且來歷屢遭猜忌,你現在是他的宮女,倒也沒人說什麼,但若你為正妃,那曄兒肯定是會被詬病的。」
「往小了說。那是他自己自甘墮落,降身份,往大了說,那是有損皇家顏面的事!我也是來自民間的,當初為了我冊立的事,那可是爭議了半年之久。這皇家的事啊,哪一件都不是小事。皇子娶正妃更不是。弄不好了,人家還說你個謀逆!」
「奴婢知道。奴婢並沒有別的心思,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奴婢真的只是想回家看看。」
「父皇…」司徒曄剛要繼續說話。政王就抬手給阻止了。
「曄兒啊,此事你也別為難嬋兒了。你站在她的立場上想想吧。嬋兒,朕准了。」
「謝陛下。」
事情算是解決了。政王將司徒曄獨自叫到勤政殿,然後跟他說起了這其中的利與弊。
司徒曄明白政王是為了他好,可是…
「父皇,如果您是我,我母妃是嬋兒,您面對我和她現在的情況您會怎麼選?父皇,我真的只想和她在一起,別的我什麼都不求。」
政王眼睛眯起,這兒子怎麼是個情痴啊!雖然他對齊美人也曾經執著過。現在更是一如既往,但他分的清輕重!可是自己這兒子。似乎…
無力的揮揮手,讓他退了下去。命人喊來了齊美人,然後跟她說起了剛剛和司徒曄的對話,齊美人眉頭蹙起,「陛下,您看我說的吧,曄兒他不適合。他的性子太過散漫。」…
政王搖搖頭:「他是隨了我啊!」
說完這句話看着齊美人淡淡的嘆了口氣,他對齊美人的疼愛十八年來從來沒變過。
齊美人聽了他這句話臉色微微泛紅,從曄兒出生之後,他也沒當着她的面這麼說過,雖然她一直都知道,可知道不等於聽到啊!「你早聽我的,不對他寄予厚望,也不至於讓嬋兒受罪了。」
想起前一陣在鳳闕宮見嬋兒的時候,當時政王也在,只是政王是打扮成小太監的模樣來的,當時看到政王的樣子齊美人可是笑了好久,笑夠了才叫來了嬋兒。
她先是是讓嬋兒罰跪,自然是給院子裏那些眼線們看的,然後叫來了嬋兒,先是一陣挑三揀四,然後政王實在聽不下去了才走出來的。之後兩人隨意的交待了幾句,無非就是保護好司徒曄,讓他免遭太子和七皇子的陷害,並且時時對他規勸,讓他知禮上進。
嬋兒是聰明人,自然聽出其中的隱含的意思,政王對司徒曄寄予厚望,但畢竟齊美人只是一個美人,而且不立長就的立七皇子,因為他是皇后養大的,可以算是過繼的嫡子。
前晉國有一不成文規定: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雖然從來沒有遵從過,不過那些老匹夫們本就時時刻刻的壓着齊美人,若政王說立司徒曄,那必然又是一番內亂。
加上跟大盛國的戰事今年剛剛平定,不適合出現內亂,否認讓大盛國乘虛而入就壞了。
於是嬋兒很配合的,故意打翻了茶盞,被齊美人罰了十廷杖。
至於這麼做的目的,當然是製造出一種,表面上看起來齊美人跟她不合的假象來,畢竟齊美人針對她,不會要了她的命,也不會牽連到司徒曄,但若是皇后可就不一定了。
如此做法不僅是為了保護嬋兒,更是為了保護司徒曄。只是她今天怎麼提出要出宮?
「穎穎,是不是你的打壓太過分了,讓她承受不住了?」
齊思穎大剌剌的給了政王一個大白眼:「我還沒開始打壓她呢!」
半餉,齊美人才幽幽的說到:「陛下,如果是你看着你自己喜歡的人嫁人,你能承受的住不?你能樂意見不?尤其你喜歡的人嫁的人還是你親自幫着選的呢?」
政王一聽面有怒意,鄭公公在一遍不禁擦汗,也就齊美人敢這麼拿陛下說事!
「朕喜歡的女人已經是朕的女人了,誰敢來搶朕的女人,朕滅他九族!」說完面色才稍稍緩和了一點,然後說:「那你說,朕同意讓她出宮是對的還是錯的?」
政王當然明白齊美人只是打這個比方,看來嬋兒是真的很喜歡司徒曄的。
「現在不是對不對的問題了,我看曄兒那孩子…剛剛走的時候,面上的執拗之色,他是不會讓嬋兒輕易出宮的。恐怕你的賜婚旨意一下,嬋兒就會被他十二個時辰的監視了。」
至於嗎?哪有她這當娘的這麼認為兒子的?
「朕已經決定了,就八月初十大婚,那天正好是朕的生辰,今年又剛好趕上跟大盛國修好,起碼又能有三年的太平日子了,所以今年朕的生辰會大辦,到時候大盛國也會派使者來。」
說到這政王仔細的觀察齊美人的臉色變化,繼續說道:「到時候軒兒的婚事也一起辦了,如此三喜之賀,當着大盛國來使的面,朕大赦天下,豈不是讓他瞧瞧我前晉國的開明?」…
「陛下,首先,我又不是大盛國派來的奸細,你在提起大盛國來使的時候,不用特意觀察我的臉色的。其次呢,軒兒賜婚,可選好人選了?還有兩個皇子同時大婚,你出席誰的?最後,也是重點,是四喜。既然大盛國使者會來,就說明邊關暫時穩定,這不也是一喜?」
政王雙眼一亮,是呢!宣佈四喜比三喜更好!「人選的話二十五皇后會定的,朕誰的都不出席。朕還要忙着過生辰呢,沒空參加他們的婚禮!」
「可是嬋兒的事怎麼辦?」
齊美人憂心忡忡,司徒曄是她生的,她再了解不過了,他肯定會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將嬋兒留下來的,希望到時候別鬧的不可收拾才好。
「朕會交給大將軍處理,既然是四喜之際,嬋兒應該在場的。畢竟她是大將軍的獨女。」
齊美人抬眼看了看政王:「老狐狸。」
七月二十五選妃的時候,八皇子並沒有選,七皇子也沒選。最後兩人是政王同時下旨賜婚的,七皇子得賜秦敏君為妃,八皇子得賜凌環為妃。吉日定在八月初十。
七皇子面色一凜,隨即露出一抹陰沉的微笑,也罷,他得不到她,他也別想!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嬋兒每天除了給司徒曄做每日的膳食之外,都見不到他。一來是她不想見,二來是他在忙着他的大婚和政王生辰的事。
司徒家對大婚沒有那麼多要求,雖然跟在外族的時候有點不同了,但依然沒有那麼多什麼新嫁娘不見人、不到吉時不揭蓋頭等等,反正是沒有那麼多要求的,更何況這次兩位皇子的大婚還非同一般,是跟政王的生辰一起,因此這麼俗套的規矩就都省了。
只到結婚當日,將新娘從秦夫人的披香殿接到皇子的宮殿,然後拜堂,這堂拜的自然是雙方各自的母妃,至於政王嘛,誠如他所說他哪有時間參加皇子的婚禮啊!
說是四喜臨門好,卻也有不好,畢竟一利必有一弊嘛!不過眼下這情況顯然是利大於弊,自然是政王賺了的。而朝臣們也都知道,所以大都不會去過多糾結這個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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