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切斷電話,摟着難過哭泣的顧傾城細心呵護的哄了好半晌,等到顧傾城終於止住了哭泣的時候,才將顧傾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然後拿了濕巾替她擦了擦面頰上的眼淚,親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坐在了床邊,頓了一會兒,還是拿起手機,給蘇年華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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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年華自從發現「四月年華,百年好合」這句話的時候,腦海里一直環繞的就是這八個字,絲毫未曾發覺窗外的天色,已經漸黑,沒有開燈的屋內,光線越來越微弱。
蘇年華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躺了到底有多久,突然間安靜的空間裏,傳來了他手機的鈴聲。
蘇年華伸出手,從枕邊摸了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唐時」,微微頓了一下,接聽,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裏面便傳來唐時一貫清淡而又高冷的聲調:「老五,小月去法國了,負責法國那個三年半的工程。」
接下來唐時具體說了點什麼,蘇年華卻是一個字都沒有挺清楚,大腦里一片空白,就連手中的手機,都從指尖滑落,掉入了柔軟的床褥中。
等到蘇年華回過神,拿起手機的時候,唐時已經切斷了電話,屏幕上顯示的通話記錄,清楚的告訴他,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的存在。
四月走了……和他離婚還不到八個小時的四月走了……
蘇年華的全身都跟着開始哆嗦了起來,他明明知道四月的航班早在兩個小時之前已經起飛,此時的四月早已經離開了中國的境界,可是他還是快速的從床-上翻身而起,抓起車鑰匙,直接去地下車庫取車,直奔了機場。
機場燈火輝煌,時不時的有飛機起飛降落,蘇年華站在人來人往的國際航班大廳,望着周身各國的陌生面孔,蘇年華宛如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一樣,身影輕輕地晃了晃,然後就靠着一根柱子,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下午的時候,他還心想着,他和她雖然離婚了,她雖然對他說以後他們和從前一樣,他是老五,她是老四,可是,他卻在心底告訴自己,就算是她對他真的放棄死心了,他都會好好地待她,哪怕她遇見了新的喜歡的人,他也會把她當成一生的摯愛,妥善心疼真愛着。
甚至他還在心底僥倖的想,雖然現在讓她遍體鱗山的他,沒有資格請求她的原諒,但是他可以努力的補償,等到她釋懷的時候,或許他們還可以重新開始。
就算是不能開始,他也要盡全力的給她補償,把自己曾經對她的那些殘忍,都十倍的償還回去。
可是她卻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
她走了,他心底的那些後悔,心底的那些愧疚,要怎麼辦?
周圍人聲鼎沸,蘇年華卻渾然不覺。
手中用力的抓着車鑰匙,因為過於用力,鑰匙刺進了手心裏,鮮艷的血,順着緊閉着的指縫,一滴一滴的砸落到了潔白乾淨的地板上。
他緊閉着的眼角,緩緩地有着兩行淚滾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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