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賬的時候,是顧傾城掏的錢包,付的錢。
然後,陳墨深便拎着水果,兩個人肩並肩的衝着小區的門口走去。
一路上,兩個人始終都是有說有笑的交談着。
一直到顧傾城和陳墨深的身影,徹底的消失不見良久,唐時還是保持着那種僵硬的姿態,直勾勾的盯着小區的入口。
過了不知道多久,唐時才遲鈍的發現,自己的心口,傳來一抖一抖的疼痛。
在和她分開的這一個月里,他不是沒有幻想過自己和她見面的場景,也不是沒有想到,自己和她再見面的時候,恐怕會在她的身邊,看到陳墨深的出現。
他單獨只是想到那一幕,便覺得心底疼痛難忍,此時真真正正的見到,他才發現,原來那種難忍的疼痛,竟然是這樣的疼痛。
唐時沒有離開,目光一直都在盯着小區的門口,時間逐漸的流逝,十點鐘,十一點鐘,十二點鐘,凌晨一點鐘……直到街道上沒了人影,街道上的車輛逐漸的減少,接到兩旁的店面一家接着一家的關閉,唐時還是保持着那種盯着小區門口看着的姿態。
一直到了凌晨兩點的時候,唐時才微微的眨了眨眼睛,整個人有些無力的趴在了方向盤上。
他這麼固執地坐在這裏,盯着小區門口,到底在等什麼?
等着看陳墨深何時從裏面出來?
是心存幻想她和陳墨深沒有在一起,自己還有希望,是為了真的看到她和陳墨深在一起了,讓自己徹底的死心?
現在,如他所願,陳墨深和顧傾城進了這個小區,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他們同居了麼?他們終於相愛了?
他應該死心了?
可是為什麼,他發現,自己除了心痛,嫉妒,難過以外,竟然沒有一點,一點要放棄愛她的念頭?
唐時在方向盤上爬了許久,抬起頭,眼底有些紅紅的。
顧傾城吃牛肉麵的那家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他鎖了車子,下來,去那裏點了一份面。
坐在顧傾城坐過的地方,拿着筷子,姿態優雅的吃。
對於從小錦衣玉食的他來說,這面的味道真的很一般,可是,他卻還是吃得乾乾淨淨。
吃完之後,唐時覺得喉嚨里微微變得有些堵。
他調查過陳墨深啊,出身一般,家境一般,從小卻很爭氣,出國留過四年學,回來之後在一家外企當了一個小主管,一個月工資兩萬塊錢,在北京這樣寸土寸金的城市裏,恐怕不吃不喝的攢十年錢,才可以買得起一套房子。
儘管曾經,他罵過她,冷落過她,甚至還一怒之下傷過她,可是,他給她的,從來都是這個世界上一等一最好的。
現在,他跟了陳墨深,上下班要打出租車,要吃二十五塊錢一碗的牛肉麵,要在路邊的小水果店裏買水果……
要知道,曾經的她啊,自己不開車的時候,出入都有司機,就連她吃麵,請的也都是一等一的好師傅做的,水果更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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