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看到曉華老師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我被逼出去一圈,回來她便躺倒到床上去了?以曉華老師平時健康的樣子,就是她剛剛穿着內衣洗漱,也不至於馬上就生病了罷?
就是像我當天經常生病看來,也不至於馬上就變成這樣了。我隱隱知道這事和雙花他們有些關係,親眼見到是他進去一趟之後,才有了這些事情。但是現在我根本不敢想也不敢提,因為那兩個傢伙剛剛給我拉出去,不但是為了恐嚇我一番,也是為了拉我下水,強行給了我一樣東西。
我之所以如此擔心,就是他們給我的東西太過驚人了。
不說成年人看到這些東西都會閃避,何況我們在大人眼裏還是小孩子。原來雙花鬼鬼祟祟的溜進曉華老師的寢室,居然拿出來幾件她的貼身衣物。其中包括兩件當下最時髦的內衣,就和牡丹穿的那種一樣。當然這還不是主要的,還包括三條讓人看了臉紅的內褲。
偷異性的貼身衣褲,在任何時候都是被人視為見不得光的。而且在這個時候的人,還把女性的下衣視為不潔之物。不說去偷竊,就是拿着都被認為是不吉利的。我不知道這兩個傢伙是不是瘋了,居然敢幹出這種轟動的事來。當然其實在我心裏還想着了一點,那就是那麼一點點的布料,能夠用來幹什麼?
因為在這個時候的人,很少內衣穿那麼少的。不說這個時候的我還不懂,就是絕大部分成年人都不知道的。可是不到一兩年的時間裏,鄉村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家的見識多了之後,我才知道今天所看到的,沒有想到曉華老師卻是極為時髦的。
最讓我沒有想到的就是,這兩個傢伙瓜分了兩件內衣,卻給了我一條底褲。雖然他們每個人也藏了一條,但是塞到我書包里的那條,卻讓我感覺到就像一枚土雷。不但是一枚土雷,還讓我感覺到晦氣。
當然最麻煩的事情就是,我也擔憂自己被他們連累。雖然我平時也沒有和他們劃清界線,但是至少他們在老師的眼裏就不是什麼聽話的。加上這次他們所做的事情,完全已經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範圍。這個時代敢做這種事情的,不是潑皮就是流行的另外一種說法叫阿飛。
如果讓別人知道了,我的書包里藏着老師的內褲,這我還活不活了。但是龍飛和雙花的恐嚇,我還是不敢馬上當面拒絕。所以我一直心驚膽戰的,幸好看到他們兩個也在教室,不然我早就硬着頭皮背着書包逃課了。
但是讓我奇怪的是,就是雙花偷了這些東西,曉華老師也不至於生病才對?
難道是氣到了?
我想是絕對不可能的,一定雙花還幹了別的什麼,讓曉華老師才突然病倒了。想到他們兩的膽量,我的思維有些跟不上思路,他們所做的事情,不但已經是成年人的思維了,而且還不是那種安分的成年人。但是想到在余柳堂碰到的那個瓊祿連,那也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主。於是對於龍飛和雙花他們的行為,我又有些釋然了。
他們的思維已經不是學生了,雖然做事還不像社會上的人那麼複雜,至少他們的想法已經不單單是壞了,而是已經在鋌而走險了。
從食堂打水過來的時候,我走得比較慢,因為心裏一直在擔心和盤算着。我雖然心裏很害怕,但是從教室到食堂,又從食堂到教室來,被冬日的寒冷一侵襲,我頭腦清醒了許多。如果還是半年前的我,我一定會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自從和駱伯伯接觸以來,我發現自己的膽量大了不少,心裏的想法也逐漸清晰了許多。
他們兩心裏這些道道,我自然明白他們是想拉我下水,雖然是只是一個意外的倒霉蛋,但是當時碰到誰都會一樣被他們關照。
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我還真沒有一絲的頭緒。因為很多東西沒有發生,一切都還只是想像。其實我只要逃離了學校,找個地方把書包里的東西扔了,我就不怕他們對我的栽贓嫁禍了。以後他們要是狡辯,我咬緊牙關不承認,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的。他們說話不一定有人信,但是我相信如果是我說話的話,別人信我的會居多。
這一刻,我似乎感覺到自己長大了許多。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拎着熱水瓶的我此刻沒有害怕,而是心裏快速的運轉着。曉華老師的生病,肯定是和雙花兩個人有關的,具體說應該就是雙花的原因。因為只有他進去了寢室,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幹了什麼,就只有他和後來進去的曉華老師知道了。
現在肯定還不是問這件事的時候,但是我可以斷定自己馬上就會知道。
進來教室的時候,我再次看到龍飛和雙花的眼光,我沒有害怕,眼神也沒有透露出我的想法。我知道不能和他們硬抗,只有先穩住了他們,才能從曉華老師那裏得到結果。
不過我進到寢室的時候,看到床上的沈曉華,我還是愣住了。她看起來不像是生病的那種狀態,反倒是像吃辣椒滿臉漲的通紅的樣子,尤其我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陣羞憤,讓我心裏的猜測更是千奇百怪起來。她可能看到我看着她驚訝的樣子,臉上溜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之後,便再次囑咐我給她打半盆涼水進來。
我雖然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問她,但是還是有些忐忑,有些不安的問她這是怎麼了。我感覺到她躺在床上身子有些微微發抖,雖然不知道她怎麼了,可是看到她只露出一個頭的身子,臉色不但漲得通紅,而且鼻尖上還可以看到汗珠,便知道她確實是有些不妥的樣子,卻絕對不是生病了。
看到曉華老師沒有回答我,居然眼眶裏有些淚花的感覺,我一時間有些嚇呆了。我哪裏見過這種情形,自然不敢再接着問下去,拿着她的面盆便出門給她打涼水。
我剛剛出門,被窩裏躺着的沈曉華渾身擺了起來,淚水忍不住下來,低聲喃喃自語的低聲罵道:「誰丫這麼缺德,用水洗洗不知道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話怎麼和人說啊!」她雙手也一直在被窩裏,如果站在她的身後,一定可以看到她居然是沒有穿衣服,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了。
同學們雖然有些八卦,但是這個時候的同學都有些膽小,畢竟像龍飛和雙花這種不學好的學生極少。就是那些淳樸的學生,更不會像龍飛和雙花這麼有心思。看到我又出來打水,雖然有人想問我,但是看到我低頭放水,也沒有理會他們,大家都坐在坐位上,很少有人回頭來看我。
我再次打水進來之後,端着水到床邊,一時間便也不知道怎麼辦。卻意外的發現曉華老師的眼圈發紅,明顯的她剛剛哭過了。我不會傻到哪壺不開提哪壺,看到她臉色漲紅的難看,只好嚅嚅喏喏低聲說道:「要不我先出去了,您有事叫我好不沈老師?」
沈曉華點了點頭,雖然很難受,其實心裏是又羞又氣加難受。她居然沒有回答我,看着我出去之後,馬上從被窩裏竄了出來栓門。我自然不知道這些,慢慢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雖然拿着了書本,完全就是心不在焉的神色。
因為身高的增加,我現在的同桌是唐金枝的堂侄女唐小喜。我坐下來不久,一直看書的她終於忍不住問我,沈老師是不是有事了。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只有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倒是坐在我後邊的沈喜珠,卻是點了點我的後背,問我究竟怎麼回事。我看了龍飛一眼,他果然正盯着我。龍飛平時對沈喜珠很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因為不但是沈喜珠比我們這些同學發育早很多,還因為她確實也長得像個大姑娘。還有她家裏算是村里比較有錢的,磚瓦房建的敞亮,十里八鄉都有名。
我這個時候倒不是怕龍飛,而是感覺到他和雙花有些太過分,看到曉華老師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損招。沈喜珠看到我一問三不知,便也失去了興趣。不過突然瞟見龍飛不懷好意的笑,便知道他有些貓膩。但是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坐在那裏不動聲色,其實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打算。
還沒有到中午的時候,曉華老師再次的叫我去寢室,卻是叫我把同學們都放學了。我看到她有些虛弱,也沒有敢多問什麼問題。不過在要走的時候,曉華老師卻看了眼旁邊打開的窗戶,低聲的讓我私底下問問同學們,今天是誰最早來學校的。
我嚇出了一聲冷汗,雖然嘴裏應着了,卻感覺自己渾身都濕了。曉華老師卻沒有想到這一點,看到我愣愣的,便紅着臉囑咐我說:「這件事絕對不能和別人提起,我有些東西不見了,如果讓別人知道了老師會丟臉的,你知道就好,然後偷偷的問,不要讓別人懷疑哦!」
看到我猛的點頭,曉華老師慢慢蒼白的臉色有些強笑。我機械一般的走到學校門口,卻看到龍飛和雙花在等我,我茫然失措的正好看到達風老師在門口的井邊,便快速的跑過去那邊。這兩個人可能怕一些事情,匆匆的拐彎不見了。我終究沒去井邊,看到他們沒有出現便匆匆往回走。
回到大院的時候,卻看到大院格外的熱鬧,久園正喜氣洋洋的在門口階前飛沫四濺,牛家兄弟和大華他們一臉崇拜的在一旁,當然華園她們都在,就是永蕙都坐在木方上。我閃到永蕙身邊才知道,久園拜了個師傅,是一個奇人,如今正準備教久園一些東西。
我沒有太奇怪,但是不知道這師傅哪裏來的。倒是聽一旁的堂客們說,神仙矮子找到了,因為唐遇仙沒有救醒他,在派出所的安排下,把人送去地區醫院了。
久園的師傅卻是出名了,據說是雙園家住着,大家都趕過去看了。但是我謹記着駱伯伯說的話,沒有過去湊熱鬧。我奇怪的是沒有聽到關於駱伯伯的消息,這天開始便沒有見到他。永蕙的腳卻還沒有好利索,他也沒有再過來給看治。聽永蕙說她兩個哥哥都動心了,想通過久園的關係,想拜那個人為師。
讓我驚訝的是爺爺去了余柳堂幾天,聽奶奶說是去垣先公那邊,不過還是住我姨夫姨媽家裏。我心裏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因為有着永蕙陪着,倒是沒有太過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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