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省爺,這麼冷的天,她躺在在這裏不會凍死吧?「我有些遲疑的看着倒在一旁的向茜菲,雖然穿着沒有外套的棉衣,甚至身材都勾勒的極美,但是在這寒夜裏看來有些令人心酸。
開始是看到那個嬰兒的臉色慘白的令人發沭,這下是輪到她的樣子讓人吃驚了。她剛剛還是想靠近那嬰兒,才倒在了黃土堆邊上,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便暈過去了。這個時候我拿着手電筒照着她的臉,她那長長的睫毛似乎都沒有反應。顯然依舊昏迷不醒,如果這麼躺在在冰涼的地上,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染病。
我想應該不是我一個人感覺這樣,唐玉寶和唐大省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看着向茜菲的樣子,都感覺到有些棘手。因為唐大省年紀有些大了,我年紀有些唐玉寶本身比向茜菲還要矮,我們就是有心也無法背動她的身子。其實說實話,雖然向茜菲很漂亮,但是這個時候如果讓我背她的話,哪怕是能夠背動,我心裏都有些膽戰心驚的。
不知道她為什麼外面會披着一床薄毯,但是想到她剛剛神神秘秘的樣子,心裏頓時也有些明了。雖然我不願意承認她是受人指使的,但是看到她來的目的也是有一些的。
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她自己的主意,但是至少她和我們一樣,是經過簡單喬裝過來的,這床薄毯就是最好的證明。不說別人怎麼想,就是我都不會認為她這是冷而披上的。
唐大省沒有馬上回答我,在搞定了掩埋那嬰兒的小土堆以後,依然把扔在一旁的舊糞箕扣在了墳頭上。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我見過夭折的墳頭上都有這個舊糞箕。可能是有着某種特殊的意思,但是我還真的從來沒有問過人,就是這個時候我都沒有問唐大省,畢竟向茜菲在我心裏重要的多。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可能會想盡千方百計,馬上找地方給向茜菲取暖。但是現在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舉止讓我受到了驚嚇,還是因為身邊的唐玉寶。我寧願相信是因為唐玉寶的原因,雖然我還從來沒有想到過明天,或者以後唐玉寶離開我怎麼辦。至少現在在我的心裏,唐玉寶已經超越了很多人。
唐大省卻在這新墳周圍又擺了八個小石頭,本來因為他是為了壓住邊上的黃泥散下來。但是看到他在其中一塊石頭下,壓了一張有些不同符紙。我才仔細的看着這幾塊石頭,好像擺放的有些圖案的形狀。我雖然不懂這些,但是想必他是故意的擺放,為了震住剛剛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嬰兒。
看到這一切似乎終於完結,拿着手電筒站在黃土堆前,看着唐大省逐漸在擦拭手,我感覺好像做夢一樣。唐玉寶也傻傻的和我站在一起,看着這一切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說是我因為接觸到駱伯伯,學習了一些東西,明白了一些關鍵的環節。而像唐玉寶這種人,完全就感覺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站在黃土堆前,唐大省終於用積雪擦拭乾淨了手,最後在自己的棉外套上慢慢擦乾手,把枯瘦的手指都攏到了自己雙手衣袖裏,看着面前自己的傑作,微微嘆了口氣,低低的念叨着:」塵歸塵,土歸土,哪裏來,回到那裏去!希望你轉生找個好人家,不要像這生這樣令人悲痛了!「
黑暗中他雖然念叨的極低,就像和唇語差不多的聲音,但是這個時候我把手電筒關上了,四周雖有微微寒風,但是聽來極為安靜。我就站在他的身後,還是聽得很清楚,這想必就是他對這個孩子的安慰。雖然在鄉下人大家眼裏,這個短命而夭折的孩子,甚至還算不得一個實在的生命。但是對於像向茜菲這樣的親人來說,卻是一個永遠的痛。
感受到空氣里的寒意,似乎周圍完全的黑暗了起來,周圍很近的積雪都看起來有些灰濛濛的。
我們準備要回去,但是看到地下的向茜菲我們犯難了。因為她沒有醒來,我們心裏都很明白,這事確實有些麻煩。
」這還真的不好辦啊!「唐大省心裏明白,雖然把着這陣眼的源頭鎮壓了,但是那可是這個堂客的孩子。雖然確實是已經夭折了,鬼知道這堂客醒來後會不會發癲再把人挖出來。一個陣法雖然深奧,但是只要是不刻意針對普通人的,就是普通人誤入的話,影響也不會太大。
換句話來說,那就是向茜菲如果再次扒開黃土堆,把那嬰兒扒拉出來的話,只要機緣巧合的話,都有可能再次啟動這個大陣的。畢竟她來的突兀,以唐大省的眼光看來,即使她不是受人指使,只怕剛剛也是被什麼附體的,不然怎麼可能突然發狂一樣的想攻擊大家。
如果沒有唐小河身上的血烏桃木木牌克制,加上駱冉準備的鎮魂符,只怕就是這個堂客發狂的樣子,估計唐大省自己可能都要遭殃。想到這裏的時候,他身上不由都有些冒汗。看着這個昏迷過去的堂客,看了眼面前的唐小河,唐大省忽然想到了什麼,嘴巴動了幾下,卻沒有接着說出來什麼。
快步上前唐大省把她身上的被單拉開了,這是向茜菲身上用來包着自己的東西,雖然有些簡單,但是在這夜色里卻很實用。這個時候唐大省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堂客剛剛來的時候可是沒有打着手電筒的,為什麼卻好像熟門熟路的如履平地一樣。
示意小河照亮,才看到向茜菲身上裹着的被單上,居然畫着一種奇怪的符咒。這種奇怪的符咒唐大省都沒有見過,他和駱冉相交很多年,也見過駱冉畫過的許多符咒,但是好像都和這種不一樣。不過唐大省卻感覺到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就在唐大省馬上給她脫了這薄毯的時候,手裏捏着了那符咒的一撇,忽然他渾身一震。
原來唐大省瞬間便想到了,這符咒和剛剛那個嬰兒身上蓋着的符咒極似。嬰兒身上的那個符咒,唐大省隱隱記得好像是聚氣用的,這個符咒和那個雖然不同,倒是有大半是相似的。難道這個符咒和那個一樣,有着某種神奇的匯聚能量的作用?唐大省心裏稀奇古怪的想着,但是沒有說出來。
看着唐大省一陣亂扯,硬是生生的把一床薄薄的薄毯扯破撕碎了,我雖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看到素色的薄毯里那腥紅的符咒筆畫,心裏還是隱隱知道了什麼。接着手電筒的餘光看到地下的向茜菲,臉色慘白的令人難受,我忽然感覺到自己心裏發酸。
」小河,先把她扶起來!「唐大省看着向茜菲的樣子,無奈的在心裏嘆氣。不可能看着向茜菲這樣,她昏迷不醒的話,這荒郊野外的地方,如此寒冷的冬夜,即使她穿着棉衣褲,只怕也會凍死在這裏。不過不知道如果救她回去的話,會不會引來別的麻煩。
心裏忐忑的我只好鬆開了緊抓唐玉寶的手,把手電筒遞給了她,過來想扶起向茜菲。我還真的不敢正面扶她,只好從背後慢慢的把她頂了起來。因為她沒有知覺,我想扶還真的很難扶起來,只好拼命的把着她的後頸,然後慢慢用膝蓋把她身子頂了起來。
唐大省過來捏着了向茜菲的人中,顯然是想讓她慢慢清醒過來,誰知道是不是她真的昏迷過度,居然一直不醒來。看着這情形,唐大省真的有些不對,於是輕輕的翻開了向茜菲的眼皮,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從懷裏又掏出來幾張符紙,一張貼在了向茜菲的前額上,另外兩張都塞進了她緊握着的手裏。
好像是老屋那邊傳來的動靜有些大,但是可能因為我家人除了嬸嬸小雨,其餘的人好像應該都不在,我倒是沒有太過擔心什麼。但是想到自己幾天不在,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有些失落起來,因為我心裏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我居然有幾天沒有想到的永蕙。
唐大省背着昏迷的向茜菲,我和唐玉寶在旁邊照看着。雖然走的很慢,唐大省也差不多走幾十米,就要停下來休息一下,但是我們也慢慢的從王家園子出來了,走到了花子水庫這邊。其實王家園子在蘭花山的背面,和蘭花灣是一前一後的位置,但是對於一個老人來說,背着將近百斤的大活人,還是一件太辛苦的事情。
我也忍不住問唐大省,為什麼非要背向茜菲走。因為在我看來,直接把向茜菲弄醒比較直接。唐大省有些苦笑的告訴我們,向茜菲應該不是簡單的昏迷,她身上應該中了某種法術。如果把她留在王家園子的話,萬一她醒來繼續行動,那麼我們剛剛的舉動無疑是白費了。
另外一個簡單的原因,就是把她留在這荒郊野外的話,無疑會凍死的。其實唐大省不說這後面一點,我也是知道的,也希望可以救下向茜菲,可是我雖然長高了許多,但是要說讓我背動向茜菲的話,勉強走幾步還是可以的。但是要想走很遠或者堅持的話,只怕我目前的身板還是有些麻煩,這讓我暗暗下了決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一定要好好鍛煉身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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