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啊!你們不要怕!」唐大省的聲音雖然有些急促,但是似乎在緊張的環境中透着淡然,不緊不慢的說道:「老駱說這血烏桃木木牌可以震懾古怪,如今看來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聽到唐大省這麼說,緊張看着向茜菲的我們,不由都心神稍微一松。同時因為聽到了他說話,不由都同時往他這邊看來。其實我心裏有很多的疑問,雖然跟隨了駱伯伯幾天,但是我了解的東西還是太少了。因為現在我很想問問他,這冰天雪地的,這個孩子是怎麼被埋在黃土堆里還能站起來的。還有它怎麼睜着眼睛,卻沒有白眼仁和瞳孔的!
但是這個時候顯然不是問話最好的時機,因為不但我們身邊有這個嚇人的向茜菲,隨時都有可能起來吞下我們。雖然她幾下都沒有起來,但是我們心裏已經發虛。何況好像唐大省這邊,黃土坑裏那個嚇人的嬰兒也不正常!
尤其我再次看到唐大省的反應和動作,心裏不由有些古怪了起來。原來他已經沒有站在原地,居然繞着黃土坑轉起來了。我聽到他說話的時候已經看過來,他雖然速度不是很快,可是念念有詞的走着,手裏的木牌和桃木劍卻不斷交替的伸向坑裏。不知道是恐嚇那個死嬰,還是這兩樣東西可以鎮壓這個邪物。
而那個膚色慘白不像正常人的死嬰,它本來像個活人一般,站在木盆里呲牙裂嘴的。沒有見過它被向茜菲刨出來,絕對不會有人相信它是個死人。雖然它是個死人,卻和活人一樣有着反應,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這些暫時都不說了,光是它呲牙咧嘴的樣子,在我看來隨時擔心他走出黃土坑來。這個它時候居然在木盆里坐了下來,它身子本來就小,那個大大的舊木盆卻是鄉里人平時用來洗澡用的,此時看着好像它大半身子都沒入了木盆里的血水裏。這個時候卻可以看到血水是殷紅的,而且那木盆里的血液似乎也冒起了霧氣。
不知道究竟是天氣太冷,還是血液的溫度增加了。在這寒冷的冬夜裏,木盆里的血水蒸騰起陣陣霧氣。看着它似乎蒸騰在煙霧之中,倒讓人沒有了那麼驚恐,卻多了幾分神秘感。
本來正常人看到這些,只怕早就有些崩潰了。不過我們比向茜菲來的早一些,在唐大省的安排下,按照駱冉的佈置,在這掩埋嬰兒的新墳周圍佈置了一個陣法。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陣,但是唐大省卻說過可以震懾一些古怪的東西。我當時還沒有想太多,可是自從向茜菲來了之後,接連發生了一連串不可能的事情,我頓時心裏有些慶幸了起來。
加上剛剛這個死嬰被向茜菲破土而出的時候,唐大省又用桃木劍佈置了一個陣法,倒是令我的膽子大了一些。其實我對陣法的了解可以說沒有概念的,但是親眼見過駱伯伯佈置的幾個陣法,甚至還參與了萬福亭的鎮魂儀式,於是在我心裏便對駱伯伯有些盲目的信任。
於是有了這種怪異的情形,即使看到這個死嬰和向茜菲的怪異,我也沒有嚇得屁滾尿流。而且看去它整個人好像坐在一盆熱水裏一樣,我都想着這是因為外界的氣溫過低,導致熱氣變成了蒸騰的霧氣。確實不知道的人看着這個情形,還以為這個嬰兒坐在木盆里洗澡,我卻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木盆里的血水不可能滾開。
荒郊野外的寒夜裏,不但一切詭異的超出想像,而且接連不斷出現這麼古怪的情形,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是想到唐大省的動作,以及這冰天雪地的天氣,一定是別人說的撞鬼了吧!鬼這個詞對於以前的我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一個恐嚇,可是今晚我發現自己有些變了,即使面對這種情形,我卻依舊站的好好的。
我甚至沒有想過,是不是自己嚇麻木了。可是後來我想過,可能是當初在萬福亭的時候,輕輕握住那隻燒焦了的手,讓我心裏的恐懼降到了最低。這說來可能有些可笑,但是在後山經歷了兩次怪異,加上又看到彭柏全的神秘,以及駱伯伯身上散發的正氣,居然讓我逐漸不是那麼害怕。
難道真的是這樣嗎?其實後來我一直隱隱感覺到,是因為自己脖子上掛着的那塊血烏桃木木牌,它似乎給了我許多的底氣。不管如何,這晚我卻是表現出了足夠的勇氣,甚至表現的比一般人都要好。
一木盆被埋在黃土地下的血液,居然會自己翻滾的流動着。這些都不先說,光是這一大盆血水哪裏來的,這一切都令人感覺到駭然。我不相信這些都是豬血,人泡在豬血里能幹嘛?想到被彭柏全害的兩個同學,想到這個人的手段,我心裏忽然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一個可以站起來嚇人的嬰兒,也已經被埋在黃土堆底下時間不短,這一切完全的超出了我的想像。如今寒夜裏冰天雪地不說,光是被那令人窒息冰冷的黃土埋着,也足夠令人感覺到崩潰了,何況是這個看起來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這個時候我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嬰兒一定是向茜菲的那個孩子,心裏不由也傷感了起來。
可是唐大省的反應瞬間令我清醒了起來,這個嬰兒可不是那個抱在手裏的孩子,它可是被人埋在黃土裏了的。不管是這盆血水也好,還是這個慘白的死嬰,都是令人無法想像的出現在這寒夜裏。可是這兩樣都反常的出現了,而且讓很多人看到了這種反常。
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別說是我這種少年,就是成年人只怕也會嚇得魂不附體。加上又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確實令人心寒。唐大省這話不知道是不是安慰我們,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害我們,畢竟我們一起來的,他年紀這麼大了,沒有必要害我們才對。畢竟臨出發的時候,駱伯伯可是囑咐過我,一切要聽他的安排。
如今看到木盆里的血液再次冒着霧氣,就猶如池塘和河道里的水,在冬天裏冒起來的寒氣一樣。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但是看到只有在黃土坑裏面才有霧氣蒸騰,居然也不逸散開來。甚至那個死嬰也變得不聲不響起來,便也知道和唐大省插下的這些桃木劍有關係。
剛剛唐大省說要把木盤裏的血液倒了,如今更讓我們不要怕,可是誰面對這種情況不怕?不說我這個本來就膽子格外小的,旁邊還有唐玉寶這個小堂客,我們這個組合對於他來說,我認為簡直就是一個負擔!雖然不知道駱伯伯為什麼一直要叫我們來,但是我想這應該是有他的道理。
唐大省大聲和我們說起後,沒有再忌諱的低聲說話,而是不斷的提醒我們行動。看到這個嬰兒坐在木盆裏面,雖然已經沒有像開始那麼怪叫,但是那被血水淹沒大半的身子,似乎在緩慢的轉動了起來。想到它剛剛的反應,還有那種隨時撲上來的架勢,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這個時候看到它居然轉動,我的心又再次的提了起來。
唐大省說叫我們不要怕,甚至叫我們去倒掉那盆血水,但是看到那死嬰坐在木盆里的感覺,這個時候我們哪裏敢去觸碰這些呢?我心裏還有些猶豫,看到唐玉寶驚恐的樣子,哪裏敢往前一步。
看到我們舉棋不定,唐大省倒是沒有生氣,試想這種情形換成是誰不害怕。看到我有些意動的樣子,唐大省不由鼓勵的看着我。即使我沒有馬上上前去,不過唯一讓我心裏稍安的是,這個嬰兒本來睜着一對烏黑沒有瞳孔的眼睛,這個時候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也像睡着了一樣合上了。
我忍不住本能的看向向茜菲,卻看到她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坐在那裏嘴裏不住的低聲嘶吼着。本來想朝着我們衝起來,這個時候居然似乎忘了這茬,也看向了土坑裏的嬰兒,好像只有這個嬰兒是她最關注的。
她沒有再朝着我們示威,倒是讓我心裏稍安。但是讓我心口再次吊起來的是,本來眼睛有些濕潤的向茜菲,這個時候居然十分的焦躁,不但嘴裏繼續發出嘶吼聲,而且我看到一件更詭異的事情,她一對眼睛居然發紅了起來。看着慢慢轉動的唐大省,那神情似乎隨時想撲倒這個老人。
因為沒有亮燈,我所能看到清晰的也有限。不過在周圍積雪的映襯下,一些極近距離的東西,還是看着有些明白。就好像向茜菲的眼睛,居然好像變成了血紅一樣。看到隨着唐大省的轉動,木盆里的嬰兒也在緩緩的轉動着,她口裏發出了悽厲的尖叫。
她眼神中有些悽厲,叫聲在寒夜裏根本就不像人聲,反倒是極似一種怪鳥發出來的聲音。我再次聽到這種聲音,心裏居然隱隱不安起來,看着她的樣子也有些令人不寒而慄的神色。這是一種親眼目睹的轉變,別說正常人的變化,就是妖魔鬼怪看到的話,我估計也沒在心裏嘀咕!
「大省爺,大省爺,你快看看,快來看看,她怎麼變成這樣了?」抓着我的手的唐玉寶,一直心裏害怕的發抖。這個時候忽然看着向茜菲驚恐的變化,忍不住低聲顫抖的叫了起來。對着轉動的唐大省不住的召喚,只希望唐大省馬上給到自己答案!
唐大省看過來這邊的時候,雖然沒有清晰看到向茜菲的變化,可是看到她轉變的雙眼色彩,臉色居然首次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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