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有人問我,看到掛着的東西,心裏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只會告訴你,那和掛着的臘肉沒有什麼區別!
因為我的目光最後停留的,自然就是木樓中樑上,掛着的四個人。┡
其實這已經不能算是四個人。
因為這是四具屍體!
其實也不能叫四具屍體,因為有三具在陽光照耀下,看着就像曬着在外面的臘肉,看着肌肉已經有些透明。
之所以感覺到它們還是人,那是因為這三具臘肉有着人形的樣子。
它們**裸的掛着那裏,鐵鈎就勾着它們的後腦勺。不管是它們的頭顱,還是四肢身體,都已經好像臘月熏曬的臘肉一樣。透明的是肉裏面的脂肪,黃的可能就是**里的瘦肉。
我之所以看得仔細,那是因為我看到它們的肚子是完整的,居然不像熏臘的動物一樣,需要開膛破肚。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會有這種心情和感受,但是我看到這三具臘肉的時候,真的沒有絲毫的害怕。
它們本來屬於眼睛的位置,已經深深的內凹。但是緊閉的雙眼就像佛寺里坐化的金身,沒有絲毫的違和感。不過臉上的皮膚已經緊緊的繃緊在頭顱上,看着就像得癆病去世的人一樣,皮包骨頭的令人驚嘆。
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臟腑,可是那已經緊緊收起來風乾了的身體,在陽光底下泛着一種蠟黃的油光。就好像開春老百姓曬在太陽下的臘肉,讓人有着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我確實沒有感覺到害怕,因為手裏捏着《五雷決》之後,外邪絲毫不能入侵。加上我胸口掛着的血烏桃木木牌,我有着足夠的把握沒事。但是這種感覺確實太過衝擊我的神經,尤其是看到這三具臘肉裏面,竟然有一個是女性的時候,我更是有些深深的嘆息。
不錯!就是一種無奈的嘆息!
本來我不想去看另外一具臘肉,因為那是一具白花花的,甚至帶着一種沒有消退肉色的身體。不過我即使還沒有看到她的臉,但是我看到那玲瓏剔透的曲線,我已經可以肯定她是誰。
這也是這四具臘肉裏面,唯一沒有被穿着後腦的身體。
她長長的頭被綁成了一個結,鐵鈎就是從她那打結頭裏穿過,把她掛在了房樑上。她的臉是朝着窗戶外面的,所以我看到因為勾着的後腦,看到她微微有些繃緊的側臉,卻正是那天我只見過一面的王影。
我忽然感覺到心裏有些冷,卻不是因為害怕的原因。而是看着她懸在空中的雙腳,有着一層薄薄的白鹽,在陽光下顯得很突兀。
她居然是被人醃製過,然後被掛在這裏的。
雖然不知道其餘三個人是不是一樣,但是看着王影的樣子,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雖然和她沒有絲毫的關係,但是想到一個人居然被人醃製,然後當成臘肉一樣掛在這裏,我心裏便有種想哭的感覺。
「小河,你,沒事吧?」王公安感覺到自己的喉嚨有些沙啞,嗓子有些澀。
「是剛剛那個人幹的嗎?」我沒有退後,雖然旁邊這三具臘肉我完全認不出來,但是想到這個王影最終也會變成這樣,我心裏竟然有些難受起來。
這個時候看到這些,並不是我心裏想要的。我奇怪的是這三具屍體顯然完全沒有了感覺,甚至不趕躺在棺材裏已經腐爛的屍體。它們真的就像三塊巨大的臘肉,不但沒有了絲毫令人恐懼的威力,甚至讓人看了只是震撼。
可是旁邊掛着的王影,卻使勁在我腦海里迴旋着。倒不是因為她那豐滿而有着令人驚嘆的曲線,反而是她那好像刮光了掛着的身體,就像一隻洗剝乾淨了的豬。被人醃製了之後掛在這裏,不但**還沒有變的腐爛,就是那白嫩肌膚的顏色,都沒有別的變化。
唯一讓人感覺到不安的,就是在這具光滑白皙的**上,許多位置有着極多的鹽花冒着。
「唉,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但是先控制他是肯定的!」王公安的語氣有些澀,看到我沒有走的意思,他心裏自然更是驚訝:「你,不怕嗎?」
我看了驚訝的王公安一眼,看到他眼中除了驚訝,更多的居然是一臉不可相信的樣子。想到自己渾身沒有不適,不過腦海里王影的**還在盤旋,心裏不由替她默默的念叨:「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但是別人進來看到肯定會受不了!他們是誰?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就只有靠你們了!」
就連我自己都驚訝的是,這刻我忽然感覺到好像自己長大了很多。其實我是很想檢查一下王影的,因為駱伯伯曾經告訴過我,這個世界上要想一具屍體不腐爛,有着很多的方法。不過這種方法都極不人道,或者是有着一些目的。不過這麼做的人,大多數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駱伯伯在這裏的話,他肯定會細細的檢查。我卻不敢也不會這麼做,因為畢竟我接觸的太少,也不懂怎麼樣去做。如果這麼冒昧的去檢查王影的死因,不但自己的行為要被王公安質疑,我想就是駱伯伯知道了,也會罵我胡鬧的。
我之所以有這個想法,那就是我在好奇。王影死的這麼慘,我來到她的面前,卻感覺不到半分的怨念。甚至站在這四具屍體面前的時候,真的沒有令我恐懼的事情。我都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捏着《五雷決》的原因,或者是他們心裏殘留的最後一絲殘魂,已經徹底的被人驅散了。
那呼呼我的靈魂,究竟來自於哪裏呢?
難道?
我心裏忽然升起了一個荒謬的想法,於是我幾乎是機警的,目光便朝着四周看了起來。可能是我的反應太快,竟然嚇得王公安一陣機靈。當他看到我的舉動的時候,先是沒有吱聲。不過看到我不看四具屍體,卻在這屋裏胡亂的看着,不由再次澀的問道:「小河,你,怎麼啦?」
其實我沒有看到什麼,不過因為心裏的這種不安,我忽然心裏更加的疑惑了起來,甚至還有些越來越明顯。看了王公安一眼之後,我沒有馬上回答他,但是心裏卻一直有些莫名其妙。
因為這四具屍體,包括剛剛死去不久的王影,我都沒有感覺到恐懼,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房子裏面是不是還有着另外的古怪?或者說這房子裏面還有着另外的玄機?
雖然我沒有看出來什麼,但是王公安顯然是個老公安,看着我奇怪的神態,他卻隱隱想到了什麼。心裏雖然驚訝莫名,卻馬上朝着我說:「要不咱們先出去,等縣裏來人之後,咱們再一起進來看看?」
我的目光忽然便停住了,就在那隻碩大的木桶邊。站在我的位置看着沒有異樣,可是我慢慢往前靠近一步的時候,我看到那木桶下面的位置有些不同。因為這屋裏也是用泥巴夯實的地基,但是在那邊居然用青磚鋪着地面。雖然正常看不會有什麼不同,可是看到那每個青磚之間的縫隙,卻讓我的心裏砰砰亂跳了起來。
看到我轉身便朝外走,一直強忍着的王公安趕緊跟了出來。看着我的背影他沒有說話,但是看到站在門外邊張望的永蕙和沈愛姝,他心裏忽然升起一陣荒誕的感覺。
「小河,你沒事吧!」抓住我的是永蕙,接着沈愛姝也是抖的挽着我的手。
「沒事!」我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外面可能有着微微山風的緣故,我忽然感覺到空氣好像很舒服,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氣。但是微微閉上眼的時候,眼前卻是一具掛着的白花花的身子。趕忙睜開眼睛,隨後看到王公安正在和守在門口的那個公安說着什麼。
「他們都嚇成那個樣子,小河你怎麼,,,,,,?」沈愛姝疑問的看着我,又瞟了一眼這邊的永蕙,看到永蕙眼裏也帶着疑問,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那裏面沒有什麼嚇人的嗎?李建他們怎麼都嚇成那樣了?」
「我怎麼知道?他們可能自己嚇自己吧!裏面只有幾塊臘肉罷了!」我淡淡的說道,這個時候才慢慢的鬆開了左手的法決。不過可能握着有些太緊,居然感覺到手指有些麻,不由伸手舒展了一下:「小蕙,咱們要不回去吧!」我心裏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在這裏如果多待一刻,心裏的好奇便會更加嚴重。
永蕙卻朝那邊的李建和簡軍看了一眼,兩個人雖然已經恢復了很多,可是看向我這邊的時候,眼神里居然帶着了一些敬畏。
我沒有在意他們的神色,更不會去看簡軍的表情,因為閣樓里的情形,這個時候讓我心裏多了許多的疑問。這種疑問一直在心頭和腦海里縈繞,我哪有時間去管他們。雖然駱伯伯一直沒有露面,但是我真的想去蘭花灣找找他。問問他或者找他過來看看,這裏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河,你們要走?」王公安跟了過來,看着我朝外走,居然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態。
我沒有想那麼多,但是看着王公安的臉上有些和善,想到今天被公安盤問了一天,便有些索然無趣,便也老老實實的回答說道:「我想乘着人多的時候,跟着大家一起下山算了,你還有事嗎?」
雖然今天已經錄了口供,但是王公安也不能留下我們,但是想到今天這事的奇異,加上我剛剛在閣樓裏面的表現,王公安真的很是詫異。不過看到永蕙和沈愛姝在我旁邊,他終於還是把心裏的話止住。隨後他搖搖頭,臉色雖然依舊帶着一些平和,卻也淡淡的說道:「也沒事,不過,反正,如果有事再找你好不好?」
聽到王公安這商量的口氣,看到永蕙和沈愛姝的疑慮,我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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