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信任是人生的支撐,那麼此刻的我絕對是張燕的主梁。
她沒有刻意去隱瞞自己體內的狀態,但是她比我清楚自己的情況。雖然看着這血使勁往外涌,其實都是體內剛剛因為氣勁對經脈的影響,而導致的一些淤血。
如若不逼出來,或者任其自己流出來,可能就會對器髒造成無法估計的隱傷。而這種表的方式,雖然看着有些恐怖和嚴重,其實對身體的損害,已經是降到了最低。
看着我緊張的樣子,張燕雖然沒有再說話,但是心裏卻隱隱有些安慰。畢竟她雖然有着一些利用我的成分,但是心裏最終還忌憚這龍峰治的情分在。加上我確實沒有什麼心機,在她面前倒是令她有些動容。
我自然不知道的是,那三本書在苗疆的重要性。雖然沒有人知道張燕得到了什麼,但是能夠找到巫蠱教,必然是會有收穫,這是普通人都知道的道理。張燕心裏明白,那三本書肯定是重要的,因為是託付了我保管,所以自然也要看着我一些。
張燕之所以沒有提醒我,那就是她不想我知道這書的重要性。何況我現在本身就是個炸彈,如果讓苗疆這邊的人知道,我體內居然有着,有助於內家功修行的行氣方式,那麼不但我肯定要危險了,就是她自己可能都很難倖免。
雖然成為苗疆的大蠱師已經有着一些年頭,可以說是苗疆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但是張燕絕對不會自傲到,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不說整個苗疆的高人,就是單純張家另外那個大蠱師的手段,張燕便知道已經強出自己太多了。所以面對苗疆如此複雜的形勢,加上自己被人出賣,所以張燕在考慮着,怎麼想一個萬全之策。
外面那個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張燕相信苗疆會放蠱的人太多。自己在外面佈防了三道,最初級的只是一些普通的蠱物,對於普通武者都不會有太大的傷害。但是這人可以知道自己和小河在裏面,便可以肯定至少已經越過第二道防線。
同時也證明了,他不是一個不錯的蠱師,就應該是一個有着一些手段的高手。因為普通人自然感應不到石屋裏的動靜,而一般蠱師自然不會知道,空氣中自己釋放的情蠱的厲害。
這人雖然有些手段,但是應該不會是追擊自己的那些人!因為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對方如果要對付自己的話,肯定會悄然佈局,然後一舉拿下自己兩個人。這個人雖然在外面現了自己兩個人的存在,最大的可能就是恰逢其會而已。
想到這裏的時候,張燕嘴裏的淤血終於也少了。身子軟軟的靠貼在我身上,我忍不住右手攬着她,緊張的說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張燕自然惱怒外面這人,因為自己好不容易要恢復大半,沒有想到因為他的到來,不但終止了自己的恢復,而且再次給自己造成了傷害。所以聽到我這麼問的時候,她沒有馬上吱聲,但是眼神里已經多了幾分寒意。可能看到我緊張的看着她自己,於是眼神疲累的襯出三分笑意:「不用管他!」
感應一下自己的本命蠱,現原本受損的蠱物,雖然還沒有當初那麼強大,卻也已經蟄伏的差不多。張燕倒沒有打算用自己的本命蠱,而是釋放出平時常用的兩種攻擊蠱物,一邊淡淡的帶笑靠着我。
滿嘴是血的她,那殷紅的鮮血覆過她光滑的**,看起來妖艷的就像一個吸血殭屍!
「小河,你膽子大不大?」
張燕那臉上的微笑有些溫柔和令人心疼,尤其她貼着我耳邊斷斷續續的,讓人感覺到她好像是要彌留的感覺。
「可以啊!」我幾乎是沒有遲疑的,甚至忘了自己曾經的膽小。也沒有考慮那麼多,便壯者膽子豪氣的看着她。那種緊緊相依的感覺,讓我心裏一陣陣的感動。尤其看着她口鼻和胸口都是血痕,加上她身上原有的傷痕,我甚至恨不得好好保護着她。
其實我也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即使張燕受的傷再重,在我面前也只有保護我的份,哪裏輪得到我去保護她?何況她身邊所遇到的這些人,可以說任何一個人出手,隨意一記衣袖甩過來,都可能會要了我的命。但是這個時候我根本沒有考慮這些,而是只想着自己可以保護她就好。
「那挺好!今晚外面有些月亮,外面那個人太過討厭了。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可能都要恢復的差不多了。這次我受到的傷害很大,要不我們和外面那個人做個遊戲?」雖然依舊有些不暢,但是張燕挨着我說話的神態,卻已經帶着了幾分俏皮。
「這人是挺壞的!」我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看到張燕的樣子,以及想到外面那人的陰陽怪氣,心裏也莫名其妙的想整他一下。雖然不知道張燕會怎麼做,但是看到張燕的神色,我便知道她一定不像我看到的那麼嚴重了,心裏自然便也放鬆了幾分。
「你以後跟着師傅學,自然慢慢會接觸很多醜惡的東西。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弱肉強食看起來很殘酷,但是這是最真實的情形!」張燕忽然喃喃的說着,讓人聽來感覺到好像有些飄忽。雖然不能完全懂她的意思,但是看到她變得堅毅的眼神,我相信外面的那個人遇到麻煩了。
這種對人性的詮釋,以及對這個看似太平社會的分析,這個時候我雖然不能盡懂,但是因為有着張燕在身邊,所以我寧願相信,這個世界和我看到的不一樣。
一個身形瘦小,但是雙眼透着紅光的黑衣男子,一看就是本地人的裝飾。但是他看着面前的石房子,雙眼透着一些格外的興奮。
這是這個地方一個修煉過的高手,雖然不算是苗疆一流的人物,但是也算是邁入內家修行的。
因為機緣巧合之下拜了一個師傅,加上他走運找到了修煉的法門,使得他居然承襲了師傅的功法。如今他師傅早就已經過世,他沒有了人約束,於是也走出去和苗疆的同道交流,得了一個鐵砂掌董平的外號。
因為知道自己有着一些手段,平時便在暗地裏有些妄為。因為一直沒有被人抓住過把柄,所以往日裏膽子是越來越大。這晚本來是從一個相好的那裏喝酒回來,後來被一泡尿憋得在路邊方便。因為聽覺強過普通人太多,隱隱聽到張燕的聲音,便循聲過來這邊石房子。
果然便讓他現了這裏的貓膩,隨即看到有人在周圍佈置了手段,因為輕鬆的避開了那些初級的蠱物,心裏自然便生出了輕視的心裏。尤其走近隱隱看到屋裏兩個人的情形,更是按捺不住心裏的念頭,想進來看看究竟。
畢竟這屋裏的人懂得佈防,說明就不是普通人。但是佈防並不強,自然讓這董平心裏有些得意。即使如此輕鬆,他也沒有弱智到認為絲毫沒有危險,所以還是在周圍觀察情形。
這個時候在周圍轉了兩圈之後,看到屋裏的一些情形,他終於有些忍耐不住了。
月光下張燕恍如一朵盛開的,皎潔明艷不可方物的曇花。雖然不能看到全貌,但是朦朦朧朧的看到張燕的側影,董平便已經被驚艷到了,忍不住便大步朝石房子近前走來。
忽然一根藤蔓似乎沒有知覺一般,竟然在地面上快的竄動,就好像一條蛇一般的飛快往董平腿上纏去。董平臉上閃過一絲輕蔑,因為他的聽覺早就知道有這動作。心裏雖然也驚訝於這蠱物的強大,但是看到藤蔓遊動的動作,不由早就運足了勁氣,看着馬上就要纏住自己的腿時,他不由一下便釋放出體內的勁氣。
本來正常情況下,這藤蔓自然會被彈開。當然這個時候確實也是被彈開了,可是藤蔓居然猶如彈簧一樣,反而更快的彈了過來,並且往身上纏過來。董平心裏自然驚訝,但是也還沒有慌張,只是飛快的往前,想避開了這根足有嬰兒臂粗的藤蔓。
沒有想到的是,他沖向前方的位置,就是石房子的一間門口。而兩條藤蔓一左一右同時沖了過來,他身形一滯不得不停下,而且想後退避開,不料身後最初的那條藤蔓迅纏上,直接便把他左腿纏住,同時飛快的成螺旋形往上纏緊。
「怕不怕?」我抱着張燕走到了窗邊,看着幾條藤蔓把那個人纏的緊緊的。
開始他還不斷的掙扎着想擺脫,可是當越來越多的藤蔓把他四肢纏住的時候,他一對鼠目在月色下驚駭的看着我們:「你們是什麼人,趕緊放開我!」
「你差點搞死我,平白無故還要遭受你的侮辱,你想想我會放過你嗎?」雖然對着董平,但是張燕也緊緊貼着我。不過她語氣冷冷的,好像不帶絲毫的感情。
「既然是同道,還望看在我鐵砂掌董平的面子上,不要撕破臉皮可好?」他做着垂死的掙扎,希望張燕可以放過他。
但是董平註定要失望了,因為他運足體內勁氣,想做最後殊死搏鬥的時候,藤蔓那尖銳的觸尖,直接的插進了他身體裏。他驚恐的看着鮮血順着藤蔓直流,瞬間便把他洞穿的千倉百孔,似乎絲毫不給他機會。
看着面前的獻血瞬間印紅了地面,我站在那裏也感覺到自己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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