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付清歡撈起衣服往身上一裹,回頭去看笑聲的來源。
只見來人蒙着臉,高瘦的身子裹着黑色的夜行衣。
「我只是來找點東西,」黑衣人的聲音中帶着笑意,「倒是你,你是什麼人?潛伏在王府的女奸細?」
「跟你沒關係。」付清歡說話間整理好了衣衫,確認丫鬟的身體暫時不會被發現後,轉身朝着另一邊走去。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黑衣人笑着跟了上來,「我雖然和封隱不是什麼死對頭,但是我非常樂意看他陷入麻煩,所以這位美麗的姑娘,有什麼需要在下效勞的嗎?」
原來那個男人叫封隱。
付清歡轉過頭,看到黑衣人長了雙滿含風情的桃花眼。
心下輕蔑,面色泰然。
「這杯子裏裝的是什麼東西。」她拿起了地上的托盤。
「喑藥,」黑衣人一聞便得出了答案,「喝了會變成啞巴。」
「你確定?」
「當然確定,我沒少和這藥打過交道,而且這藥不是單純地致啞,而且會讓人心智全無,變成一個口不能言的傻子……對了,就像傳聞中的隱王妃一樣,」言及此處,黑衣人陡然一驚,「莫非那個王妃變傻是封隱的手筆?除了傻子,哪個女人敢嫁給一個半人半妖的怪物。」
付清歡沒理會他的自言自語,只是想着這藥是不是給那個闖進洞房的醉鬼準備的。
「不對,如果真是封隱乾的,他不用大費周章地守着那女人五年還娶過門。話說那女人不知長什麼樣子,」黑衣人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一雙桃花眼亮亮地看着付清歡,「若她有你這般貌美,倒也……」
付清歡眼底湧出幾分怒意。
而那男人貧到一半,就身形一閃,消失在了付清歡面前。
付清歡這才看到迎面來了個丫鬟。
她想了想,端了盤子迎上去,便聽到那丫鬟一聲抱怨。
「怎麼這麼慢。」
由於一直深居院內,所以除了封隱和幾個負責伺候她的丫鬟,王府的其他人並沒有機會看到付清歡的容貌。
付清歡低頭認了個錯,隨後跟着丫鬟朝着一條小路走去。
黑衣人沒再跟上來,也許是去找他想要的那樣東西了。
她跟着丫鬟來到一處低矮的屋子前。
「快拿進去。」
付清歡獨自進了屋子,看到了被綁成粽子丟在角落裏的醉漢。
「我什麼都說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見到付清歡端着酒杯進來,男人嚇得嚎了起來,但聲音卻十分沙啞。
付清歡走近,卻見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支離破碎,渾身上下血淋淋的,想必是經過了一番嚴刑。
「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我就放你離開。」付清歡把托盤放下,壓低了聲音,捏着酒杯走到男人近前蹲下。
「是你……」男人剛想叫,喉嚨便被付清歡扼住,發不出聲音來。
他只能一個勁地點頭,表示自己願意配合。
付清歡這才鬆開了手。
「是一個女人,」男人的幾分醉意早就被打得消失無蹤,只剩下滿臉的驚恐,「她給了我錢,讓我這麼做的。」
「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左臉上,有一塊黑色的疤。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啊,你……」
付清歡仍舊沒讓他把話說完,一手捏緊他的下巴,一手把杯子裏液體灌進了他的嘴裏。
男人被迫把藥一點不剩地喝了進去,隨後整個人開始抽搐起來。
付清歡鬆手起身,眼底沒有絲毫憐憫。
然後就在她站起來的時候,男人的眼睛驀地睜大,死死地盯住她的後面!
付清歡背脊霎時湧上一股冰涼。
回過頭,那長身玉立,寒眸如霜的玄衣男子,不是封隱又是誰?
片刻過後,她被丟到了臥房的床上。
她撐着身體坐起來,橫空飛過來一塊帕子。
「把手擦乾淨。」
付清歡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把聽話地擦手,「也許我的行為觸犯了你,但是那個人是衝着我來的,我有權……」
「你是覺得我沒有能力保護你?」男人打斷她的話,把她往懷裏一摟,兩個人一併躺倒在了床上。
「我不是這個意……唔……」付清歡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忽然吻上來的男人。
封隱的本意是堵她的嘴,可是他微涼的唇瓣碾過她的時,卻本能地用舌頭撬開了她的牙關,伸入她的口中,一探芳澤。
舌尖相抵住的那一刻,付清歡回過神,把封隱狠狠一推,「你之前不是火急火燎地把我推開了麼,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你現在洗乾淨了。」
原來,他剛竟是嫌她髒?
「可是我不想要你的懷抱。」付清歡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那個男人的胳膊卻摟得更緊,他一條腿擠到她兩腿中間,駭得她不自覺地想往後退。
「不安分的女人,」頭頂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我不追究你的自作主張,你就不要再給我生事。」
「我生事?」付清歡怒笑,「我想你明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我知道,」封隱的態度冷靜而強硬,「我知道你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我更清楚,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你最好也牢記這一點!」
付清歡渾身一震,如同聽到一聲炸雷。
「你說什麼?!你說你知道我不屬於這個世界?那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到這裏來,我……」
封隱沒再答話,付清歡就一個勁地追問,直到他雙臂用力一收,溫熱的吐息再次拂過她的唇瓣,方才乖乖地噤了聲。
「如果你真這麼精神,那我不介意繼續剛才的事。」
付清歡默了默,「你至少要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娶我。」
「我娶你自有我的道理,你無須多問。」
「蠻不講理。」付清歡翻了個白眼。「那你一直都是這麼抱着我睡的?」
「從未。」
「那現在為什麼這樣?」
「因為你現在變得不安分了。」
付清歡窩在封隱的胸口,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無風夏夜,本就悶熱,兩人相擁,更應暑意難當。
可是封隱身上卻偏偏涼的似一塊寒玉,這樣摟着讓付清歡好不舒坦。
再度睜眼時,身邊早已沒有了那個男人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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