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荒,萬丈山。
說到這個萬丈山,雖位於這荒蕪的大漠中,卻因為海拔極高,山頂上常年受冰雪覆蓋,山腰上生着些稀稀落落的植物,往山腳下去,就是沙漠的光景。
西北大荒是個極干之地,常年不落雨,加之風大,成片的大沙漠浩浩渺渺。白日時沙地里可以烤熟雞蛋,晚上卻可把水滴凍成冰晶狀。
在這荒無人煙的大漠裏,萬丈山顯得特別突兀,尤其是那皚皚的山頂白雪。
更有人說,這山頂上的冰凌洞裏,住着一位冰雪美人,傳說還有兩位仙子守在洞口,日日以種植耐寒的仙草仙藥為樂。
就在九月十六這日,這冰凌洞似乎來了一位訪客。
話說,這冰凌洞的確是有兩位女子在看守,洞裏也的確有位美人,但,卻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美若仙境。
白雪紛紛,一位年輕男子踏着雪款款而來。
「她還在裏面吧?」來者問道。
冰凌洞外,兩位女子,一見到有陌生來者,順勢一左一右成防禦狀。這冰凌洞海拔極高,不是一般人可以來的地方。這着着墨藍色衣袍的男子卻一口粗氣也不喘地出現在這裏,絕非泛泛之輩。
綠衣女子道:「我們在此守洞,你是何人。」
「余翔。」來者翩翩踱步,不緊不慢地朝洞走去。
「站住!」另一位黑衣女子喊道,「來此地有何目的。」
「喚醒洞中美人。」
這兩位女子先是一愣,兩人相視,眼裏有些期許又有些懷疑。
黑衣女子滿臉的疑惑,再次開口問道,「她已經沉睡了三百多年了,你真的能把她喚醒嗎?」
余翔微揚嘴角,滿臉自信地微點了一下頭,簡短有力地說道:「當然。」
「證明給我們看,你沒有惡意。」黑衣女子道。
余翔把他的佩劍從腰間卸下,雙手捧着他的劍,十分恭敬地遞到黑衣女子前。
黑衣女子一把拿過那把裝飾精美的劍,沉聲道:「你要用什麼方法喚醒她,三百六十五年前,她將自己冰封在洞中,就是不想再經這世事的折磨。雖然她說過,時候到了,自然會有人來把她喚醒,可是,這萬年冰封棺不是那麼容易就化的。」
綠衣女子點點頭,看着余翔,柔聲道:「不知道余公子打算怎麼做。」
余翔微微一笑,道:「你們倆還是在洞外等着比較好,這野草應該受不住八荒玄火的熱浪吧。」
「胡說,我們明明就是妖草,哪裏是野草。」綠衣女子撅着嘴嘟囔着。
「千羽,這是說這話的時候嗎。」黑衣女子小聲叱道。
名千羽的綠衣女子乖乖地低着頭,不說話了。
「這位是千羽的話,那你就是千煞了?」余翔依舊笑着,看向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沒有回他的話,而是說道:「你不是說能把她喚醒嗎,還在這磨嘰什麼。」說着,又轉向千羽,道:「千羽,我們要退出五里的距離,不然被這八荒玄火的熱浪打到,會灰飛煙滅的。」
千羽默默地低着頭,跟在千煞後面離開,還好奇地偷瞄了余翔一眼。余翔還是依舊帶着他標誌性溫柔的笑臉,目送她們倆遠去。
轉身,放下笑臉,一臉嚴肅地走進冰凌洞內。
洞裏冒着冷氣,因為這極地的寒涼,連洞壁都附上了一層冰。
余翔走進那冰棺,棺內那血紅色的嫁衣十分的眨眼,再望向那嫁衣的主人,雪白的肌膚沒有一絲的血色,面無表情地閉着眼,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林易寵。」余翔念着她的名字,走近。
他的手撫上冰棺,仔細打量着棺內的美人。三百六十五年了,這十七歲的容顏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余翔活了十八年,卻從未見過此等美貌的女子。上山前,族人有說,這林氏一脈是他們五大家族裏,生得最好看的一族人,余翔也只是聽說而已,卻沒想到這美人還未睜眼就已是美得讓人動容,不知這雙眸又會是怎樣的驚艷。
冰凌洞內的寒氣刺骨,余翔知道不能耽擱太久。掏出懷中的玄火符貼在棺上,雙掌相和,豎起食指和中指,嘴裏開始念叨着咒文,一邊念着一邊緩緩地後退,直到退出洞口,雙目圓睜,大喝一聲:「起!」
頓時,火光熊熊填滿了整個冰凌洞。
一股股的熱浪襲出洞來,余翔卻沒有絲毫的退卻的樣子,原本還在飄落的雪花,已化成雨水,嘩嘩地成小雨落下,地上的積雪也早已化成了水,接着又化成了汽。
五里外的千煞和千羽,看着山頭的雪開始融化,也感覺到了絲絲的熱浪襲來。
「千煞,以這個火勢,要化掉萬年玄冰的冰棺也不是不可能。」千羽說道。
千煞看着前方的山頭,道:「只希望這次重回人間,她可以快樂。」
可這滄海桑田,三百多年過去了,世事早已不是那個舊時的世事,那個她思念牽掛着的人卻也早隨着歲月化成了泥土回歸本真的自然去了。為何執迷着,不願放下,三百多年後,就能改變什麼嗎?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9s 3.968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