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撼彈開始工作的時候,周志乾只來得及眯起眼睛,近距離爆炸的音鳴爆在一瞬間撕開了他的耳膜,天國之光對於身為活人來說的特派員先生來說只不過是一次強烈的閃光,但也不得不立即閉上眼在那一瞬間的閃光,是足夠任何一個正常人類臨時性致盲的強度。
下意識的起身,下意識的將面前的長桌掀倒,下意識的想要躲進長桌後方,但是從身體左側傳過來的重擊,與隨後肺部傳來的巨痛讓周志乾明白自己中彈了。
子彈不是從震撼彈飛過來的位置過來的,而是從自己的身側……也就是城郊外邊的風車上過來,因為只有那個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兒並命中自己,而且事後還可以施施然的跑路的好位置。
離自己至少五百碼以上……是神射手。
重重的摔倒在地,周志乾發現自己還活着當然,做為一個八十級的戰士,那顆子彈在飛過太遠的距離之後的穿透性能損失了太多,而穿甲彈的特性讓它在穿透了自己身上的這件半傳奇皮甲之後並沒有產生翻滾,而在穿入左側肺部後停了下來,幸運女神在這一刻似乎在對着周志乾微笑,那怕下一刻一個中彈的人型重重的壓在了他的身上,也讓周志乾放下了心至少,自己有了身上這個傢伙做掩體,一時半會死不了了。
閃光彈的後續在散去,周志乾終於看到了自己身上是誰尼奧·奧雷羅先生。
這個胖子似乎是想奪路而逃,一顆子彈從他的腦袋右側鑽入,將他的左側腦殼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這絕對是空尖彈的效果。
而在不遠處,一隻貓崽與一隻草原精組的組合正拿着火槍射殺傷員。
周志乾看了看四周,發現朴正敏已經死了,這個曾經的起亞小舅子坐在漂亮的椅子上,左手已經將火槍拔出了槍套,但是一顆空尖彈從他的額頭鑽入,將他的整個後腦化作了過去時。
木澤……已經散成了一地,這傢伙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但是考慮到那個姑娘手裏的霰彈槍,那一發滲銀的獨頭彈絕對是令人終身難忘的存在。
至於瓦爾·先寇布……好吧,周志乾這個位置不能看到身後,但是考慮到那姑娘手裏的傢伙,這絕對是一次不怎麼愉快的飛行,瓦爾·先寇布,你終於可以洗刷你的間諜身份了,畢竟東大陸的人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可能在執行命令的時候順手把他們自己的諜報人員給幹掉的。
帶着這樣的想法,周志乾看到了那位夫人,莉安·奧雷羅夫人……她被那隻小貓拖到了場地中間,她的女兒號哭着跟在她的身後,最終隨着自己的母親一起跪了下去。
喔,不。
周志乾閉上了眼睛尼奧·奧雷羅先生的確該死,但是他剛剛六歲的女兒,還有他的妻子與她腹中的孩子為什麼也要死?
咬着牙,年輕人最終舉起了手。
「icx0000011,有話要說。」
………………
瑪索將莉安·奧雷羅拖到了院子中央,從她的眼中,瑪索看不到畏懼,她只是沉默着,最終跪到了地上,而她的女兒哭哭啼啼着……跪到了她的身邊。
「夫人,您應該知道,背叛者是怎麼樣一個結果。」說實話,瑪索在這一刻有些不忍心了。
就算是她與他應該死,可她腹中的孩子,她的這個女兒……至少她們不應該死,就像是當年在面對那位未亡人時一樣,瑪索覺得任何一位母親都是偉大的,她們可以死,但不應該死在她的手裏。
「我知道。」莉安·奧雷羅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瑪索注意到被她的丈夫壓在身上的那個年輕人舉起了手。
「還有一個活口。」瑪索在耳機里說道。
「打死他,瑪索。」莫姐這個時候正在處決最後一個傷員,她頭也不回的說道。
但是年輕人的那句,「icx0000011,有話要說。」,讓瑪索放下了手裏的火槍,讓莫姐抹着脖子的手抖了一下,更讓拿出糖分給六歲姑娘兒九葉瞪圓了眼。
「什麼事,瑪索,我看到你放下槍了。」耳機里傳來潘尼的聲音。
「潘尼,icx0000011,有這個編號嗎。」瑪索按住了耳朵里的塞入式耳機問道。
「知道,這是與代號01的我單線聯絡的1號特工,代號風箏,只有我哥見過他的真人,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是誰!」
瑪索示意九葉看好夫人與她的孩子,然後將手裏的火槍丟到了莫姐的懷中,最後從腰間掏出一瓶治療重傷,來到年輕人的身邊,將尼奧的屍體從他身上拖開,然後將他扶靠在倒下的長桌邊,將藥水灌入。
過了一會兒,這個年輕人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的耳膜再度開始工作,而他本人看了一眼瑪索,苦笑着搖了搖頭:「艾琉克閣下看起來沒有將我的身份告訴她的妹妹,我是icx0000011,代號風箏,我有話要說。」
「說吧。」既然是自己人,瑪索點了點頭,蹲在他面前的貓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位夫人,後者轉過頭,死死的看着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
「放過莉安夫人,她的腹中還有孩子,這個孩子與她的女兒不應該為她與她丈夫的所做所為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你一定是瘋了,如果你沒有說出你的身份銘牌,我們還真有可能放過她與她的孩子,但是你現在出頭了,為了你的安全,我們必須打死她!」瑪索一拍額頭:「你一定是瘋了,為了她這樣的女人你竟然選擇暴露自己!」
「我……我是一個孤兒,從小沒有母親與父親,一直都夢想着過有父親與母親的生活,對於我來說,這是一輩子都難以實現的夢……所以,我想讓你放過她們……呃……好痛……」這個年輕人捂着自己的腹部,瑪索下意識的覺得不對,他坐到他身邊開了口:「你怎麼了。」
「肚子很痛,該死……我好像……中毒了……」
「子彈上沒餵毒……」瑪索說到這兒,那位夫人終於選擇結束這種沉默,她看向瑪索開了口:「毒是我下的。」
瑪索看向了那位夫人:「夫人……你這是為什麼。」,如果他今天不來,這位夫人做的這些菜只怕會要了現場所有還是活人的傢伙的命。
而這位夫人一臉苦澀的笑了笑:「我的丈夫為了他的領主夢都已經瘋了,而我,卻什麼都不能做……」,說到這兒,她身邊的女兒突然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而她笑着搖了搖頭:「我知道,神殿的那些閣下們一定會發佈殺死我們這一家人的命令,我也在想,一定會有外鄉人會來殺死我們以取悅神殿……所以,我不想死的沒有尊嚴……」
這位夫人的瞳孔開始渙散,她喘息着,嘴角的污血無節制的肆意流淌,但是這位夫人還是在笑:「我在菜里下了河豚毒,分量控制的非常精確,你們吃完了大半的菜點才開始發病……我想啊,如果能因此殺死一些新伊甸的人,說不定我與我的女兒還追隨着信仰,前往天國……」,她搖晃着,最終一頭摔倒在地,失去了性命的她就那麼注視着她身邊已經不再哭泣的女兒,後者在更早之前失去了一切。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原住民還有這樣的經歷。」這個自認為沉底魚的年輕人感嘆了一聲,他掙扎着坐直了身子:「你們走吧。」
「不好意思,沒能完成你的意願。」瑪索搖了搖頭。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說完這句話,這個年輕人低下了腦袋,最終死在了瑪索等人的眼前。
貓崽搖了搖頭,最終還是站起身,他伸出手接過莫輕語遞過來的火槍:「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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