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着戰鬥艇進入港口,瑪索確認了跑道——看起來尖耳朵的工程中隊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在降落之後,貓崽跳出了戰鬥艇,與地勤人員做了交接,接過圓遞過來的紅龍皮袍穿上,然後將為了今天作戰而特意準備的兩把窄長劍背到了背後。
「明美和明恩她們已經行動了,我們要去的地方你應該知道吧。」圓站到了瑪索的面前說道。
「嗯,就我和你,去峭壁頂上,面對那一聲嘆息。」瑪索點了點頭,伸出手,擼了一把圓的貓耳朵。
「我總覺得,姐妹們選我陪你一起去有什麼問題,但是我想不出來會是什麼問題。」圓皺着眉頭,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想不到會是怎麼一回事。
這讓瑪索有些小尷尬——焰選你,還不是因為你天真無邪,峭壁頂上有最拷問玩家內心深處痛苦的怪物,通不過的就是即死,而你這姑娘這一生中最痛苦的,怕不過是沒吃夠魚而已。
這也是為什麼你這貓姑娘上一輩子能夠通過那次鑑定啊。
至於瑪索自己……貓崽覺得還沒有什麼幻像能夠打倒他的。
雖然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但是圓還是跟在了瑪索身後開始移動,貓崽與貓姑娘兩喵組,自然不用大部隊跟隨,通過浮空城中的建築的天台就能夠安全的通行。
說起來,那個拷問玩家內心深處痛苦的怪物,在上一世被取名為潘神,因為那是一次意志鑑定,也是龍與美人損失最大的一次——做為援軍的馬克思和康斯坦丁和艾爾全都掛了,要不是圓通過了鑑定,只怕峭壁之上的邪神潘神就要脫出封印……那就不好玩了。
所以,瑪索必須和圓一起過去。
說是峭壁,其實並不能算是峭壁,它是浮空城東南方向的一個小山丘,丘頂有小椅子——這椅子是按人數來算了,有幾個人出現在那兒,就會有對應的椅子出現。
坐上之去之後,椅子和椅子上的受害者就會被移動到一個小型位面,如果通過鑑定,就能夠全須全尾的出來,除此之外,還會受到祝福——貨真價實的那種。
而如果失敗了,那麼你的這條命也就不屬於你自己了。
為什麼說是邪神,因為潘神應該是一個成神失敗的邪神,混亂中立,是一個紅鬍子的半身人。
小山丘很好找,因為那是一座紅土的小丘,瑪索帶着圓上了丘頂,見到那兩張小椅子,泥土鑄成的模樣有些痛看,但瑪索還是有些懷念。
上一次,是龍與美人的各位來到這裏,從新伊甸人手裏搶到了永恆峭壁的控制權,而這一次,輪到了他與他的姑娘們。
喵生大起大落,真是有意思。
與圓一起坐下,在剎那間,瑪索再也無法從突然而起的濃霧裏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原本離自己只有二十公分的貓姑娘一下子就沒有了蹤影。
根據之前的情報,應該是還需要五秒時間,於是瑪索耐心的等了五秒。
接着,濃霧散去,瑪索從那泥鑄的坐位上跳了下來。
變的很小了。
而且還沒有瘸腿,真是有意思,這個叫潘神的傢伙,在搞什麼呢。
這是焰和自己說的,曾經沒有瘸腿的那個瑪索嗎?
不一樣的喵生呢。
真是令人期待。
帶着這樣的想法,瑪索注意到了自己身處的,是自己年幼時的小小出租屋,只有一個房間與一個衛生間。
走出房間,看着年幼時穿行過的街道,瑪索癟了癟嘴,他有些搞不清楚這個潘神在想什麼——在這個時候,他和姑娘們沒有一個是相識的,也沒有什麼足以改變他心路歷程的心理死角。
「瑪索,來踢球啊。」
隨着一個孩子的招呼,有球被踢到了瑪索的腳邊,那幾個孩子臉上的笑容讓瑪索不得不皺了皺眉頭——眼前這幾個小孩,當年和瑪索的關係並不好,或者說可以用緊張來形容。
因為瑪索瘸着腿,只能看而不能玩,這些小鬼總是會嘲笑他。
直到在幼校里,他們和安妮打了一架……嗯,這姑娘兒雖然面癱了一點,性子急了一點,但是下手總是那麼的有分寸,畢竟這麼架下來,沒有誰被錘死總是事實。
「我今天有事。」瑪索笑了笑——既然自己沒有瘸腿,看起來關係也有所不同,也就不用做什麼橫眉冷對的惡事。
「哈哈,我知道,一定是和恩熙約好了,對嗎。」其中的孩子頭笑了起來。
恩熙,這是誰?
瑪索有些訝異,而那個孩子頭倒是笑着和瑪索道了別:「快去吧,我都看到她過來了。」
她?過來了?
瑪索順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個穿着連衣裙,個子小小的方耳朵。
「瑪索,日安。」
銀色的及肩發,熟悉的笑容,還有那可愛的小虎牙,內八字的細長腿上,有着瑪索熟悉的小皮鞋。
有那麼一剎那,瑪索覺得自己像是忘了什麼,又或者這是潘神給予的一場夢。
但是……又感覺這一切似乎並不是什麼夢,自己的確認識她。
「明恩。」
這個姑娘很明顯的楞了一下,她飛快的走了幾步,來到了瑪索的面前:「你怎麼會知道恩熙姐姐的名字,真的令恩熙好奇!」
瑪索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但是這姑娘兒也沒有什麼變幻,既沒有變成混沌,也沒有化為鬼怪,而是有些尷尬的吐了吐小舌頭:「是在路上見過恩熙和姐姐們走在一起嗎。」
「是……是的。」瑪索撓了撓頭,然後有些尷尬,又有些違心,同時還有一些頭痛的回答道。
為什麼會頭痛呢……明明是幻影,只不過是一次意志鑑定,為什麼……為什麼會感覺頭痛呢。
正這麼想的時候,這個姑娘兒伸出了手:「瑪索,我們去玩吧。」
去玩?去玩什麼?去什麼地方玩?
摸了摸口袋,瑪索發現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他沒有錢。
但是這個姑娘兒卻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袋子:「你給我織的,現在是恩熙的錢包啦。」
喵了個咪的,本喵竟然還有被包養的日子?
潘神,你這樣改記憶是不是太過份了?
帶着這樣的怨念與無論如何都覺得痛楚的頭部問題,瑪索被這個姑娘兒牽着走了半天,吃過好吃的點心,喝過好喝的茶點,還看過電影。
這個叫恩熙的姑娘這個意志夢境裏應該是明美和明恩的妹妹。
真是有意思極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意志夢境在做什麼鑑定,瑪索也不過是抱着和這姑娘兒玩的心思經歷了這一切,而且瑪索還發現,和這姑娘玩的久了,頭痛似乎也減少了,而且心情也變的很……不,應該非常愉快。
這一點就連明美和明恩都辦不到。
到了快入夜的時候,瑪索和這個姑娘在廣場上分別。
她要回家了,而瑪索不知道要怎麼辦——鑑定怎麼還沒有來,難道會是永恆的一日游?
「恩熙要回家了,今天玩的很開心,瑪索……」這個姑娘癟了癟嘴,最終墊起腳親了貓崽一下,「恩熙要和姐姐們回月球一號坑了,父親說要讓我們進聯邦國立第一學園的混血兒班了,瑪索你呢,你也能去一號坑嗎?」
這句話讓瑪索楞了一下,然後他猛然想到——自己當初為什麼會想到去一號坑的國立第一學園混血兒班?
是……不應該是……不應該是聯邦幼童養育中心的特工與自己的那位奶奶找到了他嗎?
不……不對的……是自己想去的對吧?
也,也不對……頭為什麼會這麼痛?
帶着快要裂開的頭痛,瑪索抬起頭看着眼前的少女。
而她似乎並沒有發現瑪索臉上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而是對着瑪索招了招手:「瑪索,我在一號坑等你,我會讓父親幫阿姨這個忙的,你是恩熙發現的寶物,要理所當然屬於恩熙的。」然後這姑娘兒又癟了癟嘴:「不過,如果姐姐們願意的話,我也不是小氣的孩子。」
然後這姑娘笑了起來,她對着瑪索招了招手:「瑪索,我要走了。」
眼前的少女邁出了腳步,下意識的,瑪索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拉了回來。
而下一秒,街道上的自動出租車呼嘯而過,在瑪索和懷中姑娘呆滯的注視中在街道上橫衝直撞,直到撞到了一面牆上,將彼此撞的面目全非。
「……你……你又救了恩熙。」懷中的姑娘兒的笑容到了一半就凝固了,懷中的少女漸漸的沙化,瑪索想要抓住她,但最終只能抓着滿手的沙子。
瑪索依然在頭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淚如泉湧。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頭在痛,明明沒有任何關於這個叫恩熙的姑娘的記憶,明明不記得任何有關於明美與明恩還有一個妹妹的記憶,可為什麼,為什麼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會那麼的愉快,為什麼在失去她的時候會那麼的痛苦,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沒有聽到電磁出租車的聲音,也沒有注意到它的移動軌跡,卻又突然下意識的伸出手拉住這姑娘。
潘神的意志鑑定……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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