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她與我們不同,又怎能受得住你的斬殺之瞳?」左楠表情略帶一絲怒意,清冷的眸子緊緊盯着女子。
「我就是要讓她死。」女子挪開一隻手揮開左楠,同時,另一隻手將血球擊向顏湘的方向
顏湘來不及閃躲,只好準備生生受住血球的攻擊。可隨着眼前一陣刺眼的光芒,左楠整個人倒在她的面前。
女子見到這種狀態,嚇得癱坐在地上。過了一會兒,她回過神看向左楠。而此時,顏湘正抱着受傷的左楠,驚慌失措的擦着他嘴角的鮮血:「不是說好了我會保護你的嗎?你這樣,是要讓我負責嗎?」
左楠聽着顏湘此時還這般平靜的問話,虛弱的笑了笑:「你放心,若非殘廢,我不會讓你照顧的。」
「你會死嗎?」
「你覺得呢?」左楠在顏湘的攙扶下,緩緩坐了起來。
而這時,女子發了瘋似的跑過來,一把推開顏湘:「你給我滾開,不要碰他,我不許你碰他。」說罷,她將左楠的手掛在自己的肩上,另一隻手扶住他的腰。就這樣,女子帶着他漸漸飛出了視線。
顏湘看着女子遠去的方向怔愣了很久。很久,她才回過神,憶起自己還有事。於是,懷着心事的她,仍舊駕着馬車面色如常的向南夷趕去。
紀敏自在宮外等候後,便一直沒有收到儲莫御的傳召,接連兩三天,她自知求援無望便隻身趕回了平鑲皇城。可當她前腳回宮,後腳便傳來了藍耀大軍攻入城門的消息。瞬時之間,除了早已在城門處堅守的士卒,皇城內部的調兵次數越發頻繁。
城牆之上,欒翎和公冶述看着越來越近的軍隊,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之色。本以為藍耀軍經過前幾個關隘阻攔會損失一部分的將士,可縱觀大軍數量,減少痕跡並不明顯。
「古寅、勾義、青川之中,必定有人已經歸降了藍耀。」欒翎目光如水,語氣平靜,但淡淡之中,卻也帶了絲絲的無奈與嘆惋。
「四司果然好手段,即使是當即反叛的將士,竟然也直接讓他們上戰場。」公冶述眸色晦暗不明,不偏不倚的語氣,讓人聽不清是夸還是貶。
欒翎看了一眼公冶述,勉強笑道:「叛將是否假意歸降已然不重要了。即使他們在城門前大喊與平鑲共存亡,他們的存在也只是為了換取藍耀將士的生命。這樣一來,在古寅、勾義、青川的時候犧牲與在皇城門前犧牲沒有什麼分別。」
「聽你語氣中帶着一絲落寞,是已經為平鑲的命運測過了嗎?」
「非也,此時嘆惜,全是分析時局所致。至於平鑲命運,即使是天測,也有失算的時候。所以,我寧願不知道結果,懷着未知的心態去博上一博。」
「左相倒是看的清明,不過,我們作為臣子的,如今,也只剩下忠心二字。所以,怨天不得,順勢而為罷了。」
水涼王府。楚非卿正在為南夷騷動想着平息辦法。如果顏湘沒有及時趕到的話,他是萬萬不能讓這麼一支隊伍直接向皇城逼近的。
「王爺,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讓我父皇出兵吧。」明昭看着楚非卿緊鎖的眉頭,恨不得能即刻為他分擔。雖說上次楚非卿未曾和她道別就離開,但楚非卿回來後就和她解釋了。明昭認為,楚非卿能對她坦誠,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又何來的怨言。
「怕是來不及了。」說罷,楚非卿走出書房,將管家叫了來:「去將秦岱將軍請來。」
過了一會兒,秦岱便出現在楚非卿面前:「王爺,你找我。」
「嗯。」楚非卿點了點頭,起身吩咐道:「你速速帶人到南夷去往皇城必經的意林道埋伏,若是南夷軍隊出現,想盡一切辦法阻攔他們。」
「是。」秦岱領命而去,剛剛走出府門,便看見銀月出現在他的面前。只見他單手搭上銀月的肩,神情有些嚴肅道:「最近好像是發生什麼事了,王爺前些天還問起你,你快去書房見見。」
「嗯。」銀月點了點頭,當即向府內楚非卿的書房走去。隨着一聲『王爺』響起,楚非卿抬頭看向他的眸色中帶着一絲欣喜。
銀月見書房還有一位女子,因不知是誰,只好微笑點頭。楚非卿見罷,便起身執起明昭的手道:「銀月,這位是明燁的公主,我的王妃。」
銀月又驚又喜,恭敬道:「見過王妃。」
「不必多禮。」明昭微抬起銀月的手,繼續道:「你們有事就先忙吧,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可以端過來。」
楚非卿溫柔的看向明昭,微笑着點了點頭。隨着明昭背影的消失,他便吩咐銀月道:「南夷一行你是親自和誓女一同去的,所以南夷王起兵之事的緣由你也清楚。故而,你可繼續扮成我,帶着一些將士在南夷王進入意林道之前現身與他進行談判。不論結果如何,都要儘可能的拖住他們。」
「是,我這就去。」
「等等!」楚非卿轉身拿起上次銀月用的那張面具,交到他的手上:「將這個帶上。」
姬如鸞自南夷救了姬如令後便回了指涯峰,而君然因為讓出了王位無處可去,便也來此處找當年好友。兩人一見面,當即心照不宣,齊齊落座執棋。
「怎麼,如今各國都不太平,你倒是閒着無事?」姬如令將手伸入黑色棋子的棋盒裏,第一步便落在了天元盤格。
「再閒也比不上你,我看你琢磨多日棋藝卻也還是沒有半分精進。」君然微微一笑,隨手將白子擺放在黑子的旁邊:「不過這次來,當真不是閒的慌,只是為了尋求一個落榻之處。」
「想不到你一國之主竟也會落到這種地步。」姬如鸞語氣中滿是調侃,隨之而下的棋子沿着白子而落:「你說,作為朋友,我現在是應該和你斷交還是該對你噓寒問暖?」
「自然是選擇前者。」突然,就在君然暗覺好笑剛要開口的時候,一聲清朗的男音在指涯峰四處迴響。
兩人紛紛停下動作,驚喜的眼眸向聲源看去。只見遠處的山峰之間,曲心綺正帶着另外一個人朝他們這邊飛來。
「好久不見。」曲心綺剛落地,便高興的看向兩人介紹道:「這是宰淵,我的弟弟。」
姬如鸞和君然看向宰淵,都含笑點頭,宰淵也莞爾一笑。曲心綺將雙方會面後,便看向君然繼續開口道:「本欲去找如鸞讓他告知你的去處。不想,你就在這裏。」
「唉,原來找我是另有所圖啊。」姬如鸞佯裝不高興,轉身就坐在石凳上看着他的棋局。
曲心綺見罷,知覺自己說錯話,立馬笑得爽朗看向姬如鸞道:「這就生氣了?我若是不想來見你,就直接去找君然了。況且,你知不知道君然在哪兒還未可知呢?」
君然聽及此,當即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並不是單純的找我啊,看來找我只是順帶的。」
曲心綺真是越解釋越亂,剛緩和了姬如鸞的情緒又引起了君然的不滿。只見他兩頭看去,眼神糾結。
姬如鸞見他想左右兼顧但又顧不上,便嫌棄的推開他:「去去去,君然可是我們四人當中脾氣最好的,現下生氣了,你還是去想想該如何安撫吧。」
曲心綺一聽有理,當即轉身湊近君然:「君然,我真是來找你的,還給你帶來一個人呢。」
「你弟弟?」君然輕笑,瞥到宰淵被姬如鸞拉到身旁,繼續道:「看他的模樣,倒是與你的氣質有幾分相似。」
「我那弟弟性子淡雅,像你一般,想來你們兩人也會有心意相通之處。如今帶來,是讓你好好教他一教。」曲心綺看了一眼宰淵,竟發現姬如鸞起身將位子讓給他。
姬如鸞雙手扶上宰淵的肩,附身在他耳邊輕語道:「這局就交給你了,一定要給哥哥我贏回來。」
曲心綺見宰淵竟然乖乖的點了點頭,一把湊近姬如鸞:「你剛剛和他說了什麼?」說罷,他還用眼神向宰淵那邊示意過去。
「君然,此時正有一個對弈高手等着你呢,你趕快坐上去。」姬如鸞沒有回答,直接看向君然招呼他去下棋。末了,知道君然在棋盤邊坐下,才轉頭道「不過是問了問他棋藝如何。」
「自然是比你這個半吊子強。」
姬如鸞聽到這句評價,當即不滿了。只見他忍住情緒,笑的邪惡道:「要不我們也來一局?」
「呵呵,不了。」曲心綺笑的心虛,看向前面安靜下棋的兩人道:「別打擾他們,我們去別處玩吧。」
幸得楚非卿安排的及時,也幸得銀月回來的剛巧。因為當銀月在意林道等待半刻鐘後,南夷王便帶着兵卒浩浩蕩蕩的向這邊行進。
聶天霜看着前方背手而立的面具男子,堅定的眼神微微一頓。隨即,他抬手示意軍隊停下,自己隻身向男子走去:「水涼王不在屬地,卻出現在這裏。本王可以要一個解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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