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聽完,頓了一下。隨即,只見她繼續開口道:「是嗎?天霜哥哥,你一定要來接瑤兒回去,瑤兒會一直等你的。」
「會的,一定會的。」聶天霜鄭重的承諾,同時,卻也看見女子漸漸遠去。他踉蹌的起身準備追趕,卻在帳內燈光乍現的突發情景下,整個人呆怔住了。
「南夷王果然用情至深,以至於連叛亂篡位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顏湘和儲瀾站在帳門外,明滅閃爍的眸子,看不清兩人此時心裏正在想什麼。
聶天霜待看清人後,對顏湘的話不置可否。他緩緩站起了身,一雙深邃的眼睛仍舊鎮定自若。只見他坐在案邊,伸出手向兩人道:「請坐。」
「南夷王不問我們為什麼在這兒?」顏湘表情淡定的看着聶天霜,眼裏流露出一絲欣賞。
「既然布了這麼一個好局,其目的我還需要問嗎?」聶天霜一改平日溫和有禮的樣子,話里的語氣決然譏諷。
「南夷王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還是說明知而卻胸有成竹?」
「如若不是有事相談,又何需你們如此大費周章。只要不傷害瑤兒,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南夷王真是爽快人,那麼,我們現在就詳談一下計劃。」說罷,顏湘轉頭看向儲瀾。
儲瀾對上顏湘的視線,會意的點了點頭:「魏徽之所以背叛,必定是受人指使。聯繫今天發生這件事的因果,不難推測出,他背後依仗的就是程川、程嬰兩人。」
「我已經答應瑤兒的父親了,他們為什麼還這麼做?」聶天霜不解,程川和程嬰可都是瑤兒他父親的兒子,照這樣來說,就該是一家人了。
「答應將莊妃許配給你只是權宜之計,等到功成名就,誰還會記得曾給你許諾。他們想要的,只是強大的兵力以達到足夠謀反的成效,至於誰給他們兵,在他們眼裏沒有什麼區別。可唯一不同的是,魏徽只是一枚容易掌控的棋子,而你南夷王卻從不是誰人的傀儡。」
「我當初不曾想這麼多,我以為助他們上位,瑤兒就會是我的。」聶天霜聽完這些,整個人有些頹然,連說話的聲音都斷斷續續。
「所以,想得到莊妃只能和我們合作。其利有二:一,只要你出兵幫我們,我們絕對保證將莊妃送出宮與你相聚;二,一旦事成,連玦永世與南夷修好,絕不兵犯。」
「此諾干係甚大,你們非聖上授意,又豈能做主?」
「誓女令可隨意調遣軍隊,若南夷王有難,誓女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聶天霜閉上眼,隨即吁了一口氣。他深知這個承諾並沒有絕對的保障,但又有什麼承諾是永久不變的呢?比起讓親近的人背叛,他更能接受此時的交易。
「說說吧,我應該怎麼做?」
「魏徽圍剿失敗,定然是回去稟報消息了。所以,程川、程嬰他們對你也會有所提防。」儲瀾從衣間拿出圖紙,鋪展在案上道:「南夷去北境軍地有隱蔽的小道,雖路途較遠,但也可躲避他們的偵查。」
聶天霜循着儲瀾手指指的地方看去,仔細聆聽的同時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考慮到行軍速度的問題,你明天就帶人出發。兩天後,我和誓女會隨後從大道一齊去相同的目的地。如此計算,兩隊人馬可在同一天匯合。若是助我們拿下叛將,我們定會向皇上請示授予軍功。」
「好,我明日便召集軍士。」
顏湘和儲瀾在聶天霜的營帳里差不多談了有半個時辰,等到他們離開的時候,月亮已經爬的很高很高了。可誰知,兩人一回到住處,夕錦正一個人玩的高興
「天啊,你大半夜玩的這麼起勁不打算睡覺啊?」顏湘漫不經心的坐到椅子上,整個人有些睏倦地打了一個哈欠。
「當然是等你了啊!說,我今天表現的好不好?」夕錦興致極好,搶過顏湘剛剛倒好的茶便一飲而盡。
顏湘想起今天瑤兒的扮演者,滿意道:「不錯,頒你一個最佳女主角獎。」
「還有獎啊?快拿來給我看看。」夕錦不懂顏湘說的是什麼,但最後那個獎字,倒是聽得明明白白。
「剛一誇你就蹬鼻子上臉了是吧,沒獎,趕緊滾回去睡覺。」
「嘿,你竟然這樣和我說話,你還有一個要求沒兌現呢?」
「有事明天再說。」
「不行,重要的事情就該現在說。」
「行行行,你說。」
「我要你拜我為師,從今以後就是我的徒兒了。快,給師父行禮!」
「師父好,師父晚安!」話剛落,顏湘早已閉上的眼睛徹底死機了。
夕錦起初聽了,還高興的點了點頭,可後面就沒聲了。正當他準備叫醒顏湘,姬如令和姬如鸞看着帳篷內的燈光還亮着,便走了過來。
「小錦,你幹什麼呢?顏湘都睡着了你還打擾她?」姬如令走近,制止了夕錦的行為。
「她還沒給我行禮呢?我還沒喝上他給我奉的茶呢?」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先回去睡覺。」說罷,姬如令立馬抱起顏湘,將她放在床上,墊上了枕頭。本來夕錦還是不願走的,但囿於姬如鸞也在場,也就不好胡鬧給人家一個無理取鬧的印象。
「皇上,據探知,城外的可疑人員是藍耀偵查兵,看來,近期會有一場大戰。」尹景當日去了皇宮後,立馬將從楚非卿口中得到的消息告知了儲莫御。
「藍耀?哼,錦褚不得手,倒將罪過全都推在我們身上了。」儲莫御乍聽時有些驚訝,不過想想,轉而攻打弱的,也是好的選擇。他踱下殿來,單手背於身後走進尹景道:「現城中可用的兵力還有多少?」
「文楓將軍掌三萬,但都是一些未完全教化的士卒。京中御林軍也有三萬,文臻將軍的麾下有五萬,合計起來可充當十萬。」尹景答得毫不含糊,在連玦境內一有異動的時候,他就將這些全都預算好了。
「聽你說,顏湘查的那個案子可能與程巡撫有關。如果真是這樣,那北境守將程嬰、程川該如何安置?」
「皇上考慮的是。以十萬兵力來算,最多只能堅守。一旦北境騷動,威脅到皇城安全,後果不堪設想。」
儲莫御點點頭,走到主位案邊,拿出了一個木楠錦盒。只見他擺擺手,示意尹景靠近:「這是誓女令,當初從顏湘手中奪來只是不想讓她成為你的助力,畢竟我們曾經的立場不同。如今,朕覺得,它應該回到它真正的主人身邊。」
尹景接過盒子,微微點頭道:「皇上放心,我會派人將東西送到誓女的手中。」
「另外,為防萬一,朕會書信一封向平鑲請以援助。等會兒,你一併送出。」說完,儲莫御展開文書,提筆蘸墨。
秋璃被冷焱救後便一同回了玉虛山,欲將祁玉的血玉鏡交還給他們的師父。可兩人回到山上後卻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師妹,快去做飯,你師兄我肚子餓了。」冷焱一直靠在秋璃經常練劍的那棵大樹上,等了好久也不見人回來。
「我不餓,你自己去。」秋璃瞥了冷焱一眼,整個人不想動。
「不是師兄說你,你一個女孩子不學會做飯會嫁不出去的。現在我讓你去做飯,是為了你將來好。」冷焱不看秋璃,說話的同時始終保持的面無表情的狀態,就連語調,都是又慢又苦口婆心。
「你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整天寒着臉,靠近你的女孩子都被凍壞了。」秋璃一針見血,就看不慣冷焱那悶騷樣。人前裝的多正經,一回去就捉弄師弟師妹。「你說師父他老人家還這麼能折騰,這都大中午了。連個小廝都沒留下,好歹照顧一下我們的吃飯問題呀。」
「別看他年紀大,比青鳶師妹還會玩。我估計他是不會回來了。」冷焱剛說完,秋璃的肚子突然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看什麼看,我餓了也不去做飯。」秋璃不服,感覺肚子叫了之後整個人突然變慫了,這就是所謂的理虧。
冷焱又打量了秋璃一遍,眼神說不出的鄙視:「我要走了,你繼續在這兒餓吧。」說罷,他怕了怕身後的灰塵,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你要去哪兒?」秋璃一把抓住冷焱的衣角,神情有些緊張。畢竟冷焱是師兄,還救過她,說什麼她對對方還是有一定的依賴感和安全感的。
「去找祁玉。」
「你知道他在哪兒?」
「不知道!」
「不知道還怎麼找?這樣吧,只要你給我做一頓飯,我就把祁玉師兄的行蹤告訴你。」
「師妹,你怎麼可以這麼天真。我說不知道你就信了?」冷焱回過身意味深長的看了秋璃一眼,隨即漫不經心道:「那傢伙對我可是很死心塌地的,他現在就在伊澤。」
「嘁,他明明就在平鑲皇城。」秋璃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漏嘴,說完之後還一副得意的神態。
「哦?!原來是在平鑲皇城啊,謝師妹相告。」冷焱邊說邊看向秋璃,只見她臉上的神氣全然沒有,瞬間變成了氣惱。「作為回報,我就勉強帶你去找你的祁玉師兄吧。趕緊跟上,走丟了我可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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