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終究,蛇的速度相較於他們現在的狀態自然要快些,再加上眼前即將撲上來的蝙蝠,顏湘他們不得不停下來出手相抗。姬如鸞站在眾人前方施掌布出一道光屏,其大小剛好及於蝙蝠對他們的攻擊範圍。
「這些蝙蝠都帶有毒,我可暫且將此控制住。置於這些蛇,待解決時有些鬆動就抓緊撤離。」說罷,姬如鸞偏頭看向顏湘繼續道:「顏姑娘,如令天生體弱,不宜長久奔波,一路上,還望多加照顧。」
「如令哥哥放心,我不會讓他有事的。」顏湘恭身行禮道:「保重!」
姬如令不舍,遲遲不願離去。顏湘和儲瀾相視點頭,便將他架着往前走。而元卓置於眾人後方,揮舞的劍刃將四周靠近的蛇分成數段。空中盡數分佈着蛇的屍體。
聶天霜與大家有着共同的目的,自然也拔劍加入了為顏湘他們爭取時間的行列。
跑了一會兒後,儲瀾突然停下來,他覺得這麼一味阻攔並不能解決此時的危機。如若為了躲避這些毒蟲就大動干戈,那麼即便找到了出路,也未必可以闖出去。衝出重兵的包圍迫在眉睫,縱使不想與他們交手,繼續呆在林中也只有死路一條。
「顏湘,你先帶他走。沿途做上記號便可。記住元卓給你們指的方向,我先去接應他們。」儲瀾對上顏湘擔心的眼神安慰道:「我能自保,不會有事的。」
「你怎麼又回來了?顏湘他們呢?」元卓聽到身後的揮劍聲往旁邊一瞥,卻不想是儲瀾。
「他們已往前去尋出口了,並無大礙。這位公子怕是撐不住了吧。「儲瀾將視線投向姬如鸞,清理蛇陣的同時也不忘想元卓探聽現在的狀況。
「從遇到蝙蝠至今,他已撐了許久。如此倒行,速度肯定慢下。再這樣下去,屏障遲早會被它們衝破。「聶天霜迅速貼上儲瀾後背,不等元卓回答,便將利害言明。
話落,姬如鸞施放的光屏越來越暗,眾人心中緊張卻想不出更好的方法。突然,屏障破了一個洞,洞口漸漸變大,以至於那些蝙蝠朝着同一個方位前赴後繼。
一隻,兩隻,三隻,通過光屏的蝙蝠瘋狂地向姬如鸞譜曲,而此時,由於姬如鸞雙手正在施術,對於這一擊幾乎是避無可避。就在他決定生生受住撕咬的時候,元卓及時出劍,將欲要攻襲的蝙蝠一分為二。
儲瀾和聶天霜察覺靠近他們的蝙蝠越來越多,而光屏也像漏水的船隻一樣,大有沉沒之勢。「快,公子精氣不支,元卓你渡給他一些。」
就在元卓雙掌置於姬如鸞雙肩的時候,光屏又漸漸恢復,原先破開的洞口被逐個修補。儲瀾和聶天霜在斬殺放進來的蝙蝠時又要兼顧元卓與姬如鸞不被蛇所傷。可以說,此時的四人,一刻都不曾停歇過。
但人的體力總是有限,縱使功力再高,也有被消耗殆盡的一刻。
儲瀾待形勢稍緩,朝眾人道:「以為阻擋下去不是辦法,大家暫時撤退。元卓你配合公子適時收回內息,南夷王你也跟隨他們一起,我來斷後。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四人相當默契,轉身奔離的動作幾乎就在同一瞬間。待與飛行毒物拉開一段時間後,儲瀾驟然停住。只見他十指之上,跳躍着十簇小火苗。曲掌合抱時,火苗離指,在空中形成火圈。
隨着蝙蝠的靠近,火圈逐漸變大,焰火也燃燒更烈。元卓他們離得不算近卻也感到了灼熱。
突然,火圈在儲瀾的控制下慢慢分裂,散成無數個似火球一般的小星點。而星點也像長了眼睛一樣,急速向那些飛撲過來的蝙蝠襲去。霎那之間,數以萬計的蝙蝠全都被火星點燃,場面十分壯觀。
姬如令似是喜歡這灼燒的熱度,稍稍靠近了一些。就在大家為此欣喜而吁了一口氣的時候,儲瀾體力不支倒了下去。幸而姬如鸞在側,即使扶住了面色蒼白的他。
「水涼王精氣消耗過多,再加上瘴氣已侵入他體內,怕是不能耽擱了,我們即刻去與顏姑娘匯合。」
「皇上,江陰赤水水位下降一事恕臣無能,臣今日前來請罪。」百里盞自那日見過宰淵後思索了良久。欒翎這麼做難道僅僅是想讓百姓飢苦引起慌亂嗎?可,以她的謀略與智計,想達到目的的方法有很多,何必要如此大費周章。想來必定是另有所圖。
「此時朕已聽說,百里卿將原委將來。」龍玥半昧着眼,臉上神情讓人看不出端倪。
「赤水流向被平鑲左相大改,改道後的水全都注入了伊澤北面的斷崖。崖底地勢最低,引水入尚可,但引出怕是人力所萬萬不能。」
夜影此時正站在一旁,聽到此話,心中猛然一驚:「據知,冷焱家眷大部分都活了下來。而追捕當日,我麾下的將士親見他們跳崖。如若生還,定然與欒翎逃不了干係。
龍玥點點頭,好似一點都不在意道:「不日就要出海了,夜影你負責督造大船的進程如何了?」
「回皇上,華宜非沿海國家,出行走水路的情況少之又少,故而工匠手生,且技藝不能精通,怕是需要好一段時間了。」
「百里卿,你說,朕將這個差事交給桑軼是否妥當?」
「皇上聖明。平鑲戕害我國百姓自當問罪,奈何皇上仁心不忍兵戈,故欲交付造船一事以彌補平鑲過失。想來也是一石二鳥之計。」
「百里卿真是一點就透,此事的相關文書就由你擬定。兩日後,朕希望看到結果。」
「是,臣領命。」
龍玥看着百里盞離去的身影,暗自輕笑。隨即他又轉頭撇了一眼在旁邊靜默不語的夜影道:「去將葉菱叫來,朕有事交待你們二人。」
顏湘和姬如令一路向前,終於不負所托尋到出口。本來他們是準備眾人集合後再做準備,畢竟以兩人之力,根本不足以對抗外面把守的將士。可出乎意料地是,帶他們靠近時,卻發現地上躺着許多屍體。看樣子是有人提早清理了障礙。
「如何,這份禮送的還算貴重吧?」夕錦從暗處出來,嬉笑地將視線投在半蹲在地上喘息的兩人。但在看清他們臉色略有一絲蒼白的時候,他的眉毛緊緊皺了起來:「看來你們受創不輕,需要得到及時的調息。」
忽然,躺在姬如令懷中的小獸叫了一聲,透亮清澈的眸子可愛地盯着夕錦。夕錦好奇這小獸的模樣,不禁打量了一番,卻見它前腿被蛇咬過的齒印上沒有半點惡化的跡象,難道…
「夕公子,你怎麼在這兒?」就在這時,元卓和聶天霜架着昏迷的儲瀾從林中出來了。後面還跟着面色不大好的姬如鸞。「你快給他看看吧」說完,元卓將儲瀾輕輕放倒倚在自己身上。顏湘和姬如令聞言,也微微騰出些地方。
「內息不穩,精氣消耗過大,應該不是瘴氣所致。」夕錦搭上儲瀾的手為其探脈,感覺到他的體內氣息紊亂微弱,該是傷的很重。
「你快想想辦法,他不能有事。」顏湘捉住夕錦的手腕,一雙渴求而帶着希冀的眸子緊緊盯着他。
「將軍,古林南面出口被襲。」
「哼,想不到入林這麼長時間還有能力擊潰他們,倒是有些本事。」魏徽抬手一揮,大聲道:「所有將士,全部轉移到南面把守。」
此時,夕錦正在給儲瀾渡精氣,雖不能得到治療,但至少能維持一段時間。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遠處,黑壓壓的大軍正向他們這邊氣勢洶洶的走來。
聶天霜瞳孔皺縮,些微蒼白的臉上卻出現了嗜血的表情。好一個魏徽,竟然背着本王做以下犯上之事,看來是嫌自己活着太久了。
姬如鸞察覺到聶天霜的波動情緒,適時攔在了他的面前:「眾人有傷在身,不宜冒進。為今之計是保證生命無虞。擒捕叛將來日方長,南夷王該當有此自信。」
聶天霜沉默不語,憤怒的眼神盯着他們卻也未曾移動半步。終於,在兩難的抉擇下,還是顧了大局:「公子提醒的是。」
言罷,他遞給姬如鸞一個放心的眼神,便神情平靜地走上前與站定的大軍對峙:「今日叛者,本王日後決不姑息。若眾位還有半點忠勇之心,當棄械歸降。本王一日不死,南夷便始終歸屬本王。」
「休要聽他胡言,斬立軍功者,回營必有重賞。」
「哼,你魏徽一個宵小之輩,無名無份,卻也敢如此大放厥詞。若你回頭,本王念在昔日功勞上,可以從輕發落。」
「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魏徽臉現譏笑,抬手一揮:「上!」
「呀,看來我出現的正是時候。挺熱鬧啊。」還未等大軍有所動作,林外樹端之上,站着一位少女。輕笑調皮之語,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顏湘等人尋聲望去,眼中神色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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