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看着他們的表情有所會悟,開口道:「發生什麼事了?」
「夜都統你不是押送犯人去尹澤外營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押送犯人?」夜影想到這裏,瞳孔驟縮。他閉上眼睛,輕輕地吁了一口氣:「沒事了,你們繼續。」說完,他一個閃身便不見了人影。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裏,只聽得一聲口哨,空中飛來一隻體型健碩的鷹,它在男子肩上停留了一會兒就展翅飛走了。
待夜影回到牢房,裏面除了獄卒,空空如也。他問過其他人情況後,才明白是有人假扮了他。一想到今天的夜粟,他就笑了,笑容盡顯譏諷。早知道她是冒牌貨了,可沒想到她的目的只是拖延時間。難怪當初執意要求去西市,西市遠離清義城門的必經之路,如此一來,調離犯人一事才能不被自己所知。真是好一招調虎離山之計。
距上次冷焱清兵已有幾日了,索性倒戈相向的人不多,伊澤的兵力不曾減損。
「將軍,遠處有大批軍隊向伊澤而來,看他們舉得旗幟,是黎垣的部隊。」
冷焱聽罷,輕笑一聲,圍城之日終究還是來了:「傳令下去,關閉城門,所有士卒分批上城牆堅守,弓箭手準備。」
果不其然,待黎垣靠近,龐大的軍隊如水流動一般快速包圍了伊澤城。
「全軍警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出城的活物,拿下城與冷焱者,論功行賞。」黎垣騎在馬上看着城牆上整齊有序的佈防,眼神變得更加堅定。
「紀敏,你怎麼了,不是住得好好得嗎,幹嘛要走?」顏湘今早去找紀敏,卻看見她在收拾東西。
「顏湘,我要去平鑲。」說罷,紀敏拿出隨身攜帶的誓女令,儼然是平鑲標識。」
「既然你是平鑲誓女,為什麼龍玥還讓你任華宜誓女一職?」
「華宜誓女令是我從葉菱那兒騙過來的,只是借用一下助我上位,」紀敏拉住顏湘的手,輕撫,「你還記得我們下山時救得那個人嗎?」
「蕭子兮,平鑲第一王爺。」
「不錯,那天晚上你我分離之後,我就一路跟隨他,為了真正確認他的身份,我甚至跟到了他的落戶處,直到聽府中人都喊他王爺,我才偷偷潛入房中與他會面。根據蕭子兮口中所說,那晚他是聽到了一些秘密而讓華宜死士追殺。
「這次難得你來看我,我就大發善心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男子錦衣玉冠,額間兩束長發及至胸前,身後青絲如瀑般撲瀉而下。着得是淡綠色水墨華服,腰間掛着雪花印紋佩,活生生的一個官宦子弟。但那眼中的一絲隨意與輕佻又讓人覺得是紈絝公子。
「許久未見,想不到你一點都沒變。」蕭子兮聽到上官儀的話,笑得清淺溫暖:「請我吃頓飯或者去畫坊賞畫,我還是很樂意的。如果是那些煙花之地,我看你還是自己一個人去風流好。」
「蕭兄這話可說錯了,煙花之地並不只有風流事。不過你今日倒也來的湊巧,我決定給你一個驚喜。」
待夜色見黑,蕭子兮經不住上官儀的死纏爛打,半走半拽的被拖進了春嬌閣。上官儀似乎是這裏的常客,又或許是出手大方,從進門的那一刻起,老鴇立馬就無比熱情的迎了上來,連房間都安排好讓人將他們領上了樓。
「如何,這房間可是我預定的上等廂房,蕭公子可滿意?」上官儀張開雙手,示意蕭子兮四處看看。
「上官公子安排的自然是沒話說。」蕭子兮順勢往旁邊坐下,提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剛要喝卻被上官儀搶了去。
「蕭公子斟的茶果然美味,小生無以為報,僅備薄禮一份,還望笑納。」說罷,上官儀將蕭子兮帶到牆邊,然後拿出壁畫後隱秘的隔層,裏面赫然出現一個用珠寶玉石鑲嵌的盒子。然而,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鄰間傳來的談話聲。
「百里大人,近來可安好?」說話的男子是藍耀的南司大人,與其餘三人東司、西司、北司並稱四大司,直接隸屬皇上管轄,是皇權的重要執行機關。四人常以紅衣示人,相傳相貌皆俊美無鑄,相似度很高。如若想從外型上辨識他們,也僅是他們面上所覆半截面具的位置不同。而南司的銀色面具則遮住了他的眼睛以下部分。溫潤幽深的瞳孔,給人以彬彬有禮又深不可測的感覺。
「托南司大人的鴻福,甚好。」百里盞手袖輕揮,示意南司落座。
「我此次前來是代表藍耀與貴國聖上商議合作之事,不知百里大人可否通傳一聲?」
「若是重要的事,我定然會報與皇上,請皇上定奪。只是不知南司大人口中所說的是何事?」
「聽聞南海鮫人族,其智比天,世代忠君。如若得到他們相助,掃平敵國指日可待。不過南海水險,入口極其難尋,即便找到,也需要四塊水晶碎片合力方能打開。目前所知,有一塊在你們橋珞,而歸陽一處我們已取。餘下兩塊,分別在伊澤和錦褚。「
「那這麼說,合作的意思便是找尋到鮫人族時,將其勢力一分為二,各為所用?」
「不錯。」
「那煩請南司大人等上一兩日,我即刻上報,不送。」說完,百里盞先行離開了
就在這時,上官儀的房門被推開了,一位女子端着點心走了進去,因蕭子兮他們在內室,女子一時不見人,便叫喚起來,這聲音透過密藏的隔層傳到了隔壁的房間。南司皺眉,頓感不妙。這房間的隔音效果這麼差,豈非剛才的談話都被聽到了?於是,他趁百里盞未走多遠,派人追了上去,並囑咐將此事告知。
「別說話。」上官儀瞬移到女子身後,雙手抵住她的脖子。女子雙眼泛紅,受驚的眨了眨眼。
「子兮,快將東西還原,我們馬上離開。」上官儀說完,又看向女子道:「等我們走後,你就端着點心送到隔壁房間。如若問起我們,儘管搖頭便是。」
過了一會兒,蕭子兮從內室出來了,上官儀放了女子,兩人一起從窗戶躍走。而當女子按照上官儀的吩咐剛準備出門時,房間就被人打開了。女子的脖子上即刻被架上了一把劍。「說,剛剛這裏的人去哪兒了?」
「在…在裏面。」
「搜。」南司看向女子,而手卻上揚,示意後面的隨侍進去。「賞你一百兩,夠你說了麼?」隨後,南司將劍遞給了侍從,自己則往內室慢慢踱步。他看了看那微微沒有關好的窗戶,眼神輕閃了一下。
「不說也沒關係,我們自己查便是,你也不用太害怕,我不會濫殺無辜的。將她放了。」南司打開窗戶,臨窗看向外面的夜色。
女子如獲大赦,表情又驚又喜,就在她即將爬出門的時候,卻回頭朝着南司出聲:「他們是從窗戶逃走的,其中一個人好像叫子兮。」
他們?其中一個?看來獵物有兩隻。男子嘴角帶笑,轉身走向女子道:「可曾記得他們的模樣?」
「記得。」
「那好,你來說我來畫。筆墨伺候。」南司一個眼神,旁邊的侍從便將一百兩放在了女子的面前。「一百兩,我說道做到。你也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
另一邊,百里盞也收到了消息,即刻起,便下令關閉城門。此時,橋珞城道中,一人一馬騎的飛快,在靠近城門守衛後立即下馬。
「主政大人有令,命令封鎖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說罷,他將畫卷展開給守衛看:「這兩人可有見過?」
「剛剛才離開,估計沒走多遠。看背影,好像兩人分道走了。」
話落,一枚信號彈升入夜空,頃刻,數名黑衣人朝這邊迅速聚攏過來。騎馬的人再次將畫卷向那些黑衣人展開:「分頭行動,務必抓到他們。緊急時,可殺無赦。」說罷,他引繩上馬,手指分別朝城外兩個不同的方向指去。
「原來這就是他被追殺的原因!」顏湘聽完,不禁連連咂舌。
「我已經將身份向他表明,而潛入華宜一事,自是我們兩人相商為了找尋水晶碎片的下落。」
「那你找到了嗎?」
「沒有,情勢於我不利,只好先行回去。」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留你了,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和皇上說說,讓他准許我送你一程。」
藍耀宮中,寧邪坐在高高的案台上。殿下是兩個同樣俊美而神秘的紅衣男子。
「皇上,南司和北司去華宜已有一月有餘,至今未歸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嗯,確實是久了一點,有時間你和東司注意一下。」
「皇上,青引巫靈大人傳來消息,另兩塊水晶碎片分別在伊澤和錦褚。」西司待寧邪說完,拱手上前。
「可有說出具體位置?」
「尚未。只言碎片所在之處與虹光同現。」
「好了,你們都先退下吧。」寧邪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面上顯得有些疲憊。
青引自七國分立以來,一直盤踞首位。與其聯盟,雖可獲得一時的安寧,但不保待它功成名就之時會過河拆橋。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加強軍事力量,即使不濟,也要做好準備。坐以待斃可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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