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你真那麼想出院?」
「嗯,嗯嗯嗯,嗯嗯嗯。」她的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一樣。
他平靜地宣佈,「明天去做全身檢查,一樣也不能少,檢查結果出來沒有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她的雙眼開始散發出幸福的光芒:「那是要多久?!」
他還是如此平靜:「短則幾天,長則半月。」
「……」什麼!還要半個月?那她之前不是白住了一星期?黎盛夏繼續抗議,「你能讓檢查報告快點出來的,是不是?」
墨念琛挑眉,慢條斯理地說道:「一次一天,看你表現。」
這混蛋怎麼能用這種口吻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一次一天,七天就是要七次!半個月就是十五次!今晚她是要瘋的節奏嗎!?
那天晚上,黎盛夏滿腦子都在腦補她還要繼續在住院半個月會是怎樣光景,最終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受不了,只能任由自己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的被『嗯哼』。
整整一夜,她只覺得自己身體快要散架,靈魂快要飄走……
終於……
結束了!
黎盛夏早已不知何時呼呼大睡起來。
那一夜,她枕着他的臂彎睡了一個好覺,仿佛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深度睡眠過了。
第二天她做完了全身檢查,當天檢查報告就出來了,黎盛夏終於可以出院了!她發誓她以後再也不生病了,再也不來醫院了!簡直太虐心了!
*
黎盛夏去上班已經是幾天後的事情了。
「哎呦,這不是黎大小姐嗎?我還以為早就夾着尾巴逃走了呢。」同公司迎賓小姐看到黎盛夏,不由得輕蔑說道。
另一名迎賓小姐立刻附和:「聽說她還和簡丹約定十月末的服裝設計展會比賽。」
「哈哈,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就是上過幾個男人的chuang嗎?還真以為自己還本事,居然敢跟簡大設計師宣戰。」
她無視了同事們投來的眼光,兀自走向設計部。
設計部的幾個人一看門開了,來人居然是黎盛夏,不由得都看向了她。
「盛夏,幾天沒見你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說話的人是零雅讓,他一向謙和禮讓,溫文爾雅,不曾對黎盛夏投以過異樣的目光。
黎盛夏心中一暖,笑着跟他打了個招呼,「這幾天有點事情,所以耽誤了。」
「這個第一天報了個到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人,現在居然又憑空冒出來了,還真是有趣。」譚情拿着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唇角噬着一抹笑意。
「我說盛夏,你該不會真的要應戰吧?」零雅讓壓低聲音跟她說,「簡丹可是國際一流的設計師,這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
「怎麼就不公平了?這不就是她證明她的實力的大好機會嗎?」翩翩抬頭看了眼黎盛夏,又自顧自忙自己的事情了。
言下之意,如果跟簡丹比賽是對黎盛夏的不公平,那麼讓黎盛夏留在設計部,就是對無數擠破頭也沒擠進來的高級設計師的不公平!
是啊!如果她什麼都不做,又有什麼資格留在這裏?如簡丹當初所問,她要學歷沒學歷,要經驗沒經驗,甚至都沒考過專業……
零雅讓有些無奈地看了看黎盛夏,簡丹的脾氣大家都是知道的,出了名的難搞。
他對黎盛夏說道:「你要是什麼不懂的,儘管來找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黎盛夏笑着說道:「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們是同事嘛。」
「能不能成為同事,還要看有沒有這個緣分。」簡丹就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冷冷睨視黎盛夏,毫不掩飾眼底的譏誚,一邊說着,一邊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零雅讓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黎盛夏見簡丹和自己擦身而過,開口說道:「前輩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你以為全力以赴就有用嗎?設計沒你想的那麼容易!」簡丹停下腳步看向黎盛夏,眼中的冷意更甚。「你這種小兒科的玩意,回家自己玩玩也就罷了!有什麼資格染指設計界?給了你臉,你還來找死,真是自不量力!」
黎盛夏見她說話如此難聽,也不退讓,「你也不過就是比我多出一個名而已,如果除掉你一流設計師的頭銜,你的作品市場銷量究竟如何,還有待商榷。」
整個辦公室突然鴉雀無聲,全部看向了黎盛夏和簡丹。
就連一向不喜歡管別人閒事的翩翩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黎盛夏真是瘋了,身為新人居然敢和前輩這樣說話。
此時此刻,簡丹感覺到幾位同事的目光,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新人這樣指責,更是她原本就看不上的黎盛夏,臉色立刻變得格外難看!
雖然先說難聽話的人是她,可公然和前輩頂嘴的就是新人的絕對錯誤!不可原諒。
「我設計的衣服連續暢銷數年,在排行榜上居高不下,怎麼可能只是因為『簡丹』這個名?我的作品會賣不出去?笑話!連市場調查都沒有做過的無名小輩,說出話來也不嫌丟人現眼。」
「如果你不用『簡丹』的名義,試試看和新人的作品擺在一起,究竟誰的更受歡迎,再來責問我說的是對是錯也不遲。」
黎盛夏這番話並無惡意,只是將自己的想法表露出來罷了。
她覺得近年來簡丹的設計確實是一直在重複,猶如『復刻成功』一樣,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創新,銷量也大不如從前,至於暢銷,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她一流設計師的頭銜罷了。
可偏偏簡丹卻不肯正視自己的問題,不能承認自己遇到的設計瓶頸。
簡丹聽她說完,頓時怒髮衝冠:「我的作品就連國際頂級大師都讚不絕口,輪得到你這無名小輩評頭論足?真是笑話!我的作品不好,難道你的作品好?難道你還想告訴我,你的作品冠之以我的名義,還能賣的比我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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