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莫小魚的不思上進引起了許宏生的十二分關注,他擺好架勢,從早到晚,只要得了空就開始灌輸叢林法則的殘酷性,郗早軾則在一旁幫腔。在這樣密集的轟炸下,她一個緊張,有了身為局中人的覺悟,那就是即使是修仙種田文,在這個彪悍人生不需要解釋的修真世界,不能修煉沒關係,但沒有幾個像樣的法寶傍身,只能做炮灰。
好歹是穿來的,不給金手指沒關係,不給美男沒關係,不給靈寵沒關係,不給啥都沒關係,關鍵是安全第一。田園生活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於是莫小魚悟了,她開始積極上進找機緣,得法寶。
這不,看到顧菍菲和黃羽裳兩姐妹進了食堂,心思就活泛起來。只見那二人邊走邊聊,排在了隊伍最後面。她這會見到了人,定了心,不急不忙的領了早飯。
「黃姐姐,顧姐姐,早啊。」
「哼~」顧菍菲轉過臉去,她早把莫小魚列為許宏生一黨。
「妹妹早。」黃羽裳含笑答道。
「黃姐姐今天穿得真漂亮。」莫小魚厚着臉皮在一旁坐了,心中咬牙,為了法寶,拼了!
「多謝妹妹誇獎。昨天傍晚怎麼不見妹妹?那樣的盛況,難得一見,錯過太可惜了。」黃羽裳說道。
莫小魚苦着臉,皺着眉,唉聲嘆氣:「是啊,我也想看的,可是來回一趟太遠了,地里新種的糧食又得澆水,忙不過來。」
噗~顧菍菲哂笑一聲。
「妹妹小小年紀就忙於耕種,要多注意身子才是。」有了兩次群架教訓,黃羽裳的態度明顯從熱絡變成了平常。莫小魚也不傻,知道現在熱臉貼過去,人家肯定不給好臉色,能理她就不錯了,轉臉看向顧菍菲,面帶疑惑說道:「顧姐姐笑什麼?呀,姐姐今天系的腰帶可真好看,以前都沒見過。」
「我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小家子的奴才就是眼皮子淺,顧菍菲冷笑不答。黃羽裳聽了,給她飛了個眼風,笑道:「難怪妹妹沒見過,這條彩鍛是昨天仙音派掉落的東西,正巧被顧妹妹撿了。看着好,就做了腰帶。」
「原來如此。這樣的機緣真讓人羨慕,顧姐姐,我能看看嗎?」莫小魚問道。
「不行!」顧菍菲斷然拒絕。黃羽裳見氣氛要壞,趕緊說:「彩鍛已經裁剪過了,如今已看不出原樣,怕是讓妹妹失望了。」
「……」剪了?剪了……「昨天裁剪的嗎?」
「是的。」黃羽裳答,「還是我幫她縫製的。」
「兩位姐姐的感情真好,真讓人羨慕。黃姐姐,裁剪後的邊角料你還留着嗎?」莫小魚對對小手指,「我特別仰慕仙音派的女修姐姐們。」
「呵呵,仙音派女修的風姿的確出塵。」黃羽裳溫和說道,「不過,裁剪後的廢料早已丟棄,不能滿足妹妹的願望了。」
「那,顧姐姐的腰帶沒事吧?」
「莫名其妙,我的腰帶好好的,怎麼會有事。」顧菍菲不滿。
「沒有什麼變化嗎?一點都沒有嗎?」莫小魚追問。
「有病。」顧菍菲懶得回答,直接換了張餐桌,黃羽裳抱歉一笑,說:「新裁的腰帶,今早剛上身,並沒有問題。」
莫小魚死了心:看來,只是普通的彩鍛而已,並不是混天綾。不然被縫縫補補的,一點反抗都沒有,完全不是法寶的范兒,而且經過一個晚上都沒自動修復,非法寶屬性加一!
「你沒事吧,跑去找那兩位受虐,別怪大哥我不提醒你,梁子是早就結下來了的。」許宏生看莫小魚垂頭喪氣的回來,調侃道。
「唉,法寶可真難找。」莫小魚坐下,嘆道。
「你覺得那條彩鍛是法寶?」郗早軾問道。
「是啊,混天綾知道吧,一條七尺長的錦緞,水火不侵,刀槍不入,進可攻退可守,百般變化,能自動捆綁敵人,斷後還能自行修復。」
「你還真敢想,着魔了吧,什麼都是法寶。那不過是個普通的彩鍛,還水火不侵,刀槍不入,誒,你怎麼知道有混天綾這個法寶?」許宏生一臉疑問。
「這……」糟了,混亂了,那是地球神話故事裏的法寶,雲海大陸沒有哪吒,哪來的混天綾?「咱們雲海大陸有叫哪吒的神仙嗎?」
「哪吒?沒聽過。小魚,醒醒啊,我和宏生就是不想你被別人欺負,所以每天督促你修煉。別着急,慢慢來,就算你學不會,還有我們兩個哥哥給你撐腰呢。」郗早軾安慰她。
許宏生拍了一下他腦袋,罵道:「什麼叫就算學不會,必須學會!我倆總有不在她身邊的時候,靠人不如靠己。」
莫小魚無心聽教,趴在桌上想:機緣這東西玄之又玄,我如今在後山,鳥不拉屎的偏僻之處,身邊不是這些半大的孩子,就是謝絕會客的泰遲師兄,護山陣外倒有一個妖獸,可惜才修煉五百年,而且脾氣不好,嘴巴忒壞,完全沒辦法愉快的玩耍。前幾日遇到的龜神仙是不錯,家族背景強大,可是人家是來學藝的,好東西都上供給了九天門,讓人家半途回去東海取寶物,現實嗎?要有幾座古墓就好了,咱也學學鬼吹燈里的摸金校尉,能得不少好東西……
「這位小姐姐,我可總算找到你了!」福祿站在神遊天外的莫小魚面前,激動地熱淚盈眶。
「你哪位?」許宏生問道,他自詡外門混了個遍,沒有不認識的人,眼前這位看着卻十分面生。
「我叫福祿,我家少爺認識這位小姐姐。」福祿答道,見莫小魚抬頭,又說,「小姐姐,你可還記得我?」
「你哪位?」莫小魚茫然,她來到這個世界時間不長,見的人非常有限,基本都有印象,可這個叫福祿的,不認識。
「進九天門那天,在門前集合的時候,您給了我家少爺一張牛肉餡燒餅吃,記得嗎?」福祿說道。
「牛肉燒餅?」
「是啊。」
「哦,我記起來了,那個小胖子是吧?」莫小魚恍然大悟。
福祿汗顏,尷尬回道:「是的……」
許宏生見來人沒有惡意,且是莫小魚入門前認識的,沒再插話。
「你找我什麼事?」
「小姐姐,我家少爺吃了你給的牛肉餅後念念不忘,這幾天要我千萬找到你,再給他做幾個。」大概他自己也覺得這個要求有點離譜,低了頭等回話。
「……」莫小魚無語,那燒餅是客棧做的,兩文錢一個,能好吃到哪裏去,小胖子什麼品位?她正要說不會做,許宏生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她的腳,說道:「你家少爺是誰?」
「這……入了九天門,少爺的俗世名諱早已不用,司主賜了道號華芒。」福祿謹慎回道。
「哪位司主賜的號?」許宏生再問。
「六天司司主。」
「哦,你別介意。我和小魚合夥開了個小食堂,一般情況是不接私活的,不過你和小魚是熟人,另當別論,你要訂牛肉燒餅沒問題,等我們核算出成本,給你報個價吧。」許宏生說道。
「你們有小食堂?太好了!價格不用核算,我找了兩天,少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我給你們一百個下品靈石,中午送到這裏來就行,我自會來取。」福祿說着,從隨身空間袋裏拿出一百靈石,交給許宏生。「這位小哥哥,事關重大,訂金先給你,中午務必做好。」
「行,沒問題。」
當下,四人互換了姓名,福祿火急火燎的走了,想必急着回去給他家少爺回信。
「小魚,這誰家的,這麼有錢,幾個燒餅就給一百個靈石。」郗早軾拿了許宏生手上的那袋靈石,掂了掂分量。
「你管他誰家的,總之是個人傻錢多好騙的主,這一百靈石牛肉都夠他吃一年了。小魚,好好表現,哥對你有信心。」許宏生搶過錢袋子,嬉皮笑臉的說道。
「大哥,如果我沒猜錯,福祿的主子景王府的王芒小公子,這錢燙手啊。」莫小魚哭喪着臉,「而且,那天的牛肉餅是客棧里買的,兩文錢一個,我家三少爺看他餓,讓給他吃了,我一口沒吃到,哪知道什麼口味。」
「你怎麼不早說?」
「你沒給我機會……」
三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
郗早軾咳嗽一聲,說:「都過去這麼久了,估計他也忘了什麼口味,你做菜手藝最近大有提高,肯定比客棧的好吃。」
「那天聞着味道好像是五香的,要不,我現在回去研究研究,多做幾個口味,你們都嘗嘗,哪種好吃給他哪種。」莫小魚急中生智。
「這倒是個好辦法,就這麼辦!趕緊走,還得殺牛呢!」許宏生把錢袋子一塞,囫圇吃了早飯,帶着莫小魚和郗早軾兩個匆匆趕回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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