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炎望着林悠悠,眼神中帶着森森的威嚴,「哦?說來聽聽。」
林悠悠點點頭望了望司徒劍還有他爹。
朗聲道:「司徒劍採花賊一案已經證據確鑿,司徒劍自己也在公堂之上承認了自己的罪狀,臣女覺得這件事情根本已經不需要商議了!」
「哦?」南風炎只是說了一個字。
林悠悠抬眼望着南風炎,不太能夠確定他說這個字到底用的是什麼語氣。從他的表情之中也不太能夠判斷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果然是天子,比一般人更深沉,一般情況下根本就看不懂他的心思。怪不得古人常說伴君如伴虎。看來確實是這個道理。
然而既然是問她的看法。她當然是真實說出自己的看法咯!司徒劍這種人渣都還能好好活着,還有沒有天理了?有沒有王法了?
這是個原則問題。林悠悠想了想,所以不管因為什麼都不能退卻。
司徒劍這種混蛋就是萬死都不足以謝罪。還想用自己當王爺的爹,還有自己祖上記的功德想要脫罪。
嗯哼……門都沒有。想都不要想。
於是,林悠悠繼續朗聲道:「臣女聽得百姓都稱讚當今皇上是東離歷史上最勤勉的皇帝,也是最英明的皇帝。」
這馬屁……
拍的真是很響亮啊!沒有上下文聯繫,眾人也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說什麼。
然而馬屁這種東西古往今來都通用,一拍一個準。
南風炎聽得這話,眸中隱隱閃耀着一種欣喜和自豪,問道,「百姓們真的是這麼誇讚朕的?」
「嗯,皇上乃是東離最好的皇上,賞罰分明,勤勉於公,百姓得以安居樂業。對皇上的稱讚之情簡直是如同黃河之水滔滔不絕。」林悠悠繼續道。
聽得南風炎神色之中頗有點自豪之情。倒是不枉費他犧牲了那麼多而得來的並且竭力守護的天下。
林悠悠見馬屁響亮,終於可以承上啟下了。
重點在後面。
於是繼續道:「所以,皇上,誠然寧王祖上包括寧王都是為了東離有過功勞的人,皇上是英明的君王,是賞罰分明的君王,有功自然該賞。」
頓了頓,「有過自然也該罰。」
說着盯着司徒劍道:「司徒劍他確實是做出了這等壞事。東離是一個法制的國家,連七王爺當時被抓之時都說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樣的話。」
說着抬眸望着南風瑾,「七王爺,您說是不是?」
突然用敬稱跟他說話,南風瑾一時還沒有習慣,聽得林悠悠這麼說,看來這個丫頭是想要拉他一起下水,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
他興許猜到了父皇的意圖。父皇不想要得罪寧王,因為畢竟是功臣,然而也能救這樣放過司徒劍。所以才找林悠悠來,讓她說說。
她若說應該抓,那便是她的錯,與父皇沒有關係,寧王也會把在罪責全部都算到林悠悠的頭上。
林悠悠這點段數,哪裏算計得過父皇。
然而這個時候都不挺林悠悠,還等什麼時候呢?
南風瑾想着便道:「沒錯。兒臣在公堂之上確實是說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樣的話。兒臣心中也是認同這句話的,即便當時也許會限自己於更加不利的境地,然而兒臣卻依然相信我東離的法度會還兒臣一個清白。」
哎呦呦……南風瑾說得真好。林悠悠朝着南風瑾拋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有義氣,這個時候沒有拋棄她。
嗯哼……要是這個時候南風瑾沒有挺她,看她以後還會不會理他了。
南風炎聽得這話仿佛是露出了頗有點為難的表情望着寧王和司徒劍。
寧王低着頭沉着眸子,卻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求也不能,求了沒有結果,倒是落得個讓天下人覺得皇上不英明罔顧律法的想法,這樣的罪責他可擔不起。
不求也不能。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要是死了,他還能夠有什麼指望?
餘光之間朝着林悠悠掃去,都是這個女人。害得自己的兒子,而今竟然還落井下石。連給他一個救自己兒子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仇他記下了。
低着頭,半晌終於才說出了一句話,「皇上確實乃是萬古明君,我東離有皇上,乃是我東離之幸。罪臣和不孝犬子任憑皇上處置。」
南風炎聽得寧王的話,唇邊仿佛是閃過了一絲嘆息的聲音。
然後從大殿之上走了下來,親自伸出手扶起了寧王。
「寧王,你何罪之有?快快起來。」
寧王惶恐地道:「罪臣教子無妨,當然有罪。」
南風炎拍了拍寧王的手,一臉糾結與歉疚的神情道:「你與祖上的功勞,為動東離做出的貢獻。朕都知道,朕也很想放過你兒這次……」
頓了頓,「然而……一個小女子都能夠知道這樣的道理,朕又怎麼能夠罔顧律法呢?即便是朕的兒子,若是犯了錯,朕一定會嚴懲不貸。否則,若是大家都罔顧律法,那麼天下豈不是會亂套了?」
說着又看了看寧王,道:「寧王,你說是不是?」
寧王聽了這話,自知已經無力挽回,即便他在這裏磕破了頭,即便他用自己的爵位換兒子一條性命,恐怕都不可能了。
帝王的聲名還有國家的律法比什麼都重要。
寧王想着只能咬咬牙道:「吾皇聖明。」
聽了這話,南風炎道:「那這件事情便全權交給宗人府處置吧!朕不會幹涉的。」
意思便是要公事公辦了,求皇上也沒用了。林悠悠想着。歐耶……壞人就是應該這樣的下場嘛!不然要警察幹什麼?
寧王眸子沉着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只能心裏流血。
又抬眼瞪着林悠悠。
都是這個女人,她毀了自己的兒子,她要了他兒子的命,也斷了他的後路。
哼……林晉南總是和他作對,連他的女兒也是這樣和他作對。林家……這筆賬,他記下了。
「罪臣告退。」寧王想忍痛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便道。
「好……你也放寬心,回去好好休養休養。」南風炎道。
寧王一走。司徒劍被帶了下去。
林悠悠和南風瑾沒什麼也走了。
「你爹果然厲害……」林悠悠對着南風瑾讚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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