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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自己一個人在這山林之中,有了這個嬰兒的陪伴以後也就不會再孤單,公輸己心裏還是挺高興的。因為嬰兒身上沒有任何標記他身份的東西,公輸己就為其取名為公輸默隱。小默隱在三歲之前無論公輸己怎麼教他都不會走路也不會說話,公輸己灰心的認為小默隱是個痴兒,他打算放棄再教默隱。忽一日早晨,公輸己打柴歸來,發現小默隱正一人坐在茅屋旁的石凳上,嘴裏嘰里呱啦的念着什麼。公輸己吃驚的放下柴捆走過去,發現小默隱正用小手端着那本劍譜閱讀,吐字也很清晰。小默隱發現了公輸己後,奶聲奶氣的叫了他一聲「師傅」,公輸己對於小默隱的突然開竅大吃一驚。他實在難以相信這個他一度認為的痴兒竟然一夜之間學會了走路說話,而且還有他沒有教過的字,這簡直就是神童。
公輸己拿過小默隱手裏的劍譜,找了個最難的字問他這個字叫什麼,小默隱看一眼之後笑着說出了答案。此時經歷過風風雨雨的公輸己雖才四十歲,但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感覺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是山中的精怪所化,要不就是哪個天神遺留在人間的孩子,無論怎樣,他都得好好教化,說不定以後他會有一番驚天作為。
公輸默隱天生奇骨,是個練武的人才,武功劍法一點即通。可惜公輸己難以參透那本劍譜的奧妙,也就不能教默隱劍譜上的劍法,但九歲的默隱已經將公輸家的全部劍法練得爐火純青了,對劍術的見解造詣遠遠超出了公輸己。
山中生活枯燥無味,對於默隱來說整天練劍讀書一點趣味都沒有,他很想知道山外有些什麼,那書中描述的世界是不是真有那麼好呢,但沒有師父的允許,他也不敢擅自離山。山林中的歲月如風而逝,默隱十七年時公輸己已經接近花甲之年,兩鬢的黑髮中藏着些許銀絲,可相比起生活在鬧市中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公輸己明顯年輕了十幾歲,這都得益於山中野蜂蜜和山參的功勞。
該離開的註定要離開,每次公輸己帶默隱上山採藥,默隱總愛登上山頂眺望遠方,公輸己從他眼睛裏能看出期待,但總擔心未曾涉世的默隱出去會有危險,也就絕口不提讓他出山之事。
這一天,山中陽光大好,公輸己因為練劍無聊於是躲在一棵樹上乘涼,忽然枝椏上的樹葉中傳來一陣陣「嘶嘶」聲,默隱沒有在意,依然閉着眼睛享受着樹蔭帶來的清涼。在一陣刺疼之後,默隱急忙按住了腳踝處,而旁邊一條綠色的蛇正仰着頭吐着它黑色的蛇信做出一副攻擊狀,疼痛感就那麼一下,默隱看到蛇,知道自己被咬了,迅速的拎起蛇尾巴把它扔了出去。擼起褲子,腳踝處明顯的兩個血牙印,默隱感覺不到了疼,也就不再在意這傷口,因為此時不遠處的人聲吸引了他。
默隱循聲望去,幾個身穿黑衣頭戴黑紗斗笠的人正向這邊跑來,他們手中握着長刀,而腰間還掛着一把相比較短的刀,長刀寒氣逼人,刀刃上反射的光遠遠可見,黑衣人口中嘰里呱啦說着默隱聽不懂的語言。默隱第一次見山外人,沒想到他們竟然跟自己說不同的語言,正思索着,一道光影飛來,默隱順勢一躲,光打在了樹幹上,是一個花朵形狀的暗器,默隱知道來者不善,從樹下一躍而下。
「小子,看沒看到一個女子從這裏經過?」帶頭的黑衣人用近乎咆哮的蹩腳漢語質問默隱。
默隱皺了下眉,沒有好氣的回答,「沒有。」
黑衣人不再問話,但從被風吹起的黑紗下默隱看到了他們眼中的凶光,果不其然,中間一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發出了一枚暗器,直逼默隱心口,默隱動作迅疾,側身而躲。見默隱沒有中招,其中兩個黑衣人互相點了下頭,亮起長刀沖向默隱,對於黑衣人的強勁攻勢,手中無劍的默隱只有後退。還好地上有根樹枝,默隱順勢踢起地上的樹枝,拿起樹枝迎擊,黑衣人的刀雖鋒利無比,但默隱以退為進,躲避着刀鋒,幾招下來,默隱將他們的破綻全部洞悉,最後一刻,默隱如爆發一般在兩個黑衣人不經意間點住了他們的死穴。見同伴不敵,剩下的幾個黑衣人也加入了進來,這麼多人的一同攻擊,默隱還從來沒有遇到過,當然他在這僅僅能與師父切磋劍法,再無第三人可以陪他練劍。黑衣人的刀術配上他們的暗器,默隱開始招架不住,就在此時,笛音響起,一群蜜蜂伴着這笛音而來向黑衣人攻擊,黑衣人揮舞着長刀亂砍着,蜂群里的蜜蜂成千上萬,他們躲得了一隻叮咬卻難以躲避另一隻。
默隱看着被蜂群折磨的黑衣人,正疑惑着,一隻手卻將他拉走了,默隱仔細一看是一個身穿粉色衣服的人,她有烏黑的長髮,跑動時飄起的長髮貼近了默隱的臉,這黑髮上有種好聞的氣息,像他在山間見過的花香,但又不那麼濃烈,是一種淡淡的甜甜的香味。他倆這麼跑着,默隱聞着她頭髮上的香味又聽着她身上發出的鈴鐺聲音,覺得這是一個奇妙的人。
等兩人停住了腳步,那人轉過身來,默隱又驚奇了,她的臉怎麼那麼細膩,好像是浸在水裏的一般,等她再開口,她的聲音也是那麼美,有種春日裏陽光的感覺。
「他們應該追不上來了,你叫什麼名字啊,剛才看你用的那幾招樹枝功夫好厲害啊。」唐怡歡崇拜的看着默隱。
默隱無心回答唐怡歡,他正痴痴的看着唐怡歡的臉蛋,然後試探性的用手指點了一下。唐怡歡急忙捂住被默隱點了的地方,後退了幾步。
「你要幹嘛?」唐怡歡一手捂臉,另一隻手袖裏的暗器已經蓄勢待發了。
「哦,我沒有要傷害你,只是你的臉為什麼會那麼細嫩?」默隱的驚奇要把唐怡歡逗樂了,唐怡歡憋着不讓自己笑出來。
「你是沒見過女孩子嗎?哈哈哈。」唐怡歡捂着嘴還是笑了出來,笑不露齒,這是唐家對所有唐家女孩子的標準要求,這也讓唐怡歡不知不覺中養成了習慣。
看着掩齒而笑的唐怡歡,默隱有些不好意思了,「書中說,男女授受不親,如果你是女孩子,那剛才我…」默隱是想說自己用手指戳了唐怡歡的臉蛋,但沒有說出口。
唐怡歡止住了笑,「看樣子你是真沒見過女孩啊,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連女孩子都沒見過?」唐怡歡眨着她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默隱,好奇他的身份。
默隱頓了一下,剛想說話,一隻梅花鏢襲來,他絲毫沒有注意,千鈞一髮之際,唐怡歡以一種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在默隱耳際接住了飛鏢。兩人知道黑衣人已經追來,都怪剛才大意只顧聊天忘了危險,唐怡歡的臉上露出憂容,這次換默隱抓起了她的手,「跟我來!」默隱帶着唐怡歡向他住的地方逃去。
「你怎麼惹到這些惡人的?」默隱邊跑邊問唐怡歡。
唐怡歡也不知道該怎麼對默隱說,「哎呀,現在跟你說不清楚,快點跑吧,一會兒再告訴你。」想想自己兩個月前獨自一人偷偷潛入扶桑國,盜走扶桑國寶觀日玉後開始遭到扶桑刀客的追殺,唐怡歡心裏就後悔。
兩人還沒跑到住處默隱就開始大喊,「師父,救命啊,有惡人要殺我啊…」
此時的公輸己正在一間茅屋裏挑揀他剛采的草藥,聽到默隱的聲音後馬上放下手中的活,大踏步匆匆出了茅屋。
默隱見到公輸己馬上像見到救星般鬆了口氣,放慢了步伐,牽着唐怡歡的手也放開了。「師父,後面有好幾個黑衣惡人。」默隱邊說邊指了指身後。
公輸己先是看了看默隱身後的唐怡歡,又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連個鬼影都看不到。「你胡說些什麼,哪有黑衣惡人?」公輸己把目光重新移到默隱身上。
見公輸己不信自己的話,默隱皺起眉,「我沒騙你,不信你問她。」他挪了挪身子,把唐怡歡完全暴露在公輸己面前。
唐怡歡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朝着公輸己點了點頭。
「你是苗人?」公輸己審視着唐怡歡,一點也不把默隱說的黑衣惡人放在心上,他只是感覺着唐怡歡這個女孩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唐怡歡身上的鈴鐺和銀飾的確是苗人裝扮不假,但她並不是苗人,只是住在苗人聚居的巴蜀而已。她又對着公輸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是苗人。
「那你是何人,來這山野之中做什麼?」公輸己語氣中帶着質疑。
唐怡歡想了一下,她覺得自己偷盜觀日玉的事還是不讓別人知道的好,就在心中編了個謊,可剛想說公輸己就伸出手讓她停下。
公輸己望着不遠處鬱鬱蔥蔥的大樹,「客人既然來到敝處,為何不現身。」
聽到公輸己的話,默隱和唐怡歡都朝着樹叢看去,一陣靜止之後,樹上果真跳出了七個黑衣人。
帶頭者並沒有戴斗笠,臉上的刀疤是那麼顯眼,眼睛裏閃着兇狠的光。「打擾了高人的清修,我們深感歉意。」
「既然知道打擾了我,那還不快點離開這裏。」公輸己毫無怯意。
「我們也是有令在身,望高人諒解,若您交出那個女孩,我們馬上離開。」聽到他們的話唐怡歡向默隱身後躲了躲,默隱也挺直身子作勢保護唐怡歡。
「哼,你們幾個扶桑人好生狂妄,這可是中原的地界,這姑娘乃是我中原人,又怎麼可以讓你們帶走呢?」公輸己說完握起了拳頭,骨節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
「老頭,你的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黑衣人中忽然有一個冒出來用他癟嘴的漢語朝公輸己放話,這正是在林中帶頭襲擊默隱的那人。
公輸己對於這個無禮之人做任何回答,他讓默隱帶唐怡歡退向一邊,默隱從師父的吩咐里聽出了怒意。
唐怡歡扯着默隱的衣服往一邊拉,然後趴在他的耳朵上小聲說道,「一會兒如果你師父打不過他們,就把這東西丟到那些黑衣人身上。」說完將一個鼓鼓的小布囊塞到默隱手上。
默隱看了看手中的布囊,「這是什麼?」
「你別問了,照我說的做就行,不過現在千萬別打開。」唐怡歡在「千萬別」上加重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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